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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戏凰-第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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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感觉最初并没有多明显,初听徐素波退亲时他还觉得她未免不懂事,不理解自己的难处,后来知道她成了胶东王妃又有些怜惜她,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许衍心里生出了悔意,而且这悔意越来越深重,自己不应该放弃素波的,她真的很好很好的女子。

    尤其是娶妻之后,自己越来越被这种感觉所困扰——许衍猛地摇了摇头,怎么又想到了徐素波?现在可是与丞相商讨家国大事的时候!他上前一步道:“丞相,我觉得我们应该重新全力以赴支持胶东王!”

    陆相此时才睁开了眼睛,“你这是想放弃长沙王了?”

    “不错。”许衍点头道:“虽然相府可以在支持长沙王的同时以胶东王外家的身份与他交好,但其实脚踏两只船反容易两只船都翻了。胶东王与薛大儒关系日近,与相府渐行渐远;而长沙王和赵家见相府一直没有与胶东王疏远也会不满意。在两个皇子之间选择一个是迟早的事,我们不如早下决断!”

    “眼下太子失德兵败,邓家在青州的势力也大为减退,正是推翻太子的最好时机!长沙王虽然有赵家支持,但他的才干和出身不足以支摇东宫,唯有胶东王,天下人都知道他为皇上微时发妻所出,本为正朔却身世飘零,皆怜之爱之,又有文澜阁与太学之功,更得士子们的襄助。如果此时丞相能痛下决心,为陆妃争回原配嫡妻的名份,再一力拿推举胶东王,易储之事辄已可定!”

    张慎行再不想许衍竟能如此大胆,不知如何反驳,便立即道:“可是二妹妹已经成了长沙王妃了呀!”

    许衍遂沉默不语。

    张宗就道:“当初赵家提出的条件之一就是要陆家与长沙王联姻,我们自然要应允。如今形势变化,断不能因为一个女子而影响整个家族。”

    张慎行此时已经醒悟过来,作为张家的长子,他将来要担起整个张家的责任,怎么能说出如此幼稚的话呢,无怪不论陆丞相还是父亲都更重视许衍,此时便涨红了脸,赶紧掩饰道:“那我们不如干脆与邓家撕破脸,将太子拉下马,推胶东王上去!那样,相府可就是后族了,我们张家也是皇亲!只要将薛大儒与内宫隔开,胶东王又懂什么,将来皇上百年之后,还不是什么都要听我们的!”

    大家便都将目光转向陆相,见他重新合上了眼睛,正陷入了沉思,遂个个屏声静气,只待丞相决断。

    良久,陆相睁开眼睛,缓缓地摇了摇头,“眼下邓家的实力还是超过我们,如果冒冒然与赵家决裂,我们可能两面受敌,如果邓家和赵家一同对付我们,非但不能成功,我们恐怕就要无立身之地了。”

    许衍便劝道:“此时谋取太子之位,其实正是因为邓家与赵家早势成水火,他们不会结成同盟,而且如果我们推胶东王上位,于邓家虽不若现在的太子,但总比长沙王要好;于赵家亦是同理,虽然比不了长沙王,但亦好过邓家的外甥。是以,眼下正借着太子失德,长沙王也有许多不是,将立身端正,才学出众的胶东王推上去,胜算不小。”

    张慎行先前听了许衍的主张十分兴奋,似乎胶东王就要登上大位,然后他竟能手握天下大权一般,但听了丞相之语又才重新冷静下来,细想了想,就问:“许主薄之谋,有几成胜算?”

    眼下的形势对胶东王的确极为有利,但让许衍说出几分胜算,却实在太难,毕竟做为一个凡人,哪里能将世上之事都算得到呢?就像在那个平静的秋日里,自己邀了素波到月湖边临水赏桂,结果却是他们劳燕分飞了。

    怎么又想到了素波?许衍赶紧收回了心神,“任何事情,哪怕有九成九的胜算,但依旧会有不成的可能,反之,仅有半成的胜算,亦可能成功。胶东王如今的确有夺嫡之望,我们只要尽力扶持,已尽人谋,至于成败,只能在于天意。”

    既然如此,张慎行便反对许衍的提议,“的确太冒险了些,我们两家现在都已经位列三公九卿,富贵已极,万一因此败落,得不偿失。”

    张宗亦赞同丞相,“我们不如依旧维持现在局面,继续赵家联盟,毕竟现在邓家失去青州之后,实力可能已经不如赵家了。至于胶东王府,我们本就是至亲,血缘总是断不掉的。”

    许衍便在心里叹了一口气,他不能再劝了。如果再劝下去,张家人一定以为自己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主薄,所以才不害怕失去一切。而陆相倒不至于如此狭隘,但他本就不是遇到大事时能够勇于承担的性子,先前静妃之事便是如此,原本一直占据上风的陆家因此被邓家这样的后来者占居了上锋。

    还真是可惜,许衍一直觉得青州兵败邓家失势之时,正是胶东王取太子而代之的绝佳机会。这个时机稍纵即逝,将来又不知会在何时了。

 第119章 苦肉之计

    许衍能发现的时机; 胶东王自然也观察到了,他装傻隐忍了这么多年,从宫里挣脱出来; 一步步走到今天的局面,最擅长的就是抓住机会。

    此时胶东王正端坐于文澜阁正殿; 不动如松,但其实他根本没有看进案上书中的任何一个字; 他在等待消息。

    留福终于回来了; “王爷,陆相下朝时与张宗同行,接着许衍和张慎行也都告了假去了相府。相府里我们的人传信来说他们在密室里谈了一个时辰左右,张家父子与许衍便一同出来了,张家父子回府了,许衍却并没有直接回许宅,而是又去了金水河旁。”

    许衍不过是文澜阁里一个小小的主薄,但是胶东王知道他早已经是丞相的心腹; 参与许大多事秘事; 因此对他一向十分关注; 即使在人手很紧张的时候也专门派人盯着他; 现在可用的人多了; 他对许衍的整个行踪几乎了如指掌。

    金水河是贯穿京城的水流; 自西北进入,东南流出,皇宫、皇子府第以及高门大户家中的活水皆自金水河引入; 就比如文澜阁后面的月湖和小河都与金水河相通。许衍常去的地方是城西北那一带,人烟较少,也很荒僻,他每每心里不痛快时就喜欢去那里,一直坐到快宵禁时才回家,也不理陈氏的质问直接到书房睡下。

    每逢这个时候,就说明许衍心情十分差。

    “看来丞相没有听许衍的建议,”胶东王轻轻叩着案几,“许衍这个人嘛,表面看起来文弱,却心硬如铁,且身怀大志向。又有许家因邓太尉而灭门之事,对邓家恨之入骨。眼下的时机,他一定想把握住将太子拉下来,打压邓家的气焰。”

    “还真是可惜,”留福便道:“虽然陆相若是要上奏废立太子,定然会举荐长沙王,但只要将太子拉下来,削弱邓家的力量,对我们都是有利的。”

    胶东王一笑,“许衍的意思未必是要举荐长沙王。”

    “难不成他会举荐王爷?”留福就惊叹一声,“可陆家毕竟将二小姐嫁到了长沙王府呀!”

    “在关键的时候,陆相连亲生女儿都不顾,哪里会在意一个孙女?”胶东王摇摇头,“当初陆相之所以一定要将二小姐嫁到长沙王府,是因为赵家向长沙王提出联姻,他只有拿出嫡孙女才能表现出十足的诚意。而许衍之所以要举荐我,是他觉得我取代太子更容易成功,而且比长沙王更容易控制。”

    “那么丞相为什么没有同意?”

    “我的外祖父不是不相信许衍,只是他一向不够决断,明明他最早跟着父皇起事,也是父皇最大的助力,但却被后来的邓家居上。”

    陆相的确太过谨慎了,据说当初皇上起事时,本要推陆相为主的,毕竟当那时皇上的家世、声望都远远比不了陆相,可是陆相却畏首畏尾坚决回绝了。后来皇上几次遇到挫折时,他亦时常有自保之举,让皇上对他生了嫌隙,倒宁愿相信没有多少城府的邓家。

    皇后、静妃之事与此亦是一脉相承。

    想到这里留福便赶紧道:“不管怎么样,如今诸位皇子里王爷声望最高,朝臣们谁不看在眼里,就是丞相没有接纳许衍的提议,可他近些时候对我们亦比过去要亲近,与过去冷若冰霜完全不同了。”

    “他正打着脚踏两条船的主意呢。”

    “踩着两条船,尽早要翻!”留福评价,又道:“我们是不是借此机会将许衍招到麾下?我虽然讨厌他,但总要承认他的确是个有本事的人。”

    胶东王也承认,但是怎么也不肯招揽这个人,因为他更讨厌许衍,非常非常讨厌!不是因为他将陆二小姐从自己手中硬生生地抢走——若论这一点,他其实还感谢他呢,毕竟自己因此娶到了王妃,比陆二小姐好上百倍千倍;也不是因为他为自己陪读时不够尽心——平心而论,那时自己为了迷惑皇后的人故意做出种种痴态,他能一直忍耐已经不错了,还替自己中了毒;更不是因为王妃曾与他定过亲,毕竟他们没有成亲,而且就算成过亲又算什么,王妃还是王妃,只看王妃不愿意嫁给他一定要退亲,就足以让他心里妥妥帖帖。

    真正让胶东王介意的是,他知道许衍并没有忘记王妃。当时他在月湖边已经果断放弃王妃去救陆二小姐,就不应该后悔!明明许衍已经娶了陈征事的女儿,可心里还惦记着王妃,心里烦闷时就去金水河边,其实就是把那里当成了月湖,毕竟金水河的水与月湖的水一脉相连。

    所以尽管胶东王知道许衍有本事,应该招为已用,而且也明白这事并不难,许衍平生所谋不过两件事,一为许家报仇,二成就一番功业,只要让留福向许衍示意自己成功了,他所谋求的自然水到渠成,他便一定会来效忠自己。但是胶东王就是不肯点头,甚至他还一直压制着许衍,让他一直留在主薄的位子上。

    胶东王还遗憾自己的能力不够,若是有了更多的实力,他一定将许衍调到万里之外荒凉之地,让他一辈子也见不到王妃,就连金水河的水也看不到!是以他摇摇头,“不必,就让他留在外祖父身边吧。”

    身为一个太监,留福完全不能理解王爷对许衍的态度,明明王爷十分大度,就连先前邓家一系的人都能接纳,可就是对许衍毫不容情,真是不可理喻。许衍的确是个人材,还是他们很需要的人材,他便又一次认真地劝道:“如果王爷觉得许衍留在丞相身边对我们更有利也好,但将他升上一级还是应该的,过去的事情早已经过去了,王妃现在都把他忘记了呢。”

    “不行!”胶东王又一次拒绝了,就算王妃忘记了他也忘记不了,而且为了让留福死心还加了一句,“你不会懂的。”

    留福幽怨地看了胶东王一眼,他最近很喜欢表明与自己的不同,但其实真有那么多不同吗?留福不理解。虽然自己是内监,但还不是一样能吃能睡快乐地活着?真不知王爷有什么骄傲的。

    除了王妃更偏心王爷一些。

    虽然每每王妃把最好吃的东西都挟给王爷,让留福无限地羡慕,但是想到王爷还要忍受着王妃捏他的脸,留福心里也就平衡了,他可不敢想像王妃若是捏自己的脸会怎么样——其实自己的脸现在很白很细腻,捏起来软乎乎的,如果王妃想捏一下自己也不是不能忍,但是王妃从来就没有捏的意思。然后,留福的心思就飞走了,“不知晚上王妃会做什么好吃的?”

    一句话就从朝堂之上到了庖厨之间,可胶东王早听习惯了,王妃如此,留福也如此。但既然治大国和烹小鲜是一个道理,胶东王也没有什么不接受的,然后也想到了晚膳——入冬以来天气越来越冷了,王妃昨晚睡前嘀咕了一句应该吃火锅,今天应该就是,且胶东王一早出府时又见宗正寺送了鲜鱼,所以,“应该是鱼火锅吧。”

    鱼火锅——留福已经吃过羊肉火锅、菊花火锅、年糕火锅等好多好多样火锅,现在他似乎已经感觉了鱼肉的嫩滑,和火锅汤的鲜美,白胖胖的脸上浮现了无尽的想往,“王爷,我们今天早点回府吧。”

    正值朝局纷乱之时,胶东王本应该多留在文澜阁一些时间再细细思索一番应该如何应对,可是他却立即觉得留福的提议很有道理,他也急着回府看看王妃是不是做了鱼火锅,而且这鱼火锅会是什么样子。按王妃一贯的思路,不管有多大的难处,吃饭也要排在第一位,她还常说只有吃饱了饭更有力气去想该怎么办。

    与其自己在冷清清的文澜阁里饿着肚子想,不如早些回去坐在暖和和的小厨房里,尝着王妃做的种种美味,再认真思考一下自己应该怎么应对。所以,胶东王就点了点头,“也好,我们早些回去。”

    二人才出了殿门,便见一个小内侍自院外快步进来回禀道:“丞相前来求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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