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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陛下,大事不好了-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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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人无声安顿好喻妃,守在她床头默了一会便离开,从上马车又到下马车,始终没有过一句对话。
  临下马车时,皇甫弋南解了大氅给江凭阑披上,方才两人离开时心照不宣地将那条素裙留给了喻妃,因而江凭阑是没有穿外衣的。
  她也没忸怩,披着他的大氅下了马车,抬头看了看,瞧见“御仁宫”三个题字,偏头问他:“神武帝的安排?”
  皇甫弋南点点头,“我既现身,学士府便不能再住,行冠礼前暂居此地倒也不会不合礼数。”
  江凭阑不大高兴地“嘶”了一声,“要住多久?”
  “不会太久,暂且忍一忍吧,王府那边我会命人尽快安排,你也趁此机会熟悉熟悉宫里布置。”
  “倒也是。”她说罢又像是想起什么,轻轻“啊”了一声,没头没尾地来了句,“一张床?”
  他笑了笑,“四处都是眼线,你还想分床睡?”
  半个时辰后,不能分床睡的江凭阑郁郁地站在脚踏边,郁郁地踢了一脚床栏。皇甫弋南淡淡瞥她一眼。
  “哦,”她解释,“试试这床结不结实。”
  “要结实做什么?”他从长乐宫回来后便没怎么说话,眼下脸色才稍稍好看了些,望着她郁卒的脸微微含笑。
  江凭阑立即反应过来他在指什么,瞪他一眼道:“你睡里面。”
  皇甫弋南没说话,直直往前走去,江凭阑还道他是默认配合了,忽然感觉身子一个颠倒,下一瞬人已躺平在床里侧,再下一瞬,他在她身边很自然地躺下。
  他含笑偏头,扯过被褥,“我以为,我比外边那些虎狼要安全些。”
  她不大认同地呵呵一笑,将被褥扯回来,又将枕头挪得离他远一些:“枕头给我,被褥也给我,自己想办法去。”
  皇甫弋南笑了笑没说话,就这么不盖被褥不枕东西地阖上眼睡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后,身侧人窸窸窣窣动了动,他的身上多了被褥,又过一盏茶,身侧人窸窸窣窣又动了动,他的颈下多了枕头。
  随即他听见她叹息着念道:“南无阿弥陀佛。”
  

☆、夜访废宫

  再过一盏茶,缩在床角的人窸窸窣窣又动了动,随即她睁开眼,一连眨了三次,自顾自嘀咕:“从前也不是没和男人睡过,怎得今日睡不着呢?”
  一直保持着平躺姿势和均匀呼吸的皇甫弋南蓦然侧头,一刹间眼底清明,似乎这三盏茶的功夫也不曾入眠。
  江凭阑笑嘻嘻转头,一副诡计得逞的模样,“就知道你没睡,别装了,来来,我们聊天。”
  他眯起眼看她,像是要看清楚这女人的脸皮究竟有多厚,默然半晌后道:“就聊方才那句话,你再说一遍。”
  他的语气分明清淡得很,江凭阑却忽然打了个冷颤,玩笑好像开大了?
  她“呵呵”一笑,“你听错了。”说罢自己也觉得这说法太过无稽,又竖起三根手指真诚道,“小时候,跟爷爷一起睡过的。”
  皇甫弋南一瞬不瞬盯着她的眼睛,满眼的不信任,想起她素来的行事作风,觉得她跟别的男人共枕过似乎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
  “哦,好吧,”她吸了吸鼻子,想着反正也睡不着,便解释起来,“江家有各式各样的魔鬼训练,风餐露宿是家常便饭,有时候江老爷子,哦,就是我爸,他狠起心来就把我和保镖们丢到荒郊野岭去自生自灭。也就是那时候会跟阿迁一起夜宿,睡过山洞,睡过草皮,睡过树枝,反正哪里能睡就睡哪里,累极了连眼皮都睁不开,哪还管得了什么男女之防。”
  皇甫弋南没有说话,一直静静听着,一瞬间好像看见入夜山林,她形单影只行走其中,于狂风骤雨间将背脊挺得笔直。他有一刹觉得心间淡淡苦涩,可一转念却又庆幸,她若不是在这样的凄风苦雨里长大,也不可能于两个王朝的夹缝间活到今天。
  “在我的家乡,没有封建礼教的束缚,你们所说的男女之防在我们眼里不是那么要命的东西。我从小在男人堆里长大,身边连半个女的都见不着,性别意识本就淡泊,倒是来了这里以后渐渐懂得一些。”江凭阑说得头头是道,自觉十分有理,“况且事急从权,为了生存这些都是小事。阿迁也是正人君子,从来都避免跟我有肢体接触,也就是替我挡个鞭子拳头的时候才会接近我。”
  “鞭子?拳头?”他偏头问。
  “哦,”她语意平静,“离家出走被抓回来就得家法伺候,”她一脸贼兮兮的样子,“不过比起挨揍,被关禁闭更有意思,老爷子的机关都快被我玩坏了。”
  “知道会挨打还要逃?”他又问。
  “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她笑得狡黠,“不是我说的,是我人生的座右铭。”
  他眼底神色黯了黯,默然半晌后问:“倘若有人能给你这样的自由,你可愿意放弃眼下的一切跟他走?”
  她敛了神色,似问非问道:“眼下的一切?”
  “你一心要找的人,还有解答你心中疑问的所有可能。”
  “我想我用不着回答,因为那个人,”江凭阑含笑偏头看他的眼睛,说得笃定,“他做不到,也给不了。”她稍稍默了默,再出口时冷静得像是在做一道算术题,“我有我不能放弃的人,他也有他必须了结的事,我心怀自由,而他意在天下,我和他,不一样。”
  皇甫弋南笑了笑,似乎听见意料之中的回答,“的确。”他撇过头去,“不过,他做不到的事,微生玦也做不到,江世迁,同样做不到。”
  江凭阑嗤笑一声,“微生心系家国是应该的,阿迁如何不能?”她思忖一会,一字一顿道,“这个标题怎么样?宁王妃趁夜逃奔,宁王殿下痛失爱妻,破折号,宁王妃与其青梅竹马的保镖不得不说的故事,甫京早报为您实时报道。”
  他一脸“虽然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但是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力”的表情,翻了个身侧睡,枕着头饶有兴趣地看江凭阑,“你是说,你要和江世迁私奔?”
  这语气仿佛在问“江凭阑你是不是很想死”,她盯着眼前忽然凑近的人往角落缩了缩,半正经半玩笑道:“我来皇甫就是为了救人的,救了人之后自然要走,殿下不会这么小气,不让吧?”
  皇甫弋南也不恼,又凑过去几分,直到两人呼吸相闻,鼻尖要碰到鼻尖才停下来,“我不让是无用的,可你信不信,我现在就能让你想走也走不了?”
  江凭阑一愣,从他含笑的眼里看出些不大对劲的暧昧来,刚要笑着推开他,垂眼看了看两人鼻尖距离却又不敢再动。他的唇就等在那个位置,她稍稍一动就可能碰着。
  虽然她觉得那不过是危言耸听,他不会真对自己做什么,可他万一要是做了什么,这深宫里也没人能阻止,没人觉得该阻止啊。这么一想,她立时不敢再调侃他,垂着眼认真道:“皇甫弋南,咱们谈正事。”
  “我以为,我们现在也在谈正事。”
  她继续僵着身子垂眼,以保证自己说话时绝不会不小心碰着他的唇,“我说认真的,有个问题我憋了一晚上,不问出来难受。”
  皇甫弋南似乎笑了笑,随即叹了一声,平躺回去,“你还真是知道怎样煞风景最有用,问吧。”
  “你都知道我要问什么了,直接答就是了。”
  “你想问,我为何不问你离开雍和殿那么久,都去了哪里,做了什么?”他瞥她一眼,“我还来不及在宫中做太多布置,的确不知道你的行踪。但我早说过,你在我面前,永远可以随心而行,你若不想说,我便不想知。”
  江凭阑默了默,吸了口气道:“不是不想说,是没想好该怎么说,因为事关喻妃,你的母亲。”
  他没有太多惊讶,轻轻“嗯”了一声。
  “你有办法神不知鬼不觉出御仁宫吧?”她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从床上坐起来,“跟我去个地方,现在。”
  ……
  皇甫东宫,瓷杯碎裂声频频响起,一盏又一盏砸在门框上,一声高过一声,吓得整座东宫里的太监宫娥都垂着头不敢出声。太子殿下自寿宴回来后脸色便很难看,方才似乎刚与幕僚们议完事,也不知被谁触着了逆鳞,见东西就砸。
  几案上,一尊和田玉雕倒霉得入了皇甫嘉和的眼,他手一抬就要去砸,被身旁华裳未褪的女子劝住:“皇儿,莫砸了,砸了这玉雕,也砸不碎陛下金口啊!”
  他气得两撇胡须倒竖,怒不可遏指着那玉雕道:“便是砸不碎父皇金口,也要砸了它出气!皇甫弋南算什么东西?这皇甫宫是他想走想走,想来就来的儿戏之地?辅国永宁亲王?”他气极反笑,“父皇怎得不干脆废了我这太子?”
  “噤声,噤声!”女子拉过他,小指上套的金护指熠熠生光,像要戳进人眼里去,“皇儿,母后知道你心里气不过,可这东宫并非铁板一块,不当说的话,便不得说!母后告诫过你多少回,遇事要冷静,要有太子的样子,切莫冲动!”
  “太子的样子?”皇甫嘉和冷哼一声,“这个宫里,有谁把我当成了太子?父皇?众臣?还是……母后您?”
  徐皇后目光闪了闪,冷下脸来,“皇儿这话何意?”
  “您心里清楚得很。”他冷笑一声,“夜深了,天寒,十六弟怕是睡不安稳,您还是去看看他吧。”
  她盯着皇甫嘉和满脸嫌恶的笑意默了半晌,随即冷然一笑,拂袖转身。出了殿门,立即有宫婢跟上来,快步悄声道:“娘娘,您别太过置气,您与太子殿下终归是一条船上的人。”
  “不成器的东西。”她唇角笑意森凉,低声道,“早知如此,当年夺取后位时,便不该将宝押在他身上。”
  “娘娘,您想怎么做?依您所见,陛下究竟是什么心思?”
  她默了默,轻轻抚上左小指的淡金护指,语气听来不知是欢喜还是愁:“咱们这位陛下啊,心里可没装着他的儿子们。”
  皇甫东宫打起瓷杯架的时候,宫外四皇子府邸也不大安宁。
  “砰”一声闷响,听来像是人体撞上门板的声音。院内小厮怯怯看向书房,无声叹了一口气。世人眼中高山景行,爱人以德的四皇子,其实私下里十分暴戾,这不,不知又是哪个倒霉蛋惹了他不高兴。
  书房里的对话声自然传不到外人耳朵里。
  “这等要事,时隔一月有余,为何不早早传信上报?”
  歪倒在地的黑衣人踉跄起身,抹去嘴角殷殷血迹,恭敬颔首道:“是属下大意了。”
  还未来得及换下华服的人在书房内来回踱着步,眉目间尽是戾气,“微生玦的原话,一字不落说一遍。”
  沈纥舟回忆片刻,将普阳城天岩塔外微生玦与他谈判的内容原封不动说了一遍,“他道已有位皇子先我们一步与他合作了,可那番话,当时听来实在无稽,属下只当是他为脱困随意找的托辞。”
  “好啊好,好一个微生玦,好一个皇甫弋南。”皇甫叔禾大笑起来,“这么说来,皇甫弋南此番回来,安的是谋逆的心?”
  “究竟是谋逆还是夺嫡,眼下尚无定论。毕竟微生亡国与皇甫弋南脱不了干系,依属下看,这两人非但不会是铁板一块,还很可能是死敌。况且微生玦也绝不是什么省油的灯,暗地里摆皇甫弋南一道,故意将这些话说给我们听也未可知。”
  “有些人若注定不能为我所用,也必不能令他成为他人的利器。不管微生玦是否当真与皇甫弋南达成了什么协议,这个人,留不得。”他眼中杀气一闪而过,“他眼下人在何处?”
  “西厥。”沈纥舟肯定道,“普阳城谈判不成,之后属下便留意着微生玦去向,奈何一直有人暗中作祟,令属下时不时便失去他的踪迹。”
  “你是说,有人在暗中保护他?”皇甫叔禾冷笑一声,“除了皇甫弋南,谁还有这等能耐?”
  “这两人关系的确不简单,但属下始终认为,他们并非是友。您可知道,宁王妃是什么人?”
  “江氏……”他眯起眼,“父皇对这女子的态度显然不对劲,什么来头?”
  “微生惠文帝生前暗下千金令,要的那个江氏。”
  他霍然回头,一瞬间神情错愕,半晌后决绝道:“查,彻查!江氏与微生玦、皇甫弋南的关系,给我查清楚。”
  “是。”沈纥舟沉吟片刻,“此外还有一事,虽尚未得出结论,但属下以为有必要告知殿下。”
  “说。”
  “殿下可还记得,这几年来时不时暗中帮助我们的那位喻姓谋士?”
  “自然记得,听闻普阳暗杀一事,他也帮了你的忙。”
  “属下认为,这位谋士不可再用。”
  “何以见得?”
  “殿下不觉得,他很像一个人吗?”他眯起眼,额角刺青诡异一闪,“属下怀疑……他就是皇甫弋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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