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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王妃莫慌(穿书)-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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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闭上眼,冷声吩咐道:“老右相素来机敏,必是猜到了朕的意图,怕朕会拿他一家老小威胁他,便会连夜转移遗旨,比如交给太尉。让暗一带人尾随而去,趁机夺回。”
  不比老右相家无贵胄,太尉是皇后之父,是沐羽尘的外祖父,若被太尉得到,他又不能拿太尉一家人去威胁,便无法得到遗旨。
  “属下立即去做!”暗二退下。
  在距皇帐百来步时,太尉三人步履匆匆。
  几名老人气息不稳,快到沐羽尘的帐子时,太尉脚步一顿,拦住老左右相,低语:“为防止万一,让二皇子派人送我们过去吧,他的暗卫还不错。”
  老右相略有犹豫,而后点点头,“二皇子的品性,我是信的。”恰在此时,有侍卫过来,竟是沐羽尘派人前来,请三人过去。
  三人都惊疑不定。显然,早有侍卫等着,一见到他们,便会请他们过去。三人满腹疑虑,都跟着去了,有太尉在,倒不怕什么。
  “借我们一些暗卫。”太尉压低声音。可怜他们三人,是先帝最看重的大臣,曾经风光一时,权倾朝野,而今连厉害点的属下都没有,还得去向人借。
  沐羽尘迎来,轻声问道:“外祖父,祖父还留有遗旨吗?三位是打算去转移遗旨?”
  自得知隆嘉帝连夜召唤老臣后,他已猜到了大致情况。今夜出了第二份遗旨,以他父皇的性子,必会去查明,若仍有第三份遗旨未出,岂会不去夺回?
  安浅夜坐在软椅上,正用着点心。晚间几度起落,她没吃上东西,还饿着呢。沐羽尘谈正事,从来都不避着她,是以她不必出帐。
  太尉没有回答,因自己是沐羽尘的外祖父,得避嫌,不宜主动说出。
  老右相沉思片刻,坦诚道:“先帝还留有遗旨。二皇子一如闻名,聪明睿智。”
  沐羽尘微微一笑,轻语:“我与父皇暗斗数年,了解他的做事风格,他大概张着大网,正等你们钻。此行前去,怕是遗旨不保。”
  老右相一怔,皱起了眉,叹道:“但若不转移它,陛下胁迫我家人,届时……”他满门上百人口,更有襁褓婴孩,怕是都要丧命。
  怎能忍心?可若任遗旨被夺,他又如何面对九泉下的先皇?当真是左右为难。
  “可以金蝉脱壳。”沐羽尘提议,向一旁吩咐道:“拿过来。”有侍卫上前递来一物,那是一卷黄布,看模样应该是圣旨。
  老右相将它摊开一看,顿时满目惊讶,一脸骇然,“殿下,这是?”圣旨上,盖着先帝的玉玺印,那方玉玺,已做了先帝的陪葬物。
  圣旨上,赫然写着:若新皇不善,为防百年基业被毁,朕许大臣废之,另立新帝!
  “伪造的一份遗旨,内容是我编的。”沐羽尘淡淡回道。其实,这是一份空白圣旨,被他命人弄脏弄旧,令它看起来像古物。
  他只是皇子,隆嘉帝不传皇位给他,他便只能篡位,而篡位,是需要理由的。但有先帝的遗旨在,他就名正言顺。
  而二十四年前,老左相便宣读过遗旨,若是出现第二份遗旨,也不足为奇。
  老右相的手在抖,面色凝重。旁人不知,但他是知道的,这份假圣旨,和先帝留下的那一份遗旨,两者内容是相似的!
  沐羽尘平静地轻声道:“几位拿着这份假圣旨,若是被父皇抢去,他便不会再挂念,几位就可高枕无忧,真圣旨也能保住。”
  “只怕骗不住当今圣上。”老右相担忧。若能保住遗旨,又能护住满门,他是极乐意的。
  沐羽尘却不在意,只低声道:“父皇的性子傲,如今已有点自负,若得知先帝防他,有意废他,怕是会恼羞成怒,嫌假圣旨碍眼,便会直接令人毁了遗旨,不会深思的。”
  老右相捏紧假圣旨,而今,只剩这个办法,只能去赌一赌。他幽幽叹道:“臣有一事不解,殿下为何要帮我们?”
  好心,做善事?这怎么可能!
  “据我推测,那遗旨的内容,应当对父皇不利,既对父皇不利,那便对我有利。”沐羽尘轻声笑道,很是坦诚。
  他伪造的圣旨,哪怕再真,也成不了真,何不如以假换真,毁了一份假的,留下一份真的遗旨,有朝一日他篡位时更有名目。
  右相犹豫一会儿,颔首道:“那有劳殿下了。若有一日,陛下不善,而殿下欲谋大事时,臣会念着这份情!”
  “牧冰,你带部分暗卫护送三位大人去。”沐羽尘吩咐,似沉思了一下,又微笑道:“此行,我还交给你一项任务。”
  此时,几名老人拜别道:“告辞!”他们有自知之明,不方便去听,皆在帐外等待。
  “殿下。”牧冰过来。
  沐羽尘也坐在软椅上,洗净了手,一边剥着荔枝,一边轻声道:“遗旨事关重大,父皇必然重视,应当会派其暗卫头目去。”
  牧冰了然,问道:“殿下想查出他的身份?”
  “父皇的暗卫首领,一直是个秘密,无人知晓其身份。”沐羽尘微笑道,剥好了荔枝,便喂给安浅夜,又道:“瞒得如此紧,这便证明,暗卫首领必有明面上的身份。”
  他的暗卫也一样,在明面上有身份,全是各地大大小小的商贾,因此可判断,隆嘉帝的暗卫首领也如此,明、暗皆有身份。
  牧冰心中一动,惊讶道:“朝中某位大臣?”
  “正因如此,我从不拉拢朝中党羽,主要是怕被暗一混入我们的阵营。”沐羽尘颔首。
  安浅夜咀嚼着,咽下口中的荔枝,又吐出核后,才奇怪地问道:“你们不知他的身份?”
  “几十年以来,暗一总是神秘的,父皇身边,一向都只有暗二伴驾。”沐羽尘答道。
  一听,安浅夜忙道:“那天晚上,就是你们在书房密谈那夜,应该是大前夜,皇帝身边有个自称‘属下‘的黑衫男子,也许是暗一!”
  她回了现代一趟,并且看了自己的经历,那是小胖墩写的小说,其中有一章,便提到了隆嘉帝和一个黑衫男子的对话。
  安浅夜之所以怀疑,是因为那对主仆的关系实在太好,谈着皇位继承一事,所言竟是毫无嫌隙,若非暗卫首领,怕是不敢去谈。
  牧冰一惊,很是讶异,不知她从何得知。
  “牧冰,你去护送三位大人,再探查暗一身份。”沐羽尘吩咐道,接着又唤一名侍卫过来,“去打听一下,大前夜有谁入宫面圣。”
  两人皆告退。
  “丫丫,”沐羽尘抱住安浅夜,将头埋在她的肩窝,蹭了几蹭,含糊不清地道:“母后说你是有福气的,嗯,你是我的福星。”
  “痒!”安浅夜咕哝,缩了缩脖颈,只因他的呼吸喷洒在她的颈间,让她全身如电流,酥酥麻麻的,直冒着热气。
  心如擂鼓,分不清是谁的跳得快些。
  闻言,沐羽尘低笑,声音闷闷的,双手紧紧抱着她,呼出的气体渐渐灼热。感受到身体的变化,他蹙了蹙眉,有点无奈地放开她。
  “怎么了?”安浅夜狐疑。
  沐羽尘叹道:“晚间,你言道我身体有恙,父皇派了疾医过来,疾医给我开了药,让我喝了。药效,现在似有发作的迹象。”
  当时不只有疾医,还有两名侍寝婢女。
  “那不是大补药吗?”安浅夜惊呼。难不成她想岔了,那不是补药,而是春·药?
  沐羽尘回道:“那的确是补药,但我本就血气充足,如今精力更旺盛了。”尤其是,他抱着她时,闻着她身上刚沐浴后的清香……
  他原还想着,今晚住一个帐篷,睡一张床,抱着她到天亮呢,如今看来,这一整夜,自己怕是都睡不安生。
  “怎么办?”安浅夜脸上微红,眼睛却止不住地往下移,偷偷地瞄向他某个不可描述的部位。
  “你往哪看呢,”沐羽尘微侧过身,干咳一声,万分无奈地道:“再看,小心我控制不住。”罢了,他出去用冷水浇浇吧。
  “殿下。”牧清铃撩帐进来,见那二人脸色不大自然,忽的戏谑道:“我怕是打搅啦?”
  “那是你脑补的。”安浅夜当即回道,打死也不承认。
  “有何事?”沐羽尘问道,岔开话题。
  牧清铃方收去玩闹心思,正色道:“据去打听的侍卫回禀,大前夜共有两人面圣,一人是右相,还有一人是……”说罢,她看向安浅夜,又道:“是刑部萧尚书。”
  见此,安浅夜深感莫名,牧清铃看她干嘛?忽的,她心里一个激灵,瞪大了眼睛,结结巴巴地问道:“难不成是我那渣爹?”
  在今早上,燕太子替弟求娶霍云洁时,太尉说出一则秘事,言道黎二丫的爹是刑部萧尚书,而她兄长是沐羽尘的至交好友萧子文。
  十八年前,萧尚书哄骗了她娘,生下了黎大丫和黎二丫,而在十六年前,萧尚书返京一去不回,自此了无音讯。
  在原小说里,黎二丫被处以极刑时,那监斩官正是萧尚书。好一个极品大渣爹!
  牧清铃答道:“就是那个萧尚书。”她也是一阵唏嘘,感叹世事难料。她一行人寻了几年的暗一,竟然可能会是萧尚书。
  安浅夜难以置信,用胳膊肘推了推沐羽尘,摇头直感叹:“你爹和我爹,居然是主仆,而且还都是渣男、渣父亲。甭说了,暗一肯定是他,这对主仆渣都渣得一模一样!”
  闻言,沐羽尘失笑,揉了揉她的发丝,温言答道:“应该错不了,将他代入暗一,那很多事便可解释得通了。”
  “什么事?”安浅夜追问。
  沐羽尘答道:“前几日,我去问外祖父有关你父亲的事时,除了你爹的身份外,余下的事,他全告知了我。”
  他仔细讲述。安浅夜被他抱在怀里,一边吃着点心,偶尔喂他一块,一边聆听着。
  十九年前,北边边境有乱,太尉率副将去镇守,次年形势大好,太尉欲派萧尚书回京复命,但遭萧尚书拒绝,太尉细问之下,才得知萧尚书恋慕民女黎丽华。
  雁国良贱不婚,有铁律在,太尉怜惜萧尚书的才能,不忍坏其名声,便为其隐瞒至今。
  两年间,黎丽华生下二女,因萧尚书身份特殊,怕影响仕途,是以二女皆随母姓,名字也好记,分别为大丫与二丫。
  直到在十六年前,太尉遭敌军死士袭击,重伤几近死去,由一千将士护送他回京,领头者便是萧尚书,北边边境暂由镇南王镇守,自此镇南王大放异彩,直至封异姓王。
  太尉缠绵病榻近一年,期间兵权旁落,落得一身闲。此间,萧尚书尽心照顾他,几乎是无微不至,让他心生感激,也存愧疚。
  因为,萧尚书自边境一别后,再也不曾回去,和黎丽华、两个女儿断了联系。
  太尉不解,追问之下,得萧尚书一句“我和她们终是无缘的,无法接她们回府,既已一年不见,不如就此断了,免得害了她们。”
  这也算个理由。律法如此,若是强行结合,贵人会遭罚,而贱者会遭流放。
  太尉难以释然,若非萧尚书送他回京,又照顾他而用去一年,最终不会做出如此决定。他对边境的黎丽华母女歉疚,是以在十几年来,一直命人在接济她们。
  纵然她们落草为寇,他也为虎作伥。
  听完整个故事,安浅夜愤愤不平,气鼓鼓道:“还恋慕我娘,他倒好意思说!若真有一点恋慕,一丝感情,十六年间会渺无音讯?大丫是怎么死的?得了病,没钱治!”
  那年黎大丫染上瘟疫,黎丽华抱着她四处求医,那是可以救治的,只需几贴药,但黎丽华没有钱,筹不到钱,大夫们不肯医治。
  那时,黎二丫刚满一岁,被托付给隔壁家的叔婶,由她们照看着,怕她也染上瘟疫。
  几天以来,黎丽华日夜未眠,抱着病得恍惚的黎大丫,在一家家医馆前跪着,不停地哀求,头上都磕出了血,但那时遍地瘟疫,药比人命贵,无人怜悯她,无人怜悯黎大丫。
  一次次的,她被人赶出来,黎大丫的病情渐重。她四顾周围,想到昔日的恋人,但他在哪里?周围只有嫌弃的路人,冷漠的医者!
  那时的绝望、心如刀割,难以言述!
  黎大丫最终死去,黎丽华亲自埋了她。此后,黎丽华开始拿刀,开始拼命,开始拦路打劫,开始刚强,也……开始爱钱。
  是的,钱比人命贵!
  “丫丫。”沐羽尘轻语,轻拍着她的背,带点安抚的意味,听着她的叙述,想到她过去的一些经历,不免疼惜道:“都过去了。”
  只是幸好,他的小山贼没事。
  “没有过去!我们受尽苦难,凭何他步步高升?”安浅夜驳道,磨了磨牙道:“得想个法子,好好整一整他,先收个利息!”
  等她那便宜娘赴京之后,再来算总账。
  “还有一事。”沐羽尘轻声道。那件事,他曾怀疑过,但一直寻不到证据,若是暗一真的是萧尚书,那几乎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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