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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这弃妇又厉害又撩人-第5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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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舒婉看着这云鹏楼的门面,在心里赞了句“好楼宇”,可惜她今天还有正事要办,不能好好参观参观。她心里想着,日后得了机会,还要好好参观参观。

  此是后话不提。

  “舒婉,这云鹏楼是京城最大的酒楼,你从邑州回来,在家里也闷了三日,今日有人在云鹏楼里设宴宴请爹,爹便想着带你一起来看看,你长这么大了,还没来过云鹏楼吧。”林庭训说着,脚步不停,带着林舒婉往云鹏楼里走。

  “多谢爹,”林舒婉应了一声,便跟上林庭训得脚步。

  她提着褶裙,垂眸看着脚下,跨过门槛,唇角似勾未勾,讥诮淡笑。

  林庭训为什么要带她到云鹏楼来,林舒婉心里明镜似的。

  他终于等不及了,朝堂上下传言四起,他如何能坐得住?所以才在今天,特地嘱咐她,好生打扮一番,跟他到云鹏楼来。

  好生打扮一番?卖女儿卖得真急切。

  在定亲之前,让男女双方相看是大周朝不成文的规矩,不过这男女双方相看,要么是在自家花园中,要么在外面庙宇,趁上香的时候,相看一二。像林庭训这样带着女儿去赴宴让人相看的,实在有些不要脸,把自己女儿当什么?

  林舒婉抬头,收了唇角嘲讽淡笑,跟着林庭训不疾不徐地走。

  一个唇红齿白的机灵小厮迎过来:“林相林大小姐,我家老爷让小的在这里等候二位,二位随我来。”

  “好,带路吧,”林庭训道。

  “林相,这边请。”

  林舒婉和林庭训,跟着这个小厮上了楼梯,进了三楼一间雅间。

  林舒婉左右环顾,这间雅间十分宽敞,墙角放着高几兰花,靠墙置着博古架和柜子,博古架上都是贵重摆件,墙上挂了名家字画,地上还放着琉璃梅瓶。同云鹏楼的门面一样,这雅间是贵重豪华,气派不凡。

  这间雅间虽可以容纳两三张桌子,但却只在正中摆了一张小八仙桌。小八仙桌上已摆满了酒菜。

  桌边坐着一个男人,雨花锦长袄,琉璃腰带,穿着十分华贵。

  只是他两鬓斑白,眼袋下垂,脸色红黄,身形肥胖,一副没有节制的奢靡模样,浪费了一身好衣裳。

  “林相来了啊,快请坐吧。”

  安怀山说着,一双眼却黏在林舒婉身上,他见林舒婉肤白细腻,粉面腮红,纤腰款款,曲线玲珑,身段妖娆,真真一个难得一见的美人,他心里便开始痒痒。

  林庭训见安怀山盯着林舒婉看,知道安怀山对林舒婉的相貌是满意的。他心下大定,对林舒婉说道:“这是靖北侯,今儿是靖北侯宴请的爹爹,你快去见个礼。”

  “是,”林舒婉应了一声,对安怀山曲了曲膝:“侯爷安康。”

  “好,好,”安怀山大笑,“快坐,快坐。”

  林庭训在安怀山对面坐下,林舒婉坐在林庭训的旁边。

  林庭训和安怀山一边吃着酒菜一边随意聊天,不过两个人相约一聚,目的本就不在聊天吃饭上聊了几句,就没有好聊的。

  林庭训捂住自己的肚子:“今日早上受了凉,这会儿小腹疼痛,下官少陪。”

  安怀山立刻装模作样接上:“林相快去吧,肚子受凉了,拉肚子可不好受啊。以后注意着些身子,大周少不得要靠林相处理公务啊。”

  林庭训起身拱了拱手:“失陪。”

  说罢,他便匆匆忙忙离开雅间。

  若大雅间只剩下林舒婉和安怀山二人。

  安怀山一双无神的老眼,紧紧盯着林舒婉。他突然觉得,和眼前的美人相比,自己后院那些女人,都是庸脂俗粉,不堪一提。

  他上一次对一个女子的相貌惊艳是什么时候,那是在二十多年前,他见到秀宜郡主时的惊鸿一瞥了。

  他拿起酒壶,给林舒婉小半杯酒:“林大小姐,请。”

  林舒婉浅笑:“哪能劳动靖北侯为我倒酒?”

  安怀山看到林舒婉浅笑嫣然,眼都看得直了:“无妨,无妨。”

  林舒婉拿起酒壶给安怀山的酒杯里倒了酒:“该是我给靖北侯倒酒才是,我爹已把他带我赴宴的原因告诉我了。”

  安怀山举起酒杯问:“哦?林相怎么跟你说的?”

  林舒婉说道:“我爹说,虽然委屈了我,但是此事他已经决定了,只能委屈我了。”

  “委屈?”安怀山一怔,心里有些不舒服了。

  这林庭训什么意思?怎么这么说话?怎么就委屈她女儿?他再不济也是世袭罔替的侯爵门第,而他林庭训只是个寒门出身的。他确实是那续弦,可林庭训女儿也是个被人休了的。他年岁确实比她大了许多,可他后院里哪个小妾不是正当妙龄的黄花闺女?

  说什么把他女儿嫁给他,是委屈他女儿?看不上他?一边看不上他,一边却要嫁女儿?

  他朝眼前的林舒婉瞄过去,见林舒婉带着浅笑,没有任何异常。他心道,这林大小姐,就这么把她爹说的话告诉他了,可见是个没有心机城府的。

  他联想到林舒婉被继母陷害,坏了名声一事,越发确定林舒婉是个心思纯净,心性单纯的女子。若非如此,她的继母也不会轻易害得了她。

  “那你觉得委屈吗?”安怀山问道。

  林舒婉笑道:“我感激靖北侯还来不及,怎会觉得委屈?”

  “感激?”

  第74章 第74章

  安怀山十分诧异:“感激?感激我什么?”

  林舒婉抿了抿唇;支支吾吾道:“这个;这个,我爹他,他不让我说的。”

  “哦?”安怀山眼睛半眯了一瞬;“你也知道自己将来是要到靖北侯当主母的;怎么还没有进门,就想着欺瞒我了?”

  “可是;”林舒婉犹犹豫豫摇摇头;“可是在家从父,我毕竟还没有出嫁;我,我得听爹的。”

  “呵呵,你就不怕你进了靖北侯府,我会因为你现在的欺瞒;和你生出嫌隙,对你不满。林大小姐的后半辈子都在靖北侯府的;怎地不为自己的后半辈子着想着想?”

  安怀山心道,林相这个嫡长女和林相完全不同,是个单纯的,他且哄她一哄,让她说出实话。

  他循循善诱道:“更何况;你早晚都要嫁到靖北侯府的,到时候你也是必须要告诉我的。早也是告诉,晚也是告诉;还不如现在就告诉我,对你也有好处。”

  林舒婉张了张嘴,一副被说动了的模样:“那我就告诉你。”

  “洗耳恭听。”靖北侯正了神色认真聆听。

  “算了,还是不告诉你了。”林舒婉看了一眼安怀山,往后缩了一下。

  “你,林大小姐,怎么出尔反尔呢?”安怀山急切的恼道。

  “我怕我爹知道是我告诉你的,他会怪罪我,”林舒婉摆手,“我还是不说了。”

  “我还当是为什么,”安怀山诱导道,“放心,你告诉我之后,出得你口,听得我耳,再没有旁人知道了。”

  林舒婉将唇抿成一字型,看着安怀山犹豫不决。

  “怎么不信我?”安怀山。

  “不,不是不信你,那我就告诉你,你可千万别告诉我爹,是我跟你说的。”

  “好,好,放心,我决不会和林相透露一个字,”安怀山道。

  林舒婉吐出一口气,说道:“我爹说,他在朝为官多年,难免会出错,他做错了事,若是被人发现,他会丢了性命,还会连累我,也会连累其他家人。”

  安怀山眉心敛起,声音冷了些:“此事同我有何干系?”

  “我爹说有的,”林舒婉道。

  “什么干系?”安怀山道。

  “我爹说,您可以保住他,可以保住我们林家阖府上下,”林舒婉说道,“我爹说,只要您不把关于他的证据交出去,我们林府就不会有事。”

  安怀山面色沉下来。

  他隐瞒皇上,包庇林庭训,这种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本以为只有他和林庭训两个人知道。没想到林庭训竟把这事告诉了林舒婉。

  他嫁女就嫁女,跟女儿说这么多做什么?

  “这件事,除了你以外,你爹还跟别人说了?”安怀山问。

  林舒婉讶异的看着安怀山:“这么大的事,我爹当然是跟家里所有人都说了啊,我的弟弟妹妹们,家里的姨娘都是说了的,连被已被我爹休了的母亲,也是说了的。”

  林舒婉睁大着,似乎是奇怪安怀山为什么要这么问,这本就是应该的事。她所说的大部分都是假的,她的姨娘弟妹都不知情,只有林窦氏知情,是真的。

  “都说了?”安怀山震惊道。

  “是啊,自是都说了,怎么了?”林舒婉问

  安怀山看着林舒婉一副懵懂纯真的模样,心道这林大小姐,心思单纯为人简单,这么重要的事情,必不可能说谎。

  他心里对林庭训又恨又恼,这么隐秘的事,林庭训怎地到处乱说?他不仅告诉了女儿,还告诉了其他家人,也不知有没有告诉林府的下人,有没有告诉和他姣好的同僚。

  近日,关于林庭训的传言传遍朝野上下,莫不是林庭训他自己走漏了风声?

  林庭训,他想死便死,恁地拖累了他。

  林舒婉接着说道:“侯爷,您保了我爹,保了我全家,这是对我们林家的大恩,我自是感激您的。

  爹跟我说了之后,我还特意查了律法。”

  靖北侯一顿:“律法?”

  “恩,之前不懂律法,听了爹的话,我就去查了查,”林舒婉道,“一查之下,才知侯爷冒了多大的风险,担了多大的干系。按照大周的律法,查出了问题,但故意隐瞒,是要连坐的。”

  “连坐啊,”林舒婉道,“就是我们林府受什么罚,靖北侯府也受什么罚,我爹丢了性命,侯爷也要丢了性命,林家抄了家,靖北侯府也要抄家。林家家眷……”

  “话不能乱说,”安怀山急忙打断了林舒婉。

  林舒婉眨巴了下眼:“侯爷,怎么了,我看的律法不对吗?”

  律法,安怀山是知道的,但经林舒婉这么一说,他越发心惊肉跳。

  “不是律法的事儿,”安怀山道。

  “那是什么事?”林舒婉问。

  安怀山心里暗道,幸亏林庭训女心无城府,被他套出这些话,他才知林庭训是个口无遮拦的。

  保下林庭训风险太大。

  安怀山看着林舒婉懵懂清纯的双眸,说道:“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急事要做,就先走了。这云鹏楼是靖北侯府的产业,这顿饭,让小二记在账上就好。”

  “侯爷有事,我自是不敢多留您的,我替我爹爹多谢您今日款待,”林舒婉道。

  “不用客气了。”

  安怀山急匆匆离开,美人也顾不得看了,还看什么美人?

  安怀山离开之后,又过了一会儿,林庭训才回到雅间里。

  “爹,您回来了,看您离开了这么久,是不是病得厉害?”林舒婉道,“若是身子吃不消,回去之后,找府里的凌大夫瞧瞧。”

  林庭训一摆手:“我无事,靖北侯呢?”

  “靖北侯先回去了,”林舒婉道。

  林庭训吃惊的大声道:“回去了?怎么回去了?”

  “爹,靖北侯说他突然想起来有急事,匆匆忙忙的走了。”林舒婉道。

  “你冒犯了靖北侯了?”林庭训严厉道。

  “这顿饭是靖北侯宴请爹的,女儿怎么会去冒犯靖北侯?”林舒婉道,“定是因为爹你离开了太久,他又有急事,等不及了,这才匆忙离开的。靖北侯离开时说这顿宴请让我们找小二记他账上就行。”

  林庭训眉头锁住,谁在乎这一顿饭钱,这靖北侯到底是什么意思?

  林庭训想不明白,只能带着林舒婉回了相府。

  回相府之后,他给靖北侯又写了封信,问他相看之后,是否合心意。

  信送出去之后,他便什么事都不做,心焦地等靖北侯的回信。

  他在书房中来回踱步。步伐焦躁,双拳握紧,心里忐忑。

  直到夜深,靖北侯的回信还是没来。

  林庭训烦躁的把书案上的砚台砸到地上。“嘭”的巨响,在静谧的夜晚,格外清晰。

  “老爷?”门口守候的老仆听到响动,便喊进来。

  “无妨,”林庭训没好气的喊出去,他多少年没这么烦躁揪心了。

  “是,老爷,夜深了,您安置了吧,”老仆在门外问。

  老仆的话,让林庭训有事没由来的一阵烦躁。

  “滚,”他喝道,“莫来烦我。”

  “是,是,”老仆唯唯诺诺的退开去。

  书房外没了响动,林庭训像突然被抽干了力气,跌做在圈椅里。

  又是一夜不眠。

  次日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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