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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皇子妃奋斗史-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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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夫君本一腔热忱,无奈遭奸人所害,伤极痛极,致使性情有变。然他信念未曾泯灭,方有今日两难苦痛。”
  邵箐敛容,端正敛衽下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剑能伤人,更能护人。仁德者福泽天下苍生,夫君信重先生也,妾盼先生日后每遇抉择,多多从旁规劝周旋。”
  她并不想说得这么深远,但魏景这状态实在让人很担心他有朝一日会奔暴虐的方向一去不复返。邵箐未必时时伴在他身边,更唯恐以一人之力无法劝住。
  她深施一礼,季桓慌忙双手扶住:“夫人言重了。”
  “辅助主公,我辈应尽之责也,何须夫人礼托?”
  魏景气场的转变,有眼睛的人都能看见。主辱臣死,切肤之痛他们只有感同身受,更殚精竭虑尽心辅助的而已,又何曾需要主母相托?
  邵箐此言,让季桓神色一肃,韩熙眸中的不解和急忧也褪了去。但现在并不是寒暄的好时候,二人一个来回说罢,立即言归正传。
  可惜能替代的好方法,并不是郑重讨论就能有的,三人往好几个方向商量过,然而遗憾的是,其力道和作用都根本无法和毒盐计相比拟。
  季桓捏须,蹙眉久久:“此计甚毒,然算度人心和局势变化却恰到好处,增一分太多,减一分就少,只怕是难以取代之。”
  “取代?”
  邵箐头疼始终未曾缓和,时间稍长开始有一种钝钝的麻木感,很难受,痛感仿佛把脑子都一起锈住了,迟缓难以转动。
  偏替代法子一无所获,她有些焦虑。
  季桓这话却教她灵光一闪:“那,那我们能不能将毒盐换去,换成表症看似厉害,实际无损人体康健分毫的药物?然后继续用此策?”
  此计环环相扣,教人无法接受的关键却是毒,对无辜的老百姓用毒。
  那倘若釜底抽薪,把秘毒换了呢?
  濮族秘毒毒性,纳昂也说不清太多,毕竟他也是听闻的而已,连稀释后致不致死都不知。但想来也是极其厉害的。韩熙有带了一撮毒盐回来,刚才喂了少许给鸡,那鸡发热挣扎,羽毛下的皮肤长满红斑,倒在地方抽搐短促哀鸣,声音极其凄哑。
  可见毒性极其厉害。
  那能不能把秘毒直接换了?
  换成个貌似吓人,实际对人体健康全无影响的药物,类似皮肤过敏性的,没痛苦没妨碍,缓过气就完全没事了。
  时间紧迫,这是邵箐能想到的最好法子了,话罢她立即看向季桓。
  季桓捏须的手一顿:“可也。”
  理论上是可以的,但先前为何大家都没往这方面的去想呢?
  真有这么一种药物存在吗?
  对上邵箐饱含希冀的目光,季桓困难地摇了摇头:“在下只略通岐黄,医术尚且不精,何谈毒术?”
  这点邵箐也知道,但她还是无法控制涌起失落,咽了咽唾沫,她揉额头的手一顿。
  擅长毒术?
  她立即想起另一个人。
  颜明。
  颜明对毒物很感兴趣,在来平陶的路上,邵箐就见过好几次他特地去拔带毒性的野草,而且驴车碰上麻烦时,他也曾丢点毒先解决了。
  再有,魏景当初身上的棘手余毒他几剂汤药就解决了,可见他在这方面是有造诣的。
  几人当即决定,先去找找颜明,不行再另说。
  ……
  邵箐记挂着魏景,先转回内室看他。
  短榻上,魏景姿势未改倚在引枕上,鬓发衣裳湿透,整个人仿佛从水里捞出来似的,但他状态好了不少,神智已恢复清明。
  见邵箐进来,他睁开仍微泛赤色的眼眸,“阿箐。”
  声音很嘶哑。
  这男人可是一贯坚韧的,邵箐难受极了,有什么拧巴着她的心脏,酸疼酸疼的,眼眶一热险些再次掉下泪来。
  她忍了忍,坐在榻沿握着他的手,柔声说:“我们找到法子了,你等等我。”
  魏景哑声道:“我去,你留在家中。”
  他抬起另一只手,触了触她的额角,刚好落在她痛处。
  他虽状态不佳备受煎熬,但其实什么都听得清楚明白,邵箐鼻端一酸,再忍不住落下眼泪。
  她赶紧抹了抹:“我没事,我去吧,你留在家里。”
  他去不合适,这种事情并不适宜他亲自出面。
  邵箐用力握了握他的手:“我很快就回来。”
  ……
  韩熙留下来照应,邵箐季桓直奔颜明的医馆。
  一大群人涌进来,驱走捡药的小童,门板阖上,守卫森严滴水不漏,不用说就是生了大事。颜明雷打不动端坐案后,摆弄几个小瓶的动作也没停,只眼皮子撩了撩,“什么事?”
  除了寇家人以外,他一直都是这个态度,邵箐一点都不意外,时间紧迫,她抬手制止王经等人,单刀直入。
  “存山,此事紧急我就不废话了,袁鸿没死为濮人所用,他偷偷寻了月娘,让月娘引他进了盐驿。”
  她沉声道:“如今生了天大祸事,如不能顺利解决,……”
  邵箐止住话头,什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的,现在用统统都不合适,将寇月在其中的干系陈明,比什么都好用。
  果然,颜明眉心一蹙:“袁鸿没死?勾结濮人他居然还敢找上月娘?!”
  他一扫方才的漫不经心,立即扔下小瓶站起:“需要我做什么?”
  干脆利落。
  很好。
  季桓和颜明不熟,刚才没插话,此时接过话头:“存山,你看是否有一种药物,……”
  他没说前因后果,只将己方的要求以及所需效果一一说来,说得很仔细。
  颜明沉吟,邵箐心神紧绷到了极点,连呼吸都不自觉屏住了。她祈祷,千万得有,不然她真不知该怎么办了?
  幸而,上苍听到了她的祈祷。
  颜明沉吟只短暂一瞬,他微微蹙眉道:“类似的效果有,但不知你们合不合用?”
  西南有一种蛙类,很常见,把皮剥下来挤出腺液,再调以一种药粉,人接触后会迅速长出红斑,一大片一大片看着极骇人,实际不疼不痒,过几天就消了。
  “若以薄荷水洗之,可加速消褪。”
  倘若不知诱因,乍一看极像厉害的传染病。但其实,这是颜明幼时和小伙伴们互相捉弄的工具,甚至还在此基础上推陈出新了很多花样。
  取材极易,他现在就能配。
  “若说缺陷,它也有的。甫配制效果最佳,然却会随着放置时间消减,约莫二月,药效几近于无。”
  “半月内使用最好,一月内也无妨,要是……”要是超过一月,恐场面不及前者震撼。
  需要极短时间内大量配置,还得效果合适且足够震撼,颜明思来想去,只有这种方子了。
  邵箐和季桓对视一眼,她喜悦中夹杂着一丝忧虑。
  盐船从平陶运往高陵,约莫四天水路,正常入库出库再零售,半月绰绰有余。现在唯一的问题是,也不知高陵盐库本有多少存货,会不会在出库时有所阻滞。
  益州盐资源丰富,源源不断用之不竭,其实各地的盐库并不会大量囤盐,有九成把握此计成功。
  但风险,还是有一丝。
  季桓道:“我先回禀主公。”
  ……
  魏景背负的仇恨山岳般沉重,邵箐无法切身体会,但仅是旁观她已心中沉甸甸的喘息艰难。只是,她还是无法眼睁睁看着他为复仇不择手段。
  砰砰的心跳声在耳边响起,脑子里那根弦绷得紧紧,每走一步路都仿佛踏不到平地上,钝钝的痛感已让她麻木。
  踏入外书房,情绪绷至极点,她有种虚脱的感觉,头脑晕眩,她忍不住拽住分隔内外室的那幅帐幔,脚下缓了缓。
  内间,季桓已在沉声禀报,颜明所述一句不漏,盐库可能会有的那一丝风险也清楚明白。
  内室寂静了几息,魏景低哑的声音响起。
  “可。”
  ……
  这一刻,邵箐不知自己是喜是悲,大松一口气后,她身躯晃了晃,忙一把抓紧帐幔。
  凉风从敞开的隔扇门灌进来,脸上有种冰冰凉的感觉,她伸手抹了抹,原来是泪。


第42章 
  决定一旦下了; 后续的操作并不难。
  颜明所述的蛙类确实常见; 西南田间地头有,关键是药粉及其调配手法。
  颜明马不停蹄; 将其调配成一种汁液。邵箐看过,汁液呈乳白色,无丝毫异味。
  此时已入夜。
  青翟卫转战平陶盐驿。
  高陵的盐船明日离开平陶; 趁着夜色把一舱毒盐换了下来; 至于新盐,只能先从旁边的盐船挪过来用着。
  毒盐交给颜明设法销毁,至于隔壁少了盐的盐船; 只好先设个法子绊住,再让庄延尽快从外购盐运回补上。
  密锣紧鼓的一个昼夜,人人神经绷紧,天亮前; 堪堪将诸事办妥。
  ……
  黑黝黝的天际泛起鱼肚白,天光渐现,沉寂一夜的平陶城苏醒; 食市开张,行人不绝; 盐驿大码头停泊的新旧盐船也陆续扬帆起航。
  平陶城西郊的一处江边丘顶,有二人无声立于其上; 看高陵盐船自东边驶来,在眼前顺着河道拐了一个大弯,往西北而去。
  魏景一身黑衣负手而立; 墨色宽袖在江风中猎猎而飞。
  邵箐侧头看他。
  魏景早恢复如常,江风中他纹丝不动,宽额挺鼻的侧脸英俊依旧,邵箐却有一种他一夜之间瘦削了的错觉。
  她喃喃道:“对不起。”
  邵箐并没有丝毫后悔自己的行为,若真铸成大错,恐她会对当初二人的互相救赎心生愧悔。
  但此时此刻看他,她心底却酸酸涩涩的难受极了。
  她同样感到内疚。
  她最知道他的入髓苦痛,她最知道他的仇深似海,连旁观的她都觉得伤痛难忍,更何况是身处其中的他。
  邵箐不后悔自己昨日行为,但却为自己阻止了已这般伤痕累累的伴侣感到内疚,觉得很对不住他。
  她低头:“对不起。”
  “阿箐,这与你何干?”
  对于她的致歉,魏景蹙了蹙眉,他转过身来,将她拥住为她挡去江风。
  他微凉的唇贴着她的额际:“决定都是我下的,与你何干?”
  “不许再说对不起。”我们之间不需要。
  暖热的身躯拥在怀中,熟悉的温度熨帖着他冰冰凉的心,魏景双臂收紧,闭了闭眼,脸上方现出一丝脆弱来。
  “阿箐,我觉得我对不起我的母后皇兄,也对不起我的嫂嫂侄儿。”他低低道。
  两难的决定一下,亲眼目睹盐船起航,他心中某个位置如释重负。
  但随之而来的,却是一种深沉的愧疚,让他片刻无法安宁。
  他违背的自己誓言,没有尽全力为母兄嫂侄复仇,他对不起他的慈母,对不起他的胞兄,也对不起他可怜的侄儿嫂嫂。
  这种情感如同海潮,铺天盖地而来,压得他喘不过气来,唯有在妻子身边,他才能表露倾吐。
  魏景剑眉深深蹙起,英挺的面上现出痛苦、挣扎之色,深切且浓重。
  邵箐抱紧他:“会成功的!”
  她心脏无法抑制地泛起痛意,拧着疼,难受极了。她哑声道:“会成功的。你母后皇兄嫂嫂侄儿在天之灵,想必也更愿意看见你这般做。”
  ……
  邵箐从来没有这么焦虑地期盼过一件事,甚至比她当初密林中期盼能逃出生天还要更热切一些。
  她那天病体未愈又逢宿疾发作,身体其实还有些不适,但她已完全压下并忽略了,只紧张盯着每日的情报,一再祈祷着。
  等待的时光总是难熬的。
  韩熙得令领人尾随盐船而去,消息一天三报。盐船正常航行,第四天抵达高陵码头,卸盐,运输,入库。
  最关键的一环终于到了。
  屏息以待中,终于在十二天接获喜讯,此批官盐出库。
  邵箐大喜过望。
  魏景立即下令,按计划行事。
  ……
  ——
  与南部的山高林密路狭不同,安阳郡北部虽也有山,但去平坦开阔得多了,耕地极多,人烟稠密。
  高陵古城,安阳郡治所,一泓护城河水环绕古朴巍峨的城墙,高矮不同的屋舍鳞次栉比,人声鼎沸,极为繁华。
  比较起来,城西要更安静,因为此处乃贵人聚居之地,寻常小民甚少涉足更不敢喧哗。
  郡尉鲍忠的府邸正在其中。
  郡尉乃一郡二号人物,仅次于郡守之下。但到了安阳郡,鲍忠作为何二公子一派在本郡的头领,他一直和郡守董度平分秋色。谁也压不了谁,但彼此都无时无刻不想将对方压服,乃至彻底击垮。
  不久前的私盐案将二人的矛盾彻底激化,侥幸全身而退的董度恨毒了鲍忠,双方正斗得如火如荼。
  这日,鲍府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正是韩熙。
  鲍忠极欣赏魏景,立即亲自见了,本以为只是寻常通讯,他正暗赞送信者不俗,谁知韩熙呈上的信笺,却让他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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