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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

皇子妃奋斗史-第1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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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景颔首,应了两句,今日议事毕,他随即让散了。
  诸臣将齐齐告退,鱼贯散去,偌大的议事厅就剩夫妻二人。
  暮色四合,魏景携邵箐直接折返后院。
  他关切问:“今儿是怎么了?”
  他自然注意到妻子今天没怎么吭声,转念一想就明白了,温言安抚:“公恕脾性直,你莫在意。”
  “我自然不在意的。”
  邵箐耸耸肩,道:“私情归私情,军务归军务,如何能混为一谈?”
  莫说实际上她本人和杨舒也没什么交集,就算真感情不错,战场尚且无父子,一切私情都应摒弃。
  她道:“只可惜了南屏关和西阳关。”
  那么好的一个破绽被堵上了。
  魏景了解妻子,知道她是真不在意,遂不再多说杨舒,安慰:“战机再寻就是,你莫急。”
  他眉目舒展,邵箐心情也轻快起来:“那是,那么长一豫州防线,未必就没有第二处破绽。”
  她笑:“我们快回去吧,姁儿也不知醒了没?”
  说到女儿,夫妻俩归心似箭,加快脚步回了正院。可惜的是,小丫头吃饱肚子,刚刚被乳母哄睡了。
  二人不吵她,围着悠车看了良久,这才依依不舍回了右稍间。
  忘了说,姁儿半月前迁出父母的内间,回到自己的屋子起居了。
  原因无他,邵箐生产满三月,身体调养极好,可以恢复房事了。
  晚膳后沐浴上榻,一具火热的胸膛从后贴上,有了姁儿屋里早早放上熏笼,魏景直接连上衣都没穿,搂着腰肢纤纤,胸前却丰腴不少的妻子,轻轻啄吻她的肩颈。
  邵箐回头嗔了他一眼,这半月敦伦频繁强度大,她有些吃不消,不过还是心疼他憋久了,舍不得拒绝他。
  夫妻鏖战频频,闺女自然不好养在屋里的,乳母守夜啥的太不方便了,只好迁出去。
  好在就隔了一个明堂,非常近,不然两人舍不得。
  “啊!”
  邵箐刚想了想闺女,就被轻咬了一口,魏景不满她分神,低语一句立即加紧攻势。
  她一蹙眉心仰首,再无心多想其他。
  “阿箐,想什么呢?”
  “没,想你……”
  ……


第138章 
  熏笼的火挑得旺旺; 邵箐整个人都热了起来; 她眉心紧蹙,汗湿乌鬓; 最后忍无可忍,踹了一脚他的胸膛,让他快点。
  魏景捉住那只小巧玲珑的玉白脚丫; 亲了亲; 加快速度一阵,这才结束一场鏖战。
  二人交颈相拥,重重喘息; 邵箐很快昏沉过去,魏景刚唤了水,左稍间姁儿“咿呀”一声后,就哭了起来。
  他心里记挂; 给妻子掩上锦被,跳下床匆匆套上绸裤,也不怕冷; 精赤上身就往外去了。
  乳母正哄着,见他来; 忙见礼将姁儿交给他。
  他接过女儿,熟练地轻晃; “阿爹的姁儿这是怎么了?可是饿了?”
  “禀殿下,婢子刚喂了小主子。”
  魏景威势极重,乳母和守夜侍女垂头屏息; 半眼不敢多看。
  这个身份贵重威仪赫赫的高大男人,正柔声哄着他怀里的小女儿,他轻轻哼着童谣,来回踱步。父亲的气息让姁儿分外安心,很快她就砸吧砸吧嘴,不哭了,继续呼呼大睡。
  魏景微笑,大拇指轻轻抹去女儿眼角的残泪,小心将她放回悠车,吩咐好生伺候不得懈怠,这才折返内房。
  “姁儿哭了?”
  母女连心,邵箐模模糊糊醒了过来,她很困很累,眼皮子有点撑不开。
  “没事,她又睡了。”
  热水已备好,魏景俯身将人抱起,轻吻了她的眼皮子,“你也睡罢。”
  事后清洗一贯归他,邵箐安了心,搂着他的脖子蹭了蹭,闭目就睡了过去。
  ……
  春闺暖意融融,夫妻交颈,养儿之乐无穷,时间过得飞快,一眨眼秋意浓重,冬雪漫天。
  去年的这个时候,邵箐偎依在夫君的怀里听他讲述雪景,今年她亲眼看素雪纷纷扬扬。
  姁儿一天天大了,四个月的时候就学会了翻身,五个月的时候学会了靠坐,等满了六个月,她能坐得很稳了,抬胳膊蹬腿,小脑袋左顾右盼,非常活泼好动。
  小女儿的成长,为夫妻二人增添了无限惊喜,午间傍晚,正院欢笑声不绝于耳。
  当然,在私生活越发多姿多彩的同时,军政二务也没有落下。
  魏景治世之能同样出众,手下能才济济,拿下已久的益州荆州蒸蒸日上,新近所得扬交二州也渐安定平和,政务虽多,但无甚难题。
  至于军务,需特地提及的是,先前魏景特地遣人去查探的豫州将吏情况,信报陆续回来了。
  果然,人多了情况就复杂,济王那边是正规军倒还好些,王吉草莽出身的麾下,乱七八糟的事就有点多了。
  谁和谁曾经争过功劳,导致关系微妙;谁和谁又曾酒后肆意得罪过谁;还有哪几个是竞争对手。种种情况,不足而一。
  但这些信报,却未必合用,毕竟关系微妙的没驻守在一起,而竞争对手看着也不是容易煽动的。挑挑拣拣之下,暂时未寻到比较合意的。
  这般到了十二月初,魏景终于接到一则很有意思的讯报。
  “王吉长子王琼 ,……”
  季桓接过魏景传下的讯报展开,见大家都盯着他,他干脆念了出来。王琼,此人随其父掺和扬州战局,年初已死于突围战中。
  “王琼遗孀之弟任施,驻南屏关;而西阳关驻将,乃王吉次子王珞心腹郑鹤。”
  季桓刚念罢,张雍惊喜:“这西阳关守将居然是王珞心腹?!”
  无怪张雍反应这么大,随着数月来的细查,郦陵诸人对这桢泉军的状态是越来越了解。据他们先前分析,这王吉次子和兄长一房远不如表面和谐。
  王吉器重长子,视长子为接班人,王琼历来势大,其余诸弟均得避其锋芒。不过,诸弟中又以次子王珞战功最多,也颇得父亲赞赏。
  王珞此人,笑语晏晏,一贯表现温和,极服从父兄之令,因此即使王琼很忌惮这弟弟,也很难给他穿小鞋。
  那要问王珞有心思吗?
  即使本来没有,被兄长坑了两次差点丢命以后,也该有了。不过他知道父亲的心思,也深谙隐忍之道,表现得更加敬爱兄嫂,关注侄儿,俯首帖耳,让王吉极欣慰。
  王也只能咬牙配合,表现得更加关爱弟弟。
  于是,这兄弟俩手足情深历来是为人称颂的,要不是看讯报里双方小动作频频,旧日对桢泉军了解不深的郦陵等人,还不知其中猫腻。
  王琼战死,很让人惋惜,但万幸王吉还有个同样优秀的次子。
  在这种战乱的时期,战将谋臣是很重要的,一般的王琼党,王珞也不是容不下。只除了以前差点陷他身死的,以及天然带王琼烙印洗不脱的。
  作为王琼的内弟兼心腹,任施两者具备。事已至此畏惧无用,桢泉军还不是王珞的,以后的事难说得很。他们一群人位置不低,索性拧成一团,明争暗斗。
  “险陷身死,此仇不可解也。”
  事实上,双方关系也极其恶劣。季桓和上首的魏景对视一眼,在彼此的眸中看见相同的东西。
  兜兜转转,还是回到这南屏西阳二关。
  “去年任施于兖州一战,曾两度将风雪误判为敌袭,将士夜半而起,复归。又于月前陈留一战,……”
  韩熙办事很仔细,后脚来的,还有任施和郑鹤能查到的具体消息。
  魏景一一翻看:“此人是个胆气不足的。”
  而郑鹤,出了名的爆脾气。
  这二人的性子,倒能适当利用。
  魏景沉思良久,招韩熙至近前,如此这般吩咐一番。
  ……
  连续几个大寒冬季,今年也不例外,进了腊月,风雪咆哮之势越发凶猛。
  铺天盖地一片白,积雪厚厚,人瑟瑟发抖,粮车越发行走艰难。
  每每错过宿头,运粮的军士更加难熬,桢泉军军侯吴平看看天色,回头吆喝:“兄弟们快些!入夜应能到驿馆!”
  他们昨日从大部队分离出来,要将粮油等军资运往一百余里外的南屏西阳二关。路很难行,粮车还重,摸爬打滚一天二十里已是极限,很苦很累,然热水热饭的吸引力还是极大,兵卒们齐心协力,好歹自酉望见驿馆。
  谁知这时乐极生悲,连续几声惊呼,漆黑夜色中浮雪覆盖破损的路肩,一下子十数粮粮车翻侧,麻袋破损,粮食撒了一雪地。
  “他娘的!”
  陈平怒骂一声,也不知是骂人还是骂天气。不过这天气推粮车,这意外也不是第一次了,只能咒骂一句,大家七手八脚扫粮收拾。
  落在雪地的粮,自然混了雪花,但好在没泥土,换了麻袋装起来,还能继续送。
  一般情况下,这混雪的粮是一家一半的,但任施这人比较精,早早就命人迎出十数里,塞了点银钱,顺利拿下好粮草。
  这一幕落在晚到一步的郑鹤心腹眼里,立即呸一声,冲上前理论要均分。
  这事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偏偏这破天气,粮车翻侧事故比上月频繁很多,有时候,一半粮食都混了雪,这不筛出来无法存放。且就算筛也不能完全干净,入了较温暖的粮库,这粮食总会潮的。
  郑鹤那边吃过亏,哪里肯放过?可惜推搡一阵,最后还是任施方获得胜利。
  先到先得,郑鹤的人也不敢真打起来。
  眼睁睁看着对方扬长而去,郑鹤心腹恨得咬牙切齿,回去后添盐加醋,狠狠告了一状。
  郑鹤一点就爆,拍案大怒:“该死的任老狗!”
  可惜又能怎么样,不服只能憋着。
  年关将近,补充的物资不少,类似矛盾又发生了几次,双方矛盾激化到顶点。
  魏景淡淡道:“差不多了。”
  可以进行第二步了。
  ……
  正旦岁首,雪终于见小,不过依旧不断,山间风野,狂风卷着雪花扑进关口,城头驻守还是一件苦差事。
  天冷黑得早,点燃篝火,赤红的火焰驱散昏暗和寒冷,一甲兵搓了搓手上发痒的冻疮,对同伴说:“听说今儿膳房劈了羊,……”
  这是做羊肉汤了,想起火辣滚烫的肉汤,他咽了咽唾沫,刚想说时间差不多该换班了,谁知余光一瞥,却隐隐见关口下远远似有什么动静,他一惊。
  “看,那是什么?!”
  南屏关卡在山腰,从左边往下望,刚好能望见羊首山南麓下连片丘陵。众甲兵闻声看去,只见风雪夜色中,远远似一大片什么在晃动。
  距离太远,又无月无星,黑漆漆根本无法判断,有人说有什么动了,但有人又说没有,风雪夜里都是这样的吧?。
  但无人敢轻忽,立即报了上去,疑有敌袭!
  任施冲出来一看,咬牙:“必是敌袭无疑!传令,准备拒敌!”
  他回头点了一心腹:“赶紧去,通知郑鹤来援!”
  子母关的其中一个大优势,两关之间有一条便道,快速便捷,能随时互相增援,一倍的驻军能发挥出双倍的效果,给攻关者带来的难度却不仅仅是一加一等于二。
  南屏关严阵以待。再说接到报信的郑鹤,他再与任施不和,也不敢在此处怠慢丝毫。观察己方关口无异常,他匆匆点了一半守军,令副将率之紧急驰援南屏关。
  齐王之名赫赫,众将士如临大敌,本以为会面对一场激战,但谁知抵达南屏后,风平浪静,天地间仅听见簌簌雪声和呜呜风声。
  等了一个时辰,那所谓的突袭之敌还没有见人,副将忍气,任施尴尬,忙吩咐哨兵出关察看。
  折腾半夜,结果出来了,实地勘察,没发现丝毫大批敌军的痕迹。
  副将怒气冲冲回去了。
  郑鹤破口大骂:“任施这个胆小如鼠的老匹夫!”
  这是又把风雪当敌袭了!!
  这事不落在自己头上,当迭闻听听是挺捧腹的,但真和自己搭档上了,能气炸肺。郑鹤怒骂一通,麾下大小军士也怨声载道。
  但谁知,这事居然没完,第二天第三天又发生了,都是在夜间,尤其第三次,还是在半夜,都吃了诈糊。
  西阳关被弄得人仰马翻,将士疲惫不堪,第三次接报的郑鹤怒不可遏,一把掀起被子暴喝:“老子亲自去!!”
  要是再是虚报,老子揭了那任匹夫的皮!
  郑鹤一行通过便道,旋风般刮到南屏关,吃了一肚子冷风照样风平浪静,连续三天没睡好的郑鹤目泛血丝,在城头上戳着任施的脸破口大骂。
  “你个老匹夫,再三虚报军情,老子若再信你,就把脑袋拧下来给你当夜壶!!”
  这当着双方兵卒的面骂,任施脸上火辣辣的,郑鹤怒气冲冲走了,他扫己方兵卒一眼,恼羞成怒:“看什么看,还不各归各位!”
  他一甩袖走了,不少人偷偷呸了他一口。
  “行了行了,该当值的当值,不当值的赶紧回营房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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