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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9章

含苞待宠-第7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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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奴婢出来回报说王妃仍未酒醒时,湛烨的脸色已近扭曲。

    “杜谷香,本王定要你好看!”湛烨对着内院方向大喝,仿佛以为自家王妃能听得见。

    喜芳小心肝颤了一颤,看那模样,好似要杀了王妃一般。

    湛烨才刚离去,湛莲便酒醒了,她扶着余醉未消的脑袋下了床,软绵绵地叫了热水沐浴,一面泡着放了药方的热汤,一面听二婢细禀经过。当听闻平南王金刚怒目离去时,她摇了摇头,拍了一下水面,“去把那臭祸害叫起来!”一言不发就叫她当了挡箭牌,她好肥的胆子!

    这厢杜谷香也起了身,不出片刻便过来了,她见湛莲娇颜微恼,不免有些心虚,她上前执了她的手,“好殿下,今儿你是帮了我大忙了,您的大恩大德,我杜谷香没齿难忘!”

    湛莲自知她若是做了决定,十头牛也拉不回来,只是不免叹息,“你又何苦非走到这一步!”她这是想要一张休书啊。

    杜谷香垂下眼睑,遮去眸中苦涩,“旦凡爱那人,是即便去死,也不愿见他接纳别的女子。”

    “天底下再没人比我更爱三哥哥了。”湛莲反驳。

    杜谷香抬眸,张了张嘴,终是说了出来,“因此,怕是此爱非彼爱罢。”

    翌日,平南王妃在公主府大醉,误了婆婆寿诞一事传遍帝都,连宫里头都得知了消息。而实则老王妃气得够呛,湛烨还严令王府上下不许嚼舌,这事流传出去是谁的手笔已不言而喻。

    良贵妃如今暂替皇后之职,叫了湛莲与杜谷香进宫,将杜谷香严厉斥责一通,罚她抄写孝经十遍,并叫她好生回府去与老王妃道歉。同时也说了湛莲两句,湛莲点头应了,在良贵妃看不见的地方瞪了杜谷香一眼。

    二人离开良贵妃的宫殿,又携手去看望淑静贵太妃。太妃看她俩有说有笑地一齐过来颇为稀奇,并且她并不知二人醉酒之事,与她们说了会话便要进佛堂去,二人又肩并着肩笑语晏晏地走了。

    两人在小西门上了同一辆马车,还未出第一道宫门就被拦下了。喜芳说平南王的轿子,来请王妃一同回府。

    杜谷香已达成目的,也不想再给湛莲添麻烦,轻笑着理了理云鬓,便要下车。湛莲反而有些不放心,怕平南王还在气头上,回去拿她撒气。

    杜谷香道:“你不必为我担心,王爷不是粗人,再恼也不会动拳头,顶多责骂几句,如今我已无欲无求,他的话再难听,也与我不相干了。”

    “你再好好想想,你既心仪于烨哥,为何不能忍让?”

    杜谷香摇头,“我已想明白了,倒是你,好好想想我的话儿,为何我不能忍,你却能忍?”

    杜谷香走了,留下几句不清不楚的话叫湛莲琢磨不透。什么此爱非彼爱,为何她不能忍,自己却能忍……

    莫非阿香是说自己待三哥哥的情意,与她待平南王的不同?

    心头好似有什么东西蠢蠢欲动,湛莲似悟非悟,陷入沉思之中。

    再隔几日,前线传来了开战的消息。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情人节。。。傻哥不知道赶不赶得上哈哈哈哈哈

 第107章

    湛莲比宫里头更快得知了消息。天子的近况,总是由龙甲卫率先传达给公主府; 再进入宫廷之中。

    密信有两封; 一封是代笔文官送来的天子谕诏; 一封是湛煊亲笔所写传于湛莲的家信。

    八百里加急的书信送来时; 信州已然开了战。湛煊却在家信中轻描淡写,只叫湛莲安生在帝都待着; 等他得胜归来。

    湛莲哪里还能安生?她瞪着那寥寥几句的信纸,只恨不能瞪出个洞来; 且还想自那洞后头看出信州如今究竟是怎生模样。

    三哥哥现下是否安好?他是留在帐中作镇,亦或一马当先率军杀敌?他是否遭了小人偷袭; 是否中了埋伏?

    脑子里的疑问盘转飞旋,久久不能挥去。与杜谷香同住后好不容易分散的心神这会儿立即又回了一处; 甚而比之之前有过之而无不及。

    湛莲心神不宁,又恨自己无法相助; 惟有临时抱了佛脚,日日进宫去与淑静太妃一同进佛堂礼佛; 也不顾腿儿跪得青紫丑陋; 她只乞求佛祖莫要让她三哥哥受了伤,快快得胜归来。她问母妃如何乞求佛祖最为灵验,太妃说许愿还愿便是最好,湛莲便虔诚许下愿望,只要三哥哥平安无事,她愿斋戒三年供奉佛祖。

    杜谷香自回王府后便再没有出过府,湛莲派人去请,王府也借托王妃生病,不易相见为由婉拒于人。杜谷香暗中派人传出话来,说她安然无事,只是惹怒了王爷,叫她闭门思过罢。

    湛莲自知杜谷香有手手段,便暂且放下了这一份心思。

    湛莲每日与母妃礼佛,盼着前线报来的捷报与平安,还分神注意着朝堂与后宫的动静,留在帝都的大臣们虽有些小动作,但都以御驾亲征为重,湛煊任命的几个内阁大臣处置平常政务井井有条,还有顺安公公在旁操持,军需补给皆无拖延。后宫也较为安分,良贵妃用她一贯的和气暂统后宫,贤妃也并不因大皇子成了太子而盛气凌人,依旧如往常一般安安静静,只是眉间似多了一抹轻愁。倒是太子生了两回病,每回都闹得人心惶惶,到头来皆是一场虚惊。湛莲同时还要管陪在太子身边的黄子杰,与进宫学琴的黄大妮……

    事儿细琐繁多,也着实叫湛莲操心不少,可她一闲下来,便总会止不住地想念湛煊。一日比一日更想,一时比一时更念。

    兴许是从未与三哥哥分别如此之久,兴许是三哥哥去做的事儿太过凶险,她无法不魂牵梦绕,常常梦见三哥哥策马归来,她喜极而泣飞奔相迎,偶尔却是三哥哥在梦中欺负于她,二人亲嘴相拥,哥哥替她穿衣解带,做那羞人的事,午夜梦回,双腿间总有些热热的。

    她扳着指头数着日子,自作主张将立秋那日定为三哥哥的归期,看着院中的银杏叶子渐渐由青变黄,牵挂的心儿愈发动荡不安。

    眼看秋雁马上便要归来了,前头竟传来凶信。梁军在信州大破敌军后,一路迎击向北,竟在豫北一带中了埋伏,明德帝竟在混乱中失去踪影,生死未卜。

    湛莲乍看到这密信时,只觉血液顿时逆流而上,她面如死灰几近昏厥。

    但湛莲明白自己此时绝不能倒下,三哥哥一定还活着,她还有许多事要替他做。

    她连灌了几碗提神补气的药汤,下令戊一封锁消息,首先便是绝不能让夏家得知这个消息。虽说夏家看上去忠心不二,但在这皇位面前,谁又能全然抵得住诱惑?湛莲怕夏家不顾三哥哥生死,趁机推举太子登基,以便自己在幕后操纵傀儡小皇帝。如此一来,他们便更愿三哥哥死,胜过他的生。

    湛莲自是不能叫这种事儿发生,她命戊一立刻去办,同时提笔疾书一封,要前线众臣务必追寻皇帝踪迹。

    写完后湛莲叫人来立即将信送去,在屋子里围着圆桌转圈,一面喃喃自语一面眉头紧皱,又断断续续交待了几件要事,这才消停下来。蕊儿送来一碗鸡汤,湛莲全无胃口,但仍强迫自己喝下,谁知她端碗时手竟是抖的,一个不慎倒在了身上,热汤浇在腿上。

    湛莲吃痛叫了一声,蕊儿慌忙上前为她擦拭,抬头便见主子泪如雨下。

    蕊儿问她是不是被烫着了,湛莲抹去眼泪,摇了摇头。

    紧接着便是漫长而无止境的等待。湛莲度日如年,如同活在刀山火海,浑身遭地狱业火焚烧,又如深埋冰窖之中。她从不敢想湛煊是否真的死了,她只想着他们为何还没找着活生生、没缺胳膊断腿的三哥哥。

    秋分后,杜谷香来了公主府一回,看见湛莲的模样吓了一大跳,不过短短几月,她竟已瘦成了骨头似的。

    她问她发生了何事,湛莲却什么也不能说。

    事儿渐渐地有了走露的苗头,顺安公公自宫里头带出话来,说是夏家这两日频频求见贤妃与太子殿下。

    湛莲让顺安稍安勿躁。

    秋风愈发地凉,树上的叶儿掉了精光,湛莲依旧没有湛煊的消息,夏家已然蠢蠢欲动,她沉住气,打算在关键时机放出已找到天子的风声。

    就在她打算下令的那个夜里,自豫北而来的传令兵带来了湛煊的亲笔信。

    湛莲一字一句地看完,确定这的确来自三哥哥的手笔时,眼睛渐渐被泪水模糊,她终而双腿一软,晕了过去。

    作者有话要说:  没赶上。还差点永远回不来。哈哈哈

 第108章

    那日后,捷报频传。

    亲征军在豫河一带大破敌军; 继而一路将丹晏王与湛宇博赶出大梁; 甚至攻向了丹晏领地; 占据其重要城池。丹晏王眼见大事不妙; 不再听湛宇博极力劝说之辞,识时务地偷偷亲笔写下投降之书; 由举着白旗的士兵送给了明德帝。明德帝与麾下商议,决意接受丹晏乞降之信。只是除却权衡其降书中割让城池与每年上贡之事; 明德帝令其交出逆贼侄儿湛宇博。谁知湛宇博早料到丹晏王有了投降之心,带了两个心腹逃之夭夭; 甚而连自己的结发妻子也抛弃不顾。

    豫北小王妃是个无辜人。她直到湛宇博杀害安晋王后才知湛宇博有谋反之意,可上了贼船再不能回头; 她就一路跟着夫君走上谋反之路。如今自是作为逆贼被送到了明德帝的眼前。

    明德帝派人将她带下去拷问湛宇博踪迹,同时下旨于近臣; 定要将湛宇博缉拿归案。

    一切尘埃落定,明德帝设下驻军; 留下平弘文等人处理投降之事; 定下了归朝之期。

    湛莲接到消息,打翻了膝上的汤婆子,笑得跟个小傻子似的,拉着喜芳蕊儿二人又蹦又跳。

    隔日,湛莲便开始日日去城墙上眺望,好似她那皇帝哥哥,会独自驾着爱驹朝她风尘仆仆而来,而不必率着凯旋之师经由仪仗领路便会进都城似的。

    杜谷香笑话她,“瞧你这样儿,都快成望夫石了。”

    湛莲微微红了脸,“横竖我没什么事儿,去城墙上散散步也不成么?”

    “成,怎么不成,那扫城墙的差役最是感激你,你风雪不阻每日都去,他连雪也不必扫了,你来回散步,便能叫雪也消融了。”杜谷香挤挤眼。

    湛莲不免害臊,拿了手帕往她身上扔去,“别净说我,你自个儿是怎么回事,听说这两日你又拿芳华整治了一通?”杜谷香凉凉道:“我自嫁过来便看不惯那那县主小姑子,仗着自己得父兄宠爱,从不将我放在眼里,我前儿不过忍无可忍罢。”

    “那平南王便由着你闹腾?”她如今是跟脱了缰的野马似的,无人管得住了,将整个平南王府成日闹得鸡飞狗跳,上至老郡王老王妃,下至湛烨芳华,全都着过她的道儿。

    杜谷香勾了勾唇,“你这话说的,我哪里叫闹腾,我这是教芳华道理,是怕她出了嫁还跟在王府似的不知分寸,王爷自是理解我。”虽说那面红耳赤的模样看上去有些不像。

    “真亏得你这话儿也说得出来!烨哥这般容忍你,定是心里有你的,你便坦城地与他说说话儿罢。”

    杜谷香垂下眼睑,“不必了,强扭的瓜不甜。”她一颗真心全都掏出来给了他,他弃如敝屣,她又何苦再拿热脸去贴冷屁股。他不要,她便不给了。

    “你可想好了?你这婚,是我当初求着三哥哥赐下的,哪里说休便能休,万一三哥哥回来不同意你们和离,那你在王府也难做人了!”

    杜谷香道:“这不是全靠你了么,好人。你说一句话,胜过别人千百句话。”她顿一顿,“只是你可是考虑好了,御驾回朝,怕是便要准备大婚之事了。”

    湛莲道:“我是巴不得阿煊快些回来。”

    杜谷香头回听湛莲唤天子名讳,不免稀奇,湛莲解释是三哥哥让这么叫的。

    杜谷香若有所思地瞅了湛莲半晌,湛莲被她盯得浑身不自在,轻嗔一句。

    “永乐,或许你……”杜谷香欲言又止。

    “什么?”湛莲追问。

    杜谷香想了想,却是微微一笑,摇头不语。

    自豫北回帝都快则一月,慢则两月,湛莲既想湛煊早日回到帝都,又怕他连夜奔波太过辛苦,因此不敢在书信中表露急切,只是日子一天天接近年关,她的心思就愈来愈焦躁不安,仿佛有无数个小人儿,在她的心上蹦蹦跳跳,好不难受。她每日睡醒,思的是湛煊,提笔作诗,想的是湛煊,挥毫泼墨,画的仍是湛煊。

    待院中的腊梅开出第一朵花时,她摘了下来,将一方丝帕与其一同送了出去。

    秋雁走了,腊梅开了,君因何还不见身影?

    似是明白了她未说出口的话儿,第二日湛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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