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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本公主乏了(穿书)-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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动,她说得没错,只需要她勾一勾手指头,甚至她都不用说话。
  自己便会对她俯首称臣。心甘情愿四个字,也仅仅是对她而已。
  谢槐玉原来以为,自己每一步都如履薄冰,得知她遇刺的那一刻,才陡然发现,他做得还是不够好。
  他知道自己树敌无数,可是他从来没有在乎过,直到这次。他怕自己牵连到她,更怕自己会失去她。
  他总要护她一世周全的。而不是远远的看着她。
  他刚拜入谢门,谢清嵘和他说的第一句话就是,一个懦夫,和死人没有什么两样。
  他会光明正大的拥有她。
  总会有那么一天。
  ——
  晨光微熹。
  江窈望着窗外,支着手肘托腮,若有所思。
  她昨天晚上做了个梦,说起来不好意思,她梦到谢槐玉了,光是梦到就算了,她可以理解为日有所思,夜有所梦。
  谁能告诉她,为什么会是春梦?
  还有、能不能再梦到一次……
  梦境里,每一幕都像镀了一层浮光掠金,美轮美奂,要是拍成电影,说不定还能争逐下最佳奥斯卡。
  他衣衫半解,她没出息的捂眼。他慢慢贴上她的指间,一一掰开,她鬼使神差,跟着他的动作,可是她眼睛还是闭着的,朦胧一片,什么都没看清。
  谢夫子对她念了句诗:一寸光阴一寸金,春宵一刻值千金。
  她整个人顿时就飘飘然了。
  然后就被连枝给叫醒了。
  江窈试图把今天的情绪,概括为欲不满,诸事不顺。
  她真是太……不行,她得洗涤自己的幼小心灵。
  连枝手忙脚乱的打翻了茶杯,忙了好一会儿。
  江窈觉得真正应该慌张的是自己才对,“今天怎么毛毛躁躁的?”
  “奴婢刚刚不小心,听赵嬷嬷跟内务府的嚼舌根……”连枝越说声音越小。
  江窈凑到她跟前,“什么?”
  连枝深吸一口气,“说……向来不近女色的谢相,去了烟花巷。”
  江窈一路走出寝殿,连枝紧在她身后,见她四处搜刮起来,随手拿过挂在墙壁上的剑鞘。
  佩剑出鞘,江窈一抬手,刚开始有点侠女的风范,下一秒就原形毕露,把剑当拐杖似的戳地上。
  “殿下,您别着急。”连枝上前,怕她误伤自己,帮她一起扶住剑柄。
  “我没着急。”江窈摇头,语气却委屈的不像话,分明是快给气哭了。
  结果先抹眼泪的成了连枝,她在替自家公主不值得,“都说是嚼舌根了,说不定人云亦云是假的,可不能轻信谣言。”
  “这个不顺手,我胳膊快举酸了。”江窈平静道,“你去库房里拿一件轻便的来。”
  连枝:“……”
  “殿下,您这又是在忙什么呢?”连枝问道,江窈摸着下巴思索,开窍似的打了个响指。
  半盏茶的功夫过后,连枝看着梳妆镜里的自己,妆面和江窈平常有七八分相似,可惜骨相不一样,始终效仿不出来神韵。
  江窈对自己的上妆能力,一直持有高度自信。
  连枝眼里有过惊艳,下意识的吹捧道:“殿下您太厉害了吧,鬼斧神工。”
  江窈才不买账,附耳将自己的计划说出,连枝能怎么办,只能选择答应她。
  连枝被乔装一番,躺在寝殿的榻上,不用见人,装睡就可以了,就算有人怀疑,顶多看个大致背影轮廓之类的,总不能掀开床幔,看个究竟。
  而江窈……轻车熟路的爬着假山出府了。
  想她当年逛青楼的时候,谢槐玉还不知道在哪待着呢。
  虽然她当时手边还捎带着个江煊,但是再怎么说,这方面她也算祖师爷,初出茅庐的后生仔,上赶着给她提鞋都不配。
  江窈佩服起自己的自我开解功力,给谢槐玉定罪尚早,宁可放过,不可错杀。
  她不能像江煊那样,听风就是雨的,她可不要再在他面前闹笑话。
  江窈就这样雄赳赳、气昂昂的,朝传闻中的烟花巷奔去。
  刚走到街口,就被她碰见熟人了。端午那日在国子监,和她抬杠的小绿。
  江窈说不后怕是假的,相比去找谢槐玉,她一下子就无所畏惧了。
  小绿一看到她眼睛就放绿光,攀附建章公主是不可能的,他也不敢,外头的风言风语多得很,可是他清楚,建章公主心情好便拿他们逗乐子玩,这是家常便饭,跟面首的谣言搭不上边。
  前段时间国子监就出过一个前车之鉴,那人刚冒出点征兆,想试探下建章公主,没来得及实质性做点什么,就被革除学籍,终生不允许入学了,有人说是家里得罪了上头,照他看,八成和建章公主有关。
  旁边跟着两个随从还在纳闷呢,自家公子已经哈腰上前:“殿……”
  江窈及时朝他比了个手势。
  小绿心领神会,并且自报家门,说老爹是刑部当差的吕大人。
  江窈了然道:“绿公子,是这样的……”
  她稍微措辞了下,七句真话掺三句假话,这是她之前和谢槐玉学来的,没想到自己到头来会第一个实践在他身上。
  去找谢相不假,她说自己是奉了父皇口谕,事关重大,不能细说,她必须得先找到谢相才行。
  “这个好办。”小绿的办事效率,和他抬杠有的一拼。
  他很快就替江窈打点好,最近长安城在严查国子监遇刺案,刺客也得避风头,小绿不担心会再出事,却生怕鱼龙混杂的,公主会出什么差错,所以又费了点口舌,提前清了场。
  至于谢槐玉待得烟花巷,和之前江煊带自己去的青楼,大有不同。
  先进了道清冷的小门,穿过连廊,里面别有洞天,很是风雅别致,有唱小曲儿的,也有弹琵琶的,没有出现她想象里的场面,嗲里嗲气喊着“大爷来快活啊”。
  看着像个乐坊,江窈恍惚间,都以为自己也是来消遣的。
  难道……真的是自己小题大做?
  才不是,出格了就是出格了。他若是安分,她自然会乐意宠他,可不代表她是吃醋的。
  喜欢他的时候,她不介意把他当天上的银河。一旦他做出对不起自己的事,那他就瞬间掉下及格线,在她眼里连地上的草垛子都不如。
  在下江窈,有何贵干。
  她已经做好准备,到时候进去第一句话说什么,息事宁人不是她风格,先教训他一顿再说,让他见识见识小女子的厉害。
  小绿献媚的带路,同时还一步三回头的奉承她两句。
  江窈全程面无表情,谁让她心里装着事,就觉得耳边嗡嗡嗡的,这年头当杠精不容易,肚子里也得有墨水。
  当她到了门口,里头传来清越的琴声,缓缓低沉,让人想到山涧溪水的清澈,悦耳的同时,心里的思绪仿佛也被抚慰,连她都忍不住去想,琴师会长了一双什么样的手?
  江窈做了半天的心里建设,瞬间付诸东流。
  “她们不及我好看。”门被推开,她声音清脆,“都是庸脂俗粉。”
  她鬓边簪着一对玉钗,蟾宫折桂的花样,质地温润。一袭曳地的软烟罗,赤金缠丝的珍珠璎珞,眉目如雾似羽,琼鼻秀挺,睨眼看他。
  谢槐玉席地而坐,面前摆着一张琴。他穿着一身朝服,束着发冠,鬓若刀裁,剑眉凌冽。哪里有什么别人?
  江窈羞愤的无地自容。
  谢槐玉拂袖起身,不疾不徐的走到她跟前,低头看她,“过去从来没见过,你身边还跟着这样的奴才。”
  “我也是刚刚才认识他,只知道他姓吕。”江窈眨了眨眼,果断和小绿拉开距离,头也不回的“啪”一声带上门。
  小绿:“……”他是谁?他在哪?
  江窈靠在门背上,从她的视线,刚好看到他的下颔、喉结、锁骨,然后是穿戴齐整的衣襟。
  她攥紧手心,想都没想,朝他肩头扑过去。
  谢槐玉抵在她的额间,似乎在抚慰她。
  他轻轻揽过她的腰,很快又放开。
  江窈被他抱放在蒲席上,看着他在自己对面坐下,她也只好从了他的意愿,坐姿乖巧。她耳根烫的厉害,现在冷静下来,自己都想不通怎么会头脑发热做出这种事。
  可是谢夫子的肩靠起来好舒服。
  就像草长莺飞的时节,无所顾忌的躺在草坪上,温暖的阳光洒下来,整个人放松又惬意。
  “……想见你,就来了。”江窈嘀咕道,“谁叫你都不来看我,连贺将军都知道礼数……”
  分明是在抱怨他,在他听来,更像小姑娘在撒娇。
  他有千言万语想和她说,又不知道先说哪一句好,他不愿意看见她没精打采的样子,更不愿意看到她为自己不高兴。
  谢槐玉道:“哑奴现在我府上将养着,光熙帝将此事委任于我,当日的卷宗我看过了……”
  他第一次在她面前乱了阵脚。
  江窈打断道,“你就是不愿意见我,难道不是这样?”
  “谁说我不愿意?”谢槐玉摇头,“只有你这样想。”
  谢槐玉屈着指节,时不时敲在案上。
  他早该料到的,他所谓的克己自持,在她面前根本不值一提。
  江窈有一点没有说错,至少在刺客落网前,他在有意的回避她,其实他这几天冒出一个念头,如果没有他,江窈或许不会遭遇这场无妄之灾。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可他还是无法控制的这样想了。
  最重要的是,她和自己在一起,他不需要她做任何改变,过去什么样,今儿还是什么样。
  他心底又有一丝不可抑止的欣喜若狂。
  原来她这样在乎自己。
  谢槐玉一时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才好,他恨不得将这些天以来的所有体己话都告诉她,可是他不想要她承受这些。
  他不介意她更依赖自己些的。
  江窈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又一次被某人给诓进去了。
  谢槐玉起身出去,门外晃过人影,良久才重新回来。
  江窈以为有人给他禀告了什么,眸光期冀,“你要走了么?”
  谢槐玉没来得及开口,她低头,“可是糕点你都没有吃。”
  “我不爱吃这些。”他哑然失笑。她在自己面前真正儿是小气极了,什么话都藏在心里,难得和他说一句体己话,往往都是说完就溜,好像他是什么洪水猛兽。
  “茶也没有喝完。”江窈还是没有抬眼,她在酝酿。
  谢槐玉仍旧没有说话。
  毕竟难得看到江窈这副模样,出乎意外的赏心悦目。
  “你不许走。”她鼓足勇气。
  谢槐玉不为所动,“我为什么不许走?”
  “你走了我怎么起来?”娇嗔的语气,她缓缓抬眼。
  论一对小心机的风花雪月,没有到最后一刻,根本分不出胜负手。
  “刺客当时还伤到你哪儿了?”谢槐玉再也端不住,跪坐在她跟前,“太医不是说……”
  江窈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
  她就知道。谢夫子现在心里打得什么算盘,她再清楚不过了。
  一对潋滟的桃花眼,眸光流转,她大大方方的朝他摊手,“夫子抱。”
  谢槐玉终于忍不住,勾了勾唇,眼底漾出笑意。
  “你叫我什么?”他将她紧紧揽在怀里。
  “没什么。”江窈含糊道。
  他捋过她肩后的发梢,动作温柔又缱绻,半晌才肯放开她。
  江窈捧着他手背,在虎口位置落下一吻,乖觉的放在脸颊,轻轻蹭了蹭,却被他反手捉住。
  “当真这样舍不得我?”谢槐玉道,“这才几天不见?你自己伸手数数,好不好?”
  她以为……至少小半个月了呢。
  “我确实是舍不得你的。”江窈瓮声瓮气道。
  “你再说一遍。”他声音低哑,握着她的腕,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她靠在他胸膛里,大半张脸埋着,轻轻重复了一遍,宛转动听。
  谢槐玉将她扶正了,江窈无措的看着他。
  他这才将缘由告诉她,她一开始没听明白,非要缠着他问个究竟,整个一十万个为什么,谢槐玉耐心十足,她想知道什么,他统统告诉她就是。
  谢槐玉给她沏一杯茶,她一个问题多多的反倒先渴了,又怕她着急呛着,伏低做小哄道,“怪我的不是,因为我怕牵连你。”更怕失去她。
  江窈听明白了,她想和他亲热一些,她想告诉他,自己是明白的。
  “我不怕牵连。”江窈依偎在他膝上,喏动着唇。
  谢槐玉倾身,他听到她的心意。
  他的吻落在她眉心,缠绵又细致,经过她的每一寸眉眼。
  江窈颤着眼睫,她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迷迷糊糊里,她听见他的气息,忽远忽近,耳窝也浸过他最炽热的声音。
  她就这样被他迷得七荤八素。
  江窈又开始飘飘然了,和上次不一样,她俨然成了只柔软的棉花糖。
  沉寂在一片蔚蓝色里,
  漂浮,涌动。
  就这样开出了千姿百态的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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