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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本公主乏了(穿书)-第4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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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槐玉看了一眼她露在裙裾外面的罗袜,“回府吧。”
  “过几日休沐,你还会去觅渡湖么?”江窈没听到他最后一句话似的,头脑一热问出口,“我……”
  谢槐玉低了低下颔:“春闱将近,我抽不开身。”
  江窈失望的“哦”了一声,“你不是要离开国子监了么?”
  “谁和你说我要离开国子监?”谢槐玉的语气不敢置信,仿佛他真的很意外。
  哑奴的消息居然不准确,他可真是害人不浅,亏她还救过她。
  “……我猜的。”她胡乱编了个解口,江窈试图从他脸上辨别出真假,不仅什么都没看出来,自己都快舍不得移开眼,简直丢脸丢大发了。
  她一跺脚,索性一溜烟跑了。
  江窈之后几天都没有再来过国子监,期间司业打发书童来问过她一回,她让连枝说自己旧疾复发,连枝自然照办。
  她深刻体会到了什么叫做出师未捷身先死,想不通的事情不再去想。
  有时候恋爱就像放风筝,江窈不想当风筝,她只想当放风筝的人,让风筝往东就往东,往西就往西,可惜谢槐玉不是她手里的风筝。
  准确的说,这风筝线就没有连起来过。
  想当年她叱咤娱乐圈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待着呢。
  连个愣头青都拿不下,她也白活了。
  江窈这几天都掐着时辰去觅渡湖钓鱼,她不像前段时间,新手上路什么都不懂,多少摸到点门道。
  钓鱼讲究的就是个沉心静气,跟钓凯子是一个道理。
  别人是磨刀霍霍向牛羊,她就不同了,她迟早得让谢槐玉对自己刮目相看。
  休沐这天,晴方潋滟的天气,老黄历上都写着宜嫁娶,忌白事。
  江窈搁下渔具后,撂下一句“我去别处转转,你别跟着”,便头也不回的走了。
  “奴婢遵命。”连枝只好化身望夫石,替她守在原地。
  说老实话,她心里是不抱什么希望的。
  不知不觉便饶到雅舍附近,江窈听到马蹄阵阵的声音,她循声望去,乌驹上的男子束发戴冠,衣带翩翩。
  谢槐玉利落的下马,背影颀长。
  “谢相。”她的声音软糯,梨涡浅浅,笑得俏皮。
  谢槐玉迎着风向她走来,江窈一眼就认出他手里熟悉的荷包,“这是我给哑奴的。”
  “你拿着做什么?”她本来想说抢的。
  “因为我护食。”谢槐玉眉目轻挑,“你满意了?”
  “什么臭毛病……”江窈嘟囔道,“我以为只有我一个人可以护食的,给哑奴的东西,又不是给相府的。”
  “你肯贿赂他,不如来贿赂我。”荷包被他把玩在手心,里头的金叶子沙沙作响,谢槐玉不疾不徐道,“我没有他那么贪心,你一句话,我不就跟过来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差一千字想撞豆腐qaq一起督促我啊,明天也要努力码字。


第54章 
  “怎么什么好话到你嘴里就变味了?”江窈盯着他手里的荷包不放,“怪难为情的。”
  “你以后别搭理秦正卿,他不是什么好东西。”谢槐玉没有和她玩什么你争我抢的游戏,干脆的将荷包还给她。
  “别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就你最好?”江窈越想越觉得哑奴的事情蹊跷,但她又说不上来哪里蹊跷,“那谢相究竟想我怎么样?非要和我过不去?”
  谢槐玉哧笑一声:“小殿下,现在是谁和谁过不去?”
  江窈绞着手里的荷包,忍住摔他一脸的冲动:“我以后都不会再来了。”
  谢槐玉好整以暇的看着她:“这就生气了?”
  “话不投机半句多。”江窈扭头想走。
  她气啾啾的回到觅渡湖畔,连枝乖巧的站在原地,主动给她递了茶杯,江窈没伸手去接,回头看了一眼,空荡荡的身后。
  “殿下在看什么?”连枝问道。
  “没什么。”江窈迟疑了下,凭什么她以后都不再来啊,躲着他做什么,要躲也该是他躲自己。
  书童一路小跑过来,拉着连枝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江窈心不在焉的搭着鱼竿,也没太在意连枝那边的动静。
  安静的湖面,乍暖还寒的时节,江窈起了打道回府的心思,她前段时间沉迷钓鱼的原因,很大一部分是因为季节适宜,而且她禁不住晒,两腮没一会便晕开胭脂般的光晕。
  连枝很快就取了一柄竹骨伞过来,替她撑开。
  午膳本来打算将就,她来时特意自带干粮,连枝直接引着她去了谢清嵘的雅舍,江窈纳闷,连枝才把之前书童找她的原委说出来,原来是谢清嵘请她一道用午膳,估计是为了她之前没有食言的事,非但没有和他老人家计较偷鱼的过失,连无理取闹的要求都一一答应。
  江窈是这么想的,犯不上为了逞口舌之快,和谢槐玉置气,而且伙夫都是以前自己府上的,她也用不着客气,决定留在雅舍用午膳。
  由书童引路,进了一间厢房。江窈刚推门进去,没有看到谢清嵘,倒是看到了谢槐玉这个不速之客。
  他似笑非笑的看着她,估计是在笑她口是心非,江窈下一秒调头想溜,硬生生止住了脚步,她为什么要临阵脱逃?
  正好这时候谢清嵘拄着拐过来,缓解了尴尬的氛围,江窈暗骂自己糊涂,上一次他将自己背到这里,一路畅通无阻,她就该知道他和这里的主人相识。
  江窈大大方方的落座,假装没看到谢槐玉似的,和谢清嵘攀谈了两句。
  说起来惭愧,到现在她还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谢清嵘,但是当着谢槐玉的面,她又不好意思直接问,毕竟现在自己是什么身份啊,好歹是个贵客。
  期间谢清嵘摸了摸白须,训斥的口吻,“谢相位极人臣,坊间说什么忧国忧民,不过是虚有图表,见到我们这些平头百姓总是拿乔。”
  江窈早已领略过谢清嵘的道行,她本来挺想看戏,又怕谢槐玉欺负老人家,附和道:“就是,轮得到你拿乔么?”
  出乎意料的是,谢槐玉非但没有反驳,还点头应了一声,眸光却定定的看向江窈,“我从来没有拿过乔。”
  谢清嵘冷哼了一声,江窈见风使舵,刚准备对谢槐玉表达自己的不屑,冷不丁撞到他漆黑的眸子,话都咽下去了。
  午膳主食是屉蒸的四喜饺子,鲜嫩又有弹性,爽口极了。
  谢清嵘爱不释手,江窈倒没有特别留恋,毕竟她以前在公主府司空见惯。
  她筷子从始至终就没离开过糯米滋,色泽洁白,口感软糯,紫薯粉的馅,外面裹沾着一层薄薄的椰丝。
  用完午膳后,谢清嵘留江窈喝茶品茗,江窈拒绝的话脱口而出说了一半,看了一眼外面的日头,便留了下来。
  好在谢槐玉似乎看穿她的不自在,跟着谢清嵘出去了,江窈暗自松一口气,随意从角落的木架子上取了本书,翻看起来。
  连枝安安静静的候在殿外,江窈听到推门声,以为是连枝,她再自然不过的摊开手,以往这时候连枝都会把茶杯递过来。
  她捧过茶杯喝了一口,注意力都放在手上的杂谈里,讲述着游历四方的奇闻。
  谢槐玉看了她半晌,出声道:“小殿下。”
  江窈没有想到谢槐玉会去而复返,一骨碌从木桌上跳下来,无措的看着他,“谢相。你说,这天下有多大?”
  谢槐玉将书从她手下抽了出来,接着将另一只手掌摊开,放在她眼前,双眼看着手掌,说话时带着三分笑,“天下不大,左右不过在我手掌上面。”
  “痴人说梦!”江窈拧着眉,“我要到父皇那里告你一状。”
  谢槐玉自己都没有反应过来,会在她面前丝毫没有防备,他哑然失笑,“我陪小殿下出去走走如何?”
  江窈鬼使神差应了一声好,连他刚才的口出狂言都没有再计较。
  她没有想到,谢槐玉口中的出去走走,和她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样。
  屋檐青瓦上两人促膝相对,粗枝大叶的橡木树投下一片阴翳,清辉把檐角的脊兽照的清清楚楚。
  谢槐玉随手捉了一枝杏花,零落的花瓣团成一簇,他忽然用花梢去点一点她的头,“呆子。”
  本来昏昏欲睡的江窈,瞬间就清醒了,她才意识到自己和他靠的这样近,他身上佩玖穗子落在自己的裙裾边,她看到他眼睛里的风轻云净,有过片刻的怔愣。
  江窈羞怯的垂下脸,极其的盼望他在说点什么,“你现在不说点什么吗?”
  她耳边的玛瑙坠子微晃,谢槐玉有那么一瞬间想伸手去拨动,标致的脸廓姣好,锁骨上泛着梨花白,他声音低涩,“你想听我说什么?”
  纤指一遍遍抚着裙面上的绣纹,江窈措辞道:“我以为……”
  谢槐玉故意揶揄她,他更想听她亲口说,“以为什么?”
  江窈抿了抿唇,谢槐玉放缓了音调,向她伏低道:“你也是娇的极了,一句话也值得你这样生气?”
  “你……”其实她好像、貌似没有生过他的气,江窈结结巴巴的开口,好似花光所有力气,“……你不该每次都待我这样的,你知不知道会让人误会,不止旁人会误会,我自己也会误会。”
  “我待你怎么样了?”谢槐玉低了低下颔,
  眉黛轻蹙,江窈想认真和他说什么,急切的偏过头,唇瓣无意识擦过他的下颔,只察觉到一片凉意,她闻到他清冽的气息,几乎快和他鼻息相交,莫名的慰贴从心底升腾开来。
  “窈窈。”他第一次这样唤她,衔在唇齿里的声音动听。
  江窈耳边一痒,脸蓦地涨红,唇瓣上泛着嫣红,她眸光氤氲。
  谢槐玉当然不愿意错过她难得的模样,忽然挑起她的下巴。他噙着似是而非的笑意,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唇瓣,人也自然而然的向她偎近。
  江窈指尖一颤,裹紧掌心,才发现自己出了细汗,她太紧张了。
  庭院里出现连枝走动的身影,江窈如临大赦,拂开他的手,往旁边挪了挪,声音压得很低,“要听完吗?想必,你心里是明白的,还要听吗?”


第55章 
  春风和煦。
  江窈羞嗒嗒的坐在屋檐上,她从来没有过这样规矩的时候,郑太后若是见到她现在这副模样,肯定心里欣慰的不得了。
  谢槐玉整冠束发,露出干净的发际线,他身后是湛蓝的碧空,飘着几朵棉絮似的白云。
  他眼底映着她的如花美眷。
  “我心里是明白的。”谢槐玉道,“过继进谢家的第一天,就有人告诉我大邺十五城,谢门定乾坤。谢家的规矩,人能成茧,能成活。世人都不去寄人篱下活,更何况谢家的孩子。”
  江窈仰着脸,痴痴的看着他。
  换成以前,她早在心里默默给谢槐玉戴了顶煞风景的帽子,就好像谢槐玉在国子监充大学士,而她每次都在思考当天该让连枝做什么膳食。
  不止是换成以前,要是换一个人在她面前,讲一些心历路程,她只会觉得是没什么要紧的闲话,连瓜子都不舍得嗑。
  可是谢槐玉就不一样,他可以,他怎样都可以,仿佛他一举一动都是好的,除了……他每次蔫坏着欺负她以外。
  这世上的人千千万,为什么她只愿意把除了快乐玩耍以外的时间留给他?看吧,她毕竟还是很大度,无论她对他存在过什么样的过分解读,只要是他就好。
  “官场上流传过一句俗话,‘江’山代代出谢门。”谢槐玉风轻云淡的说,“你还记不记得,国子监藏书楼那晚,你问我封窗之事,十年前那场瘟疫后,凡是在场之人,都没有再开口说过一句话。他们都是我的……同门。”
  江窈:“……”所以江家是谢门的垫脚石么?
  用相辅相成来说可能更确切。如果他不是大反派就好了……但是她愿意花心思改造他,她要是再不拯救他,谢槐玉这个小可怜岂不是迟早要完。
  不对,重点好像是哑奴……
  “这也是你为什么会救哑奴的原因,将他留在身边,还教他读书认字……”江窈问道。
  “他不是。”谢槐玉道。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是想到藏书楼常年的暗无天日,她忽然很想安慰他。
  这也是江窈第一次想要……安慰谢槐玉。
  她觉得不止是谢槐玉迟早要完,她自己怕是也要栽了。
  “我过去想着事在人为,人定胜天。只有赢家才能盖棺定论,我太想着俯瞰一切了,所以我不择手段。”
  江窈悄咪咪往回挪了挪。
  “你和我不一样,你心里一直有牵挂。我从来没有这样羡慕过一个人。”
  江窈又朝他靠得近了些。
  “我坦率的说,没有遇到你之前,我总觉得这世上所有事都和自己不相干似的。”谢槐玉低头道,“正如你的任性。”
  江窈正忙着和瓦做斗争,猝不及防往下一滑,顺手拉着他的衣袖,被他给捞了回去。
  “你这也任性到一种地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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