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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本公主乏了(穿书)-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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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连枝一如既往的给她开小灶,煮了陈皮红豆小圆子,两个人用了膳,江窈美名其曰要去散步消食,连枝只好硬着头皮跟她去。
  来静安寺的这几天,江窈带着连枝都快把周围的院墙转了个遍,占了大半个山麓而建的皇家寺庙,江窈耐心十足,到底还是给她摸索到一条翻墙的绝佳路径。
  而此时连枝放下一团麻绳工具,轻轻松松落地,转身对着院墙顶上的江窈展开双臂。
  “殿下,我接着你呢。”
  江窈:“……”我也是要面子的人好不好。
  连枝提着盏宫灯给她照明,直到月上梢头,江窈的弹性绳套阱才设置好,同时还和连枝科普了一番,猎物被绳套套住后会扳动机关,幼树弹起,将猎物吊离地面。
  “说不定明天咱们就有野味打牙祭了。”
  连枝不想给她泼冷水,一如既往捧她的场:“殿下您真是英明神武。”
  “那是。”江窈掌心泛红,三步一回头,眼神一个劲往回瞟,生怕陷阱出了什么遗漏。
  连枝拿起随身带的绢帕给她擦手,远远的看到官道上的人马,隔着婆娑树林,后知后觉开口:“似乎是郑侯爷。”
  江窈循着马蹄声望了一眼,为首的人骑一匹白蹄乌,那是当初老侯爷的战马,如今嫡长子郑岱将近弱冠之年,自然由他袭了定国侯的爵位。
  她黑白分明的眼睛珠子骨碌一转,肩上披着的月白披风被她解下来,金线织出来的纹路,蚕丝锦的料子,折折叠叠卷起来可以放到画筒大的匣子里,普天下独此一件,还是旧年她生辰那一日光熙帝送她的贺礼。
  话筒已经递给连枝,她总不能不接吧。
  郑岱在临着寺门的石阶下面勒住马绳,前些日子因为建章公主一事,光熙帝前脚忍痛割爱把人送出宫,后脚连带着禁军都调过来了。
  禁军统领早已收到风声,大步流星下了石阶,郑岱丝毫没有下马的意思,居高临下问他:“全城宵禁,天子脚下,竟有刺客畏罪潜逃,静安寺内可有异样?”
  “回郑侯爷的话,寺内一切安好。”
  江窈整个身子掩在树丛里,大大的芭蕉扇把她遮得严严实实。
  她捏起鼻子,瓮声瓮气大喊了一声:“天呐,公主殿下怎么在歪脖子树那儿?”
  要知道,禁军统领话音刚落,打脸来得猝不及防。
  郑岱果真中计,缰绳一甩,调头朝歪脖子的方向去了。
  江窈抿了抿唇,脸上浮出几分笑意,堂而皇之一路径直进了寺院正门,那叫一个畅通无阻。
  禁军统领:“……”
  他都想给这小祖宗跪了,一时间齐唰唰这么多道视线盯着她瞧。
  夜色迷离中,她的裙裾飞舞,柳条枝抽出来的楚腰,她个头蹿得不高,她骨架属于娇小一类,该有的轮廓风致一样不少,所以身段比同龄生得姣好许多,工笔画里走出来的似的,颈后的肌肤白皙。
  时值晚秋,她仍旧穿着软罗烟的料子,愈发衬得她冰肌玉骨。
  鬓边的发带正好被风掠在耳后,落在齐胸裙边的璎珞上,有一搭没一搭的,几乎要敲在人心坎尖上。
  不得不说,圣人不愧是圣人,一语中的。
  建章公主出生时,光熙帝下旨大赦天下,当即大笔一挥,给她从《诗经》里取了名,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下一刻众人慌慌张张埋下头,有几个青瓜蛋子甚至涨红了脸。


第4章 
  “殿下,本侯前阵子结识了个十分有趣的门客,从而得了一柄竹雕灵芝玉如意,虽比不上宫里头的富丽堂皇,却颇有灵性,据说是个上了年份的宝贝,本想着进宫给姑母请安时带给你瞧一瞧,没想到造化弄人。”
  树下的女子背影绰约,模模糊糊至少也有七八分神。韵像极了江窈,只是个头上有微末偏差,那还是连枝躬着腰的效果,郑岱未做多想,规矩的朝她作了一揖。
  “你在静安寺可还好受么?”
  如果说郑岱一开始的话还算正常的话,那么现在已经僭越。
  他可以问公主在静安寺可还待得住么,但他偏偏捡了一句还好受么问出口,话里话外都流露着亲昵的意思。
  连枝僵在原地,信息量太大,她能给什么反应啊。
  只好一个劲的想念起自家公主来,她想,要是江窈在,要么一句话轻松噎住郑候爷,要么不搭理他。
  她以前侍奉在公主左右的时候,也不是没听过郑侯爷这般胡言乱语,但公主从不给他好脸色,他却愈发上赶着,公主最后也只能和他一起不着调,用公主的话来说,就是来啊互相腌臜啊。
  郑岱被江窈像这样晾惯了,反正都是任由他自说自话,他皱了皱眉,苦巴巴的开口:“不如本侯带你去夜市上逛一逛?”
  “奴婢见过郑侯爷。”连枝叫苦不迭,回转过神来,朝地上啪叽一跪,匆匆瞥过一眼郑侯爷的脸色,都快黑成锅底炭了。
  连枝刚踏进院子,就看到江窈探头探脑蹲在窗子前的一幕。她心有余悸,虽然郑侯爷看她的眼神确实有恨不得掐死她的意思,但他总不能真杀人灭口吧,按公主性子会和他没完。
  连枝腕上一紧,江窈把她拉过去,朝正屋的方向指了指,连枝读出江窈的口型——
  里面那位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连枝:“……”您才知道呐?
  “要不要把人交出去?奴婢再回头跑一趟就是了,郑侯爷正跟那训话呢。”连枝附耳道。
  江窈思索了三秒,点了点头。
  她又不是可怜的老实人,虽然说那公子哥儿的长相确实挺对她口味,但是她最起码的明辨是非观也是有的,她心底多少有点不是滋味,不仅是人家脾气不讨喜踩了雷点,现在还背上了刺客的罪名。
  这感觉就像粉了个爱豆,人设崩塌后,总结失恋了。
  心动归心动,她不会失了智。
  江窈一抬眼,猝不及防撞进一潭深邃不见底的眸光里。
  谢槐玉就这么倚在门边静静的看着她们,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出来的,悄没声息的,江窈顿时一个头两个大,细思恐极。
  “连枝姑娘,还没有好好谢过你救命之恩。”
  虽然说这人傲慢了些,冷淡了些,但该有的礼数却一概不少,奈何晚了一步。
  连枝傻乎乎的应了声“哎”,一时间空气都凝固了几分。
  江窈准备吐出口的一句“哪里哪里”卡在喉咙口不上不下。
  她藏在袖子下握着连枝的手攥紧了紧,面上故作轻松:“是这样的,我今天刚知道原来自己还有个失踪多年的嫡亲姊妹。”她声音越来越低,迷茫的望着他,“我要是告诉你,无巧不成书,她和我名字一模一样,你信么?”
  拜托,这大乌龙她能解释出来才怪了。
  其实她还挺能理解为什么皇帝微服私访总喜欢叫别人当着外人的面自称老爷,一开始确实比较有情趣。
  谢槐玉无动于衷,于是江窈绝望的摊了摊手,自说自话道:“好吧,就知道你会不信。”
  轻轻移到连枝腰后推了她一下,连枝心领神会,决定脚底开溜去搬救兵。
  然而连枝才迈出门槛,这才发现外面灯火通明,哒哒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她眺望了一眼,好像是郑侯爷带着人朝这里来。
  连枝不由得想起歪脖子树下的种种,现在又不是和公主说话的时机,等她再回过身,院子里空荡荡一片,徒留几片秋叶扫地。
  郑岱登门时还敲了敲院门,看着连枝朝自己欠身见礼,笑眯眯的问她:“公主人呢?”仿佛适才阴云密布的人不是他一样。
  连枝不卑不亢道:“回侯爷的话,殿下身子不适,正在歇憩,吩咐了奴婢不见客。”
  实际上连枝出了一掌心的汗,心底一个劲的冲郑侯爷咆哮,求求您赶紧进屋瞧一瞧吧,她按照公主吩咐传话不假,可是十有八九公主被人挟持了啊。
  连枝机智的朝郑岱挤眉弄眼,郑岱显然愣了愣,表面上侯爷的架子差点端不住,这丫头该不是误会了什么吧,在他看来,她完全是在朝自己暗送秋波。
  幸好郑岱还没自大到一种忘我的境界,他递给连枝一个放心的眼神。
  “公主身子不适,总归要去太医院宣个太医来瞧一瞧才稳妥,既然本侯到了门口,理应探望,尽一尽礼数。”
  连枝假意推辞:“侯爷若是诚心要尽一尽礼数的话,更应当离殿下远一些了。”
  颇有点一语双关的意思在里面,郑岱眉目一跳,饶过连枝,隔着门扇朝里面拜了一揖,很是慎重的模样。
  “殿下,定国侯请见。”
  不等里面传来任何回应,门板一推即开,郑岱不费吹灰之力成功进来,一旁的连枝不忘对他比了个手势,示意有危险。
  江窈扶了扶额,这也太暴躁了吧,她正了正身形:“郑侯爷真正儿是新官上任三把火。”
  映入郑岱眼底的是一扇花团锦簇的屏风,依稀能够看到摇摇晃晃的珠帘后面,江窈半倚在塌上的轮廓。
  郑岱按捺下诧异,连枝莫不是怀恨在心故意坑他吧。
  他清了清嗓子:“殿下,本侯前两日进宫请安时还听姑母念叨你呢,左一句窈窈今儿吃的香不香,右一句窈窈有没有祸害静安寺的花花草草,可见她老人家想你得紧,你可要多关照身体才是。”
  江窈听着他学郑太后的口吻,一声窈窈被他拖出山路十八弯,激起一胳膊的鸡皮疙瘩,蹑喏着唇,她声音压得很低:“拿着鸡毛当令箭。”
  再说了,什么叫祸害花花草草,她哪知道古代的花草这么难养,当时那株垂丝海棠日渐枯萎,最终谢花黄,她心肝都快拧碎,一连闷闷不乐七八日。
  但是相比郑岱的举措,她现在更膈应的是,冰凉的刀刃抵在她腰间,假和尚埋在她被褥里。
  “有劳郑侯爷挂心。”江窈不咸不淡的开口。
  郑岱煞是关切的“啊”了一声,“听殿下声音不太好,按照以前殿下的性子,不该是奚落本侯两句,再打发送客么。”
  江窈:“……”她真想反问他,你是受虐上瘾么。
  被褥里温热的气息时不时浸在她腰间,以致于她整个脊梁骨都呈着紧绷的姿势,或许这就是腹背受敌吧。
  郑岱一阵神神叨叨,江窈放任他自说自话半天,郑岱搓了搓手背,打定主意:“我这就差人回宫递信,按理说还是回你的凤仪宫歇着才是万全之策,可是一来舟车劳顿,二来耽误了你的病症,还是直接请太医过来吧。”
  江窈被他的脑回路惊得哑口无言,半晌未言,直到腰骨上被人拧了一把,她疼得眼泪差点涌上来,这回可好,不光裙面被匕首划坏了,指定还留印了。
  郑岱和她一来二去说的这些话,基本上是个有脑筋的都听出来她到底是何人,偏偏这假和尚还愈发肆无忌惮。
  真是……臭不要脸。
  其实郑岱这人总体上尚可,人品过关,至于家世么,她从来不用挑人这方面,反正一个两个都没有她的门第高。偏偏他长相上普通了些,性情也十分流俗,几乎接近平淡,可谓是丝毫戳不到江窈的萌点,尤其是他眉尾上长了颗小黑痣。
  抛开假和尚的恶劣行径,还真是半点都比不上假和尚那颗泪痣来得勾人。
  看得出来他好像挺想和自己定娃娃亲,但是江窈不想,许皇后近半年时常旁敲侧击她及笄之年将近的打算,她听的只觉得跟泰山压顶似的喘不过气来,要知道,她在现代活到二十六都不觉得着急呢,还不是照样成天和小鲜肉搭戏,索性装乖卖傻,每次都被她蒙混过关。
  江窈清了清嗓子:“我并无大碍,哄连枝的话你也信。况且,你知道郑老为什么能够活到古稀之年,因为他安分守己。他老来得子,自然对你宝贝的不得了。倘若较真算起来,我应当唤你一声表叔,既是长辈体贴晚辈,那也无妨。”
  一口一个长辈晚辈,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毕竟她没有养备胎的习惯。
  郑岱逃窜似的走了,背影甚至流露出些许狼狈。
  江窈猝不及防被一股子力道攥下去,她下意识惊呼出声,谢槐玉的掌心压在她唇上,她悉索的声响被悉数吞没。意识到腰后的威胁不在,她努力的挣扎起来,膝盖骨一屈,结果却不太美妙,连带着她的脚腕都被人捉住。
  他身上的僧袍衣领大开,露出里面若隐若现的肌腱子。
  然后江窈咽了咽口水,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适婚女人,她当然没有意识到丝毫不对劲。
  谢槐玉的脸色一沉,眸光里似乎镀上一层银霜。
  江窈后知后觉,这锅她不背。她发誓,她真的不是故意看的。
  他压着她的力道有过一瞬的松懈,江窈恨恨的咬上了他的指节。
  谢槐玉的指缝穿插过她耳边的发髻,她的发带轻飘飘落在塌上,一头青丝泻下来,云玉似的堆砌在她莹白的颈窝边,平添了一抹女儿家的娇憨。
  他的指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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