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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殿下,妾身很低调!-第2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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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趁此,冷沁岚破门而出。

    守在外面的侍卫完全没料到有人会从他们的大王手中逃脱,在冷沁岚冲出来的那一刹全然没有反应。

    “传令所有人,搜捕那个女人!”

    邰翼啸的声音从屋内传出,侍卫们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待他们浑身抖擞要抓人的时候,冷沁岚早就掠进漆黑的夜色中。

    西辽王宫连夜戒严。

    冷沁岚朝白天了解到的王宫里的一处禁地掠去,之所以选择这处禁地,是因为她坐在高台上观看斗兽的时候就注意到,禁区所在的方向有一片阁楼建筑,原本她以为是王宫里一处普通的宫苑,不想跟随她的侍卫说那是禁地,任何人不得擅入。

    如果说是禁地的话,这片地方看起来也是正常的,不至于让她在不了解情况下步入什么凶险之地,徒增麻烦。

    跟随白天观察到的坐标,冷沁岚一路前行。

    走了一阵,穿过一片树林,冷沁岚便看到地上一片光亮,像是冰反射着清冷的月光。

    背后的林子里不时的响起乌鸦的叫声,再望向冰地前方,空旷一片,正中好像竖着一块石碑,凉森森的像是到了什么人的墓地。

    冷沁岚打算走过冰地,继续向前走。

    到了冰地跟前,才发现原来看到的不是冰,而是一片长满了晶莹透亮的小毛草的地方。

    这种草好神奇,竟然是透明的白色,成片成片的连在一起,反射着月光就好像是一面冰做的镜子。

    紫魅毒仙对任何奇怪的植物都感兴趣。

    冷沁岚蹲下身,去拨弄小草,发现这些草不是长在地上,而是长在泥潭里,由于小草长的繁茂,遮住了下面的泥潭,要是她不仔细看,随便一脚踩上,肯定要踏空失足了。

    冷沁岚拔下两根草想要收起来,结果草刚被她拔在手里便化作一掌心的水。

    冷沁岚仗着原主的这具身体被清荷道长泡在药罐子里,练就了不怕毒的体质,捧起掌心的水,舌尖沾了一小滴,细细的品了品。

    没有毒性,反而像是甘泉一样清甜可口。

    冷沁岚来了兴致,接连拔了几把草,喝了好几大口的草水,整个人都清爽的很。

    真是一种神奇的草,只可惜她没有办法带走。

    冷沁岚站起身,收起失望,纵身提力跃过这片草地,落在了墓碑前的空地上。

    墓碑上很简单的刻着一行字,“拂月之墓”

    拂月?

    很好听的一个名字,应该是一个像月中嫦娥般美丽的女子吧。

    冷沁岚抬头看了眼天上的娥眉月。

    她是刚过了七夕被邰翼啸带走的,现在天边却挂的是峨眉月,已经到了八月的初三四,离开临安城已经快一个月了。看来镜空间与那个蛇蛛地穴有一样的作用,能把人生的时间缩短。

    离开墓碑,冷沁岚继续朝看到阁楼的方位走。

    一路上,看到的都是奇花异草,都是她没见过的品类。

    呼——

    一个黑影从半空中扑了过来,惊起一片乌鸦啼叫,甚是刺耳。

    “你是什么人?胆敢闯入禁地!”

    凌厉的声音破空响起,环绕在树木之间,听起来阴气重重,像是鬼嚎。

    声音就来自那个黑影。

    黑影落在距离冷沁岚几步之外,全身黑色包裹,只留有一双明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冷沁岚。

    “是你!是你!”

    不等冷沁岚回答,那个黑影的眼睛里迸发出热火,脚步一滑,身体前倾,只手伸展向冷沁岚逼近。

    冷沁岚灵巧的跳开,落在旁边的树上,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个女人。

    黑影分不出男女,但是从声音里可以分辨的出来,这是一个女人,已经有些年纪,但算不得苍老。

    “你认得我?”冷沁岚问。

    生活在西辽王宫中的女人能认得她,倒也是惊奇。

    “贱人!贱人!”黑影说着,就挥着宽大的衣袖腾空跃起,向树上追来。

    很不幸,这个女人是仇视她这张脸的。

    冷沁岚无奈的继续闪躲,“你认错人了,我第一次来西辽王宫,跟你从未见过面。”

    “贱人,休想瞒过我拂月的眼睛!你就是那个男人的野种,那个负心汉竟然还养了你这么大个女儿,还跑来专门让我看!”黑衣女人站在树杈上,怒气冲冲的盯着闪躲到另一个树上的冷沁岚。

    “你是拂月?”冷沁岚不由得跟口问。

    那么墓碑又是谁的?

    “对,我就是拂月,一次次差点死去偏偏又没有死掉的拂月!”黑衣女人哈哈大笑起来,“我的魂已经埋葬十七年,我的躯体却顽强的活着!这就是我,不会被打倒的拂月!”

    笑着笑着,那个女人的眼睛里充满了泪水,仿佛瞬间失了魂魄,从树上跳落在地,双臂伸展,带着宽大的衣袍旋转,“魂已死,人活着到底还有什么意义?十七年,我只为再见他一面。”

    说着,那个女人停下旋转的脚步,双手合拢,向天捧起,深情款款的望着天边那轮娥眉月,“爱郎,拂月,只为再见你一面,身死而无憾,拂月从未怪你移情别恋,从未怪你持剑刺入我的胸膛,拂月相信你的负心是受了妖女蛊惑,你的心里是真正只有拂月的,只要再见你一面,你一定会跟我说个明白,说你爱的人是我……”

    一个人的转变,从恨意浓浓到情意绵绵只是一念之间。

    在冷沁岚的眼中,看到了被一段无望的情感折磨了十几年的可怜女人。

    十七年,正是她的年岁。

    十七年前,她正好刚出生。

    “你口中的爱郎是谁?”冷沁岚轻轻的从树上落在拂月身边。

    “他?”拂月收回双手,依旧仰望天空,泪眼中蒙上了淡淡的笑意,“他是一名威风显赫的大将军,保家卫国,铁血沙场。他那策马驰骋的身姿多么英武,走到哪里都是浑然正气,他的怀抱是那么的结实温暖,靠在他的身上,就是拥有了一切……”

    冷沁岚一怔,她一开始只以为拂月神志不清,因念成痴认错了人,将她当做了谁的替代品,可是听拂月这么字字清晰的描述自己心目中的男人,双目含情的提到他们的过往,还说出那人的身份,让她不得不真的往自己的身上去想。

    “你说的是镇国公,镇国大将军?”冷沁岚再次确问。

    “镇国大将军,是的,他就是我们的镇国神将,是所有人心目中的英雄!”拂月的神情无比骄傲。

    !!

正文 第三一一章 想要撬开她的口,很难!

    “你到底是什么人?”冷沁岚暗吸了口凉气。

    本来,原主母女在冷卓恒心目中就一直是个结,现在又在西辽王宫遇到了冷勃远的孽债,谈情说爱本来无可非议,但是这么让一个女人十几年耿耿于怀,成痴成狂,给她的感觉也是有点无法形容。

    “我是拂月啊!”拂月的视线终于从月亮上移开,转向冷沁岚。

    那是一双犹如皎月般明亮的眼睛,即使岁月流逝,让她的脸布上了皱纹,也无法磨灭掉这双美丽的眼睛。

    “他没有跟你说过我吗?我是拂月,清风拂月,你看我的眼睛,像不像月亮?他说我的眼睛最美丽,我是最美丽的月儿。”拂月满面微笑的跟冷沁岚说。

    笑起来,那双眼睛更加迷人,让同为女人的冷沁岚也有心的赞赏。

    只是她的面孔遮挡在黑袍宽大的帽子里,看不清楚。

    说着说着,拂月的笑意突然消失,又换上了凶恶的恨,无比仇视的盯着冷沁岚,“他一定不会跟你提到我的,不会的!他恨我,他巴不得我死!你来这里,就是为了杀我,是不是!好,很好!我早就为自己准备好了坟墓,时时刻刻都在等着一死,有本事你就杀了我啊!”

    音落,阴风骤起,拂月像是黑暗的幽影,腾空而起,呼张开宽大的衣袍,甩着宽大的衣袖,如同两只翅膀,从上而下一个急促的俯冲,向冷沁岚袭来。

    冷沁岚闪身跃开。

    拂月紧逼不让,武力之风卷动起震天动地的呼啸声,似乎要将冷沁岚整口吞噬。

    武力之风波及四周,冷沁岚躲无可躲,只得迎面相向。

    她肯定,这个拂月是患有精神分裂,一定是因为受到巨大的刺激才造成这种善变的扭曲人格,而刺激她的人,极有可能就是她的父亲。

    她无意挖掘父亲的过去,也无意与这个女人为敌,所以她出招便没有那么的硬,皆是以柔化拂月的疯狂之恨。

    “你为什么不用劲杀我?”

    面对感觉不到杀意的招数,拂月质问。

    “我为什么要杀你?”冷沁岚反问。

    “这是他的命令,他这么多年不都在一直追着我不放,要置我于死地吗?现在你们找到了我,来杀我啊!”拂月疯狂的大叫。

    噗……

    有东西趁着拂月张嘴的时候冲进她的口中,拂月都没来得及拒绝,那东西便顺着她的喉咙滑进腹中。

    “你给我吃了什么?”拂月收手,两眼瞪大。

    那双像弯月的眼睛即使瞪大,也是那般的明亮,似乎岁月根本没有在她的眼睛里留下痕迹。

    “只是让你冷静一下。”冷沁岚落至拂月面前。

    拂月的眼睛眨了眨,终是控制不住身上涌起的疲乏,瘫软下来。

    冷沁岚走过去,将晕倒的拂月拖起,带着她向阁楼的方向掠去。

    阁楼是南方的那种灵秀的风格,与整个西辽王宫的浑然厚重的风格不同,若不是有那片白毛草,还有一片树林的隔断,与其他建筑紧密相连的话,会显得极其格格不入。

    在阁楼的二层燃着烛光。

    冷沁岚带着拂月直接进了二楼的房间。

    一路上她注意到了,这片地方除了住着一个拂月,再无他人,进了阁楼的屋子,隔开了外面的世界,更显得孤寂。

    把拂月放到床上,冷沁岚打量这个屋子。

    屋子的墙壁上都挂满了画儿,但是都被用一块块黑色的布蒙着,不知道画上都有什么。

    一间女人的屋子,原本白色的墙壁遮上了满满的黑布,怎么看都会让人觉得诡异。

    看了眼浑身黑袍包裹的拂月,冷沁岚大步走到一块黑布前,扬手轻轻将黑布掀开。

    好奇心总是免不了,她保证自己只是偷偷看上一眼。

    但是,只是那一眼,冷沁岚的眼睛就移不开了。

    顺手一把将整块黑布扯下,冷沁岚直直的盯着眼前的画。

    画中是一个女人的肖像,那惟妙惟肖的神态,一看就知道作画者的画功相当不错。

    只是,这幅画被破坏掉了,画上,也就是画中女人的身上,用血……冷沁岚确定那就是血,而不是朱砂笔……用血涂满了全身,而且还有用剑刺过的孔洞,乍一看就像是画里的女人受到极重的刑罚,只留着一张脸艰难的看着前方。

    冷沁岚走到另一块黑布前,几乎没有犹豫的,一把将黑布扯下。

    不出所料,黑布遮挡的同样是那个女人的画像,只是这个女人的身上是用十指抓破的,连脸也被撕破。

    好好的一幅画就这么被破坏,画像中的女人挂在墙上,就像是被钉在了刑架上。

    冷沁岚一口气将其他的画全部揭开,无一例外的,全部是同一个女人备受折磨的惨相。

    有的血迹还是新涂上去的,有的血迹已经很老,画的年代有些旧了,想来这么多年,拂月从来不间断的折磨画中的女人,靠折磨一幅幅画像,发泄心底强烈的恨。

    在一幅画像的头部还算完整清晰的肖像前,冷沁岚抬手,轻轻的抚上画中人的脸……泪,不由自主的流出来……

    这是原主的那颗心开始涌动的情感。

    因为,画中的那个女人,就是原主从出生便与其阴阳两隔,只有靠冷勃远手中保存的藏画才让她识得,记得的母亲——叶雪!

    拂月的房间里挂着的一幅幅画像中的女人全部都是叶雪,形态不同,样貌完全与她在冷家见到过的一模一样,包括叶雪的那颗长在发际线处的痣都一样的位置。

    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拂月口中的男人就是冷勃远?

    还有什么理由不相信拂月的话,说是她认错了人?

    虽然没有人说过她的长相有多么的向冷勃远,但是,一个对冷勃远记忆无比深刻的女人一定可以从她身上发现冷勃远的影子,或许拂月会对所有与冷勃远或者叶雪相像的女人充满恨意,但是对她,绝没有认错!

    冷沁岚抬手拭去脸上的泪水。

    或许邰翼啸说叶雪的骸骨在西辽是没错的,或者确切的说是在这个叫拂月的女人手里。

    冷沁岚折身走到床边,从袖中取出一个药瓶放在拂月鼻前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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