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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翡翠娘子-第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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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中年男人看了旁边老头子一眼,老人一眨眼,中年男人就放心了,随后辩驳道:“回大人的话,有一事贵人说错了。香茗楼只是岳父给张掌柜养老之处,就是内子,这些年也并不曾多见,说是心腹,有些言过其实。且香茗楼也多是由府中姚管事打理,小儿少有出门见识之时,张掌柜也当不知我儿长得哪般模样,并不足为证!”

    这话一出,陈郄就知道这男的是真不懂生意,蠢得简直令人无法直视。

    但凡做生意的,老板不常查账的地方,必然是因此处是心腹值得信任,这人还以为是读书课堂上老师爱点名的就是最喜欢那一个学生呢?

    就是旁边老头子,嘴张了张,最后也没能说出话来。

    当然,在老头子眼里,当初张掌柜被分到香茗楼,也应该是被养老了,不过张掌柜跟司朗祖父较久,为了不寒下面管事的心,就分了香茗楼这个还不算差,只是每年营业还不错的地方。

    所以,中年男人这话虽说得糊涂,不过主要思想还是很对老头子的心思的。

    老头子就接着道:“禀大人,要说司家谁与司朗熟悉,其实谁都不如司朗这一房自己人才是。就贴身伺候司朗的丫鬟,府上的管事,这些都要比外面的人值得信任。也还请大人传召这些能日日见着司朗的仆从前来相认。”

第086章 洗白 

    陈郄有些意外老头子会这么说,随即就明白了,这老头子敢这么说,定然是已经将司朗身边的人都清洗过了。

    再回去看司朗被人贩子拐走这事儿就好理解了,身边没个可信的,怎能不被轻易拐卖个出来。

    想到这,陈郄就道:“行啊。”

    下面跪着的老头子跟中年男人一愣,没想到陈郄会这么好说话。

    陈郄的下一句就已经响起了,“既然如此,就把司朗这一房但凡能说得上话的管事都请来,他们是跟着司掌事的人,总不会说谎吧?”

    中年男子满心欢喜,觉得这小女子就是没见过世面,不懂人情世故,连忙磕头道:“还请大人应允!”

    曾县令见状,就又拍了惊堂木,“准了!来人!去请司家的管事们前来!”

    陈郄就对着刘喜玉眨了眨眼,不把这些请来,怎么知道司家多少管事被收买了?反正不靠这些个人当什么证据,要能借官府的手给收拾了,其实也不错。

    刘喜玉哪不知陈郄想法,但素来性子有些端着,想要挤眼回去又怕不雅,便嘴角勾了勾,算是看见了。

    这表情有股说不出的熟悉感,也是陈郄确定自己的的确确是穿越了,不然还以为又见了那遭瘟的。

    再看堂下跪着的三人。

    曾县令发话,自然有捕快带着人前往司府上门拿人。

    小孩子不提,两个大的看起来并无半分慌乱,甚至比之前来衙门的时候还要镇定。

    看来司家被彻底清洗过这一点不用再怀疑,陈郄摩挲着手里的茶杯,就等着司家的仆从管事上门。

    就是曾县令也看出这两人的镇定来,免不了也看了陈郄和刘喜玉两人一眼,但见两人面色无异,以为是有杀手锏在,也就跟着沉默不语。

    沉默里别人在想什么陈郄不知道,不过她要解决的问题太多,倒是刚好可以趁这个机会仔细想一想。

    衙门就这么安静下来,除了茶盖与茶杯之间的搭碰声。

    一直到许久之后,衙门捕快回来复命,已将司府上管事的尽数提来,现下就在衙门外被人看守着。

    陈郄听闻人来了,就跟曾县令道:“还请曾大人一个一个提审,免得他们之间有串供。”

    这本也是如此,曾县令就点头,“来人,将人带上来!”

    第一个上来的就是一年三十多,留着三羊胡子的中年。

    两边的衙役一杵法棍,齐喝:升——堂——

    陈郄一边暗想以前电视剧里叫的都是威武,这叫升堂几回了又是什么讲究,一边就打量已经跪下的这人。

    以这人的穿着稍微有些精致,想来也该是管事里混得好的一类。

    才这么一想,曾县令就一拍惊堂木,“堂下何人?”

    跪在下面的中年男人连忙磕头,回道:“回大人话,小的姓姚,是司府中的管事。”

    陈郄一挑眉,跟刘喜玉互看了一眼,没想到这一上来就来了个对方的‘亲信’。

    曾县令也没想到第一个审问的就是先前司家人嘴里的姚管事,但人来了总得问下去,就立即又拍了下惊堂木,“你可知罪?”

    姚管事的脑袋着地,连忙道:“小人知罪!”

    别说是曾县令,就是陈郄跟刘喜玉都有些无言,这还没开口数落罪状就承认的人,不是有毛病就是有问题。

    曾县令一声冷笑,觉得自己官威受了损害,“我不曾说你倒就知罪了,倒不知道你知的是什么罪!”

    要管事这才小心翼翼抬起头来,陈郄一下子就皱了眉,这人眼睛太精神了点,活像老鼠眼睛一样好似随时都能滴溜溜的转开,让人难有好感。

    然而老鼠眼一开口认罪就挺唬人的,“小的认罪!小的罪该万死没能保住我家小主子!求青天大老爷给我家小主人做主呀!”

    再砰砰砰几个头下去,抬起头来已经是满脸血泪横流。

    这磕得惨烈,让陈郄都忍不住偏了偏头,忍不住跟刘喜玉低声道:“奇怪。”

    按道理,能让老三房和司朗父亲放心的人,不说肯定拿有他的把柄,就是好处该也给有不少,这样的人突然这般给司朗报冤,实在是引人怀疑,不知道这人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就是在旁边跪着的司朗父亲与老三房的司家老头子脸色也各不相同,前者十分惊讶,好似没想到姚管事会说出这种话,这惊讶里又带了两分心虚,并不敢明言。

    后者倒是摆出一副生无可恋不忍说出欲言又止的脸了,跟旁边的司朗父亲,形成了十分鲜明的对比。

    这戏就好看了,陈郄心里冷哼,只管听着姚管事继续说下去。

    姚管事倒也不啰嗦,曾县令一让他开口,就直接把司家这段时日的事情真真假假全给抖落了出来。

    内容无非是司朗母亲过世,司朗在前几日却突然不知道去了哪。

    母亲过世,别说是亲儿子,就是庶子都得在堂下跪着守灵的,司朗不在,礼数不齐,日后对他的名声就极为不利。

    司朗母亲这一房独得司朗一子,干系着这一房的未来,名声和人都丢不得,他们这些当下人的愁得半死,又不敢表露出来,只敢在暗地里寻找。

    但要上门来祭奠的客人们又不可能拦着,司朗这个小主子必须得在,不然惹了嫌疑,就怕给司家惹麻烦。

    后来司朗父亲就不知道从哪找了个跟司朗长得极为相似的孩子来,因司朗一直没找到,司家也没办法,只能让这孩子先顶替了上去。

    姚管事认罪认得利落,就认了这么一个没看好主子的罪名,倒知道找官府做主了,“求曾大人给我们司家做主呀!”

    活像之前司朗不见,司家就真急了一般。

    这一扯,就扯到了司家的对头刘家,两家都是茶商,又都在江南地带,刘家还是老茶商,资历比司家更久,只是这些年一直没有竞争过司家,当年司家也算踩着刘家被选中当的贡茶。

    拦人财路如杀人父母,司家跟刘家这仇完全都没法化解整个一直摆在的明面上,整个江南的生意人也算无人不知。

    姚管事拿刘家说话,很明显就是为了遮盖司家全部对换人的事沉默的缘由,把整个司家的人都洗清了。

    就是司朗父亲,这会儿也是灵机一动,跟着磕头道:“求曾大人明鉴,形势迫人,草民这也实在是不得已为之。”

    可怜给司家背锅的刘家,这事儿至少现在是看不出来跟他家有什么干系的,很明显是司家发现纸包不住火了所以才寻的一个借口。

    曾县令也挺服气,先前一个两个都肯定是下面这孩子是司朗,这会儿一有人改口,其他的全部都改了口,逗他玩还是看不起他?

    “既是如此,先前官府破了拐子案,本官要没记错,你们司家可是连个下人都没上门来寻问过!别说刘家如何,怎知你们不是欺负司家小子年少,想要霸占司家这一房的家业,故而把孩子藏住,又不知哪处拿来一个假的冒充?”曾县令呵斥道。

    陈郄也在一旁道:“可不就是,先前拐子的案子闹得那么大,连城郊的都知晓,就你们司家是瞎子聋子?开始说这孩子是司朗的是你们,这会儿说不是的又是你们,嘴长在你们脸上,随着你们说是吧?要不是我等有怀疑,你们是不是就把这假货塞给我们带回京城了?”

    曾县令也有此怀疑,“好好一个深宅大院里呆着的孩子,你们说不见就不见了,总不是凭空没的,这里头不说司家别的人,就你这个当管事的,还有你这个当亲爹的,又有什么话说?”

    司朗父亲见孩子丢了的事瞒不住,心里怪着姚管事不按牌路出牌,嘴里还得叫冤,“可是冤枉死草民了!回大人的话,自内子过世,府中虽是早有准备一时里也难免忙乱,才有疏忽犯下此大错。还请大人明鉴,阿朗是草民亲子,司家这一房的指望,草民如何会见不得他好!”

    要不是事先知道孩子的事,这满屋子的人说不准还真被蒙骗了过去,毕竟从利益最大角度来看,司朗父亲想拿到最大的好处,还真得把司朗好好养着。

    可司朗父亲瞧着这模样也不是个聪明的,这取舍也跟一般人的自然就不一样,陈郄嘲讽道:“儿子之前有儿子,老婆之前有老婆,死个老婆丢个儿子算什么?司家也不是没钱的人家,赘婿要走,辛苦这些年少不得也要送点卖身银子吧?回头拿着银子回家买点田地当个乡绅老爷,运气好能中个秀才,这出身可比给人当赘婿,花点银子都得从儿子手里要的要强不是?”

    眼见着司朗父亲满脸涨红,又打算要愤而怒起,陈郄瞅着人慢悠悠道:“不过就是上嘴皮子搭着下嘴皮子的话,谁也没证据,谁也别当真,我也就说着玩玩呢。”

    “不过我这话没证据,你那盼着司朗好的话也没证据,大家都是溜嘴皮子,谁也别嫌弃谁,就说说孩子是怎么丢的吧?司家大院也不窄,上下仆从又那般多,司朗母亲过世,他除了守孝想来也只有在自己院子里歇息,这人说不见就不见了,总不能一个府上的下人都是瞎子谁都不知道。你说你们是清白的,可你们有什么证据证明你们是清白的?是不是这个道理,曾大人?”陈郄回头跟曾县令道。

    曾县令摸了摸胡子,微微点头,“此话极是。孩子如何丢的,总要有个说法,另有照看孩子的仆从们,又在何处?也当上堂审讯才对!孩子虽小,也是我治下之民!今日要说不出个一二三来,本官就只能认定你们有故意谋害之嫌了!”

第087章 全留下 

    司家虽然是商户人家,但身份的限制仅限于科举,有数十年的资本累计,加上手里有银子,能使唤的仆从管事跟一般的官宦人家也相差不离,司朗作为这一房的独子,身边跟着的人只会更多,说里三层外三层会有点过,但减一减里两层外两层也不算夸张。

    在这种条件下,孩子要丢了,要说没线索根本不可能。

    陈郄就盯着姚管事看,想知道这人嘴巴里又能编出什么花儿来,“可别说什么主子死了下面的人忙没来及看顾小主子之类的,司家那么多仆从莫不是用来吃白饭的?”

    姚管事的朝着陈郄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果真没有让人失望。

    伺候司朗的仆从自然因为看顾不周被看管了起来,但孩子怎么丢的,从身边贴身伺候的人开始问,总能问出点线索来。

    然而这一问,只问出了个那一晚守着司朗的小厮睡得十分沉,并不知自家小主子在大半夜里是怎么丢的,睡在隔壁的就更不知道了。

    仆从的命并不算金贵,照顾的小主子丢了得算严重失职,更别谈为了防止他们说谎,主家里也有权利动用私刑。

    私刑之下,死几个人并算不得什么,就是官府知道了,只要主家能给出理由也不会多过问。

    仆从们为了保住自己的命,也得死命的找证据给自己开脱。

    这一找,倒还真找着了一点,那一夜司朗院子里的人睡得死沉,全是因喝了加了麻黄散的茶水的缘故。

    司家本就是制茶之家,上等卖往各家达官显贵,中等卖给一般官宦人家,就是下等也能买卖给一般人家,最后剩下最次等的,就落在了下面仆从手里。

    因而茶叶虽贵,司家上下却是谁都能每日能喝,加之喝茶可提神醒脑,那些夜里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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