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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翡翠娘子-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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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道理。就是老虎也有打盹的时候,何况吴国公府也不可能时时盯着司家。”

    在孩子没能管事之前,就算是赘父,那也是有权代管之的,且那些心怀鬼胎的人,更是会从司朗父亲那里着手,有刘喜玉的帮助也不是完全有用,刘喜玉不可能在江南坐着五六年就为等着司朗满十四勉强能主事为止。

    陈郄的言外之意,司朗没怎么听得明白,反而是压制那两个字,从他的耳朵里进去了,就好似随着心跳在撞击着他的胸膛。

    自己的父亲从小待自己就极好,这一点司朗是无法抵赖的,即便是自己父亲要求自己多读书,可江南的商人本也多学识,这也不是坏心。

    所以,自从发现自己父亲于司家旁支勾结,甚至发现自己父亲还有别的孩子,司朗心里藏着万般不满,也从来没有大逆不道的想到过压制这种事情。

    陈郄的一句话,让司朗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压制?”司朗喃喃道。

    陈郄见人居然把这一句听进去了,心情一下子美妙起来,产生反抗父权母权的意识,是一个人开始走向独立的开始。

    虽然这小子有些不太如人意,但能被这两个字说动,就说明只要培养得当,日后也绝对是个角色。

    这对他们而言,帮助一个可塑造的对象当然比较好,毕竟救急不救穷,跟一个有理智有野心的人有关系,可比跟一个圣母或者其他同等难以控制属性的人有关系要保险许多。

    陈郄颔首,带着诱惑道:“对,压制。首先司家本就该是你的,其次他想毁掉司家。司家是你祖父与你母亲,还有更多祖辈一点一点打下的基业,你作为他们的后辈,就愿意这么拱手送人?”

    司朗下意识去摇头,他正是因这一点才会求小公爷。

    之前他是不知出路在何方,此时他被陈郄一句话点播,这个方向一下子就明朗起来,然而新的问题又来了。

    他并不知道该怎么样才能压制自己的父亲,就这九年来,他所知他所学的,都是以帝王为尊,以士子为贵,以父母为大,偶尔有一些收拢人心的把戏,可独独没有被教过如何压制比自己身份要高的人。

    陈郄看着眼巴巴看向自己,想要求指点的人,心里愈加满意,正打算开口给人指一条名路,无为就冒了出来。

    “陈姑娘,其实还有个可能,能干脆利索的把这个问题解决了。”无为一脸你快问我的表情跟人挤眼道。

    陈郄脸皮一抽,决定满足他开口的*,“哪个可能?”

    无为道:“要是能够证明司家小郎他父亲当初是骗婚,司家小郎的父亲倒是好解决了。”

第081章 去砸场子 

    “按照本朝律例,有骗婚者,杖三十,流放八百里,三年不得归户籍之地。”无为比了比八百里的距离,“从京城算起,八百里,刚好在西北,有囚车用马要三个月,要徒脚走也有走一年多的,死在途中的更是不计其数。等到了那,不是挖矿就是给军中当仆从使唤。”

    不说流放八百里,三十杖下去,打得再轻,人也得半死,这是最好解决司朗他父亲的手段,比陈郄想的,让他滚回自家过苦逼日子可残暴多了。

    要不说古代的日子是现代完全没法比得苦逼,换现代骗婚关两年,包吃包住还得给你找活儿干,顺带也有医保,人家古代就是生死由命。

    这法子说阴狠,人家也是按律法办事,说不狠这可是会要人命。

    要陈郄说,现代科技再发达一点,建立个时光隧道,把现代的犯罪分子往这古代一丢,按照古代这刑法,保准比现代的刑法有用,立马能让他们改邪归正。

    “司小郎觉得怎么样?”陈郄就问道。

    虽然说他那亲爹可能会死,但也有可能不会死,完全就是个赌命的问题,按照好人命不长,坏人活千年的规律来看,他爹又极大可能死不了,说不定后来还能活泼乱跳呢。

    司朗其实也呆掉了,“可我父当年因水患才流亡江州,后来我祖父与他办了新的身份。当初我娘知道那对母子之时,说的也是侥幸得生,以为我爹亡故,后无家可归来往江南求生才得偶遇我父亲。”

    说谎谁不会呢,陈郄忍住了想翻出的白眼,又问无为,“法律不外乎人情,如这般的阴差阳错之事,可会影响判决?”

    不是陈郄不信古代的律法,实在是平时在网上看过太多历史人物研究者摆出的案例,尤其坑人,判案者的主观意愿有时候是越过了律法,那些按照律法来的,反而还得被骂一声酷吏。

    当然,古代也的确是很多酷刑就是了。

    “只要县令能够秉公判案,”无为对着秉公判案四个字咬得重了一些,“这事儿还是好处置的。”

    律法无情,不管是天灾*还是故意预谋,骗婚就是骗婚,要县令按照律法来,不感情用事,自然就能得到他们想要的结果。

    不过要让人秉公执法也不是那么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在江南这种各种势力交织之地,当地的官员又格外的在乎名声,生怕留下半个刻薄点的评价。

    无为的意思很明白,只要往官府走动走动,这事儿也就办得成。

    刘喜玉好歹也是一国公,要司家没有别的背景,这事儿也容易。

    当然司家能走到如今,要没有自己的人脉关系也不可能,毕竟司家这些年跟国公府也并没什么往来,自然也该有别的门路,也就要看司家的门路,在这个时候会选择谁了。

    要对方选择的不是司朗,国公府就算帮司朗,也不可能把自己一个世外之身牵扯进去,且还有别的茶商是否会对着司家出手,这里面的意外因素并不少,都是要考虑的地方。

    但在此时,陈郄也得先确认司朗的想法,“我听说过,要骗婚成立,你父亲与你母亲的婚事就不会成立,而你却依旧是司家的子嗣,你们两人自然就没了关系,他想要动你母亲留下来的产业也都不可能了,你觉得如何?”

    本来陈郄以为,这办法司朗会立马答应,毕竟这也算是比较好的一条选择,没了亲爹拖后腿,跟司家其他房周旋和应对可能出现的外敌也少了个牵制。

    又哪料得,司朗憋了半天,回了陈郄一句,“还请给小子几日。”

    这都还犹豫,这有什么好犹豫的,做生意最忌讳的就是不够果断,机会从来都稍纵即逝,抓住了就是人生巅峰,抓不住就是后悔莫及。

    就这犹豫劲儿,陈郄顿时又把人的评价给降了三成,“行,你想明白了,再来与我们说。”

    等司朗出去了,陈郄才没好气的跟刘喜玉道:“他亲爹都卖他了,他还记得之前那点好呢!要我说,要他亲娘要是被亲爹害死的,他要还能这么软,我就服他了!”

    这话陈郄顺口说出来没发觉什么,倒是听的人有想法了,无为开口道:“陈姑娘说的这也未尝没有可能,要司朗母亲真是被他父亲害的?这我们还得去查他母亲死因是吧?”

    刘喜玉看向陈郄,然后郑重的点了点头。

    这事儿反倒是陈郄不信了,“有什么药能让人半年才会死?”

    不是她不信,实在是这个时代的生产力让她觉得荒谬,就是化学投毒,这年头那□□,谁能投半年啊?就半年的量,杀一山的生灵都足够了,司朗她娘也得是石头做的那毒才能毒半年。

    不过这要是真有可能,陈郄嘴角一挑,就起了坏心,“要不我们帮忙报个案?让衙门去查一查?要真是被害的,这事儿就好玩了。”

    要真是被害的,不管是谁出手,司朗他亲爹跟司家旁支都没办法摆脱嫌疑,这官司一场下来,基本能让两方都脱一层皮。

    司朗犹豫要不要对自己父亲出手,但对自己母亲的死肯定也有伤心,有伤心就好说动,说动了就可以开搞了。

    更何况,这第一步,完全不用找司朗商量什么的,就可以借老公爷之名先去司家打探一回。

    陈郄磨刀霍霍打算向司家,刘喜玉端着脸,最后也点了头。

    “赶紧去点一百多多护卫,我们现在就上门去!”陈郄利索的吩咐道。

    有热闹可看,当然不能错过,无为连自家主子都不请示了,立马屁颠屁颠的跑出去点人,准备去司家闹出个大事件来。

    陈郄又跟刘喜玉道:“我们也得先打听司家现在以谁为尊了!”

    到出门的时候,刘管事急赶急赶的才到,立马就跟陈郄和刘喜玉说起司家的事情来,“铺子那事儿,这边还拖着,好似司朗父亲跟司家也并不算一心,这卖铺子的事情,就嘱咐了又嘱咐不愿意张扬出去。”

    要卖又不张扬,怎么可能,陈郄对司朗的父亲有了个大致的判断,心思多,就是情商不够,估计就是个读书读成蠢货的。

    刘管事又继续道:“如今司朗母亲去世,司家威势最盛的也就是老三房?”

    陈郄好奇,“这还能有新三房?”

    刘管事笑了笑,跟陈郄解释,“司家这老三房,是按照当初司家同一个祖宗之时划分有五房人,司朗祖父这一房算是老五房下面的小二房下面的小小四房。”

    陈郄:“……”

    这个说起来也就是麻烦,刘管事也不多说,怕陈郄跟自家主子记得头晕,“如今司家就老三房把下面所有房的人都收拢了,人多势众,也有自己的茶山,司家茶叶里除了宫中的贡茶,其余有一半就是老三房出的茶叶,人脉也比较丰富。”

    所以司朗的母亲一死,司家老三房就跳出来了,决定争这个司家的主导权。

    看样子也是有底气,才敢这般。

    “司家的茶叶老三房占了一半,剩下一半里分成十份,司朗这一房也才占其六。”刘管事又道。

    也就是说司朗手里的茶叶出产量,每年只占司家的百分之三十。

    虽然司朗手里属于他一人,老三房的是许多房凑起来的,可只要有人能把这许多房收拢起来,也足以证明这是个有本事的,不容小觑,而司朗一房约莫也就因贡茶的事情才能一直压着老三房。

    陈郄听到这,也就道:“也就是说,如今在司家管着事的应该就是老三房了”

    刘管事道:“是,老三房一插手,旁的人也不敢多嘴。”

    陈郄就道:“老三房才一半,剩下的加上司朗手里也能有一半,他们就不能联合起来跟人对上?要老三房得势了,必然会继续扩张,挤占他们的份额,他们也不急?”

    刘管事叹气,“又怎能不急,然而这头有个亲爹跟人勾搭着,他们余下的又能怎么办?再者,两虎相斗,必有一伤,这些人也未必不会打着这个主意。说到底,也还是司家小郎太小,难以服人,要能有十四五岁,这局势也不会发展成这样。”

    陈郄上了马,跟一边的刘喜玉道:“看来,这老三房主事的是个厉害的。”

    刘喜玉点头,刘管事说的他也听明白了,跟陈郄道:“见机行事。”

    要老三房的靠山够硬,也未必怕刘喜玉这么一个当道士的国公爷,到时候他们也就可能不要太那么顺利。

    陈郄咬了咬牙,“让刘管事先跟本地县令打个招呼,让他们随后就到?”

    兵贵神速,砸场子跟收拾场子的先铺排好了,才好做事。

    刘喜玉回头就跟刘管事道:“按照陈姑娘说的去做。”

    刘管事应声,驱马就往回走。

    陈郄又问牵马的无为,“可把给死人用的东西准备好了?”

    无为强调道:“是奠仪!五百两整!”

    陈郄满意了,银子给的多,等会儿说话的底气就厚,“五百两足够。”

    无为道:“可不是,本也没什么交情,还得花五百两。”

    陈郄弯下腰,在他耳边道:“你家少观主要不把这事儿解决好,五千两都可能舍进去,你信不信?”

    信!当然信!不然无为怎么舍得一出手就是五百两,想到这麻烦,无为都觉得自家少观主命苦,“这老三房明显不好对付,要我们少观主吃亏了怎么办?”

    陈郄斜了他一眼,“凉拌!”

    无为就是个啰嗦嘴,人生两件事一件事就是到处给自家主子打听八卦,第二件就是操心自家少观主的日子顺不顺利。

    如今八卦能满足了,又开始操心自家主子,毕竟不是自己的底盘,这心都操碎了,问问题也一个接着一个的,就没个消停,旁边素节都把头侧一边去不想听了。

    陈郄这耐心也磨得个七七八八,没好气道:“带着百多号人,还被人欺负,那你们就以死谢罪算了!”

    再一抬头打算不想理这人了,霍然发现——

    司府到了。

第082章 胡说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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