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邪-第1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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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葫芦肯定不会是去追我,难道他是去追扎卡了?不太可能,连小小黑都跟丢了,小葫芦更不可能找得到扎卡。
“算了,我丢了他也不会丢的。他是血灵童,厉害着呢。行了,不早了,进屋休息吧。”我说着,当先进了屋中,并头也不回的直接进了房间。
我此时的心情非常烦躁,说不出来为什么,或许是因为没有找到扎卡,或许是因为小葫芦的失踪,也或许是因为我此时内心深处已经不受控制的生出了恐惧的情绪。
二狗子和欧阳爱来到了我的房间门口,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事,然后便不再说话。
我躺在床上,听着门外越来越安静,知道二狗子和欧阳爱各回房间去了。
时间在我来回翻身的过程中流逝,但外面的黑暗却依旧没有任何被驱散的迹象。夜晚,原来可以这样漫长,长到让人恐慌。
不知过了多久,应该是到了破晓前那最黑暗的时刻,我忽然听到“哒哒”声响,好像是有什么东西在轻轻撞击着我家的窗户。
我处于半梦半醒之间,一开始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但那声音却越来越清晰,直到把我吵得一个激灵坐起身,瞬间清醒。
屋内是黑的,屋外也是黑的,所有的一切都是黑的,因为月亮已经离去,太阳还未升起。
我屏住呼吸,静听片刻,确定确实是有什么东西在撞击着我家的窗玻璃,于是我伸手摸到墙上的开关,“啪”的一声将灯打开。
晃眼的灯光瞬间亮起,将我的房间照亮,也将窗外那个事物照的清晰,只是我的双眼短暂的无法适应强光,只勉强看到窗外有一团黑影在晃动。
我用力眨了几下眼睛,待双眼适应光线之后,猛的扭头看向窗外,但却被眼前所见惊得出了一身冷汗,整个人都愣在原地,仿佛被冻住了一般。
窗外撞击窗玻璃的,竟然……竟然是一颗人头,一颗悬浮在半空中,还能冲我挤眉瞪眼的活生生的人头。
人的脑袋离开了身体,那个人肯定会死掉,这是最基本的常识。
可是,这颗人头的出现,完全颠覆了我的认知,甚至让我一度以为自己是在噩梦中。
那人头皮肤很黑,眼睛很大,牙齿很白,鼻子上戴着明晃晃的鼻环,耳朵上戴着耳钉,张开的嘴里依稀可见反着光的舌钉。这形象本就很怪异,而更怪异的是,它的额头上竟然还纹有一个我不认识的字符。
对了,我想起来了,这是飞头降!
飞头降是降头术中级别最高风险也最大的降头术,与其他降头术不同,飞头降只作用于施法者自己的身上,用不为人知的方式,使头部与身体分离,并可以肆意飞到任何地方。
以前听麻阳子说飞头降这种离奇的邪恶法术,我还以为是他故意讲鬼故事吓唬我,没想到此时此刻,我竟然亲眼看到了一颗可以飞的脑袋。
如此来看,这颗人头十有八九属于那个杀手扎卡。
飞头在窗外冲我挤眉瞪眼,不断冲我使着眼色,看样子是在提醒我走出房间跟他走。
我犹豫片刻之后,忙抄起家伙,踩上鞋,快速冲出了屋门。
第382章 正式斗法
我冲出屋门,环顾左右,却没有再看到扎卡的人头。正当我怀疑他是故意戏耍我的时候,忽然听到难听的干笑声从前方传来。我抬头一看,发现扎卡的人头此时正悬浮在我家院门上方,黑乎乎的一团,看起来无比惊悚。
“你想做什么?”我大声叱问道。
扎卡冷笑着道:“怎么,怕了?”
“我才不会怕你!”我嘴上逞强,但内心却狂跳不止。遇上这么厉害的对手,要说我一点不紧张,绝对是假话。
“不怕,那就跟我来吧。”扎卡的人头说完,猛的一沉,落到了院门之外。
小小黑和小白狐被我们对话吵醒,都从窝里抬起头看向我,看起来很是困惑。
我回头看一眼屋内,犹豫片刻之后,决定先不吵醒二狗子和欧阳爱,先独自去会会那个扎卡,看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样。
来到院门前,我冲小小黑和小白狐做出噤声的手势,然后拉开门栓,冲出院门。
扎卡的人头此时就在乡道上,一上一下的悬在空中,正在等我。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向着那颗人头追了过去。
扎卡的人头在前面飞,我在后面追。好在这个时间外面一个人都没有,否则无论是谁看到这样诡异的画面,都会被吓得够呛。
我一路离开村子,穿过农田和荒野,来到后山的那片山林之中,一路不辨方向的狂奔,眼睛只盯着扎卡的人头,生怕把他给跟丢了。
但即使这样,扎卡的人头也忽然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我找了许久,但始终没有找到,内心猛的一沉,怀疑自己落进了扎卡的圈套。
我正犹豫要不要立刻离开,忽然听到“啪啪”拍手声从侧边不远处传来,紧接着就看到一个黑漆漆的人影从一棵树后绕了出来。我举起手电向那边照看,发现那是一个皮肤呈很深古铜色的男人,正是扎卡。
他此时脑袋已经回到了本该在的位置,让我感觉刚刚所经历的一切都好似噩梦一般。
“好胆量,我以为你不敢来。”扎卡的中文有些别扭,听着让人很不舒服。
“我来了,你想要怎样,说吧。”看到扎卡现身,我全身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攥着桃木剑的手捏得更紧,手上指关节甚至被我捏出“咔咔”脆响。
扎卡环顾左右一圈之后,笑了笑,道:“你不要害怕,我这次没想对你怎么样,只是有些话要和你讲。”
他的行事风格与我之前遇到的那些对手明显不同,堂而皇之的告诉我他的到来,还动用飞头降在这破晓前的时间段把我引到这荒无人烟的地方,竟然只是有话要跟我说。
“有话和我讲?行,我在这,你讲吧。”虽然他说不会对我动手,但我依然保持着高度警惕。
扎卡上下打量我一番之后,笑道:“你叫沈北,北方的北,对吧?你爷爷是不是叫沈天成,是你们沈家村的师爷,你爸妈在你很小的时候就离开你了,对不对?”
听到他这话,我的心里“咯噔”就是一下。他还真是有备而来,对我家的情况竟然如此了解。
我道:“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
扎卡收敛起笑容,面若寒霜的冷声道:“如果不是,你就可以死了。”
这话一出,让我立刻紧张了起来,以为他马上要动手。
可他在说完那句话之后,立刻又露出笑容,继续道:“如果是的话,那我就要和你说,我给你一个公平战斗的机会,我正常和你斗法,不使用任何暗杀手段。如果你赢了,我放你一次,如果你输了,那你就可以死了。”
这……是什么意思?
扎卡见我久久没有回应,只紧锁眉头盯着他看,他干笑两声道:“之所以我这样做,完全是为了还一个人情。”
“你认识我爷爷?”我问道。
扎卡摆了摆手,道:“是你爸,他救过我。”
“你见过我爸?他在哪?还有我妈,他们在哪?”我焦急询问道。
扎卡摇头道:“我也很多年没有见过他们了。咱们只说这次的事,按人情来讲,我欠你爸一条命,本可以借着这个机会放过你,把这个人情还掉。可是,你弄出的动静太大,杀了我们不少人,老板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我对他说的这些话都没有兴趣,我只想关注我父母的事,于是又问道:“你和我爸之间到底怎么回事,他怎么救的你,在哪救的?”
扎卡摇头道:“我现在不想和你说。等你赢了我,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如果你输了,那你就死了,知不知道都无所谓了。好了,天亮之后,咱们之间的斗法正式开始。”
说完这话,他竟然转身就走,任我如何喊他,始终不回一下头,没一会就消失在我的视线范围之内。
我没有追扎卡,怕他在周围设有陷阱。我只站在原地,久久都没有动一下,耳中不断回响的,是扎卡说的那些话。
他说我爸救过他,在很多年前,但很明显他和我爸之间交情并没有很深,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
不知不觉间,天渐渐亮了,天边微微泛白,天空逐渐发蓝,新一天终于到来。
按照扎卡之前所说,天亮之后,我们之间的斗法就正式开始了,也就是说,他随时会对我动手。
想到这里,我觉得不能再在这里做过多的停留,于是转身返程,按来时的路回到了家中。
到家的时候,我刚抬起手,院门被打开,满面焦急神色的二狗子从里面冲了出来,差点就撞到我。
“北哥!我靠,你又跑哪去了,怎么没喊我?”二狗子焦急的冲我喊道。
我反问道:“小葫芦回来了吗?”
二狗子摇头道:“没回来呢。哎呀,北哥,你别岔开话题,我问你呢,你去哪了?”
我淡淡道:“去见扎卡了。”
“扎卡?谁啊……我去!你去见那个杀手了?北哥,你跟我说说怎么回事啊,你别闷头往里走啊!”
我停下脚步,回过头,故作轻松的一笑,对二狗子道:“从现在开始,我要和扎卡正式斗法,你和欧阳爱谁都不要参与进来。”
第383章 剃个大光头
降头是流传于东南亚的一种邪术性质的巫术,施法者如果想害被施法者,必须要得到被施法者的毛发或者指甲才可以施法。
我既然知道这一点,就没有理由再在这上面翻船。
进屋之后,我立刻让二狗子把祥庆叔喊了过来。
据说祥庆叔在我很小很小的时候,是村子里面的剃头师父,后来随着发廊的兴起,随着交通更加便利,即使是村子里面的人也更愿意跑到县城里面去剃头,这样祥庆叔才做了其他买卖,并且还挺成功。
祥庆叔来到之后,我让他帮我把头发全部刮掉,要把自己剃成光头。
其余人闻言都吓了一跳,二狗子更是急着问我是不是想不开想出家。
我修道十年,对我最重要的两个人都是修道术的,我出个毛的家。
看着他们那困惑又焦急的样子,我无奈的摇了摇头,苦笑着将原因说明。
二狗子这才知道,为什么我说与扎卡的斗法不让他插手。
我再三要求祥庆叔不要将这件事告诉村里的其他人,以免引起不必要的恐慌,在祥庆叔再三保证之后,这才让他开始动手给我剃发。
二狗子和欧阳爱也没有闲着,一边将我被剪掉的头发收集起来,一边将之烧掉。
说真的,虽然我不是女人那么爱美,但看着自己的头发一点点被挂光,心里面还是有些舍不得的。但相对于头发,我更在意的是如何获得与扎卡斗法的胜利,这不仅仅是生与死的问题,还关乎我父母的下落。
祥庆叔太长时间没动刮刀,手法已经有些生疏,给我弄疼了好几次,还给我留下几道浅浅的刀口,但并不怎么严重。
当我看到镜子中全新的自己,我真是体会到了哭笑不得这个词的真谛。
确定我的头发全部烧掉之后,我又将指甲修整完毕,这才长长松出一口气。
和扎卡之间的斗法,我现在至少能够保证短时间内不会吃大亏,但还真没有什么好办法赢下他。我思考许久,最终还是觉得,要想赢他,就必须找到他,和他面对面大战一场,毕竟我会的法术不像降头术那样,可以隔空施法。
那么,找到扎卡的所在位置,就是我接下来首当其冲要做的事。
不过让我没想到的是,我还没等从家里出发,扎卡竟然当先出现在了我家。
当时我正在自己的房间里面研习爷爷留下的那本书上记录的法术,想要寻找一个可以对付降头师的办法。
因为时间是午后,欧阳爱和二狗子外出寻找小葫芦,还带走了小小黑和小白狐,因此家中只有我一个人。
原本我正坐在桌边边看书边苦思,忽然感觉耳边吹来一阵暖风,好像有什么人在我身后调皮的冲我吹气,紧接着我就闻到一股口臭。
我吓了一跳,猛的站起来向后看,正看到环抱着手臂的扎卡正站在不远处看着我的光头冷笑。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想要找他,他竟然主动送上了门。
我在短暂的错愕之后,急忙回身从床边抽出桃木剑,就要向扎卡动手。
扎卡眉头一皱,抬起一只手掌,冲我做出停下的动作。
我愣了愣,站住脚步,双眼紧紧盯着扎卡的一举一动,想看看他到底又要耍什么把戏。
“有意思,但没意义。”他用蹩脚的英文对我说道。他这句话,应该指的是我的光头。
我抬手摸了摸光秃秃的脑袋,冷笑道:“我只是嫌天热了,剃个光头凉快。”
扎卡道:“我知道你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但我想说的是,你没了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