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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梧桐秋-第21章

小说: 梧桐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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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王忆谙已经走得没了踪影,韦秋才说:“忆潭兄,有个问题希望你能如实回答。”
  王泽不知道韦秋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迟疑地点了点头。
  “你们这趟镖,到底是帮朝廷运的,还是帮某位显贵运的?”
  从知道盒子里装的东西是传国玉玺开始,韦秋便在怀疑,若真是给皇帝的东西,朝廷为何不直接委派大内高手暗中送回,而是将玉玺神神秘秘地同一堆货物一起交由一个江湖镖局押送。
  除非,这玉玺并非是皇帝要的,而是某位权臣。
  那么他……简直就是把谋朝篡位四个字贴在身上了。
  若是日后事情败露,估计王家也不能置身事外,甚至可能会被安上同党的身份。
  作为王泽的朋友,韦秋觉得自己有必要提醒他一下。
  王泽果真一脸茫然地摇头道:“朝廷这么多人,我们一个江湖镖局,怎么可能知道是上头哪位贵人的吩咐。”
  韦秋伸手在盒子上点了一点,刻意将声音压到了最低:“这盒子里装的东西,若是到了皇帝手中,王家便是功臣,若是到了其他人手里,王家必死无疑。”
  “怎,怎么会?”王家接这单生意,也不过是想卖朝廷个人情,日后多些人脉,谁能料想这背后还藏着了不得的事情,王泽顿时有些慌了。他拿着四四方方的木盒,仔细端详了一会儿:“这里面到底有什么东西?”
  韦秋摇头:“我还是不说的好,知道了没什么好处,反而有被灭口的可能。”
  “那该如何是好?”王泽就是厌倦了尔虞我诈,这才在躲在深山老林里这么些年,结果这边一下山,就撞上了这么大的事情,这到底该怎么办?
  韦秋在他身旁耳语了片刻,王泽神色这才有所缓和,不似方才那般凝重:“你确定这样行得通?”
  “棋行险招,与其陷入被动境地,不如先发制人。”韦秋道,“不过事关朝廷,我是不会再插手了,你们看着办吧。”说罢伸了个懒腰,这几天舟车劳顿的,确实该好好休息几天了。
  反正路是已经指给王泽了,他们王家怎么选,是他们自己的事情,韦秋可不是话本里那种什么事都要管一管的大侠,比起别人的事,还是自己的更重要一些。
  与此同时,百里外,屋中的少女坐在桌上笑得咯咯作响,两条玉藕似的双腿搭在桌子边,晃来晃去。
  “韦秋是魏王后人这件事,当然是他亲口承认的,我难道还能诓你?”
  少女当然是韦秋他们在鬼镇遇见的那个黑裙少女,不过却与当时有一些不同,她的眉心多了一朵怒放的彼岸花,将整个人都衬得妖异了起来,身上的那股灵动劲也随之烟消云散了。
  “不过我真的不明白,地图已经交到他手里了,就算他不是韦家的人,你也讨要不回来了吧?又何必故意把玉玺的事情透露给白裳,引诱他去抢,以此来验证韦秋的身世?这事若是被那位知晓了自己辛苦找到的东西就这么被你告诉了别人,你以为他会放过你?”
  男人走到少女身边,按着桌角,身子倾到少女的正前方,同她挨得极近:“多一重保险,难道不好吗?总好过我们在这儿算计韦秋,最后为他人做了嫁衣裳。那位需要依仗我们手中的筹码,一时半会儿翻不了脸。”
  “最好真的是这样。”少女的身体往前靠了一靠,几乎整个人都倒近了男人的怀里,“要知道那位当年可是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会算计的人,你与虎谋皮,小心最后成了挡在恶虎身前的伥鬼。”
  男人哂笑着挑起少女的下巴:“难道你不也是恶虎?还是你想告诉我,沙华的名号都是误传,旁人冤枉了你?”
  沙华的眸子闪过一道暗红,随后支起身子,嘴角带笑:“当年朝廷剿灭我教,是阁主力保,才让我等残喘至今,阁主的恩情,我曼殊上下没齿难忘。沙华的名声虽差,但恩仇还是分得清清楚楚的。倒是阁主,江湖上闲云野鹤般的人物,谁能想到会不择手段至此呢?”
  男人低声笑了两声道:“这江湖太无聊了,我找些有趣的事情做,不是也挺好的?”
作者有话要说:  终日奔忙只为饥……床前却少美貌妻。——朱载育《十不足》

  ☆、韦秋

  可谁料韦秋听完后,立马变了脸色:“回梦楼?!”话落又突然意识到自己一时惊讶,竟将回梦楼三字直接说出了口。
  “回梦楼如何?”
  看着周桐带着疑问的目光,韦秋赶紧摇了摇头,道了声不如何。
  韦秋记得,当初在英雄会,赵弦离开时曾说过,有人从回梦楼高价买了韦秋的信息,并且那人就在他的身边。此事韦秋原本是忘了的,但方才周桐提及回梦楼,就又将这件事勾了起来。
  难道,买消息的人是周桐?
  若真的是他,他买我的消息做什么?
  难道真的只是想要结交我?
  韦秋极力掩饰着目光中的疑惑神情,让自己尽力不去怀疑周桐。
  说看不出韦秋在提起回梦楼的瞬间的表情变化是假的,周桐也只是尽力维持着表面上的镇定罢了。开玩笑,韦秋中午刚说完忘情丹在逐渐失效,下午就突然一惊一乍地不知怎么了,周桐怎么可能沉得住气。
  可周桐深知,韦秋是站在悬崖边上的人,而自己却是那个最有可能把他推下去的人。明明是一句话就能解开的误会,却被一颗小小的丹药搅地看起来如同天堑,韦秋在这边,周桐在那边。
  “那人代号是十九……”周桐把自己从子那边听到的消息,简明扼要地朝韦秋说了一通,“我觉得既然已经有了消息,不如前去探查一番。”
  “啊……”韦秋挠了挠头,看起来很难办的样子,“可是追杀我的人都在汴京那边,我过去不是送死的吗?”
  “这……”虽然估计父亲已经放弃追杀韦秋了,毕竟自己都已经“死”了,又何必追着韦秋不放,可韦秋的担心也并非空穴来风,“我会易容术,虽然只是皮毛,但如果我们白天潜伏晚上行动的话,应当是不会被人发现的。”
  小少爷是过来慰问周桐的,走到门口就听见了两人的交谈,兴冲冲地推开门道:“我也去!我也去!找人的话,多一个人多一分把握,带上我,绝对不添乱的。”
  “你不说我原也是想喊上你的。”周桐道,“韦秋,我们一起去汴京,找到路子真,然后再去找秦屿,帮你把忘情丹的毒给解了吧!”
  “也得带我一个呀。”谢辰不知何时也过来了周桐的房中,靠在门框上,手里拿着箫,看起来玉树临风,潇洒极了。
  韦秋朝屋里的人勾起嘴角:“我此生能得你们这些朋友,夫复何求?”虽然你们都不知道,找到秦屿后我还能拿到一锭金子,想想就可开心了。
  “等等——”
  三人这才注意到木头般愣在一边的小少爷从周桐讲完话后,王忆谙好像就被定住了一般。
  王忆谙颤颤巍巍地抬起手,指指周桐,随后又指指韦秋,一字一句地问道:“他、刚、刚、喊、你、什、么?”
  周桐说话的时候也没多想,现在让他回忆随口一个称呼,肯定也想不起来,只道:“我喊的无归啊。”
  “不对!”平日里天真烂漫的小少爷脸色难得这么严肃,但说出的话却带上了非常明显的抖动,“你刚刚……喊的他,韦秋。我绝对没听错。麻烦给我解释一下这件事。”
  韦秋原本并未想到自己会瞒着王忆谙这么久,只不过是觉得特地跑去跟他解释一通太过麻烦罢了,后来事情多了,更干脆忘记了此事。这边被周桐漏嘴扯掉了马甲,韦秋反而觉得轻松了起来,翘着的那条腿晃晃悠悠,掏了掏耳朵说:“没错呀,我是叫韦秋,很稀奇吗?”
  “韦秋?!你真是韦秋?”小少爷突然想起了什么,蹭的一下跑了出去。
  他跑得很快,当初在洛阳被羽春楼的人追杀时,也没有跑得像现在这般快过。花园的卵石有些过于光滑,有好几次,他都差点摔倒。
  他冲进了二哥房里,气喘吁吁,脸上因为跑得太快,露出赤红的颜色:“哥,无归他真的是韦秋?”
  “对啊,我忘了跟你说了吗?他说韦秋这个名号他已经不用了,让我以后都喊他无归。”
  过往那些破碎的画面像飘散的雪片,哗啦啦地宣泄而出。
  “小少爷,我这名字是天地虽大却无一归处的意思。”
  “韦秋可不是什么大侠。他不过是个傻。子。”
  “好好好,我重说,韦秋和无衣客一起隐居,过上了幸福美满的生活……”
  “乱世为国,盛世就该为己啊。”
  原来那些话里,全是藏着话的。
  每一句里都藏着曾经的少年人难凉的热血,每一个字的背后都写满了意难平。
  但王忆谙通通看不出来。
  韦秋得是什么样子的呀?
  是初春盛开的百花里最热烈的一朵,是冬天飘飞下来的雪花中最漂亮的那一片,是夏天傍晚从葡萄藤下吹来最清爽的那缕风,是八月十六挂在天上最圆的那轮月。是王忆谙憧憬了多少年的大侠,王忆谙恨不得将一切美好的词语都送给他。
  可无归又是怎样的人?
  大多数时间都没个正行,嬉皮笑脸,往钱眼里一躺,嘿,我就不出来了。别人找无归,能提钱的事情绝对不提情,无归找别人,能提情的事也绝对不会提钱。
  这么个庸庸碌碌的财迷和那个耀眼的剑道天才,居然会是一个人。
  王忆谙转身又跑了回去,这次没那么走运,直接趴倒在了花园边。
  踉踉跄跄地爬起,看到眼前多了一双鞋。
  “走,一起去那边坐坐。”谢辰指着池塘边的凉亭说。
  小少爷拍着衣服上的土,跟在谢辰的后面。
  “我认识韦秋时,他跟你差不多大,不过比你要出息得多。”小少爷默不作声,连谢辰暗指自己没出息的话都没有怼回去。
  谢辰扫了扫石凳上的土,坐在凉亭中,看着池中的来去自如的锦鲤,把自己认识的韦秋一点点地说给了王忆谙听。
  年少时腼腆中杂着凌厉,像块原石,看着晶莹剔透,却是带着棱角的坚硬。后来赴沙场,平边患,万里觅封侯,大漠风沙一点点地把棱角磨掉。现在他虽然温润圆滑,已完全寻不到最初的模样,可他心底还是那块石,依旧凌厉,依旧傲气,只不过他学会了藏匿真正的自己。
  谢辰略去了韦秋和周桐的那些阴差阳错,不讲如何背叛,如何错付,只是细细地告诉着王忆谙,一个人,到底是如何,一点点,一天天,变成另一个人的。
  “可是韦秋都不愿意告诉我他的身份,如果不是周大哥说漏了嘴,你们还打算瞒我多久?”王忆谙可以理解偶像变得陌生,却不能他一直将韦秋当成好友,韦秋为何连一句实话都不肯说。
  谢辰笑不露齿,只是挂了些弧度,淡淡地说:“如果是我,我也不会告诉你的。毕竟,我已经变得完全不像从前的我,与其告诉你真。相,不如和你一起缅怀那个看起来熠熠生辉的我。”
  谢辰拿起玉箫,骨节分明的指像蝶一样翩飞。
  一曲鸾箫三百里,万人倾折谢家郎。
  原来,在别人的眼中,危楼山庄的庄主谢星泽,是这幅样子的。
  王忆谙莫名愣了,也不说话,也未抬头,只带着满腔的不平听谢辰吹了一首曲子。
  曲调从明媚轻快逐渐转向紧张,随后又带上了淡淡的哀怨和忧愁,最后愈来愈悠远、绵长,恰如韦秋辗转翻覆的半生。
  曲终,王忆谙才开口:“我想知道……我日后该如何同韦秋相处?”
  “同往常一样啊。”
  王忆谙:“那可是韦秋哎!”
  “他也是无归。”
  “算了,跟你说不明白。”
  谢辰:“我好心好意跑来开导你,你就是这样跟我讲话的?”
  “真的是来开导我的吗?我怎么觉得你是来耍帅的?”
  小少爷大步走出凉亭。
  谢辰一把玉箫就砸过去……算了,不值当,不值当,谢辰摸了摸自己的宝贝玉箫,觉得他和王忆谙,大概是永远不能和谐相处下去的。
  

  ☆、韦秋

  这个江湖上有四个大门派。
  龙泉派,落雁门,阆苑,以及飞燕阁。
  非要说的话,飞燕阁已经远远比不上其他三派,但在十多年前,这个以轻功著称的门派,却拥有着无法撼动的江湖地位。
  这一盛况的缔造者,正是十年前大名鼎鼎的飞燕四杰——罗生、郑荫、宋晓兰和姚青青。四杰出身同门,自幼相熟,常常一起行动。
  四人劫富济贫、惩恶扬善,虽然谱写了一段佳话,却也得罪了不少的人。后来四杰零落、飞燕阁没落,也于此脱不了干系。
  “扬州知府任职三年,民脂民膏却堆叠如山,百姓怨声载道,却因知府身后的势力而投案无门。当时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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