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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梧桐秋-第18章

小说: 梧桐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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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PS 没有搜到百鬼夜行的相关故事资料,所以百鬼夜行那段传说是我瞎编的。

  ☆、玉玺

  少女将韦秋和周桐二人带到了一座小院,并不知道是不是巧合,白裳居住的院子中也种了一棵梧桐树,枝丫扶疏地立在那里,正是花落时节,石桌上凌。乱地散着一片的桐花,在月色下仿佛发着紫光一般。
  推开燃着烛火的内门,一张桐木的八仙桌便直晃晃地映入眼帘,桌上横着一把看起来有些旧了的桐木琴。一片喷洒而出的红痕散在琴身上,看起来像从口中喷涌而出的鲜血。烛火下隐约可以看见上面刻着两行字,但具体写的是什么,并看不多么真切。
  白裳面朝里,背对着门坐着,几人推门而入也并不见他有什么特别的反应,他只是坐在那里,好像成为了夜晚的一部分。烛火下,他身上的白色麻衣使他显得更不像活人了。
  “白裳,你说得没错,我们又见面了。”韦秋抱着剑,大大咧咧地找了个凳子直接坐下,“我听说你从王家那里抢了个盒子,我想把它拿回来。”
  周桐暗暗惊异于韦秋的坦率,但他未与白裳有过交集,也不知其人,故而只是由着韦秋开口,自己则站在一旁细细地打量着屋内的布置,以及桌子上摆着的那把琴。
  过了良久,白裳才开口:“你知道盒子里面装的是什么吗?”
  “我当然不知道。”韦秋笑了一声,“但拿人钱财自然是要帮人办事的,这盒子我要定了。”
  白裳也跟着笑了一声,笑里带了几分的轻视:“那你也得有胆子要。那盒子里装的,可是传国玉玺。”
  传国玉玺,是用和氏璧雕成、由李斯亲自篆刻的一块玉玺,上书“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八字,是皇室正统的凭证和信物。得之,则帝位名正言顺。
  此玺,由嬴政、刘邦,几经辗转,到孙坚、袁术等等英豪,到了本朝,早就寻不到了踪影,却未想,国宝重现,居然在一方小小木盒当中。
  韦秋呆愣了一下,张了张嘴,有点儿磕磕巴巴:“确,确实。”他。妈。的居然是传国玉玺,无论真假都是碰不得的东西,这让他怎么敢拿。
  “传国玉玺理应归于天家,你要它有何用?难道想谋反不成?”周桐,一个受过正统忠君爱国教育的热血男儿,朝廷认证骠骑将军,总是下意识地在维护着韦家的权利,也算是某种意义上的职业病。说话间,眼神又飘向了桌上的桐木琴,弄觉得这琴过于眼熟,让他不得不在意。
  白裳淡淡地笑了一声,说:“不该问的事不要问。”话里带了几分警告的意味。
  灯火掩映下,周桐终于看清了桐木琴上的字——不得于飞,使我沦亡。
  “操。”周桐咒骂了一声,这琴他果然认得,可是这琴如今的主人……他目光飘向了韦秋,心中游移不定到底要不要开口。
  罢了,有些事情,不是想躲就能躲得过去的,现在逃避了,日后若是闹出了更大的事情,想逃也没有办法逃了。
  周桐暗中握紧了拳头,好像下定了决心一般。
  “那我便来猜一猜,你要玉玺,无非有两个理由。”说话间周桐紧紧地盯着白裳的背影,生怕错过他细微的动作,“简而言之,要么是你自己想要,要么是给别人的。你一个隐居鬼镇的瞎子,要传国玉玺总归不会是为了自己称帝,所以我想你是为了别的什么人。如果我没有记错,你这把琴唤做丹凤琴,相传是匈奴王古尔真晚年痛失王妃后所做。”
  丹凤琴本名单凤琴,相传匈奴王古尔真当年与王妃以司马长卿的《凤求凰》定情,因为两人皆是男子,故而百姓称之为“双凤”。王妃亡故后,古尔真以爱人生前手植的桐木亲手做了这把琴,琴成后,匈奴王抱琴重奏《凤求凰》,声声含泪,余音三日不绝,曲终后吐血而亡,故琴上至今留有血迹。
  此琴名为单凤,后讹传为丹凤。
  周桐顿了顿,注意到白裳的身形有那么一丝不自然地抖动,才继续说:“可是我听说,丹凤琴早在二十八年前,就被先帝赏赐给了当时屡建战功的魏王。魏王得琴后,以自己不善音律为由,将琴转赠给了他麾下的军师祭酒白无羁……我说的对吗?白祭酒?”
  话音刚落,白裳放声笑了起来,寂静的小院里,只听得到他一人的声音,那笑声乍听豪迈,仔细听去却带着无限悲凉,仿佛离群的鸿雁在极力的鸣叫一般。
  如果白裳的双目还看得见东西,一定会发现,揭穿自己身份的这个青年,长了一张和故人所差无几的脸。
  那是无忧无虑的年少时光,他是为了挽狂澜于既倒而成为韦家幕僚的扶乩轩内门弟子,韦圳是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周岳是韦圳两小无猜的挚友。
  那时韦氏还是乱世中的一方诸侯,韦圳是主帅,周岳是副将,他是军师,三人曾携手并肩,企图开创一个比前朝更辉煌的盛世。
  不过转眼罢了,兄弟阋墙,挚友倒戈,忠心耿耿的魏王成了反贼,而他……则成了同谋,隐姓埋名苟延残喘至今。
  韦秋猛然抬头,难以置信地看着仍在大笑的白裳。他没有太多的时间去震惊于白裳的身份,他得弄清楚,白裳要这玉玺究竟是不是为了师父——还是说就是师父让他这么做的。
  白裳在龙门栈上说过的话,让韦秋记忆犹新。
  “我为一个人守了二十多年的孝,但我相信他还活着……下次见到你时,你会为我带来他的消息……”
  韦秋怎么也没能想到,白裳口中的那个人,竟是一手将自己拉扯大的师父。
  “可是魏王已经去世多年,你要这玉玺又有何用?”韦秋赶在笑声停止之前打断了他。
  白裳停了笑声,转过身子,正对着韦秋,似乎并不愿意接受韦秋的话,他咬着牙,一字一句地说道:“他,没,死。”
  韦秋顿了片刻,才慢悠悠地开口:“不,他死了。”
  当白裳有气无力地说出“我不信”三个字时,韦秋就知道自己赌对了,一颗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
  也突然想清楚,这么多年师父都隐姓埋名地过来了,到了这个年龄,他总不会自己跑去谋反。
  确信了师父没有牵扯其中,韦秋松了口气,但也不敢放开了浪,生怕自己前后反应相差太过明显,引起白裳猜疑:“你告诉我你拿传国玉玺打算做什么,我就告诉你我为什么会知道魏王已经死了。”
  韦秋会告诉白裳韦圳的下落这件事情,是好几年前白裳自己预言的,故而他是不会去怀疑韦秋话的可信程度的。与传国玉玺比起来,韦圳的下落要重要得多:“这本来就是魏王的东西,我为他拿回来,天经地义。”
  白裳想的很简单,韦圳才应该是大齐名正言顺的接班人,传国玉玺自然是他的囊中之物。所以,当他得到传国玉玺现世的可靠证据后,第一时间把玉玺给抢来了。
  猛一听到盒子里装的是传国玉玺后,韦秋确实有点后悔答应王家来这一趟,但知道这事儿和师父有关后,韦秋心里只剩了庆幸。为了把师父从一看就是一滩浑水的局势里摘出去,韦秋不得不想办法把玉玺忽悠过来了:“魏王已经离开朝堂多年,对权势也没有丝毫的兴趣。他曾说过,当今陛下才是真正适合那个位置的人,你既然是魏王旧人,便该按照他的意思,将玉玺交出来。”
  这话韦圳确实是说过的,在韦秋得知他的真实身份后。
  韦秋当时年龄尚轻,听到了师父被亲兄弟陷害后,只觉得愤恨无比,便质问韦圳:“师父,所以你就此低头了吗?你难道就一点儿不会觉得意难平吗?”
  眼前的这个中年男人本应该坐在龙椅上,眯着双目,有一搭无一搭地听着满朝文武的阴谋阳谋,听到有趣处哈哈大笑,笑完了把折子往地上一扔,不快不慢地离开金殿,留着满朝文武战战兢兢地去揣测他的意图。
  或者一身盘龙的锦袍,搂着一顾动东京的倾国美人,听着他们的孩子摇头晃脑地背诵前几日学的功课,一家三口其乐融融,享不尽的人间富贵。
  可现在他只是穿着再寻常不过的粗布麻衣,端着用碎了沿子的瓷碗装着的白开水,水里还落了些灰,也是眯着眼,但抬头看着的却是屋檐下再寻常不过的太阳。
  韦圳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留下,笑着跟他说:“当然不呀。我现在是为了自己而活,活得很快活,可以说我的前半生从来没有如此快活过。我猜我弟弟他肯定也后悔了,那个位置呀……看起来再得意不过,其实呢,高处不胜寒,孤单得很呢。秋儿,你现在小,过几年就明白了。乱世时,吃不饱穿不暖的当然是要拼一拼的呀,舍得一身剐敢把皇帝拉下马,对不对?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是盛世了,盛世,就该晒着太阳哼着歌,自己过得高兴比什么都重要。”
  韦秋那时不信,非得往岔路上闯上一遭。后来懂了,比玉门关的雪还要冷的,是汴京人的心。人一多了,水就浑了,自己活得也不像自己了。倒不如独自一人,不留名,不留姓,在江湖上浪浪荡荡来得开心。
  “我凭什么信你?”白裳问。
  韦秋轻笑了一声,说:“就凭我是韦圳的儿子。”
  

  ☆、谎言

  “就凭我是韦圳的儿子。”
  站在一旁的黑裙少女微微勾起了嘴角,但也只是一刹那,话落后笑容又瞬间收了回去,依旧老老实实地站在一边当背景板。
  这当然是假的,韦秋只是韦圳当年在逃亡的路上捡到的孤儿,两人并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这也就是为什么当知道送信人想要韦氏的血脉去打开宝藏时,他会决定将计就计——反正无论送信人的目的是什么,利用韦氏血脉打开宝藏都不可能实现。
  但为了彻底骗取白裳的信任他必须这么说。毕竟,血缘这种东西,可比师徒要密切得多。反正白裳承认过自己算不出来关于韦圳的任何事情,韦秋也就有恃无恐,不怕被揭穿了。
  白裳也不是初入江湖的毛头小子,一个纵横三军的军师祭酒,决定过无数场战役的最终走向,纵然现在年龄大了,没有从前敏锐,但也不可能就这么轻轻松松地信了韦秋的鬼话:“有证据吗?”
  当然有。
  可是……
  韦秋摸向自己背上用白布紧紧包裹着的长剑。
  当初他就是因为这把剑暴露了身份,给自己引来了杀身之祸,甚至差点连累到师父。这把剑他一直背在身后,原本想着过几年给它锻造一个剑盒,将其牢牢地锁上,没想到现在却不得不把它拿出来了。
  韦秋将剑取出,双手将刻着龙鳞的玄铁长剑递到了白裳的面前:“这把剑你当认得。”
  白裳摸上剑身时,手不自觉地抖了一抖。这剑的纹路他太熟悉了,魏王哥哥曾经拿着它攻下了江左十六郡。他当时还暗中记恨过周岳,凭什么他可以有一把和魏王哥哥成双的剑。
  魏王哥哥……无归真的是你的骨肉吗?
  “怎么样?信了吧?”韦秋伸手打算把剑收回。
  就当他的指尖刚刚触及到剑柄时,白裳的手掌突然附了上去,厉声说:“不对!”
  韦秋脸色瞬间白了,糟糕,心说,难道我疏忽了什么?
  “不对,我和你交过手,你的剑招,不是驭龙剑意。驭龙剑意凝聚了魏王的毕生心血,如果你真的是他儿子,他不可能不交给你的。”
  韦秋暗自松了口气,慢悠悠道:“我当然会了,但我当初走火入魔,之前的武功几乎全都废了,后来重练的时候换了内功,所以就不曾再用驭龙剑意了。我现在只能打出剑招,发挥不出驭龙剑意真正的实力了。”这语气仿佛在聊自己今天吃的菜一样稀松平常。
  “你帮我看着。”白裳转头朝角落的方向看去,韦秋这才想起来除了他和周桐,屋里还有一个领着他们进来的姑娘。
  韦秋拿起龙吟剑径直走向了院子,这沉甸甸的手感好多年不曾有过了,让他觉得无比怀念。
  驭龙剑意共十一式,第十一式便是韦秋当年一举成名的龙腾四海。
  虽然多年不打,但从小到大一遍又一遍的练习早就深入了韦秋的骨髓,他提起剑来便感受到了一股莫名的引力,引着他将十一招没有一丝停顿地打了下来。
  驭龙剑意出招漂亮,周桐站在屋檐下,看着爱人久违地打了全式,却觉得无比心疼。
  韦秋方才的话像小针一样扎在了周桐胸口,他到现在才彻底明白“走火入魔,武功尽失”这八个字到底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韦秋再也打不出他引以为傲的剑法,那凌厉的剑意,如竟也只剩了“漂亮”二字。
  韦秋收了剑,借着火光注意到了周桐颇为凝重的脸色,有点紧张:“我刚刚打得不好吗?”但语气还是十足的痞气,也就只有周桐能从他的声调里听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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