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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梧桐秋-第10章

小说: 梧桐秋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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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不多洗完了脚,焕焕突然指着周桐朝韦秋问:“叔叔,你和那个叔叔是夫妻吗?”
  两个大人手上的动作俱是一停,周桐更是呼吸一窒,二人同时看向焕焕。
  “焕焕你为什么这么觉得?”韦秋问。
  焕焕也察觉到了空气里的尴尬,知道自己或许弄错了,低着头有点害羞地说:“因为你们住在一个屋子里呀。琼儿姐姐说,只有夫妻才会住在一个屋子里。”
  韦秋拿布给焕焕擦干脚丫,又恢复了痞气的语调:“王忆谙和你爹爹也住一屋,你怎么不说那小少爷和你爹有一腿?小家伙不要想东想西的,今天床让给你,我们委屈打地铺,快点睡吧,明天一睁眼你爹爹就清醒了。”说罢拿着水桶出去了。
  焕焕乖乖地自己脱了衣裳,躺在了床上。
  韦秋出门后,周桐也跟了出去。
  “给我讲讲无衣客的事情呗。”周桐靠在门口,烛光顺着薄纱透出来,带着别样的暖。
  韦秋拿着空桶,看着周桐的那双剑眉,以及截断浓眉的那道淡淡的伤疤,不知怎么的,心头闪过了一丝慌乱。但表面上依旧不动如山,他说:“不记得了。”
  “一点儿也不记得了吗?”周桐虽然知道忘情丹的作用,可终究还是带了几分质疑,一颗小小的丹药,真的会把一个大活人完完全全的从一个人的记忆里抹去吗?
  韦秋张了张嘴,半晌后才发出声音:“我吃了忘情丹,真的一点儿也不记得了。你若非想知道,可以去问星泽。可是,打探别人的过去真的这么有意思吗?”
  周桐摇摇头,叹了口气,说:“是我唐突了。”
  韦秋看着周桐,突然开口:“周大侠,你喜欢过什么人吗?”问完韦秋就后悔了,觉得自己特像个傻逼,明明自己刚刚告诫完周桐不要打探自己的隐私,结果自己下一句就打了自己的脸。
  周桐盯着韦秋,猛地又笑了起来,尖尖的虎牙挂在唇上,韦秋竟觉得这个糙不拉几的汉子有几分可爱。
  “算了,当我没问。”韦秋摆了摆手,想要回屋。
  却听周桐悠悠说道:“当然。我有一个很爱很爱的人,可是,我不小心把他弄丢了。”
  

  ☆、过往

  周桐的话,像残夜里的一道惊雷,把韦秋那片静如死水的心,愣是激起了些许涟漪。
  韦秋看着他,硬生生地也憋出了一句抱歉。
  “你不想听听他是一个怎样的人吗?”周桐问。
  “不想。”韦秋看着周桐的断眉说,“所谓爱情,不过是支离破碎的谎言。两个人相互欺瞒,让对方觉得自己爱着他。骗过了一辈子,就是神仙伴侣,半途而废,就是始乱终弃。”
  “不,无归,我没了他就活不下去。”周桐说。
  韦秋笑道:“可你现在还不是活得好好的?”
  周桐言语一滞,竟说不出话来。
  两人沉默着回屋打了地铺,一人一边地睡了过去。
  直到韦秋的呼吸声变得绵长,周桐才又坐起,思绪比夏夜交错的雨丝还繁杂了三分。
  月色盈盈,水般地洒在小小的客房里,焕焕不知做了什么梦,翻身的时候口中含糊着呓语。
  周桐低头看向韦秋,韦秋浓眉微蹙,看起来睡的不怎么踏实。
  他贪恋地盯着韦秋,盯了许久,久到时光仿佛凝滞不前,久到顽石好像化为齑粉。
  周桐从他们初识的年少时光,一路回想到玉门关凌冽的寒风,两个青年人在玉门关下策马而行,相视而笑,戈壁滩上的大漠烽烟瞬间散成了三月烟雨中的江南流水。
  前几天,派出去的密探给周桐带回了当年韦秋离开的真相,当时周桐看着蝉翼般的宣纸上那浓黑的小楷,恨不得立刻去找韦秋说个清楚。他想告诉韦秋,当年的那些事情真的是自己父亲一手策划的,他真的不知情。
  事情发生那年周桐才二十四岁,少年将军,正是春风得意的时候,他怎么可能会想到自己一向崇拜的父亲会故意让自己去见公主,之后又派人把韦秋引了过去,让韦秋以为自己背着他打算和公主成亲。
  他又怎么会想到,父亲会在韦秋最脆弱的时候,以自己的名义追杀韦秋。
  他差一点,再也见不到他的子商。
  周小将军再怎么天资聪颖,再怎么英武不凡,也不过是个未经风雨的年轻人。江湖上的尔虞我诈他略知一二,战场上的名刀明抢他躲得过去,至亲的口蜜腹剑他却是真的看不出来。
  周桐将写着浓黑墨字的纸揉成一团,浑身都在发抖,他将自己的所有意志力都用在了忍耐上,生怕自己一念之差跑去把所有事情都一股脑地告诉了韦秋,反倒最后害了至爱。
  思绪重新回到今夜,周桐抬起手,将它伸向了韦秋脸侧,周桐那常年拿剑、带着厚厚茧子的食指,带着肉眼可见的抖动,停在了只差一毫就能碰到爱人的脸颊的位置。
  前方好像有着什么阻力一般,他细长的指尖竟无法再往前一寸。
  “桐哥。”韦秋的笑靥仿佛仍在眼前,那笑里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羞涩,一双深琥珀色的眸子,灌满了浓稠的爱意。
  泪水似乎下一秒就要奔涌而出,周桐收回了手,将它覆上了自己的双目。
  子商当时该是多么绝望才会服下忘情丹?他得是受了多大的打击才会在失去记忆后,下意识地把自己真实的性格藏了起来,变成了现在这副戏谑的样子?他得多么害怕,才会把安全感寄托给钱财,才会为了得到援助孤身上快哉阁?
  而在子商最脆弱的时候,他又在哪里呢?他在自暴自弃地以为子商厌烦了他。
  他早该舍了周小将军的身份离开侯府去找他,可他却等了四年才下定决心。
  周桐觉得自己应该痛哭一场,可张了张嘴,却发现眼泪像被人偷走了一般,无论如何也流淌不出一滴。
  可那颗跳动的心脏,却像被撕裂了一样,一半在周桐的胸膛,一半融进了韦秋的血骨。
  又是一个不眠的夜。
  明日又是良辰美景,数不清的赏心乐事。
  没有人会知道,今夜,一个年近三十的青年,坐在自己的爱人身边,满腹的相似无处诉说,心痛到流不出泪来。
  可无法入睡的又何止周桐一人。
  一墙之隔,谢辰也在小少爷的鼾声中披衣坐起。
  银盘般的月亮也毫不偏私地照在谢辰的衣上。
  桌上的青玉箫,泛着冷冷地光,比刀子还冷。
  谢辰与檀娘的相遇是纯粹的偶然。当时很多人都不理解,谢辰一个出身显赫的江湖新秀,为何偏偏看上了农家女儿,甚至谢辰自己也不清楚原因。
  他只知道自己爱檀娘,爱她如画的眉目,爱她银铃般的笑。他们一起在青玉山建了庄子,不久生了一个可爱的儿子,再不久……谢辰亲手埋葬了他一生的爱。
  可今日……
  焕焕离开后,檀娘冷冷地勾起嘴角,两颊的酒窝看不真切,那双赤色的瞳孔,像吸□□血的魍魉。
  “给我个解释。”谢辰说。他多么希望,眼前的妖异女子亲口承认自己不过是与故人长的有几分相似陌生人罢了。
  可檀娘没有,甚至连给谢辰为她想借口的时间都没有留,她说:“我本名木檀。”
  木檀,江湖上臭名昭著的曼殊教左护法,教主沙华的左膀右臂,手里不知沾染过多少惨案。
  “我奉教主之命接近你,任务完成了,我自然就离开了。”檀娘说。
  谢辰死死地看着她的一双薄唇,企图从上面找到旧日里恩爱不疑的痕迹,可找了很久,终是没有找到。
  檀娘,一到雷雨天就会害怕地发抖的檀娘,连鸡都不敢杀的檀娘,原来也不过是披了一张人皮的鬼魅。
  “你带走焕焕的目的是什么?是谁让你带走焕焕的?”谢辰缓缓地合了眼,他觉得自己再多看檀娘一眼,都会发疯。
  “焕焕也是我儿子,我带他走还需要什么理由吗?”檀娘咯咯笑了起来,从前谢辰最喜欢听她这样笑,可现在却汗毛竖立。
  谢辰的右手按上腰间的玉箫,说:“我再问你一次,是谁派你来的?”
  檀娘笑得声音更大了,仿佛谢辰是在逗她开心:“哈哈哈,谢郎,你从前可是发过誓的,一生都不会对我兵刃相向。”
  “可你……”
  笑声突然止住,檀娘厉声问道:“难道我是曼殊教的人,就不是你的檀娘了?”她的声音极尖,似乎要穿透苍穹。
  “我……”谢辰有了一丝丝的动摇。
  “谢庄主,我永远不会告诉你派我带走焕焕的人是谁,你大可以自己去猜。”说完这句话,她转身离开,临走前又说,“庄主,咱们一别两宽,相忘于江湖吧。”
  直到檀娘的脚步声彻底融入人海,谢辰才重新睁开了眼睛。
  小少爷抱着膀子,站在谢辰的眼前。
  “大庄主,那是你老婆?”王忆谙问。
  谢辰没问小少爷怎么又回来了,王忆谙的出现让他觉得安心了不少,但他仍没有给王忆谙好脸色看,低声道:“少多管闲事。”
  小少爷撇撇嘴,心里朝他比了个中指,但嘴上难得的没有怼回去,反而安慰道:“女人如衣服,既然已经丢了,就不要再捡回来了。”
  谢辰只说:“陪我喝酒。”
  “揽月楼?”
  “不,随便找一家客人少的。”
  两坛子烧刀子摆在桌上,谢辰扯着陶瓷坛子吨吨吨直接往嘴里灌了起来。这酒烈得很,烧嗓子,谢辰灌了半坛,撕心裂肺地咳了起来,眼角还闪出了泪花,不知是被酒辣的,还是咳出来的。
  “你也喝。”谢辰伏在酒桌上,指着另一坛对王忆谙说。
  小少爷不想扫了谢辰的兴,自己倒了一小碗,蜻蜓点水似的品了一口,被辣得差点叫出来。
  谢辰说了句“到底还是小孩子”,然后又把余下的半坛酒灌进了肚。
  酒劲渐渐上来,谢辰跑去吐了几回,意识渐渐模糊了下去,又说起胡话来。
  “檀娘,为什么?”王忆谙只以为谢辰醉了,却不知道这句话里藏了多少眼泪。
  谢辰想问木檀,你既然骗了我,为何不能坚持骗我一辈子,为什么非要跑来告诉我真相,告诉我真相后又为何不愿回到我的身边?
  没人回答他,他甚至不知道木檀有没有真心爱过自己。
  谢辰不知道自己以后该如何面对焕焕。他怕自己一看见焕焕的脸,就想起檀娘。
  如水的月光透过两扇窗子,照到了两个人身上。
  一边是金戈铁马,一边是赌诗泼茶。周桐和谢辰两个人,透过两扇琐窗,痴痴地看着同一轮月。
  周桐在想:我一定要找到巫医玄,为子商解了忘情丹。谢辰在想:从明天起我就忘了檀娘,好好的生活,重新开始。
  缺月挂疏桐,一夜无眠。
作者有话要说:  解释一下时间轴。韦秋十四岁出师,十七岁在英雄会上遇到了周桐,和周桐浪迹天涯两年,二十岁两人一起去边关平乱,二十二岁回京,被周父棒打鸳鸯,服下忘情丹。故事开始时二十六岁。

  ☆、端倪

  次日一早,周桐和谢辰,两双熊猫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照不宣地相视一笑。
  谢辰只说了带走焕焕的是曼殊教左护法,其余的话一句都没多说。他心头原本因为失去檀娘而产生的那块痂,昨天被木檀狠狠地撕了下来,一夜过去,旧伤竟也不再流血,乍看正朝着彻底痊愈的方向上前行。
  多说无益。
  但有些话还是得好好说说。
  “现在看来,带走焕焕的人是木檀,可送信的人确实应当是另一个。”中午的时候,谢辰把焕焕哄去了午睡,四个人去了隔壁房间,开始讨论起来,“关于盘龙剑的事情,木檀一个字也没有朝我提,可见她不过是一颗棋子罢了。”
  这种可能性很大,众人纷纷点头。
  周桐分析道:“那我们就先把木檀放在一边,尝试着去猜想一下送信人的目的。他将星泽引来英雄会,又让他得到盘龙剑,可现在得到了剑,他却迟迟不出现。这种感觉,就像……”
  “就像他根本不想要这把剑,而是想让我们得到这把剑。”韦秋接着周桐的话说。
  王忆谙提出疑问:“他让我们得到剑是为了什么?难道是想让我们帮他寻宝,自己坐收渔翁之利?”
  韦秋打了个响指,笑道:“就是这个,小少爷也挺聪明的嘛。”
  虽然是在表扬自己,可王忆谙一点儿也不觉得开心,反倒是有一种自己被低估了的感觉,他又问:“可他怎么能笃定我们会发现藏在剑鞘里的地图?”
  众人沉默了起来,是啊,送信人怎么能笃定他们会发现藏宝图?如果没有王忆谙,他们根本不可能找到剑中的秘密。
  王忆谙……
  周桐突然眼睛一亮,朝着韦秋问道:“无归,你是怎么认识王忆谙的?”
  还不是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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