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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快穿]海王从良变'娇妻' 完结+番外-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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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来是那天晚上……所以他收了起来,可是,明知每次拿着它就会出现最为真实的梦境,那种深一脚浅一脚的感觉让人不上不下的,但他很想再试试。
  苏河洲躺在床上,紧握的拳头放在胸口,他缓缓闭上了眼睛,仿佛给自己催眠一样,良久,他脱口而出:“季路言,我可以信你吗?”
  他的指缝里溢出浅浅绿光,越来越亮,而苏河洲在一片黑暗里“看”到了越来越清晰的画面,和上一次不同,画面里景象像是高清蓝光的电影,他看见了一个人,是他自己——大约十四五岁的模样!
  少年的自己穿着很奇怪,夹棉的长大褂肥肥大大,显得小少年瘦弱可怜。他在街上不停地奔跑,冲过了人群,擦过了黄包车,险些被老爷车撞到……他一直冲到了浦江港的码头,脸色很差,身子几乎是佝偻着,仿佛这一路的狂奔已经耗尽了他所有的生命。
  这应该是很遥远的年代,浦江港的水还是那样缓缓流淌,只是它的四周没有鳞次栉比的高楼,但有几处巴洛克式的建筑经历过风霜雨雪,和现在的那几处老建筑一个样。那个年少的自己跪倒在江边,看着巨轮鸣笛掉头,伸手去抓着什么,他哭得很厉害,声嘶力竭地看着船上的人。
  苏河洲仿佛一个观众,看着眼前的一切,他随着像是另一个时空的少年人望去,只见少年的目光深深眷恋着巨轮上的一个人影,而那人,也在看他。那个人好像很激动,抓着船舷几乎想要跳船,有人从后面拉扯着他,那人疯了一样爬上船舷在大喊什么,苏河洲这个观众听不见,但他能听见年少的“自己”上气不接下气地哭喊:
  “少爷,对不起!”少年冲着巨轮远去的方向重重地磕了几个头,然后他的脑袋像是被千斤巨石压住了似的,再也抬不起来,贴着黄泥尘土痛哭流涕,“对不起,我骗了你,我不能跟你走,少爷保重……谢谢你这些年的垂怜与照拂,对不起……”
  苏河洲的心脏感同身受地被撕裂着,现实中的他嘴皮干涸惨白,而梦境里,他看清了巨轮上的人——那张脸,虽然还青涩,但已经初现了惊艳绝伦的神采,只是太悲伤了,悲伤而又不甘,是……少年模样的季路言!
  床上,梦魇里的苏河洲在眼角堆积起几朵冲不散的水波,漾起,聚集,他喃喃唤着季路言的名字,而他眼前的场景画面一转,到了一处枯井边。
  少年的自己站在水井边大哭,仿佛那水井会干涸都是因为他把水给哭走了,蒸发了。少年抱着井口,啜泣道:“少爷,我也爱你,可我却骗了你,离开了你,对不起……我一身病,活不了多久了。”少年哽咽了许久,才又说:“15年,所有的温情与欢愉都是你给我的,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永生难忘,可这世道不容人,天地那么大,我们相爱这件事,似乎只有你一个人坚持是对的,太难了,少爷……我一无所有,今生为以为报,只能一愿你实现理想,担起季家,二愿你福、寿、康、宁。生不敢给您的心,我死来偿您,今生殉你,来世加倍爱你,对不起,在拖累你和辜负你之间,我选了后者,若来世你怨我,我认!”
  少年突然抽出一把信纸,洋洋洒洒地撒了满地,而后纵身一跃,跳入了枯井!
  苏河洲呼吸急促,指间里的绿光变得更加明亮,在漆黑的卧室里宛如笼罩着冰原的北极极光!浮光流转,画面再现,苏河洲看见缩瑟在井底倚着石壁的少年——年少的自己像是一个虚影,然而,他的面前有一个穿着破旧黑色长袍的人,那人长发曳地,脸色苍白简直能透光,袍子旧得能一碰化尘,和他整个人一样,像是垂死都懒得挣扎的样子。
  一束光自上而下,男人缓缓抬起头来,露出如透明镜面的脸和无论如何都照亮不了的神情,精确地诠释了什么叫“面如死灰”。
  “你是谁?”少年问。
  “……”高大的男人像是已经忘了如何说话,半晌才开口,声音嘶哑却不难听,只是那把嗓子仿佛已经在海底沉了许久,不记得清亮是何物,“你为何死?”那人道。
  “我死了吗?”少年捏了捏自己,果然像是抓了一把空气,是个有形无物的魂魄。都说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大概初生的鬼魂也如此,少年人比活着的时候还有几分活力。
  男人走到他面前,蹲下了下来,空洞的双眼直逼少年,少年突然浑身敬畏,默默垂下头。这时,现实中的苏河洲和梦境中的少年几乎同时开口,两个人所隔山海,声音却跨过时空奇异地重合在了一起,一清浅、一浑厚,“世道不容我,天理不容我,我死……就不会连累所爱之人。”
  那个身披黑袍的男人嗤笑一声,而后抬头看“天”——他们不是井底之蛙,却只能看见巴掌大一块亮光,而那亮光还隔着玻璃幕一样的东西变得极其模糊。那个男人站起身来,过了许久,行将就木的唇角忽然有了一瞬间的柔和,但很快,那张冷峻骇人的脸生出凌厉的线条,他道:“世道、天理,就一定是对的吗?所爱之人……”
  男人闭上了眼睛,一身的死气愈发浓重,仿佛自言自语道:“有时候确实做再多也是徒劳,无为不争不器,哈哈哈哈……”
  那笑声仿佛能将地狱变为废墟,只见他长袖一挥,凭空出现了另一个幻境,苏河洲同少年一同看去,幻境是在船上,里面是少年的少爷,也就是少年模样的季路言!“季路言”精神恍惚,瘦了很多,汽笛鸣响,他仿佛一根空了心的木头,被人潮裹挟着往前走去……
  后面发生了什么,苏河洲知道,他不止一次梦见过,然而在这梦中梦里,他看到了完完整整的经过!
  少年季路言失足掉进了海里,一沉到底不见人影。苏河洲浑身冷汗,原来失足落水而死的不是自己,是他、是他!画面切换,有一个老者在岸边不住哭泣,有人从水里捞出一个箱子,那箱子里除了衣物还有满满的信纸——曾经苏河洲看不清信纸的内容,模糊可辨认像是两个人名字,如今,他看见了信上写的什么:
  【吾爱苏河,少年欢喜如梦一场,惊梦醒,已是海上漂泊数月,每日诉一念,但求勿相忘,痴心一片归你,请收留,来日相遇,把你的一同还我。季路书于1920年12月12日】
作者有话要说:  问:黑衣人是谁?
答:是个傻逼。
黑衣人是下一本的男主,另一个男主就是奶黄包杜风朗。
谢谢,鞠躬。

  ☆、云台一梦醒18

  少年悲恸哭喊,黑袍男人挥袖收走幻境,沉吟道:“你们二人的命缘八字有一线相连,是天命,解不开,注定要互相羁绊,你的选择就是他的结局,反之亦然。我可以实现你一个愿望,”不待少年回答,男人兀自道,“就你在井边说的那个吧,我可以许你来世,放你回人间,但有条件。”
  “条件是,你陪我养伤,待我伤好后送你回人间。”男人说,“所谓轮回,皆因果报应,今生种果,来生因由。今生你先放手,来世他不会记得你,你们不会有任何交集,但命缘的线迟早会连通,只是中间有何变故全在你们自己的选择。另外,你所爱之人不会立马进轮回道,那是个天命之人,功德颇深,只是今生过错也良多。”男人抿唇,“罢了罢了,念你……我给你多一个选择。你是个天生苦命人,我可以给你改命,但你和他的命缘牵连,将会去往何处就不得而知了。”
  “我不改!”少年捂着脸道,“不改命,苦就苦,只要不是死,我一定要找到他,今生已负,来世不改!”
  男人摇了摇头,做出一个早已知道的无奈表情,“到时候孟婆汤就不必喝了,我将你的记忆封印在这结魂珠里,糊弄过那老贼婆子,过了奈何桥就走吧,等我……那珠子我会还你。”
  苏河洲看清了男人手中的珠子,鸡蛋大小发着莹莹绿光,和他手里的几乎一样,只是他有的这颗很小,像一颗小豌豆。
  时间瞬息万变,又如一朵从不起眼的浪花,“走吧,上路了。”男人忽然不见了踪影,苏河洲猝然从梦中醒来!
  他早已被冷汗津湿,苏河洲摸了摸自己的脸,冰湿如同二月河水。缓缓展开手掌,手心里的戒指早已嵌入了皮肉,硌出一枚圆润的血痕,戒面上嵌着一颗绿色的宝石,是……结魂珠?
  玄幻的事情发生的太多,好像也就不足为奇,这奇奇怪怪的梦太过真实,苏河洲不禁想,这个世界上难道真的有什么鬼怪轮回,他的记忆真的是被封存过的吗?即便他半信半疑,但他确认了一件事——他很想季路言。
  这种想念和梦里的前世无关,只是当下,像是做了个心有余悸的噩梦,醒来需要一个安慰的拥抱,不是孤枕冷床,不是黑漆漆冷清清的房间,是要那个热烈的生命!苏河洲疯狂想念昨夜的拥抱,昨夜的静好,就连昨夜的浦江都比平日明亮。
  “去他妈的大蛤/蟆!”苏河洲起床,一脚踢开地上的枕头,捡起手机给医院打了个电话——他得调班,毕竟,周六吃饭,到时候,周日还怎么去上班呢?
  上班路上,苏河洲对着肠梗阻一样的车流拍了一张照片,百年不遇地发了一条朋友圈。他打开电台广播,恰巧里面正在播放一首慷慨激昂的《好日子》,开心的锣鼓一响,苏河洲非但没有嫌吵,反而是把音量调大,然后冷艳高贵地把手机扔在了副驾上,仿佛他只是单纯地抱怨了一下堵车,假期加班等系列问题。
  车子刚一行驶,他突然想起了一个现实问题。好不容易捱到了下一个红绿灯,苏河洲立刻拿起手机,将微信里“加我为朋友时需要验证”关闭,犹豫再三,他最终还是没拉下脸——假装给病患发信息发到了季路言那里,提醒人家加自己微信。
  更何况,他心里还不怎么舒坦——都是让那大蛤/蟆闹的。
  果不其然,车子才堪堪在医院停下,他手机的短信就有无数条,微信新添加的好友也有不少。
  苏河洲悠闲自得地从新添加的好友里,一眼就找到了哪个是季路言,这不看还好,一看他那心里更是不痛快。
  季路言的微信名就是他本名,这没什么问题,可那头像简直伤风败俗!
  蔚蓝的大海里,一个赤/裸上身的男人,即便是压缩成模糊的渣图,也丝毫不影响那张笑得颠倒众生的脸,画面是赏心悦目的,可苏河洲就是忍不住想要给那人全身打满马赛克!
  他删除了其他“好友”,关闭了随意添加功能,仿佛要关门打狗一般恶狠狠地盯着那个头像,然后苏河洲沉住气,打开了自己的朋友圈。一见点赞的头一个就是季路言,苏河洲的眸子眯成了一条线,看不出是喜是怒,倒是有那么点肖像季路言捣鼓坏主意的样子。
  照片下面清一色的评论都是“苏医生发朋友圈活久见”这类调调,唯独季路言一条接一条的回复分外乍眼——一排爱心,一排玫瑰,一排拥抱的小人,几乎是苏河洲刷新一次就能多出一条季路言的评论。
  什么,“亲爱的,怎么今天上班?”
  又比如,“宝贝儿,我想你,好期待周六。”
  苏河洲冷笑,犬齿咬破了香烟滤嘴,一边锁车一边切齿:“想个屁,只说不做,形式/主义,纸上谈兵,假大空!”
  他一条也没回复,端得一派不食人间烟火的仙人之姿,款款上楼,若是细看,那步子之轻盈,仿佛有一条尾巴高高翘起,将他整个人都拽离了地面。
  一进入工作模式,苏河洲又是一副不近人情的冷淡模样。下了手术,实习医生战战兢兢地偷瞄苏河洲,苏河洲洗完手,冲他招了招手,主动问:“你……是不是有什么问题?”他难得地琢磨了一下自己的语气、语境,发现这句话有质问对方“你是不是有毛病”的嫌疑,于是又想了想,然后对着一直低头研究自己鞋套的实习医生道:“我的意思是,你是不是有没看明白的地方想要问我?”
  实习医生仿佛突然听见了转正加薪的消息,一脸欣喜错愕地点了点头。
  苏河洲耐心地讲了半个钟头,殊不知在没有他的工作群里,“苏医生今天撞邪了”、“黑暗前的黎明”等等消息已经遍地开花。
  “撞邪”的苏河洲在晚饭时间遇见了一个人,季路言的母亲。抛开季路言来说,苏河洲很喜欢这位优雅又温暖的女性,如今他对季路言的心态有所转变,这就使得他在面对这位女士的时候,心情微妙起来。
  路露是来送爱心汤的,她有苏河洲的排班表,还有自家儿子那雷达似的眼睛盯着,想要错过“献爱心”的机会都难。见苏河洲快步上前和自己主动攀谈,路露有些受宠若惊,但她很快便觉得这并不奇怪——这孩子已经被她拿下了!
  她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文能提笔写养生秘方,武能一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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