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个马甲都名动四方-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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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尔弗列德微微勾唇，他喜欢这样的加尔德。
　　面对加尔德疑惑，他没有说话，抬起手。
　　精致衣袖下，阿尔弗列德的手腕洁白细腻，十指纤长白皙，仿若寒玉，而这样的一双手，只是指尖轻轻一划，混沌的空间露出，露出另外一面空间的景象。
　　加尔德怔然地看着这幅场景。
　　他从来不知道阿尔弗列德竟然还有这种能力。
　　阿尔弗列德指尖轻轻用力，将空间缝隙开得更大，大到足以容纳一个人正常通过。
　　他回头，看到了加尔德的神色，不在意地解释道：“这只是一点小手段而已，在到达这个星球时，你昏睡时我发现的地方，我知道你的过去，本来不想告诉你，但是现在想来，你还是看一下比较好。”
　　空间缝隙的另一面，光洁的地板，冷凝色的墙壁，惨白的灯光侵袭而来，一股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钻上加尔德鼻尖。
　　不，不用去看，加尔德都能猜到这是什么地方。
　　难得的，加尔德心中产生了些许不安。
　　他、他不想看到接下来的场景。
　　可是阿尔弗列德却不容他退缩，不容反驳道：“走吧，去看联邦掩藏在底下的黑暗。”
　　加尔德迈进了黑暗之中。
　　穿过空间裂缝，他来到了空间的另一面。
　　空旷的房间，一排一排的消毒柜依靠在墙壁，一节节节能灯将房间照得仿若白昼。
　　而灯光的正中央，房间的中心，是一张巨大的白色长桌。
　　加尔德跟在阿尔弗列德身后，踌躇地来到了这个地方，他抬起头，只看了一眼就躲开了目光，浑身不由自主地紧绷戒备起来。
　　这样的场景，他太熟悉，也太清楚了。
　　阿尔弗列德没有在意加尔德怪异，他若无其事地从空间内走出来，朝房间的门扉处走去。
　　消毒水下的血腥味若有若无地骚弄着鼻尖，加尔德沉下了呼吸，一言不发地跟在阿尔弗列德身后。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两人细碎的脚步声清晰地回荡在整个空间。
　　灯光掠过阿尔弗列德精致的面容，走廊行色匆匆的研究人员看见两人，下意识低下的脑袋，愣了一秒，猛然抬起头，后知后觉地发现了明显不属于这里的两人。
　　他往后退了两步，慌忙地想要按响报警器。
　　不等他岸上，阿尔弗列德身后悄然浮现的黑色影子化作镰刀，无情地收割走他的生命。
　　鲜血从脖颈迸溅，散了一地。
　　加尔德冷漠地注视着这一切。
　　鲜血的味道，让他想起了身在战场的感觉。
　　阿尔弗列德毫不在意地踩在汇成一滩的鲜血之上，犹如在自家后花园散步，身后，黑色阴影带着几分闲适，甚至是带着几分散漫地击碎了走廊旁边的墙壁。
　　随着尖锐的警报声鸣响起，宇宙有名坚固的材料咔擦一声，裂出了数道裂纹，系统通过投影伪装的景象逐渐笑容，露出墙壁后面的景象。
　　红色灯光在两人脸上闪烁，在红白交替的灯光中，两边地狱一般的场景在他们面前揭开。
　　那是一间间实验品，他们有着灰色的皮肤，肌肤上有着金色的纹路，明显是弯月族人。他们有老有少，无意例外，每一个人眼中都盛满了痛苦，他们有的身体已经变形，和奇怪的动物混合在一起，有的干脆没有了手脚，被装在罐子里，有的被束缚在手术台上，双目麻木，有的身上被连上可怕的导线，被人操控着身体……
　　几个身体还完好无损的弯月人注意到了阿尔弗列德两人，他们趴到透明的墙壁前，双眼含泪，满是祈求。
　　加尔德不小心对上这样的目光，早就冷硬的心肠也不禁微微一颤，不由自主地躲开了对方的眼神。
　　这样的眼神，他知道。
　　不是祈求放过他，而是求他们，杀了他。
　　记忆中，比死亡还要痛苦的实验数不胜数，有的时候，真正困难的不是死亡，而是活下去。
　　阿尔弗列德继续向前走着，刻在人类身上的丑恶一一呈现他们面前。
　　这是地狱。
　　系统派出的警卫络绎不绝地前来捉拿他们。
　　阿尔弗列德为了不影响加尔德观赏的兴致，亲自出手解决了这些人。
　　他身后出现黑色的阴影，它们张牙舞爪，像是出笼的野兽，兴奋地收割着鲜活的生命。
　　鲜血迸溅到透明的墙壁，汩汩流淌，完全覆盖住洁白的地面，杀戮中，阿尔弗列德踩着鲜血，骨子里仍旧散发着圣洁的光辉，犹如修罗地狱中的慈悲菩萨，路过一具具尸体，踏步而来。
　　一点鲜血迸溅到阿尔弗列德的脸颊，与他鲜红的眼眸相映，他圣洁的面容隐隐多了几分妖异。
　　他微笑着，神色有一股奇异的满足，轻声道：“加尔德，看到了吗？这是联邦，你以为你改变了联邦，让这种丑恶的实验不复存在？不，他只是藏到了更深的地方。”
　　阿尔弗列德眼眸满是浓稠的悲悯：“加尔德，我和厄修拉是同一族的人，但是我又和厄修拉有所不同，你知道我们和她的区别在哪里吗？”
　　加尔德怔怔地看着眼前的阿尔弗列德。
　　他大概是眼花了，不然的话，为什么他看到阿尔弗列德眼睛似乎在散发着……血红色的光芒。
　　犹如被蛊惑，他注视着阿尔弗列德，不由自主地问了下去，“哪里不同？”
　　阿尔弗列长长的睫毛微垂，“厄修拉是光的化身，她会努力抓住所有光耀，照亮所有人。而我则是融入黑暗，压制黑暗，替光明监督黑夜，守护光的人。”
　　“守护光的人。”加尔德喃喃自语。
　　“是。”阿尔弗列德肯定，他慢慢靠近加尔德，将手放在了他的胸口，轻声道：“加尔德，光会守护大多数人，但是光本身也需要守护，光照不亮所有地方。感受这股黑暗了吗？就像是人的内心，永远存在缝隙。而一不小心，缝隙就会吞噬人的内心，黑暗就会战胜光明。”
　　“现在的联邦就如这股黑暗，它已经扩大的不能再扩大了，厄修拉已经无法在它的侵蚀下生存了。战胜的黑暗的过程总是痛苦伴随着鲜血的。加尔德，不要害怕牺牲，不要害怕鲜血，那是经历胜利必要的条件。”
　　阿尔弗列德冲加尔德伸出了手，那双手在红色的灯光下似乎散发着散散的光晕，手的主人微笑着看着他，血色之中，阿尔弗列德依旧干净整洁，他的存在犹如逃脱无间地狱唯一的通道。
　　他朝他伸出手，轻声蛊惑道：“跟我一起，跟我一起改变这个世界，创造一个可以让厄修拉自由生活的世界。”
　　心中的恶意在这个地方被无限放大，曾经痛苦的记忆也随之纠缠往复。
　　被诱｜惑般，加尔德放在两边的手微微颤动，想要攥住这双可以让自己逃脱痛苦的双手。
　　可是越痛苦越清晰。
　　他看向了阿尔弗列德，灰色的眼眸深处朦着雾沉沉的光，摇摇曳曳，如黑夜中随时都会破灭的火光，空寂与虚无充斥在他眼中。
　　青年撕去了所有的伪装，语气像雾气般缥缈：“为什么所有人都要为我定下道路？真是令人厌恶。”
　　复制人的道路，英雄的道路，反抗联邦的道路。
　　他只是想……只是想……
　　这个世界，连一丝友好都不给他。
　　阿尔弗列德愣了一下，随即笑道：“那，加尔德你要踏上这个道路吗？”
　　“我可以相信你吗？相信你为我定下的目标吗？”
　　“加尔德，你问过我这个问题，我当时说，你当然可以相信我，但是现在我想换一个回答。加尔德，问问的你的心，这不是我为你定下的道路，这是你心自己选择的道路，你为厄修拉而战，你永远都是自由的。”
　　加尔德睫羽颤抖，深深地闭上眼睛。
　　“是。”闪烁的灯光下，青年俊美的容颜成仙出一种肃杀的冷峻，他睁开眼睛，如利刀出鞘，寒芒入眼，其中是全然的坚定，“是，既然这个世界错误的，那就由我们改变世界！”
　　他不再拒绝，全然接受了阿尔弗列德的力量，随着陌生力量的涌出，与之而来阿尔弗列德对他深刻的掌控。
　　主从的压制让他从心底产生了臣服之感。
　　已经接受了阿尔弗列德的力量，加尔德对此也不反感，他攥住阿尔弗列德手，温顺地垂下眼眸：“任您差遣，阿尔弗列德……大人。”
　　阿尔弗列德红色的瞳孔收敛着恶意的光芒，居高临下地注视着眼前这一幕。
　　他知道，加尔德已经彻底被他套上了项圈，成为了他的武器。
　　作者有话要说：　　这是世界的错！这个世界是错误的！
　　反派boss常用话术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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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阿尔弗列德　13
　　TR…388612实验室内所有的弯月族人大概都不能忘记今天发生的事情。
　　红色的灯光随着刺耳的警报声来回闪烁；　鲜血泼洒在洁白的墙壁，红色的河流覆盖在所有能下脚的地面，尸体七七八八横斜在上面；　一切都仿佛被狂风野兽□□过；　破破烂烂的模样。
　　而造成这一切的人不是别人，正是阿尔弗列德。
　　还拥有意识的望月族人怔怔地看着这个闯进来的不速之客。
　　暗沉的阴影略过他皎白如月的容颜，血红的眼眸如浸在冰雪中冰冷疏离，收割生命的凶兽化作黑色的阴影在他身后静静的臣服。
　　他有着他们憎恶的洁白肌肤；　昏暗的灯光下，如月光绸缎般柔顺的长发披落在身后，一身银白的衣裳；　绣着暗纹；　繁琐异常；　层层堆叠；　只有在尾部有些许的破碎。精致的脚踝从中探出；　带着摇晃的衣角；　洁白的双脚毫不在意地踩在地面漫延成水潭血迹；　双脚的主人闲庭漫步般走到他们面前。
　　如月光一般美丽又危险的男人。
　　明明是这个人创造了这个血色地狱；　可是看着他，所有弯月族人的眼睛都渐渐的从新拥有了亮光；　期盼地看向他。
　　在这个充满痛苦；　令人窒息到欲呕的世界，死亡反而是最好的馈赠。
　　他……会为他们带来死亡吗？
　　他们无神的眼眸渐渐聚焦，无声地注视着阿尔弗列德到来。
　　渴求着死亡。
　　阿尔弗列德喜欢这样的眼神，但是心中充满憎恨的人能成为他锋利的刀刃，怎么能轻而易举杀死呢？
　　他身后黑色的阴影如藤蔓般爬上禁锢他们的透明玻璃，轻轻用力；　碎裂声顿挫，裂纹蔓延，透明的墙壁顷刻间化为碎末。
　　黑色的阴影爬进每一间房间，攀上每一个弯月族人的血管，将自己的力量送进去，将众人心中封印的黑暗打翻。
　　弯月族人本是麻木的等待死亡，可是被连接上之后，他们却发现，等他们的不是死亡，而是蚀骨的痛。
　　好痛苦，好痛苦，不仅是身体上，还有心底深处，那些绝望、泣血的记忆与感受也一点点涌上来……
　　这种一种比死亡更痛苦的感觉，仿佛火焰烧灼着他们的身体，一把巨大的利刃，在他们最柔软的地方在不断凌迟，他们所有人都在面临他们恐惧的噩梦。
　　“啊啊啊啊——”歇斯底里的哀嚎响起。
　　挣扎、蜷缩、自残……
　　另一个地狱开始了。
　　阿尔弗列德听着这些声音，却愉悦地眯了眼睛，沉浸其中。
　　等了一会，他才故作怜悯的开口：“真是可怜的孩子们，为什么偏偏是你们遭受这种对待？”
　　阿尔弗列德脸十分具有欺骗性，他只是微微垂下睫毛，轻轻皱起眉头，便能让人轻而易举地感受到他的悲伤与心疼。
　　更不用说，黑色的阴影连接着所有人。
　　所有人的憎恨与怨恨在这一瞬间相通，十倍百倍的膨胀。
　　沉溺于黑暗与痛苦之中，意识不清的众人跟随着阿尔弗列德声音涣散的思考。
　　是啊，为什么偏偏是他们？他们究竟做错了什么？要遭受这种对待！
　　鲜血和泪水一起涌出，怨恨与憎恶一同升腾。
　　他们本以为自己的灵魂早已经干涸死亡，在这一刻，不知道为什么却还能流出这样滚烫绝望的泪水。
　　温柔的声音再次响在他们耳边，低落的语气仿佛是为他们在伤心。
　　“为什么想要死去呢？承受了那么多不应该承受的事情，为什么想要这样无声无息的死去？难道你们不想复仇吗？”
　　复仇？无数幽幽的声音自他们内心响起。
　　茫然、醒悟、恍惚、愤怒……
　　阿尔弗列德听到了，他勾起唇，煽动的开口道：“是，死亡是最无用的方式。怨恨吧，杀戮吧！你们遭受的一切都是联邦的错，向联邦举起复仇的镰刀，让他们白皙的肌肤流出和你们一样鲜红的血液，唯有这样，才能抚慰我们的破碎的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