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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我救了命里无子的皇帝[穿书]-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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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种善意的谎言应该是不必下拔舌地狱的,林若秋在心里念了声阿弥陀佛。
  程氏欣慰地点点头,“如此最好。”又正色叮嘱她,“无论如何,在宫里最要紧的是保全自身,须知烈火烹油,鲜花着锦,你越是风光,那起子小人恐怕越发不平。”
  林若秋心中微微一凝,不禁想起前段日子的诸多巧合来,太皇太后这是暗示有人要害她,她不由轻轻问道:“皇祖母的意思是……”
  程氏叹道:“说再多也是无益,只有千年做贼的,没有千年防贼的。只是一样,你须记着这宫里谁能给你庇护,只要牢牢抓住那人,鬼祟自然不敢侵入。”
  林若秋细细品咂这句话的滋味,似有所悟,心悦诚服地施礼,“谢皇祖母指点。”
  她大致明白了程氏的意思,程氏一生没有儿女,却靠着太宗皇帝的信任走到如今尊位,这自然是可供借鉴的。不过林若秋想自己跟她的路子还是不同些,现在她已没法将楚镇看做一个单独的皇帝,他所象征的不再是一个身份,而是一个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
  林若秋决定尝试去接纳他,也是接纳渐渐在这个世界扎根的自己。
  从照明宫中出来,林若秋长长吐了口气,正要带红柳从一旁的小亭穿过去,忽见光溜溜的青石板上,一个半人高的影子直冲过来,看那去势,似乎瞧准她的肚子。
  红柳忙拦在林若秋身前,皱眉问道:“什么人?”
  那人不言,仍是不管不顾地向前飞奔,眼看就要将红柳撞倒。林若秋轻轻一抬脚,将他踢了个屁股墩儿。
  楚兰哎哟一声,摔在地上爬不起来,只恨恨瞪着林若秋,如同一只被激怒了的小狮子。


第48章 破相
  这孩子几次三番来找她麻烦; 林若秋再好的涵养也难免动怒,与此同时心中亦生出一缕寒凉:都说人之初性本善; 可有时候孩童那种天真的恶意更叫人害怕; 楚兰到底知不知道她挺着个肚子意味着什么,还是,他故意想要撞掉她的孩子?
  林若秋深吸一口气; 冷声道:“看来本宫上次给世子爷的教训还不够; 这么快你就忘得一干二净了,还敢过来!”
  “你杀了阿宝,我要为阿宝报仇!”楚兰龇着牙; 嘴里咻咻喘着气,连眼眶都红了; 看来是动了真情。
  “又是阿宝; 本宫竟不知为何会跟一条狗扯上关系,世子爷若一定要赖在本宫头上; 你就尽管赖吧。”林若秋轻轻笑道; “就怕被那幕后之人占了便宜; 反而使真凶逍遥法外。”
  无奈跟小孩子是没道理可讲的,楚兰压根听不懂她话中暗示; 反而怒目圆睁; 如炮弹一样再度直冲过来。
  这位世子爷本就力气不小,又经魏太后好吃好喝养着; 壮得和小牛犊一般; 旁人轻易还拉他不住。
  所幸红柳早有提防; 连忙去扯他的胳膊,谁知楚兰反手一口重重咬在红柳手腕上,伤口很快沁出血丝。红柳顾虑楚兰的身份,亦不敢反抗,只牢牢拽着不肯松手,楚兰便对她又踢又打,发疯一般的撕咬。
  林若秋再也看不下去,快步上前,狠狠一掌将他掼在地上。岂知楚兰落地的地方正立着一块砖石,楚兰身子一歪,很快便没了声息。
  红柳不禁愣住,连还在流血的手腕也忘了处理。
  林若秋也有点发懵,她自幼跟林从武练五禽戏,劲力非寻常女子所比,可也想不到一巴掌的效力这样厉害,这小子方才不还挺狂的么?
  那块青石却有些尖锐,楚兰面上很快渗出鲜血来。林若秋冷汗过后便回过神,连忙吩咐红柳,“快过去探探鼻息。”
  要是因此误伤了一条人命,那事情可就麻烦了。毕竟她眼下安然无恙,可王世子在宫中殒命,只怕谁都觉得她是罪魁祸首,哪里还会追究其中经过。
  红柳弯下腰,小心翼翼地伸指过去,神情放松下来,“还有气。”
  人没死就好说,到时候对质起来不至于显得太过被动。林若秋正踌躇该先将人送去长乐宫还是带回琼华殿,忽见远处喧腾声起,却是一个锦衣华服的女人满脸是泪的分奔过来,抱着楚兰便呼道:“我儿!”
  看她身着命妇服制,想必便是邺王妃。
  来的却不止邺王妃,在她身后还有乌泱泱一大群人。原来今日魏太后邀了一众亲朋来抹骨牌,邺王妃也想顺便看看儿子,谁知方才抹了两局,邺王妃找人来问,才知那起子小人没好好照顾楚兰,倒让楚兰跑丢了,一时也顾不上责罚,急忙带人出来找寻。
  邺王妃没见过林若秋,此时见她大腹便便的模样,便猜着她是那位赫赫有名的林婕妤。不过是个穷伯府的庶出女儿,一朝飞上枝头变凤凰,邺王妃自然懒得向她施礼,只搂着儿子心肝肉的叫唤起来。
  此时她身后的一个侍女大惊小怪的道:“世子爷脸上怎么都是血?”
  邺王妃光顾着母子相见之喜,经人一提醒,才发觉楚兰的模样迥异平时,这小子平时最爱闹的,如今却伏在她怀中一动不动,两眼也紧闭着。
  邺王妃心中惊疑不定,忙在他脸上拍了两下,急问道:“兰儿!兰儿!这是怎么回事?”
  她下意识的看向林若秋——方才可只有这位林婕妤在一旁站着。
  “世子殿下方才不慎跌倒,恰好碰在石砖上,因此晕了过去,王妃不如请太医来瞧瞧。”林若秋平静说道。她模糊觉得自己处境有些危险了,这位邺王妃可不像善茬。
  邺王妃听说儿子只是晕倒,不由得大松一口气,转头却朝着林若秋冷笑,“兰儿好端端地为何会撞晕?娘娘能否给臣妇一个说法。”
  谢贵妃和赵贤妃二人适才被太后拉去凑局,见了这幅场面亦大感诧异。略一思忖后,谢贵妃便走上前来,轻声打起圆场,“小孩子爱玩闹,在哪里磕着碰着都在所难免,王妃还是快去太医院请人过来,也好求个心安。”
  既得知楚兰所受的并非致命伤,邺王妃这会子倒不那么着急了,只执意要讨个公道,“贵妃娘娘想息事宁人,难道令臣妇母子白受一场冤屈?兰儿好端端的为何会跑到照明宫附近,又为何会遇上林婕妤,臣妇可着实不解。”
  谢贵妃见她这样不受训,亦难免尴尬,只悄悄向林若秋使了个眼色,令她莫要多话与这妇人歪缠。
  毕竟她们后宫中人的利益是一体的,邺王妃才是个外人。
  林若秋却执意推开红柳上前,冷冷淡淡说道:“王妃想听实话么?本宫直说便是,适才本宫往照明宫看望太皇太后出来,还没站稳,您的儿子就冲出来撞本宫的肚子,幸而没能成功,本宫却也想讨个说法,到底是谁害谁?”
  她看出这女人是来找茬的,也对,若她没怀上身孕,依照陛下多年无出的情况,邺王总能谋得皇太弟的位置,如今这对夫妇的美梦却骤然破灭,叫她怎能不气?
  邺王妃尖声叫道:“你胡说!兰儿跟你无冤无仇,他为何要害你?”
  林若秋好整以暇地道,“那本宫为何要害他呢?”
  邺王妃眸中充满怨毒,“自然是怕兰儿对你腹中的孩子造成威胁,你才先下手为强,想除掉兰儿……”
  话音未落,谢贵妃便冷声道:“王妃,还请您谨言慎行。”
  赵贤妃是从来不吝看热闹的,亦轻轻笑道:“邺王妃,您的儿子不过是藩王世子,为何能对陛下的骨肉造成威胁,这话未免说不太通。”
  邺王妃无形中暴露了自家的野心,自悔失言,只得继续淌眼抹泪,抱着楚兰的头啜泣不止,“兰儿还这样小,若留下伤损,今后该怎么办?”
  一旁侍女早知趣的递过手绢,邺王妃拭干儿子面上的血迹,眼见楚兰额头与下巴都豁了一块,露出鲜红的嫩肉,不禁悲从中来。
  她哀恳的望向静默至今的魏太后,垂泪道:“太后,还请您给拿个主意。”
  魏太后亦不曾想今日好端端打着牌会闹出血光之灾,本想帮着谴责林若秋几句,可想到先前楚兰往琼华殿乱放炮一事,又觉得林若秋所言或许真是实情——这孩子最近跟着了魔一般,专跟林氏作对干什么,这下尝到苦果了罢?
  魏太后素来觉得林若秋不祥,打从这女人进宫起,自己就没过过一天安生日子,再加上心疼乖孙,魏太后难免迁怒于人,遂沉声道:“传哀家旨意,将林氏身边的宫人押去暴室,待事情查实之后再行处置。”
  虽然林氏怀着身孕不能发落,但发落几个宫人也是一样。
  林若秋听到这样“公平公正”的裁决不禁好笑,但更多的则是心寒:她总以为魏太后虽厌恶自己,多少能顾念一点她腹中的孩子,但现实总是叫人失望的。
  既如此,她也不必妥协。红柳她是一定要保住的,绝不能让人带走,林若秋正要开口,忽见楚镇迈着轻捷的步子向这边过来,一见她便皱起眉头,“朕让你备好膳等朕晚上过来,怎么你倒私自跑出来顽了?”
  他眼里闪烁着奇异的光彩,显然绝非表面所指的那层意思。
  林若秋立刻明白了,鼓着腮帮子撒起娇来,“陛下成日家将人拘在宫里,难道还不许妾出来透透气?”
  众人都惊呆了,都什么关口了,这两人还有功夫打情骂俏?
  楚镇揉揉她的头顶,笑骂道:“快回去吧!再敢躲懒,朕决不轻饶。”
  林若秋知机,浅浅向他施了一礼,便施施然带上红柳离去。红柳本来犹豫该不该走,林若秋在她手心掐了一把,这丫头才总算听话。
  身后犹自传来邺王妃愤怒的呐喊声。
  回琼华殿之后,林若秋便让人取来药酒和纱布,这会子太医们照顾世子要紧,她这厢少引起注意为妙。好在红柳所受的都是些皮外伤,她这厢做些简单的包扎处理还是挺容易的。
  红柳看着腕上一圈一圈缠好的白布,神情十分不安,“其实娘娘方才将奴婢推出去就没事了,只要有人认了罪,太后娘娘想必不会再深究……”
  “瞎说什么!”林如秋斥道,“本宫若要你们来顶罪,可成什么人了?何况这件事咱们本就没错。”
  认真说起来,落到这种下场也是楚兰自找的。他年纪再小,也该学着分辨是非,否则,就必须承担相应的后果。
  红柳沉默下来,眉间仍然笼罩着一抹忧色,显然觉得此事难以善了——那邺王妃看着便是个不通人情的,又有魏太后撑腰,如今眼看着自家宝贝疙瘩遭了罪,她怎么能甘心?
  林若秋却半点不怕,不知为何,她此刻对楚镇格外信任,也许是皇帝方才的神色给了她鼓舞,他明明白白的告诉她:出了任何事都有他担着,他是不会令她受半点委屈的。
  当个被人宠着的傻白甜也不错。林若秋揉了揉发烫的下颚,若非绿柳等人都在一边看着,她可能会嘿嘿傻笑起来——难怪史书上那些妖妃都被纵得不知天黑地厚,轻狂跋扈得不成样子,她若是有点胆量,她也愿意狂。
  红柳失血之后有点头晕,林若秋便让人扶她去后殿,自己则搬了张锦杌敞开院门等候,当然晚膳也须备好——楚镇方才虽只是找个托辞,林若秋相信他一定会过来,否则今夜如何睡得着?
  王厨娘做事极麻溜,很快便将冷热汤饮一共十二道菜置办好了,过来问林若秋要不要试下新发明的菜色。林若秋平常最喜欢偷食,此刻却没什么胃口,只摇了摇头。
  皇帝会怎么处理这件事?若魏太后不依不饶,他会将红柳交出去顶缸吗,又或者让林若秋去向邺王妃赔个罪?
  这两者林若秋都不怎么愿意,她虽不怕低头,可凭什么向着那女人?在她看来,楚兰行事鲁莽,也有邺王妃一部分责任,谁叫她没能管教好儿子?
  一直等到黄昏时分,林若秋才见楚镇踏着夕阳的余晖缓缓归来,忙紧张的迎上去,“如何了?”
  虽然不至于丢了性命,她也怕楚兰因脑震荡摔成个傻子——不过这样也许对皇帝来说更好。
  “小心!”楚镇忙抓住她的胳膊怕她跌倒,见林若秋一脸的忧色,这才凝声道:“太医说,伤势不重。”
  林若秋稍稍放心,可楚镇接下来的一句话就令她险些惊掉下巴,“可太医也说,兰小子估计会破相。”
  “怎么个破法?”林若秋问道,不是说小孩子的恢复能力都很快么?
  “这里裂开了,”楚镇指了指脑门,又指了指自己那英挺的下巴,“还有这里,也豁出一大块。就算痊愈,也会留下难看的疤痕。”
  额头上的疤还能用头发挡一挡,下巴却无处遮掩……要是楚兰因此娶不上媳妇,邺王妃只怕更要恨她。
  那熊孩子也是够倒霉催的。
  不过林若秋同情归同情,并没有多少愧疚之心,她这顶多算防卫过当。要怪,只能怪楚兰运气太差,何苦要来招惹她呢?
  林若秋小心扯了扯皇帝的衣袖,“那邺王妃怎么说?”
  楚镇瞪她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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