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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7章

皇后保卫战-第2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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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实际上,崔昭仪难产而亡的真正原因,是她平日里喝的党参乌鸡汤里被人做了手脚。
  因为崔昭仪喜欢喝乌鸡汤进补,皇上就命御膳房里进了几只乌鸡放在笼子里一直饲养着的,隔三差五就杀了炖一只。有人在饲养乌鸡的食料里添加了*,因为毒性不大,银针也测不出来。日积月累之下,毒性蔓延到了最为脆弱的胎儿身上,胎死腹中了。”
  月华面露惊诧之色:“如此说来已经真相大白了?是谁做的手脚?这手段不露痕迹,果真高明。”
  “此事栽赃到鹤妃身上,原本的确是天衣无缝,那乌骨鸡原本骨肉就是黑色,而且未及显现病态就杀了吃了,即便是中毒也看不出来。只是那笼子附近的虫蚁,皆偷食乌鸡的食料,死了许多,才引起别人怀疑,查找出了真相。
  因为此事,御膳房里许多人被迁累,受到了责罚,不过真凶至今逍遥法外。鹤妃也只洗清了一半嫌疑。皇上迁怒鹤妃,无非就是因为那补品里同样含有药物,她存了害人的心思,不过害人未遂罢了。
  而鹤妃遭受诬陷,当时宫里妃嫔人也不多,只有泠妃最为可疑。泠妃又是落井下石的心肠,恨不能踩上鹤妃两脚,让她无法翻身。再加上太皇太后有意无意地挑拨了两句,鹤妃自那以后就记恨上了泠妃,后来关系愈来愈远,最终反目成仇,水火不容了。”
  月华点点头,原来泠妃与鹤妃两人之间的矛盾竟然也是事出有因,难怪就连太后都无计可施。
  “那你再老老实实告诉本宫,君淑媛的死和鹤妃究竟有没有关系?”
  纤歌疑惑地摇摇头:“此事奴婢也不能肯定,鹤妃容不下君淑媛,屡次三番地难为她是真的。但是有没有加害她奴婢也不知道。当时在她跟前不得重用,只知道当初鹤妃的确是命太监赵酒从宫外带了一盒蜜蜂进来,说是什么蜂疗。
  喔,还有,当初因为娘娘您与那君迟相识,太后曾经借此暗中挑拨鹤妃与您为敌的,婢子好说歹说劝和住了。当时她就跟奴婢倒苦水,说是冤枉,想来应该不假。”
  月华微微蹙眉,如此说来,君淑媛之死和鹤妃大抵是真的没有什么关联,自己与君迟皆是误会了她。
  她突然就有些心惊了,后宫里出了这么多的事情,一桩桩,一件件,看似简单,其实想要谋划起来却是不易。这人要有多大的本事与人脉,才能明里暗里做下这么多的手脚?而且,太皇太后,太后都是多么老辣的人物,竟然都追查不出此人身份。
  如今,这个人仍旧还在后宫,潜伏在暗处虎视眈眈地盯着自己和腹中的孩子,图谋不轨。自己必须要尽快找出这个人,否则,即便是侥幸安然生下孩儿,随时也会有危险。
  纤歌察言观色,看月华对鹤妃隐约有怜悯之意,立即道:“虽然这两件事情都与鹤妃并无关系,但是娘娘不必心软,手下留情。鹤妃做过的伤天害理的事情不少,也心心念念地想要加害您,取而代之,包括上次散播您与褚将军流言一事。这后宫里,原本就是你死我活,您对她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和小皇子不负责任。”
  月华抬眼看看纤歌:“你的意思是想借此给鹤妃来个人赃并获,趁机扳倒她?”
  纤歌点点头:“机会难得,更何况鹤妃此举已经是违反了宫规,娘娘若是除去她名正言顺。”
  “所以你就按捺不住,冒这样大的风险去查实鹤妃手里的东西。你就不想想,若是那胭脂里都有记号,被鹤妃觉察你动过她的东西,你还有命在?”
  “奴婢的命不值钱。”纤歌不假思索。
  月华微有薄怒:“你这样轻贱自己,谁还拿你当人看?更何况,本宫再三叮嘱过你,千万不要操之过急,露出马脚,否则你处心积虑这么久,岂不功败垂成?若是被人觉察你的用心,难免被有心人利用,赔上自己一条性命。”
  纤歌默然半晌,一咬牙:“我听娘娘的。”
  月华轻叹一口气:“本宫劝你暂时隐忍,不要轻易出手,还有极重要的一个原因,是鹤妃的兄长如今在朝中身居要职,皇上倚重。若是鹤妃的事发了,难免拔出萝卜带出泥。你想,他的兄长一时间动不得,到时候皇上对于鹤妃也将不得不从轻发落。漫说如今你还没有真凭实据,即便是有,也无济于事。”
  纤歌闻言略有失望之色:“奴婢记得了,暂时不会轻举妄动。”
  月华轻轻地“嗯”了一声:“你这丫头聪慧,许多事情一点就透,本宫也就不用多费唇舌了。还是那句话,报仇要紧,但是你自己的性命安危更要紧。下次不要再冒险,更不要轻易就拿性命做赌注。毕竟性命只有一条,而方法总是会有许多。”
  纤歌愣怔片刻,点点头,拜别月华,黯然回了。
  待到月华回了清秋宫,将那帕子上的胭脂给秦嬷嬷看,她一时间也说不出所以然。
  后来周远过来请脉,就拿出来给周远辨认,周远拿在手里,又闻又尝,也没有发现有什么异常之处,只是寻常胭脂罢了。
  月华知道,定然是纤歌多疑误会了,这胭脂里原本就没有夹带什么五石散。立即差人偷偷地告诉她,免得她心里浮躁,再按捺不住,轻举妄动。
  那帕子便随手搁置在妆台之上的盒子里,落了锁。
  ………………………………


第三百二十三章 陌孤寒有恙
  一进腊月,天气便骤然冷寒起来,西北风呼啸,不分昼夜,吹得屋檐都“呜呜”作响,刮在脸上,像是刀割一样。
  宫人们全都穿上臃肿的棉衣,竖起衣领,紧缩着脖子,只露出一双眼睛来,也畏惧这凛冽的风,情不自禁地眯起。
  清秋宫院子里的梧桐树,光秃秃的枝桠上,也不似先前那样热闹。以前晨起的时候,还有几只不怕冷寒的鸟雀在上面叽叽喳喳地喧闹。如今,那些鸟雀也不见了踪影。凌冽的风吹得枝桠乱晃,不时有干枯的断枝掉落下来,在青石地上摔成几段。
  玉书说,那些鸟雀许是冻死了。每年冬日大雪过后,乡间未捯根的苞米地里都会有冻饿而死的家雀,冻成硬邦邦的直杆儿。
  月华命她在窗台上洒了一点小米,逗引来几只觅食的鸟雀,那样清秋宫里还会热闹一些,多点生气。
  窗户上早已经糊了双层的纸,棉门帘也将门堵得严严实实,仍旧会有沁凉的风灌进来。
  月华偎在炭盆前,手里揣着暖炉,或者与水遥、玉书烤地瓜,栗子,天南海北地闲聊,或者一个人胡思乱想,坐久了就会有些昏昏欲睡。
  偶尔有栗子爆开,发出“啪”的一声,将她惊醒过来。
  那火狐皮她极为用心地做了一副围脖和暖袖,整条的狐尾做成了围脖,用羊脂白玉雕成的牡丹做暗扣,暖袖也是不拘一格,挑染出了一枝瘦梅,雪白的颜色,用黄色的琥珀珠子做花蕊,穿戴起来,喜庆而不艳俗。
  她亲自用软绸包袱装好,送到瑞安宫。太后依旧端着架子,耷拉着一张脸,好似不屑一顾,目中却明显有惊艳之色。
  月华知道太后与陌孤寒如出一辙的别扭性子,浑然并不在意。
  谁知道,第二天她再去瑞安宫给太后请安的时候,那火狐围脖和暖袖竟然就穿戴在了泠妃的身上。泠妃趾高气昂地进来,纤纤细指自一团火焰一般的暖袖里伸出来,轻巧地搭在贴身宫人的手臂之上。
  毫无疑问,她穿戴起来,贵不可言,美艳不可方物,就像那只火狐一般耀目。
  她与身后的水遥都忍不住呆愣了,僵在原地。
  雅婕妤目光从她的脸上逡巡过去,围拢着泠妃啧啧称赞。
  当时太后大抵是没有想到泠妃竟然明目张胆地穿戴出来在月华跟前炫耀,面上有些尴尬,讪讪地道:“昨日泠妃过来陪哀家说话,走的时候起了寒风,她穿得又单薄,就让她暂时穿戴穿戴。”
  鹤妃看看挑衅一般扬起下巴的泠妃,又看看略显尴尬的她,静待着好戏。
  月华大度地笑笑,顺水推舟:“泠妃肤色莹润如玉,又端方丰润,被这大红的颜色一衬,就如这粒玉雕牡丹一般耀耀生辉,极是相配。”
  泠妃争强好胜习惯了,因此事事想要压月华一头,死磨硬泡地向着太后讨了过来,就是想在众人跟前示威。月华这般豁达,她反倒觉得无趣。
  她嫌弃地掸掸暖袖:“别的还好,就是这梅花有些小气,跟本宫的气度大相径庭。”
  一旁的怀恩很为月华忿忿不平,她知道月华做这套围脖费了极大的心血,偏生落到了泠妃手里,还得了便宜卖乖,这样贬低糟蹋。
  她深以为是地点点头:“梅花凌风傲雪,历经寒彻之苦,积蕴得风骨不凡,这琥珀又深沉内敛,好似的确不太适合泠妃娘娘的张扬气魄。”
  泠妃冲着怀恩就是一瞪眼,讥讽一笑:“还好,本宫最近正在练习的红蕊舞,一袭红裳,点黄蕊梅花妆,与这暖袖倒是相得益彰。相信皇上一定会喜欢。”
  月华早就听闻泠妃最近在苦练舞技。她当初待字闺中之时,便是因为这一曲红蕊一鸣惊人,搏了个美名。进宫之后,养尊处优,也不屑于再与舞姬一般,靠这红蕊舞献媚了。
  如今闷不吭声地苦练,众所周知,定是有什么盘算,想要依靠这翩跹惊鸿的舞姿在陌孤寒跟前重拾恩宠。
  过后回来,玉书和水遥对于太后的偏心背后里颇有非议,对于泠妃的什么“红蕊舞”更是不屑一顾。
  她们知道月华规矩,不敢在她跟前妄自议论,也免得她心生气恼。不过却告诉月华说,泠妃请了御医石蕴海帮她用药膏调理肌理,纤腰软肢,看起来势在必得。
  月华只知道石蕴海精通千金之方,倒是没想到他还有这种本事,令人刮目相看了。
  她这般轻描淡写,直言快语的玉书就有些焦灼:“我们费了半天唇舌,就是希望娘娘小心提防才是。听说那劳什子的红蕊舞跳起来就如雨打海棠,风压梅蕊,盈盈颤颤,勾人魂魄,格外招惹男人可怜。皇上那里,娘娘务必留个心眼。”
  月华只笑笑,男人若是喜欢偷腥的猫,你纵然是用根绳子栓起来,也是无济于事的。你给予他的纵然再美味,时日久了也是索然无味,变得寡淡。
  陌孤寒。。。。。。
  她手里拿起书卷,玉书和水遥就有眼力地退出去。
  其实她心里浮躁,哪里有心思能看得下去?一提及陌孤寒,她就忍不住七上八下地担心。
  他这几日总是往城外跑,出了城那呼啸的西北风恨不能将人都卷起来。步尘那样高深的功夫都忍不住嚷冷,脸被吹成紫红的颜色。
  月华重新给他做了一双棉靴,里面不是用的棉花,而是羊毛,希望能更暖一些。
  陌孤寒回宫的时候已经极晚,心里惦记月华,先回了清秋宫。
  月华现在已经显怀,再穿上臃肿的棉衣,腰就有些圆滚滚的。
  她赶紧递上热烫的帕子,让陌孤寒擦擦脸,然后命玉书烹一盏热烫的茶。
  陌孤寒跺跺脚,不敢离得月华太近,唯恐身上的寒气冷着了她。
  “冻坏了吧?”
  月华将手里的暖炉塞进他的手里,他的手果真是冰凉,就像冰块似的。她赶紧转身将炭火拨得亮堂堂的,火苗窜起老高。
  陌孤寒冷不丁地打了一个寒战:“可不是,怪不得人们都说‘腊七腊八,冻死叫花’,今日城门施粥,褚慕白又带人将那些孤寡人家的危房帮着加固修缮,麦秆混着泥巴还没有拌匀,就快要冻成疙瘩了。今日委实辛苦了他们。”
  “这些事情自然有我哥哥负责,你便好生在宫里歇着,这么冷的天出去多受罪?”月华细声劝道。
  陌孤寒摇摇头:“虽然的确是冷了一些,但是心里却是热乎的。忙乎两天,百姓们就能过个安生年,熬过这个冬天了。朕绝对不能给喋血堂那些歹人任何可乘之机,就连煽动闹事的借口都不能有。”
  “喋血堂如今还没有线索吗?”
  “朕一直都奇怪,接连三次了,每次有了线索,褚慕白带兵前去围剿,总是会扑一个空,应该就是提前走漏了风声。朝堂之上这奸细不除,朕心里难安。”
  月华扯着陌孤寒在炭盆跟前坐下,递上热茶:“定然还没有吃东西吧?想吃什么,我吩咐御膳房的人做。”
  陌孤寒摇摇头:“没有什么胃口,中午时便吃不下。”
  “奔波一天,怎么会不饿?许是胃里进了凉风?要不让御膳房的人给你做碗汤面?用牛骨汤,加点辣子和食醋,配几碟清淡小菜,热热烫烫的吃了身子暖和。”
  听着极是诱人,陌孤寒仍旧摇摇头:“罢了,委实不想吃。”
  月华就着急了:“该不会是身子不舒服吧?”
  说着话,探手去摸他的额头,一摸便骇了一跳,额头滚烫滚烫的,是发烧了!
  “自己发烧了竟然也不知道么?都烧得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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