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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1章

皇后保卫战-第1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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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又有书本呼啸而至,接二连三,劈头盖脸,带着熊熊怒火,褚慕白手里端着茶盏,丢也不是,端也不是,疲于应对,又不敢还手,身上,头上结结实实地挨了两下。
  “皇上?”褚慕白愁眉苦脸地央求。
  陌孤寒终于消下火气,停下手,对着褚慕白冷哼一声:“你还有脸见朕?”
  褚慕白不知道陌孤寒的怒气来自于何处,但是心里“咯噔”一声,隐隐约约有了猜测。
  “微臣不知道所犯何罪?还请皇上明示。”
  陌孤寒原本就余怒未消,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更是惹得他火冒三丈。
  “不知道?朕问你,现在宫外是不是流言四起?”
  陌孤寒的问话直接印证了褚慕白的猜测。他忙不迭地跪在地上:“谣言止于智者,臣与皇后娘娘谨守礼仪,恪守本分,那些流言绝对都是血口喷人。”
  “你果真是知道的?”
  褚慕白默然。
  “你竟然放之任之,就听凭他们污蔑月华清誉?朕不打你打谁?”
  褚慕白愕然抬头。
  陌孤寒一声冷哼:”朕不相信你,甚至于月华身边的每一个男人,朕都怀疑他不怀好意,但是朕信得过月华。”
  褚慕白一直以来提着的心“噗通”一声落了地:“清者自清,浊者自浊,微臣相信,流言自会不攻自破。”
  “不攻自破?这些流言明显是有人别有用心,故意散播出来的,只会愈演愈烈,怎么可能自己偃旗息鼓。”
  褚慕白俯首沉吟片刻,好似终于下定决心一般,仰起脸来:“微臣恳请皇上立即赐婚!”
  “赐婚?和谁?”陌孤寒惊讶地挑眉。
  褚慕白一咬牙:“谁都可以。”
  “谁都可以?”陌孤寒恍然大悟,忍不住哑然失笑,望着褚慕白简直哭笑不得:“你思忖半晌,就想了一个这样的馊主意出来?”
  褚慕白抿抿唇:“请恕微臣愚钝。微臣觉得,只有慕白有了家室,才不会继续给娘娘招惹麻烦。”
  陌孤寒用手指着他,吭哧半晌:“你是不是为了朕的皇后,怎样的牺牲都甘之如饴?以前为了她甘愿娶常凌烟,如今又为了她心甘情愿地让朕赐婚。朕若是遂了你的意,那些人正好是大做文章,说朕吃醋了,硬塞个夫人给你,你这纯粹是阴朕呢是不是?”
  褚慕白也觉得自己的主意委实不太高明:“慕白绝对不敢,只是一时之间无计可施,愿意听皇上吩咐。”
  陌孤寒自鼻端轻哼一声:“你行军打仗,排兵布阵犹如鬼斧神工,无人能敌,可若是论起这阴谋诡计,你和当年的褚陵川一样,过于耿直了。偏生,朕吃你的醋,看你不顺眼,却还要升你的官。”
  褚慕白一怔,仰起脸:“升官?”
  陌孤寒点点头,不耐烦地抬手示意他平身:“如今朕也不能给你太高的权位,毕竟你还这样年轻,朕的底牌没有了,将来你若是再立战功,朕就不能封赏了。暂时,就先封你个国舅吧。你陪着月华在褚将军墓前代朕尽孝,朕很感激。”
  国舅只是一个虚名,以往历朝历代皆无官职,但也算是皇亲国戚,文武百官见了都要恭敬地行个礼。褚慕白本是褚陵川义子,按说不应该有这样的封号,皇上此举无异于认同了他的身份。
  这些虚名褚慕白不稀罕,倒是能堵众人悠悠之口,而且那些别有用心的人见陌孤寒对于流言不以为意,也就偃旗息鼓,不再处心积虑地散播了。因此他极痛快地就应下了,谢恩后方才平身。
  “此事,显而易见,那是有人想害你和月华,你还是要刨根究底地查,查清流言出处,对于伤害月华的人,朕向来是睚眦必报。”
  “微臣遵命。”
  “不过,查找出源头之后,此事用不着你亲自出面,朕这里还有更合适的人选。”
  “谁?”
  陌孤寒神神秘秘地邪魅一笑:“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


第二百四十七章 砸场子
  京城闹市有一座茶馆,名曰“天圆地方”,日日宾客盈门,座无虚席,可日进斗金。
  吸引茶客的,并非是这里的茶点,而是说书人。
  这里的说书人,人送绰号“张乾坤”。他虽然其貌不扬,却通晓古今,一张利嘴,口若悬河,能言乾坤。
  手中惊堂木一拍,古今轶事趣闻,历朝秘辛,娓娓道来。又惯会扯幌子,卡要点,情节跌宕起伏,令堂下听客如醉如痴,抻脖子瞪眼,惊呼声此起彼伏。尤其是长篇说书,更是勾引得听客们心里没着没落,茶不思,饭不想,恨不能就宿在这茶馆里歪缠着不走。
  这几日,京中流言四起,这座“天圆地方”更是茶客爆棚,座无虚席。
  张乾坤手持折扇,或展或拢,将一出情爱故事那是说得荡气回肠。
  故事的主角乃是某个朝代的皇后,以及名扬天下的少年将军,不指名,不道姓,听客自己对号入座,以免吃了官司。
  “。。。。。。那皇后与少年将军原本就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少年将军更是为了皇后远走边疆,奋勇杀敌,建下这不世奇功。只可惜阴差阳错,皇后入宫成了别人的妃子,一堵高墙,就是天涯咫尺。两人数次朝堂相见,也只能暗自嗟叹唏嘘,造化弄人。
  如今,好不容易,皇后寻了一个守陵尽孝的借口出宫,两人陵前再见,那是天雷勾动地火,瞬间山崩地裂,旧情熊熊复燃!
  且说树林里,寂静无声,两人执手相看泪眼,道不尽的相思情,流不尽的相思泪,一番耳鬓厮磨,再次海誓山盟,私定终身。可谓孤男寡女,痴情将军,风流皇后,又是春日晴好,那一番郎情妾意。。。。。。”
  台下众人听得全神贯注,忽听角落处一人“噗嗤”一笑,前俯后仰。
  众人的目光全都被吸引过去,说书的张乾坤微有恼意,一拍手中惊堂木,扇子一指正笑得肆意忘形的姑娘:“你笑什么?”
  那姑娘好不容易止住笑声,抹去眼角笑出来的眼泪,不急不慌道:“自然是笑你荒唐,胡说八道,大家竟然还信以为真,相跟着长吁短叹。”
  张乾坤气得山羊胡子一翘:“小儿信口雌黄,好大的口气。”
  姑娘慢悠悠地品了一口手中碗茶,斜睨张乾坤一眼:“说得有鼻子有眼,好像你亲眼所见一般,也不知道究竟是谁信口开河。你这说道的究竟是谁,大家全都心照不宣,我们就打开窗子说亮话,那枫林自从皇后入住以后,尚有奴婢宫人相跟着伺候,俱是皇上耳目,两人如何就这般明目张胆?况且枫林闲杂人等不得靠近,你是如何得知的?一通胡编乱造,哗众取宠,玷污皇后清誉。”
  张乾坤见这小姑娘辩驳得头头是道,分明就是来砸场子的,他也不留情,一张嘴一开一合,就能说死个人。
  “姑娘,老儿说书以前就已经申明,乃是前朝野史,无历史考究,你若是愿意听书,便安静地听,若是不愿意,对门还有茶馆,那里清净。
  不过你若是非要对号入座,辩个是非,老儿便不怕实话告诉你。咱长安皇后身边当时只有两人伺候,一个是当初将军府出来的丫头,与皇后那是沆瀣一气。另一人就是宫里出来的一位公公,名唤初九。至于枫林侍卫,那都是褚将军自己的亲信,其间门道与奥妙大家自己领会,老儿概不多言。”
  众人“喔”了一声,窃窃私语:“原来如此。”
  小姑娘也不争辩,佩服地点点头:“没想到你倒是果真清清楚楚,就连名字都叫得上来。”
  张乾坤一声冷哼:“京中谁人不知张乾坤,我的口中何曾有过妄言?我说书有理有据,自有自己的消息门道,绝非浪得虚名。”
  小姑娘郑重其事地点点头:“都说这天圆地方里能够听到有关皇后的第一手故事,看来果真传言不虚,张乾坤你果真事无巨细,均知道得一清二楚。”
  张乾坤听小姑娘服软,面上浮现一丝得意,洋洋自得地自夸道:“京城独此一家,谁能有我消息灵通?”
  堂下听客心急听书,不耐烦地纷纷催促:“快些讲来,跟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费什么话?”
  张乾坤不紧不慢地喝一口茶,继续开腔:“且说那皇后与少年将军两人苟合在了一处,不分昼夜,颠鸾倒凤,肆无忌惮。。。。。。”
  小姑娘又是“噗嗤”笑出声来。
  张乾坤不想搭理她,狠狠地瞪她一眼,继续绘声绘色道:“那紫禁城里的皇上并不知道,皇后骗他要去给父亲守孝,实则是为了与情郎厮混。。。。。”
  小姑娘已经是忍不住,乐得直拍桌子:“精彩,果然精彩!”
  这次终于惹起众怒,纷纷谴责:“哪里来的黄毛丫头,惹人兴致,掌柜的还不寻人将她赶将出去!”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义愤填膺。那小姑娘兀自笑够了,朗声道:“你这老头果真会编,造谣生事的功夫是一等一的。你只知道当时林中有婢女太监相伴,却不知道还有一人也在。”
  张乾坤一怔:“谁?”
  “那人就是与那少年将军褚慕白自幼婚配的未婚妻。这次闻听褚慕白班师回京,所以不远千里,来到京城,投靠他们的。你想,人家未婚妻都在,怎么可能像你说的这样肆无忌惮?”
  众茶客就是一怔,这个消息委实倒是劲爆,闻所未闻。
  张乾坤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听到小姑娘的驳斥,脸不红,心不跳:“小姑娘言之凿凿,好像自己就如亲眼目睹一般。谁人又能证明你不是哗众取宠呢?”
  小姑娘“嘻嘻”一笑:“很简单啊,那褚慕白被皇上迁怒,罚他每日巡城,他身边都会跟着一个副手,就是那个姑娘女扮男装。人家两人好得形影不离,京中百姓应该都是亲见。”
  那时候,褚慕白与女扮男装的仇子衿两人追查鲁伯线索,在京中马不停蹄地忙碌,每日招摇过市,京中百姓的确许多亲眼所见。
  这时候,有人站起身来,指着小姑娘兴奋地叫:“我识得你,你就是那个女扮男装,一直跟在褚慕白身边的未婚妻吧?”
  小姑娘正是仇子衿。她丝毫也不羞涩,灿烂一笑:“的确是呢。我与皇后娘娘在林中同室而居,我慕白哥哥与皇后娘娘遵规守矩,清清白白,哪曾想到竟然被他编造得这样不堪。”
  张乾坤眼见被砸了场子,冷冷一笑:“原来是蛇鼠一窝,受了指使过来正名来了。”
  仇子衿拍案而起,勃然大怒,指着张乾坤大声怒斥道:“你个敌国奸细,你以为我不知道你的阴谋么?你们纵火焚烧枫林,残害初九等众侍卫性命,想将褚将军和娘娘置于死地,所幸天佑长安,我们死里逃生,救出娘娘性命。
  你们一计不成,又生一计,故意散播流言,编造褚将军与皇后娘娘的丑闻,不就是想让皇上迁怒于褚将军,罢了他的官,然后你们就可以挥师攻进我长安,致使我长安家破人亡。居心叵测,狼子野心,人人得尔诛之!
  你们却不知道,褚将军为人磊落光明,皇上与皇后帝后情深,恩爱不已,岂会轻信你们刻意制造的流言!今日,我便捉拿了你,交由大理寺审讯,将你们的阴谋公诸天下。”
  仇子衿话音一落,举座皆惊。若是说私人恩怨,世人皆事不关己高高挂起,顶多一旁看个热闹。可是这敌国奸细一说,关乎国仇家恨,可是令大家同仇敌忾。在座的茶客几乎是立刻就信了。
  就如仇子衿所言,流言轰轰烈烈,皇上若是龙颜大怒,可不必然就是降罪褚慕白,罢官砍头,纾解心中之气么?长安没有了褚慕白,正是遂了周边敌国的狼子野心!
  张乾坤眼见大事不好,还想狡辩:“胡说八道,我不过是个寻常说书人,哪里是什么敌国奸细!你可不能胡乱攀扯!”
  仇子衿冷冷一笑:“你不是奸细,那你如何将护国将军陵墓里的布防知道得清清楚楚,你的消息渠道从何而来?皇后去岁直言举荐褚慕白,智破西凉阴谋,致使你们一败涂地,你们这是不择手段想要除掉皇后娘娘。是非对错,你们到大理寺说去吧!”
  门外有杂沓的脚步声,伙计跌跌撞撞地进来,惊慌叫喊:“官兵来了。”
  张乾坤情知祸从口出,立即转身想逃,子衿屈指一弹,一粒花生米正中他腿弯之处,“噗通”一声,便向前栽倒下去。
  茶客们反应过来,义愤填膺道:“捉住他,别让他跑了!”
  有离得台子近的汉子,立即踢翻桌子,箭步上前,将那张乾坤结结实实地摁在那里。
  仇子衿拊掌叫好:“揍他个狗娘养的鼻青脸肿,解气了再送进大理寺。”
  众人义愤填膺地一拥而上,七手八脚地将张乾坤摁在地上一通胖揍。仇子衿一旁看得解气,高声叫好。
  官兵一拥而入,分开众人,将被揍得面目全非的张乾坤,以及茶馆老板尽数缉拿了去。几人连声喊冤,捶胸顿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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