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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6章

皇后保卫战-第1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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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间宾客吃酒吟对,谈文论道,也无孟浪的举止。
  月华微微诧异,不好四处张望,与陌孤寒径直上了二楼,小二唱一声:“有客到!”,推开雅厢的门,却见邵子卿与褚慕白一本正经地正襟危坐。见二人踏进室内,慌忙起身。
  邵子卿佯作满脸惊诧,磕磕巴巴地道:“爷。。。。。。爷如何寻至这里?”
  一旁的褚慕白面红耳赤,一言不发。
  室内隐约还有若有若无的脂粉之气,临街窗户大开,春风徐徐,街道之上的景致可尽收眼底。想来是二人从窗口处见了陌孤寒的马车,慌里慌张地屏退了唱曲儿的姐儿,佯作斯文矜持。
  月华抿着嘴笑,一脸了然。
  陌孤寒淡然扫过桌上杯盘狼藉,不悦地蹙蹙眉:“自然是担心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小二退出去,顺手闭了雅厢的门,邵子卿嬉笑道:“看褚将军面红耳赤的,那臣就是‘朱’了?”
  言罢方才觉察失言,自作聪明地将自己骂作“猪”,月华已经忍不住“噗嗤”一笑,风华微绽,满室琳琅。
  陌孤寒也唇角抽搐,再也绷不住脸,径直开门见山对二人道:“看守陵墓的鲁三出现了,如今可能还在京城之中。”
  二人俱都大吃一惊,月华遂将她与陌孤寒适才的发现讲述一遍。褚慕白乃是知道其中内情的,闻言立即抖擞起精神:“微臣自请全城搜查此人。”
  陌孤寒点点头:“朕正有此意,你是识得鲁三的,此事立即去办,多调集一些人手,满京城搜捕,务必要尽快查到鲁三下落。朕觉得此事怕是有什么蹊跷,并非寻常寻仇。”
  褚慕白立即领命而去,陌孤寒与月华见天色仍早,暂时留在浮生醉梦静待消息。邵子卿出去向小二吩咐几句,立即有新茶烫酒送上来。
  月华对邵子卿略有微词:“我义兄为人耿直清正,邵相带他来这种所在,可莫果真带坏了他。”
  邵子卿瞥了正低头饮茶,默不作声的陌孤寒一眼,瘪瘪嘴:“启禀皇后娘娘,微臣此行乃是。。。。。。咳咳。。。。。”
  “皇后尝尝她们这里的香茗,清明节前茶,丝毫不逊于宫中贡品。”陌孤寒当先打断了邵子卿的话,只说了半截。
  月华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轻抿一口,觉得回味幽幽,齿颊留香,果真不是俗品。
  “邵相难不成有什么难言之隐?”
  邵子卿不敢说,眼神却一个劲儿地向着陌孤寒的方向乱飘,直接出卖了他的心思:“不敢不敢。”
  陌孤寒再次巧妙地转移了话题:“看邵相坐卧难安,是不是想去帮褚慕白?”
  邵子卿终于如释重负,寻到了借口:“正有此意,多一人多个帮手,那属下也告退了。”
  言罢迫不及待地起身,仓惶离了雅厢。
  月华狐疑地盯着陌孤寒,微微一笑:“难不成邵子卿带我义兄来此有什么阴谋?”
  陌孤寒刚喝了一口水,好似被呛住了,轻咳几声,摇摇头:“男人么,寻欢作乐,乃是人之常情,能有什么阴谋?”
  月华笑得愈加灿烂,一把挽住陌孤寒的臂弯,媚波流转,娇声嗲语:“果真?”
  陌孤寒终于败下阵来,讪讪地摸摸鼻子:“好吧,这是朕授意的。”
  “为什么?”月华一把松开手,略有气恼。
  “你知道的,总是被人虎视眈眈地觊觎着手里的宝贝,那种感觉不是太好。偏生那褚慕白又不开窍,那多的大家闺秀皆看不上,只能让邵子卿费心,多启发启发。”
  月华听完简直哭笑不得:“都说皇上胸怀天下,可纳百川,原来,就是这样的小气。”
  陌孤寒小心地看月华脸色,见她并未真正生气,方才指着桌上一叠盐水南瓜子嬉笑道:“朕的心就像这南瓜子,里面只有一个仁儿(人),满满当当,连个空隙也没有,自然小气。”
  月华斜睨他一眼,没想到他说出这些缠绵情话来,一套一套,信手拈来,而且一语双关,句句醉人,似那百年老酒一般甘醇。
  “花言巧语。”
  两人你侬我侬,便听到窗外街道之上逐渐开始沸腾,有整齐划一的脚步声自远及近,城中搜捕已经紧锣密鼓地展开,不明就里的百姓开始议论纷纷,瞬间就人声鼎沸,喧嚣起来。
  月华忍不住离座而起,站在窗边,向外张望。
  “看什么呢?”陌孤寒自在饮茶,冲着她微微抬眉。
  “看戏。”
  陌孤寒笑笑:“一方小小的窗户难不成还能蕴含什么人生百态?”
  月华转身,冲着窗外一指:“官兵搜查鲁三,整条街上人心惶惶,有人惊慌失措,有人仓惶躲避,有人好奇交头接耳,唯独一个赶车老者,拉着一副寿材,满脸淡定,依旧自在悠闲,怀抱马鞭,好似江边垂钓,置身事外。想来是日日与逝者打交道,早已经看淡生死,超脱世俗,心境非同常人。浮生醉梦,皇上您说,这是否算作人生百态?”
  两人正闲言论道,陌孤寒茶水喝过两巡,就听到楼下脚步声响,极是急促,“噔噔”地爬上楼来。
  ………………………………


第一百八十六章 耍猴儿
  雅厢的门急促敲响,然后褚慕白推开门走进来,一脸凝重:“皇上,事情有异常。”
  月华站起身来,急切地问:“怎么了?鲁三找到了吗?”
  褚慕白顾不得喘气,摇摇头回禀道:“暂时还没有发现鲁三的行踪,不过,城中死了三个跛脚乞丐。”
  “啊!”月华愈加惊诧:“怎么会这样?”
  “几人都是刚刚被杀,比我们堪堪早了一步。”
  陌孤寒的脸沉下来,积蕴起风暴,乌云压境,暮霭沉沉。
  “有人想杀人灭口。”
  此事显而易见,不早不晚,就在褚慕白满城寻找鲁三的时候,这多跛脚乞丐遇难,定是有人也在暗中寻找鲁三的行踪,想要赶在褚慕白之前杀人灭口。
  而且很明显,鲁三对于他们来说很重要,所以他们宁枉勿纵,宁肯错杀,也绝不放过任何一个可疑之人。所以,有这么多人无辜枉死。
  鲁三究竟掌握了他们什么秘密,以至于让他们大肆地杀人灭口?当初褚将军坟墓被毁,是不是与此事有关?鲁三如今又在哪里?
  陌孤寒曾经派人在京城四处搜寻他的下落,一直都没有任何音讯,他突然出现在京城,若是知道自己有危险,为何不主动寻求官府庇护?
  陌孤寒的脸越来越沉,薄唇紧抿:“究竟是谁走漏了风声?他们怎么会知道我们所要寻找的人是鲁三?他们又如何能赶在你去之前,这样利落地除之后快?他们在京城的势力可见一斑。”
  褚慕白也略一沉吟:“难道我们的人里有内奸?”
  陌孤寒眸光闪烁,一声冷笑:“原本也只是正巧,所以想探查出毁坏褚将军陵墓的凶手而已,没想到竟然惊动对方,不惜暴露自己的势力,也要杀人灭口,可见,此事牵扯非同小可。
  我们大肆搜捕,满城戒严,自然很容易走漏风声,被对方获悉。怪我过于轻敌,顾虑不够周全,让对方有了可乘之机。
  褚慕白,自即日起,严密搜查鲁三的行踪,扩大搜查范围,务必要留活口,盘查出当日枫林之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褚慕白满心懊恼,拱手领命,陌孤寒继续吩咐道:“对方杀了这么多人,必然也应该留下一些蛛丝马迹,而且,他们不会停止寻找鲁三的下落,你将这些案子交由刑部与京兆尹,一同勘察破案,尽量能够顺藤摸瓜,找到对方的线索。”
  “是,皇上。”
  褚慕白铿锵应命,转身下楼,立即上了门外的骏马,绝尘而去。
  陌孤寒转身一声苦笑:“说好出来陪你散心,又遇到这样煞风景的事情。”
  月华摇摇头:“月华很庆幸今日出宫,更庆幸,遇到了皇上,将月华的事情这样放在心上。”
  两人相视而笑,见天色已然不早,不能继续逗留,遂出门回宫,静待褚慕白与邵子卿的消息。
  月华出宫一事,自然瞒不过宫里人,陌孤寒便下令三日后大开清秋宫,解除了月华的禁足。
  困守在清秋宫,委实烦闷,但是解除了禁足,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
  整个皇宫,走来走去,都是那些亭台楼阁,水榭花廊,纵然御花园里如今争奇斗艳,开得正张扬,转上一日,也就看腻了。
  宫里的人没有景可以赏,自然将心思放在陌孤寒跟前的争奇斗艳上,个个打扮得比那些姹紫嫣红的春花还要令人眼花缭乱。
  在御花园里遇到了,免不得相互之间或讥讽或恭维一番,借着踩低别人出出心口的闷气。
  而月华解除了禁足,自然便不能再继续偏安一隅,晨起的时候,按照往时规矩,去给太后请安。
  一场较量下来,月华安然无恙,太后没有讨到丝毫便宜,对于月华更加恼恨,看着她横竖不顺眼。
  泠妃胆战心惊地安然逃过一劫,陌孤寒已经不再提及清秋宫鼠疫一事,所以重新又开始嚣张起来,见到月华说话尖酸刻薄,故态复萌。
  只有雅婕妤和怀恩见到月华进来,慌忙站起身行礼问安。
  泠妃一声不屑冷哼,悄声嘀咕:“墙头草,两边倒。可惜人家也不过是将你当条狗而已。”
  此话摆明就是在讥讽雅婕妤,雅婕妤脸上青一阵,红一阵,恍如开了颜料铺子,有些尴尬。
  显然,两人的关系已经不似先前那般融洽。
  月华无意掺合两人之间的恩怨,只佯作没有听到。
  太后暗中瞪了泠妃一眼,转身面对月华的时候,脸上隐约浮现起一点难得的笑意。
  “你的表妹常凌烟怎么没有跟着你一起过来?”
  月华一愣:“晨昏定省是我们这些做妃嫔的规矩,凌烟只是进宫侍奉太皇太后,她向太后您请安,早膳过后比较合宜。”
  “原来皇后娘娘也是这样认为的,”泠妃阴阳怪气地揶揄道:“我还以为侯府出来的规矩不一样呢。”
  月华一怔,不解何意。
  一旁的怀恩悄声道:“常凌烟前日晨起过来给太后请安了。”
  月华不禁就是一愣,常凌烟这是唱的哪一出?
  “兰婕妤遮遮掩掩地做什么?人家都不觉得难堪,大摇大摆地张扬,你还替人家觉得难为情不成?这人还没有嫁进宫里来呢,这规矩就先学上了,就是不知道,究竟是哪门子规矩。就等着皇后给咱们答疑解惑呢。”
  月华淡然一笑:“侯府没有这样的规矩,那就是宫里的规矩了。泠妃这般好奇,如何没有去向太皇太后请教一二?”
  “太皇太后最近可忙碌得很,虽然对皇后娘娘不闻不问,但是,对常凌烟姑娘那可是十二分的用心。听说昨日光舞裙罗衫,珍珠宝石头面就着令内务府里做了十余套,各种绫罗绸缎,眼花缭乱。并且啊,专门请了乐坊里的头牌歌舞教头,悉心教导,争取哪日一鸣惊人,一举夺了皇后娘娘你的风头呢。”
  月华与廉氏和常凌烟不睦,这并不是什么秘密,因此泠妃话里话外都带着挑拨的意味。
  每当有人在她面前提及常凌烟,她总是无法淡然,付之一笑。
  月华说话也尖锐起来:“那泠妃也要更加刻苦才是,毕竟放眼整个后宫,只有泠妃你舞艺超群,惊鸿蹁跹,无所不通,深得皇上赏识。若是有朝一日,被凌烟比下去,岂不一无是处了?”
  “你。。。。。。”泠妃“噌”地气势汹汹地站起身子,又勉强按压下满腔怒火:“我自然是不怕,左右妃子的位份空闲了好几个,不怕人夺了去,可惜皇后的位子可就岌岌可危了。”
  “泠妃的意思是提醒本宫,需要多给皇上纳几个妃子吗?”
  泠妃哑口无言,太后冷冷一笑,将话茬接了过来:“皇后若是有这样的度量也就好了,宫里的妃子们也就有了福气了。”
  月华不想陌孤寒处在自己和太后之间左右为难,因此对于太后的揶揄,她不能像对泠妃那般针锋相对。只温婉浅笑,佯作不以为意。
  有宫人轻手轻脚地进来,冲着众妃与太后回禀道:“启禀太后,凌烟姑娘过来给您请安,就候在殿外。”
  泠妃讥诮地勾勾唇:“说曹操,曹操到,果真经不得念叨。也是真的厚脸皮,百折不挠。前日被挖苦一顿,换成是我,要绕着瑞安宫走,脸皮都要着火了。”
  对于常凌烟,雅婕妤同样刻薄:“若非如此,怎么能削尖了脑袋挤进宫里来?这是想讨好太后娘娘还是想借机见皇上一面?”
  太后得意地望一眼月华,笑吟吟地对宫人道:“告诉凌烟姑娘,皇后娘娘说了,她一个宫女,大清早地跑来给哀家请安有些不合规矩,请她自重,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回去吧,太皇太后那里,还要她好生伺候着呢。”
  原来太后一早挖了坑,在这里等着自己呢。等常凌烟碰了壁,灰溜溜地回到慈安宫,一五一十地来个鹦鹉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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