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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皇后保卫战-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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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想再向魏嬷嬷讨教几句,魏嬷嬷却是点到即止,闭口不言,将二人送出宫,眼看着上了宫外马车,绝尘而去,方才重重地唾了一口,恨声道:“以前那般欺辱我家小姐,如今还想踩着我家小姐进宫,做梦去吧!我家小姐心善,可不代表我魏婆子忘了当初的薄待,就让你廉氏和自己的心肝宝贝女儿反目,尝尝被捅心窝子的滋味。”
  解了气,一声冷笑,方才扭身回了清秋宫复命。
  ………………………………


第一百六十九章 送嫁
  常乐侯与凌曦带着月华的赏赐回府,兴高采烈地将凌曦的婚事一说,自然羡煞了常凌洛与五姨娘,气坏了廉氏。
  廉氏心里嫉恨凌曦的生母,强摁着压着,不让凌曦出阁,就盼着她年岁大了,成了嫁不出去的老姑娘,何曾想到褚月华竟然给她寻了一户这样出挑的人家。
  那新科状元郎,出类拔萃,金殿之上一鸣惊人,将来平步青云指日可待。她常凌曦竟然摇身一变就做了状元夫人,以后吃香喝辣,若是凌烟嫁得不好,岂不将凌烟踩在脚下?
  廉氏与常凌烟自然更加关心进宫一事,一直追着常乐侯追问。
  常乐侯怎么能够如实相告?所以支支吾吾,三缄其口,只道是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难以启齿。然后劝告廉氏,留心给凌烟也寻一户好人家嫁了。莫想那些镜中花,水中月,耽搁了大好韶华。
  常凌烟怎肯善罢罢休?觉得定然是月华在常乐侯跟前说了什么,使得常乐侯回来以后,态度骤然变得这样坚决。
  廉氏又再三追问,惹得常乐侯急了,又斥责廉氏平日行事张狂,母女二人愈加肯定了自己的猜测。
  常凌烟一改往日倨傲之态,谄媚着笑脸去寻常凌曦,无视凌曦的冷脸冷语,破天荒地又是道喜,又是送礼,圈子绕了极远,好话说了一箩筐,见常凌曦不再对自己冷眉怒目,方才旁敲侧击地打听,她们进宫面见皇后,皇后究竟说了什么?
  凌曦最初对于常凌烟的殷勤备至有些莫名其妙,一直虚与委蛇,后来见常凌烟拐着弯地提及进宫一事,自然就明白了她心里的小九九。
  常凌曦沉吟片刻,心里多少也有一点幸灾乐祸,怀了与魏嬷嬷相同的心思,满脸春风得意地劝告她从此死了这份心思。
  常凌烟恼羞成怒,面上却愈加谄媚,刨根究底地探问其中缘由。
  常凌曦这才将魏嬷嬷说的话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常凌烟,少不得又添油加醋一番。
  常凌烟犹如兜头被泼了一瓢冷水,她就说太皇太后见了自己几次,都颇为赞赏,为何就是迟迟不让自己进宫,原来竟然是这样的缘由。
  她又联想起这两次见太皇太后,自己母亲在太皇太后跟前的尴尬表现,还有太皇太后故意为难她一事,心里顿时就觉得好似豁然开朗。
  千算万算,原来自己母亲才是进宫的最大阻力!
  “只要大舅奶奶在一天,凌烟姑娘这进宫一事啊,就要从长计议。”
  这句话在她心里横亘半晌,如春蚕嚼食桑叶一般蚕食着她的心。她恹恹地回到自己房间里,不吵不闹,直接闭了屋门。
  常凌烟闭了嘴,成日里郁郁寡欢,常凌曦有些意外。她原本以为,凌烟会与廉氏大闹一通,折腾得鸡犬不宁的,她这样安静,颇有一些反常。
  不过,常凌烟被霜打了,这令常凌曦出嫁前这些时日极好过。没有人跟你天天冷嘲热讽,故意刁难你,顺风顺水,万事得意,使得常凌曦犹如一朵晚绽的曼妙的花,瞬间就将她极盛的美绽放得淋漓尽致。
  韩家老夫人专程从保定府赶来张罗自家儿子的婚事,明白其中皇后牵扯的渊源之后,也多少打听了关于侯府的一些风言风语,自然包括常凌曦以前的那桩未议成的婚事。
  老夫人心里就有些忐忑,担心常凌曦果真如外界传言的那般,是个没有爹娘管教,疯疯癫癫的孩子。否则怎么会双十年华的老姑娘还养在闺中嫁不出去?
  凌曦极少出门抛头露面,真正的养在深闺人未识,外人不知道她的秉性。老夫人一个妇道人家,在京中又没有多少交往,打听不到底细,心底暗自埋怨月华这是“嫁祸于人”,在韩玉初面前屡次三番地牢骚。
  韩玉初接到陌孤寒赐婚的圣旨以后,反倒是神清气爽,满脸喜色,在母亲跟前直言凌曦言谈举止落落大方,待人又和善温婉,极尽赞誉。
  老夫人也是无可奈何,愁眉苦脸地准备二人大婚事宜。
  交换庚帖,下聘,议亲,婚期很快定下来,上报了月华,月华不便出宫,便差遣了跟前的魏嬷嬷前往恭贺送嫁,一是长脸,二是撑腰。
  婚事极其排场,常凌曦作为侯府的嫡长女,又是皇后亲自赐婚,自然寒酸不得,常乐侯也是极用了心思。
  常氏一门,出了两个皇后,如今月华又圣眷正隆,自然无上荣耀,多少人争相巴结,踏破了侯府门槛。廉氏里外张罗,忙得脚打脚后跟。
  五姨娘在廉氏跟前一向殷勤,更遑论是这样露脸的时机?她将自己女儿常凌洛打扮得格外光鲜,花枝招展地在来往宾客中招摇,如穿花彩蝶一般,自然也招惹来一片恭维的夸赞声。
  五姨娘的想法很简单。当初月华在侯府的时候,自己有眼不识金镶玉,没能跟月华套上近乎,想要指望月华给指一门凌曦这样的亲事是不可能的。
  而廉氏一门心思将常凌烟送进宫里,对于凌洛的婚事也不上心,从来没有带着凌洛出去见过世面,京中人只知侯府有女常凌烟,谁人知道还有未出阁的庶女常凌洛?
  靠人不如靠己,今日前来侯府恭贺的达官贵人这样多,常家又是风头正盛的时候,凌洛出来走动走动,万一有哪家夫人老爷相中了凌洛呢?
  凌洛是不得宠的庶女不假,但是侯府已经今非昔比了!借风要趁早。
  常凌洛打扮得扎眼,自然就有不少人问起婚嫁一事,五姨娘欢喜得不能自胜,走路带风,格外浮夸起来。
  魏嬷嬷今日乘了一顶红尼轿子,一到侯爷府便被奉若上宾。虽然只是个嬷嬷,但是却是皇后跟前得脸的,又是当初一同同甘共苦走出侯府的老人,所以众人都颇为敬畏,小心翼翼地说话,陪着笑脸。
  魏嬷嬷丝毫不客气,将一头掺白的头发抿得油光水滑,按照宫里的规矩,只簪了银簪,手腕上却是沉甸甸地挂着月华赏的鎏金嵌玉的麻花手镯,盛气凌人地端坐着,享受着奉上来的香茗,对于跟前琳琅满目的茶点不屑一顾。
  有人悄声议论:“看,不愧是宫里出来的,气度见识哪里是咱们府上那些粗野憨蠢的婆子能比的?”
  魏嬷嬷就愈加得意地挺直了脊梁,端着高高在上的架子。
  整个侯府都是喧嚣的,就像一锅沸腾的水。在鞭炮与恭贺声里,厨房院子里支起大灶,滚开了上轿饺子,白生生的,一碗碗端出去,打发新娘子上了轿,然后送嫁的宾客们落座吃酒。
  魏嬷嬷在月华跟前也能山珍海味地吃,已经不稀罕这酒席,但是她稀罕这样的场面,被人众星捧月恭维的虚荣感。这对于一个在皇宫里日日胆战心惊,见了主子就要低眉顺眼地磕头的奴才来说,是一种难得的宣泄。
  所以,她恋恋不舍,留下来吃酒。
  她好歹也是代表了皇后的身份,所以座次安排在了贵宾厅,与几位舅奶奶虽然不同席,但是却相邻。
  廉氏安顿好了外面的宾客,自然要进来招呼几位妯娌及有头脸的贵妇,并且要趁机扬眉吐气地炫耀一番。虽然她心底极是嫉恨凌曦能有这样的归宿,但是不可否认,这也是脸面。
  五姨娘颠颠地跟进来,满脸红光,殷勤地招呼下人筛酒布菜,也不知道从哪里吃了两杯酒,隐约带着几分酒气,大有喧宾夺主的劲头。
  廉氏看着就有些不顺眼,当着宾客的面,又不好冷声训斥,隐晦地点拨道:“五姨娘,这里用不着你,下去歇会儿吧。”
  五姨娘笑得格外殷勤,略有醉眼朦胧,脚下也漂浮起来:“今日夫人操劳忙碌,妾身自当尽力多帮些忙。这里又都是贵宾,唯恐招呼不周。你忙你的,妾身就在此帮忙张罗张罗,侯爷那里也是应允了的。”
  廉氏见她充耳不闻,心中愈加气恼,冷哼一声道:“从哪里吃了两杯黄汤,就醉成这幅德行,毛手毛脚的,莫惊扰了贵宾,赶紧退下去。”
  胳膊终究拧不过大腿,五姨娘怎么敢跟廉氏对着做?她虽然有百般不情愿,又是兴头上,但是还没有醉糊涂,乖顺地点点头:“妾身说两句闲话便立即回。”
  廉氏怎会不明白她心里的小九九?不屑地瞪了她一眼,目光里满是鄙夷。
  五姨娘头重脚轻地径直走到魏嬷嬷跟前,谄媚着笑脸,竟然向着魏嬷嬷恭敬地福了福身。
  这一下可委实令魏嬷嬷“受宠若惊”。想当初在侯府的时候,常凌烟与廉氏颐指气使也就罢了,五姨娘也惯会奉高踩低,对着她和香沉呼来喝去,不时挑衅,说些冷嘲热讽的话。今日竟然恭恭敬敬地冲着自己行个礼,简直出乎意料。
  魏嬷嬷假意要起身,皮笑肉不笑:“哎呀五姨娘如何这样多礼,简直愧煞婆子了。”
  五姨娘一把按住了她的手,手心里揣着沉甸甸的一块金锭子:“嬷嬷是长辈,自然受得,受得。”
  魏嬷嬷如今见识非同寻常,陌孤寒赏赐的珠宝奇珍堆满了清秋宫的库房,月华信任她,从来都没个数,岂会贪墨她一点小便宜?
  她手背向上,不动声色地推拒过去。
  ………………………………


第一百七十章 喜宴惊变
  廉氏佯作不在意,眼睛却将她手里的动作盯得死紧,不悦地吩咐跟前的丫头:“去搀扶着五姨娘回房间休息,怎么到这里来丢人现眼?”
  小丫头上前搀扶五姨娘,五姨娘酒劲上头,想挣脱她,踉跄两步,竟然踩到了侧身坐着的魏嬷嬷的脚,把魏嬷嬷给疼得呲牙咧嘴,恨不能起身踹上她一脚解气。
  贵宾厅外有人满溢着喜气吆喝:“上轿饺子来喽!”
  话音刚落,常凌烟便带着几个丫头,手里各端了两盘饺子进来,廉氏立即迎出去,招呼着直接上桌。
  常凌烟拐过一排博古架,见到五姨娘,掩嘴笑道:“五姨娘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适才外面还有人寻你继续喝酒呢。”
  五姨娘醉醺醺地摇摇头:“不喝了,不喝了,今日这酒委实醉人,刚刚饮了几杯而已,便头晕目眩,受不得了。”
  常凌烟抬眼打量她:“可不是么?五姨娘平素可是好酒量,今日竟然也带了醉态,快些下去吃杯醒酒汤吧。”
  那个小丫头就依旧听廉氏命令,上前搀扶五姨娘,半扶半拽。
  魏嬷嬷这时候,脚尖方才不麻,也不那样钻心地疼,一低头,见一双暂新的鹦鹉绿缎子绣鞋上印了一个脚印,心里暗骂一声“晦气”,然后低头伸手去掸。
  也就这样一抬眼的功夫,见五姨娘甩开那丫头,自己踉踉跄跄地往前走,一只海棠红绣彩蝶的绣鞋悄生地伸到她的脚下。她被绊了一脚,立即站立不稳,趔趄着向前扑过去。
  五姨娘面前,就是那一排黄花梨博古架,上面间或点缀着几样并不值钱的古董玉器,当作间隔屏风。这黄花梨木生长年代久,百年成器,着实实沉,着地力相当好,不用靠墙,就树立在中间位置,就相当牢固。
  但是,禁不得她这全力一扑,一堵博古架直接便倒了下去,两声惊叫,五姨娘也站立不稳,相跟着扑倒在上面,摆放的古董花瓶“叮呤当啷”落了一地,满地碎片。
  动静不小,满屋子都安静下来。女眷们全都大吃一惊,回过头来,不明白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哎呀妈呀,痛死我了!哪个不长眼的绊我?”
  五姨娘狼狈地挣扎着想起身,手正扶在一片碎瓷之上,疼得呲牙咧嘴,骂骂咧咧地不消停。
  “娘!”
  突然常凌烟一声撕心裂肺的惊呼,向着倒在地上的博古架扑了过去。
  众人凝神一看,那博古架下面,赫然压着一个人,已经有血迹蜿蜒,看露在外面的上半身,绛紫色团花袄,可不就是廉氏?
  愣怔过后,众人终于缓过神来,纷纷上前,拉起瘫软的五姨娘,七手八脚地将架子抬起来,免不得又是一阵“丁零当啷”,架子上幸存的古玩玉器全都摔落在地上。
  常凌烟哭着去搀扶地上的廉氏,已经半昏半醒的廉氏立即杀猪一样惨叫起来。
  “娘,娘,你怎么了?”常凌烟被吓得手足无措,一张粉团一样的脸上已经满是泪痕。
  “疼,疼啊,别动!”廉氏顾不得回答常凌烟的话,继续一声长,一声短地惨叫。
  “快去请大夫!”有机敏的,终于反应过来,大声吩咐。
  府里的下人也终于在变故中缓过神来,立即请大夫的请大夫,禀报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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