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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帝京红颜记-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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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要回来的。”
  元豪又委屈又无语:“愿赌服输,给我了就是我的,还宣誓什么属权呢。小姨也忒刁蛮。”
  玉颜当即挽起袖子要拧他耳朵:“你这个小崽子,怎么跟小姨说话?”
  元豪因着习武,身体康健,身手也灵敏,竟然几下溜得没影。玉颜倔脾气上来,提着裙子在后头一路狂追,两个人竟然在院子里追逐了一天!
  章氏乐不可支:“幸而是在这小天地里,若是在原先的宅子,几天几夜才能停下呢?”
  红颜脸色有些黯然。
  曾经花团锦簇的烈火烹油之家,如今落魄到几家挤在一个小院子里喝粥吃糠菜果腹,想着也是心酸。纵然大喜之日将近,却不该出嫁,否则家里就靠代兴一个人,太辛苦了。
  好半日凤卫叨完了,却没有想走的意思,只顾东张西望。
  代兴看出他的意图,笑道:“林公子莫急,聘礼都下了,以后有的是时日看。反而是我家,日后可无有多少见姐姐的机会,且放姐姐再叙几回天伦之乐罢。”
  凤卫的耳根子红了个透。
  真是······现在连小孩子都敢当众调笑他,他越来越没有威严了。都是红颜教出来的,跟她一个德性。
  凤卫自己尴尬,也不多说,又嘱咐几句成亲事宜便告辞离去,走的速度那个快,不知道的还以为身后有狗追他。
  痕西见自家主子又吃瘪,又因着今日小眉跟他说话和颜悦色,高兴得什么似的,竟然在后头蹦蹦跳跳。这便惹得凤卫很是不爽,回头抬脚便往痕西身上招呼,痕西一个不留神被他踹了好几下。凤卫这才解气,昂首阔步地走了。
  痕西十分无语。
  要不是这是自己主子,自己还欠他一条命,按照他在江湖上的暴脾气,分分钟卸了他的猪蹄!
  晚上因着红颜要出阁,章氏高兴,特地吩咐:“阿赤,把我箱底的那条鎏金鸡心项链拿去酒楼换几样肉来,三月不知肉味,该因着喜事补补。”
  红颜立马反对:“娘,过几日成亲还有的花,何必浪费在几碗肉上?何况这项链是爹爹送你的生辰贺礼,委实不必为我浪费。”
  章氏瞪了红颜一眼:“给你花的怎么叫浪费?真不会说话。大喜吃肉应当的。再者,这条项链也不止我有,当年那个什么水姨娘不是也有?就连阿绿也有。”
  阿绿在任家倒台之后便拿着银子带着娘不知去哪里了,只说要过自己的生活,倒是阿橙说要终身侍奉任家,因此还留着,每日的饭食便是出自她手。
  章氏又唤阿赤:“快去。”
  阿赤连忙去了,才刚提了食盒回来便看见一身貂皮大衣的明朗和明芳古父子,上前笑道:“太师好?正巧今日夫人当了项链买了几碗肉,说是小姐要出阁,庆贺庆贺,您真是会挑时辰。”
  明芳古垂下睫羽。
  她要出嫁了······
  明朗哈哈大笑:“你这奴婢嘴讨巧,说喜事,你家估计是双喜临门。”
  阿赤有些懵。
  明朗让开身子,明芳古连忙去马车里将穿着半旧裥衫的任九隆扶了出来,又给包着头巾、一派村姑打扮的厉雅璜搭了把手。
  阿赤看见故人,泪眼婆娑,险些拿不住手里的食盒,嘴唇抖了半日,还是唤了出来:“老爷!”
  任九隆十分感慨,一时失志落魄,形形色色的人物都见过了,如今才觉得家人亲切。但这种感动也只是在他落魄时,狗改不了吃、屎,日子一好过,任九隆心又会开始方。
  明朗见阿赤方寸已乱,出声提醒到:“该死的奴才,还不进去,肉凉了看你主子怎么罚你。”
  阿赤连忙擦干眼泪,飞进去回禀。明氏父子在任九隆的带领下,领着有些尴尬和忐忑的厉雅璜进了宅子。

☆、第六十四章 轮回

  听了阿赤的禀告,任家人都出去迎接。当红颜看见瘦得不成样子的任九隆黑黄着脸,一瘸一拐地走过来,头上还有碗大的伤疤,她的眼泪便止不住往下掉。代兴更是一下子跪在九隆面前,抱着九隆便开始哭:“爹,孩儿不孝,让您受苦了!”
  九隆扶起他,摸着他的头:“好孩子不哭。”
  章氏也忍不住酸,但她仍旧笑着招呼着:“老爷归来是喜事,莫要再哭了。太师和公子是贵客,别在这里吹风,进去坐罢。“
  明芳古听着章氏的声音,抬头看了一眼,突然便呆住了。
  他想起了母亲缠绵病榻时那个来母亲床榻前耀武扬威的妓、女,那个女人也是这般中等身材,鹅蛋脸、大秦人的眉毛,鼻尖婉约,一双眼睛钟灵毓秀,只是那个女子不如她端庄大气、温和慈善,身材也比这个人婀娜。
  明芳古有些错愣。
  先前拜访任家,没有一次与章氏正面相遇,偶然远远遇见也是作揖,并不敢抬头,如今看见,心中根本难以平复。
  他早就该料到的,不是吗?依父亲这般高雅的人物,怎么会对那种庸脂俗粉感兴趣?事实证明,明朗虽然流连花丛,可是除了母亲和那个曾经来自己家为妾的女子之外,并无其她人。连那个妾都没逃过被卖的命运。他以为父亲是滥情,其实父亲是长情而多情,他怨恨了父亲这么多年,结果发现自己和父亲根本无二区别——他们心里都住着一个人,却都辜负了其她人。
  明芳古觉得,他应该恨章氏,可是他恨不起来,如果他恨了,那他对红颜的坚持,又算什么?有一点明芳古可以确定:他今后不会在继续守着红颜了,毕竟母亲郁郁而终,跟章氏有直接联系,虽然章氏无辜,可他不能原谅,却也不能怪罪。
  明芳古跟着父亲到里面吃饭,席间强颜欢笑。
  明朗自始至终没有看过章氏一眼,但芳古知道,章氏始终在他心里。
  芳古憋着一口气,吃了不少酒,明朗也吃了不少,走前还是故意留下钱袋,给任家做补贴。明芳古看着在马车里因为醉酒而靠在窗边吹冷风,嘴角含笑眸里全是落寞的明朗,不知道该心疼还是该生气。明家父子都一样,为那人幸福开心,又为自己不是那人难过。
  他不知道父亲当年为何喜欢章二小姐却娶了小门小户的母亲,依照父亲是章子聪的入室弟子,娶章二小姐应该不难,可他偏偏用自己一生的心酸去违逆,害了自己,也害了母亲。
  明芳古一叹。
  都是轮回宿命。
  明朗突然开口:“你今年也十八了吧?我跟你一样大的时候已经娶你娘了。”
  明朗闭着眼睛,缓慢进入梦乡,嘴里却说着一些醉话:“不要喜欢不可能的人,也不要娶不喜欢的人,趁早安定下来罢。”
  明芳古垂下睫羽。
  父亲坐上太师之位,很多人都盯着,尤其是关家,在朝中的势力越来越大,父亲势单力薄,如果自己不赶快奋起,很快明家就是下一个尤家和任家。
  明芳古咬牙。
  想要迅速站稳,又能如父亲的意,还能让自己断了那些不切实际的念想,只有一个办法。
  明芳古眼中燃烧着坚定。
  送走明家父子,章子聪看着爪牙敛起不少的任九隆,稍微安了点心:“日后可都改了,‘一箪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只要人都在便好。”
  任九隆不语。
  不是你失去你当然能站着说话不腰疼,吃我家用我家的,还说些没用的,没见你帮我还要落井下石,家里养这头光吃草不犁地的牛干什么?
  任九隆不理他,只向红颜和代兴说话:“如今我无妨了,风头也过了,之前汝等定有存款,我亦留有后手,明日兴儿便把该有的拿出来,顺便把我寄存在钱庄里的那份取来,给大丫头添妆,咱们任家人不能丢了面子。”
  章子聪憋了一肚子气。
  自己好心劝他,他反而好心当成驴肝肺。罢,自己不愿意改,他也懒得再说。
  赫连雄今日倒是气色好点,能坐在那里讲话:“姨父真是厉害,还能存下家业。”
  “狡兔三窟,”任九隆有些得意,“你见哪个贪的没留下一点东西?不是在临安存在地下,就是通过人脉转存到外阜去了,有的还存在吕朕、西辽呢,若是得活,那便是最后的根基和救命稻草,若不得活,待一定时日之后让子孙后代去取着用,也能暂保他们无虞。”
  任九隆有些感慨:“不然为何那么多贪官被抓从来不轻易松口呢?总得把一切都布置好了才好撒手啊。辛苦半生捞来的钱,就这么还回去,多窝心。”
  章子聪没有忍住:“你不怕朝廷再查?”
  “查?”任九隆仿佛听见什么天大的笑话,“查什么?朝廷那帮酒囊饭袋你又不是不知道,自己都不干净还敢查谁呢?就说我这次是倒了血霉,陛下亲自要抓,这才这般凄凉。陛下不过一时兴起,很快还有比我能贪的。就说你那好徒弟、当今的明太师,他手里也是有几个黑钱的。这当了太师,路子更广,财源自然也滚滚。”
  章氏忍不住反驳:“太师自幼受父亲教导,熟读圣贤书,岂容你胡诌?”
  任九隆瞪了她一眼,三角眼中透出厉色:“你懂个屁!”
  红颜见气氛不对,便对着厉雅璜开玩笑,把注意力转移:“姨娘在这可住得惯?”
  厉雅璜羞涩地一笑:“大小姐快别这么称呼我了,我是离临安三个州外山下猎户的妻子,夫家姓胡。”
  章氏侧目。
  厉雅璜倒是胖了许多,看来日子也过得不错。这次肯进京来作证,算她知恩图报,过往便不追究了。
  任九隆倒是没那么大度,他冷哼一声:“原来雅璜喜欢粗人,早知道便不必进京,还当这委屈的妾,害自家主人。”
  厉雅璜满脸通红,她当即跪在地上:“之前是民女之罪,大人若有什么吩咐尽管说,民女能做到的一定办到、权当赎罪。”
  红颜过去扶起厉雅璜:“罢了,如今你有你的日子,我也有我们的日子,日后不相扰便是了。你挺身而出,周、常两家该是翻不了身了,任家也能好起来,不必过于自责。”
  红颜又笑道:“再几天我出嫁,你多留几日,送送我,如何?”
  厉雅璜知道这是红颜抛出来的橄榄枝,便点头笑道:“好。”

☆、第六十五章 永以为好(一)

  ps。 
  任九隆偷偷瞒下的流动资产还有近大几十万贯,加上先前他先藏匿的生意,竟然刚出狱没多久又成了小富豪。红颜和知梅早先预定下的房屋和田地也可以用了,加上未曾被卖掉的庄子,逐日又将早先瘦下的肉补回了一些来。代兴的生意有了些起色,打算在红颜婚后往闽南跑一趟,打开闽南通往临安的茶路。
  成亲三日前,凤卫派人过来铺房,一路上都在撒糖放鞭炮,恨不得让整个临安的人都知道他要成亲。于痕西亲自领队,将催妆花髻、销金盖头、五男二女花扇、靴芴等送去,任九隆大方地封了于痕西一个红包,于痕西讨好地将三分之二偷偷塞给小眉,小眉有钱拿,当仁不让地收了。
  红颜日夜赶工,总算将一件嫁衣绣好,章氏无比嫌弃红颜的绣功:“早知道你不是个女孩,未曾想嫁衣做得如此之丑。”
  红颜趴在桌上,望着自己颤抖的手指:“随便啦,反正小门小户的女儿出嫁,要那么招摇也无益。”
  真是,自己是娘亲生的吗?不嫌弃她是回怎样啊?
  “就你借口多。”章氏瞪了她一眼,满脸恨铁不成钢。章氏坐下,又拿起针线,仔仔细细给红颜锦上添花,足足做了快一日。
  红颜有些看不下去,拉着章氏的手劝道:“别做了,是丑是美我自己的事,别弄坏了眼睛。”
  章氏不理她:“我做了几十年眼睛也没坏,你管我,我偏要给你绣得漂亮些,我的女儿可不能比别家的差。“
  红颜不能再多说什么,只能感动地看着自己母亲偏执地绣花的背影,眼中涌上眼泪。
  至迎亲前一日早上,章氏亲自带人去林家布置新房。虽说林凤卫平素住在澜华轩,之后也没有什么再回去长期居住的打算,成亲总要在宅子里举行的,总不能跑去澜华轩,他自身还挂着官职呢。再者林凤卫成亲,贵妃必然莅临,苏州的父母也要来,纵然凤卫平时多不羁,此时总得像样,更何况,他也想给红颜一个像样的婚礼。在章氏的指挥下,阿赤和阿橙以及一些新买来的奴婢一起在新房挂幔帐、铺毯褥、陈设嫁妆器具、珠宝首饰动用之物,并且依样陈列嫁妆——最前头的嫁妆便是子孙桶,里面有红蛋和喜果各一包,章氏亲自将早已准备好的花生撒在棉被内,讨一个生儿育女“化生”的吉利。为了防止意外,章氏还让阿橙留下来看守新房,不让她人入内。
  忙完一切,章氏站在院内扫视了一圈,见林家仆役井井有条但一个个眼睛都贼精的,便又为红颜担忧起来。林家看起来也是弹丸之地,远在苏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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