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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章

帝京红颜记-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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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就是说,你们是欧阳家的人,不关心主子,你们脸上也不好看。
  奴婢们听了,这才搡出一个丫头来。
  红颜看了一眼,正是欧阳氏身边的大丫头、念云。

☆、第四十二章 等闲变却故人心

  念云磕了头,这才说出事情经过:
  欧阳氏从挽霞居出来之后,便遇见了来打探消息的云檀。
  欧阳氏一反常态,径直对着云檀嘲讽道:“才刚出锅的肉包子就晓得要来抢,曹操都没你来得快。”
  云檀本不想跟她计较,脸上也淡淡的:“也不是就你知道来的。”
  欧阳氏见她不理她,便上前揪住云檀的手腕,枯爪似的手上尖利的指甲挠得云檀生疼,云檀当即便怒目而视:“放开!”
  欧阳氏有些怯懦,本想松手,但一想到自己的处境,便重新抓紧了云檀的手,脸凑近她的,阴森森地笑:“你害吾儿,以为便让你这么便宜地逍遥自在吗?”
  云檀做了坏事心里虚,却仍然强撑着冷笑:“做了又如何?我还能再生,你可还有命护?”
  欧阳氏怒发冲冠。
  这世间竟有这样的人,将人命视为草芥,残害稚子而无所畏惧,这种人究竟有没有心肝?
  欧阳氏的力道不停地加大,云檀的手腕上渗出了血珠。
  欧阳氏愤怒不已:“畜生!”
  云檀的笑仿若听到奇闻一般:“畜生?你可知畜生若是咬人、可是很疼的。”
  欧阳氏被云檀眼里的冷戾吓得松了手,云檀看了看自己手上的抓痕,瞪了欧阳氏一眼,正要再走,欧阳氏突然冲上来给了云檀一个响亮的巴掌。
  云檀愣了须臾,当即抬手还了一巴掌。
  欧阳氏大怒:“贱妾,安敢还手?”
  云檀睥睨着她:“我虽为妾,但出身大户,婆母说我是赫连家主,何曾低你一等?”
  欧阳氏竟无言以对,在赫连家,她的确没有地位了。
  云檀看也不看她,面对着那些看热闹的丫头们自豪地说:“姐姐,您还是回屋歇着罢!有什么事,我来。”言讫便往前走了。
  欧阳氏气得往后仰倒几步,幸亏念云扶着,才没摔到地上去。
  欧阳氏强撑着回到屋里,念云担心欧阳氏,好意道:“夫人,请个大夫来瞧瞧罢?您面色差得很。任家这里能邀到御医,让他来看看,或许您就好了。”
  欧阳氏摇摇头。
  她这病根本不能好,因为这病根本不是她要生,是婆母要她生。
  想当年她进门之时,婆母便嫌她“不顾廉耻”,随意和男子私奔,又说她出身好人家却舍不得多带嫁妆。婚后夫妻和乐,婆母便斥责她带坏夫君沉溺于儿女情长、不思进取;好容易生下长男,婆母开始对她好些,给她管家实权,却因为她想垄断河西商业而婆母想回赵国安居产生分歧——原本她只因为才生产完、正常的经期后延,婆母说她有病,请了个面生的大夫来看了之后,便成了不可逆转的血山崩。
  欧阳氏叹口气,就算请御医,她也不能活在赫连家。
  她这辈子算是瞎了眼,来到赫连家这样一个薄情寡义的人家,可不能拖累她的儿子啊!
  欧阳氏越想越伤心气急,胸口堵得慌,她无力地挥挥手:“先下去,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念云实在不放心她,却拗不过她坚决地眼神,只得叹口气、下去了。
  欧阳氏望着摇曳的烛光,泪千行。她觉得头晕目眩,想上床去躺一躺,便起身、艰难地挪动脚步,然而她的生命如同桌上点燃的那支短蜡烛,毫无征兆地大厦倾倒、瞬间湮灭在残破的时光里,没人发现,亦没人再记得。
  因着欧阳氏每晚定时必须得吃一碗药,念云便端了药去,见屋子里没灯光,还叹气:“夫人这番睡了叫醒起来吃药,又不知何时才能再睡着了。”
  念云进去点了蜡烛,却看见欧阳氏直挺挺躺在地上,惊得她险些撒了汤药。念云急忙将药碗往桌上一搁,抱起欧阳氏便唤:“夫人!”
  喊了半日欧阳氏也未曾应一声,念云战战兢兢地用手一试鼻息,吓得当即松手、面如土色。
  夫人、殁了!
  念云不敢耽搁,急忙便唤人去跟红颜说。自己原本想给夫人换衣服,却突然想起自家老子娘曾经在灯下说过:“得了血山崩的女人不要轻易碰,满身血都是晦气;经年累月的,身上不知沾染了多少邪魔,一死马上要找替身的。”,她便不敢去触了,硬是昧着良心和其她丫头等在外头。
  红颜皱眉。
  那等传说怪谈都是人说才有,可惜了一个好好的主子死后还要这般遭罪。可知人心隔肚皮,为的都是自己。
  红颜与代忠素来臭气相投,唯有一点不同:代忠推崇孔孟之道,宣扬“仁”,而红颜独尊荀子“性恶论”。人性原本便是丑恶的,是后天社会的规范和为了自己能得到更好的发展才衍生出所谓的善,只是人还是会在不经意间暴露自己恶的本性。
  念云是欧阳氏的丫头,怎么处置自然不是红颜说了算,欧阳氏的发丧也轮不到红颜来管,因此红颜只是在等大章氏发话,这样她就能回去看看账簿,从暂且不要钱的地方挪出经费来给欧阳氏买地做墓、给她发丧。至于自己的那份心,只能哭一哭、多给她烧点纸,完成她把儿子交给章子聪的心愿了。
  不多时,章氏带着元豪和玉颜也来了,元豪一见他娘死在床上,当即便嚎啕大哭,哭得险些晕过去,抓着玉颜的手直叫:“我要娘!”
  玉颜受到感染,只抱着元豪,一边同他哭一边强咬牙关安慰他:“不哭,嫂嫂去仙界当花神去了,日后你见了花便是见她。花神喜欢喜庆,你哭她要不高兴。”
  元豪拼了命想不哭,但抑制不住悲伤,将拳头塞进嘴里也堵不住,只在玉颜怀里呜咽。
  红颜看着不忍心,抱着两个孩子轻轻拍着背,希望能稍微平复一些。
  章氏用帕子擦着泪,只管和阿赤说话:“好端端的孩子,之前看着还伶俐地讲笑话儿,如今却没了。”
  阿赤一叹。
  儿媳妇死了,大章氏打发人来看一下都没有;那个什么夫君也躺在温柔乡里不来,这家人真是无情无义到极点。
  红颜实在等不了,心里也憋着一股气:“小眉,去看看无暇去哪里耍了,叫她去回姨母的话半日不回来!你去寻她,看见了大力啐她,告诉她不想来就别回来!谁稀罕她这样!”
  地上的奴婢们皆低头敛目。
  大小姐这不是指桑骂槐吗?
  红颜话音刚落,门口便传来一个幽幽的声音:“大丫头好大火气。”
  大章氏由云檀扶着过来,赫连雄一边咳嗽一边蹒跚而行。
  章氏皱眉。
  赫连雄都病入膏肓了还纵欲无度,这是嫌自己命太长?果然自己把云檀嫁出去时应该的,这个云檀就是个祸害,才几天就把赫连家搅得天翻地覆,留在任府还得了?可是走了一个云檀又来一个古知梅,真是不得安生。
  红颜听了大章氏的话,起身万福,脸上笑靥如花,口里刀子不少:“不比姨母清凉。”
  大章氏冷目看她。
  没教养,这么跟长辈说话。这丫头怎么就是个会惹事的,谁娶谁倒霉。
  赫连雄摸摸元豪的头,垂下两行泪。
  红颜厌恶地看着他。
  虚情假意。
  大章氏来了,红颜自然没有多呆的理由,她能做的,就是多花点钱,把欧阳氏的葬礼办得风光一些。章氏因着心怀愧疚,以“心疼元豪”的名义把元豪抱到身边养着,当夜便写了信教人递出去给章子聪,让他收养元豪。红颜悲愤交加,怒气冲冲回到霓羽楼,尚来不及跟等着她的潇潇打招呼,便吐出一口血,晕了过去。


☆、第四十三章 断公案秦家倒台

  红颜被气得吐了血,躺在床上一个多月下不来床,浑浑噩噩地只听小眉说太子和杭二小姐定亲过礼了。
  红颜病了,大小事章氏不让她碰、自己操办了欧阳氏的葬礼。原本欧阳氏要入土为安,但赫连雄念及旧情,非要回西辽完成欧阳氏垄断河西的旧梦,因此赫连一家竟将欧阳氏烧了、抱着骨灰启程回西辽了。
  红颜冷笑。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现在知道追忆故人,早怎么在温柔乡里出不来?
  红颜越发看赫连雄不顺眼,连带看所有男人都不顺眼——凤卫知道她病了递了帖子来慰问,红颜都直接丢进火盆里烧了,还连带叽歪几句。凤卫不见她回信,急得什么样,以为她病得多重,恨不得直接就在她面前照顾她!其实红颜活蹦乱跳的,就是间或还会胸口疼,御医嘱咐不可多思虑,所以她更乐得清闲自在。
  章子聪听说了欧阳氏的事,联想到已经去世的小女儿章璃,很是心疼元豪,翌日便接了元豪过府抚养;玉颜之前暗地里偷偷教了元豪,让他在去之前哭闹,只为舍不得玉颜。元豪果然照办——哭闹不止,口里直喊着:“我只要玉姨!她能护我!不带玉姨便是害我!”
  章子聪本也喜欢聪明伶俐的玉颜,便把玉颜一同带了回去。玉颜没人管了,更加放肆,天天带着元豪一起玩。章子聪教元豪读书,元豪因为玩耽误功课,从来不会;倒是从不曾被章子聪重视、且只翻了一遍书的玉颜对答如流。
  章子聪十分新奇:“玉儿可温书?”
  玉颜笑道:“从不。”
  子聪更加诧异:“玉儿如何从善如流?”
  玉颜拍着手里的玲珑鞠:“过目不忘。”
  子聪大喜,旋即遗憾万分:玉颜是个奇女子,可惜身为女儿,如此才学不能为国家所用,堪称可惜。
  元豪十分泄气,玉颜反而安慰他:“生逢乱世,文采斐然有何用?不若学得一身好本事,能护人还能自救。我是出不去之人,若能出去,早学哥哥闯荡军营了。”
  元豪想到死去的母亲,心中哀然,纵然未曾放弃攻读诗书,也悄然对武艺上了心,身体因着锻炼日益强健起来。
  章珠对子聪收养元豪十分不乐意,他怕章家家产落入元豪手中,毕竟元豪才是子聪嫡亲,因此暗地里没少下手,但都没有成功——玉颜寸步不离元豪,还好几次让章珠自己偷鸡不成蚀把米,章珠深恨之,却无可奈何,只能伺机而动。
  子聪见玉颜有本事护元豪周全,便安心办王平的事。皇天不负有心人,在子聪不懈努力之下,皇上终于下旨查办,刑部无法,把尤汤和东海侯翻了出来,太子为了保住妾室家人,一口咬住太师尤汤克扣军饷导致前方战败,尤汤反咬东海侯囤积军饷意欲造反,还当堂呈上东海侯和王平的信札、皆是讨论利用湘州水路偷运军饷武器的事由——原本那只是东海侯将国内粮饷、武器卖给吕朕的走私,杀王平是因为他坐地起价,要求回京做官还要提高分成,东海侯无奈之下才让秦彬动手,现在却成了自己根本无法甩掉的污点!
  皇上大怒,下令诛杀东海侯成年男子,幼年男子发配边疆,女子皆沦为贱奴。东海侯与嗣子秦彬首当其冲被收押死牢,秋后斩首。王平虽死的冤枉,但走私军火罪不容恕,念在仅有一女,便不再追究。
  章子聪当场老泪纵横,为着终于给女儿和女婿讨了一个公道,虽然仍是污名,好歹也让太子一党吃了亏:丢掉秦家,绝对是太子的重大损失!
  皇后听说了此事之后,立马称病,交出后宫之权、茹素念佛;太子和尤汤也闹了不愉快,为了自保和给尤汤赔罪,只得忍痛将妾室秦氏毒死。
  秦彬在狱中并不老实,他将偷偷藏匿的珍宝奉上,才得以让狱卒叫了代忠来。彼时代忠因为云檀去了西辽闷闷不乐、日日在京西吃闷酒,秦彬突然让他去,他闲着无事,便去了一遭。秦彬一见到他,便跪下磕了三个响头。
  代忠大惊:“你这是干什么?”
  秦彬哭道:“先前多有得罪,望任兄看在吾之将死,受我一托。”
  代忠看他披头散发、衣裳污秽,与原先风流公子形象大相径庭,不禁动了恻隐之心,隔着栅栏扶起他:“有话好说,若是任某力所能及,必不推辞。”
  秦彬回眸望了一眼眼巴巴看着的老父,低声道:“我那嫡妹这几日要被卖去勾栏院,你和古娘子是夫妻,千万让吾妹去澜华轩保住自己,莫要去烂地方凄苦。”
  代忠点头:“此事不难,汝妹无辜,任某自当竭尽全力。”
  秦彬又跪下:“多谢!”
  代忠不能呆太久,以免被认为与乱党有私,便急忙抽身而去。
  秦彬目送他离去,泪如雨下。
  他这些日子求了无数人,曾经那些什么狐朋狗友、盈盈门客皆不理不睬,反而是这个以前的仇人愿冒着大不韪帮他,自己之前竟未能与之为友,实在有眼无珠。
  代忠回去跟古知梅一说,古知梅当即便去办,不多时,就有人来回说:“秦姑娘已然在澜华轩呆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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