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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青灯拢霸月-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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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情况危急,没有准备,盛京城录属四殿酆都,他这才拖上阎贺,带着随身的鬼将,两人忙慌慌地往敷春城赶。
  敷春城看起来十里烟花巷陌,长堤歌舞升平,并没有什么不妥,黑棺已成,海蜃却差了半分火候,阎柳发现这座敷春城的破绽。
  黑棺覆城,身处黑棺之内的魂灵永远不可能出去。
  但这个术法的特殊之处在于,若是有人发现海蜃的秘密,从外部击破,这座巨大的黑色棺材也便得以撼动,出现一丝裂隙。
  “你六叔我是个大大的斯文人,打架可不在行啊。”
  阎柳看着随身的二十个鬼将,面对底下严整,战斗力犹存的九天军阵,回头问阎贺:“你觉得搞得定吗?”
  这个侄儿听说隍朝会出事,像被烫到屁股一样,蹭地一下从椅子上跳起来,急点了几个随身的鬼将,拉着他就走。
  孩子果然长大了,阎柳欣慰不已,懂得担当了。
  “嗯,还可以。”阎贺白了他一眼,“先打着看看吧。”
  一百年前,父亲与酆都无数阴兵携手抗敌,以他们的生命和热血告诉入侵者,城门之上,没有青山绿水,没有金银宝藏,可是在冥士眼中,这里是最美的地方,因为这是我们必须用生命和鲜血誓死捍卫的地方。
  下一秒,附于臂上的机略重钝轰鸣作响,带着谁都挡不住的色彩,以及必胜的信心与气势,阎贺旋身扎进攻城军阵。
  他以出拳与进攻相结合来发动机略重钝,转瞬之间,爆发上百枚流弹。
  主帅战死,被对手轰去头颅,目睹这一幕的攻城天兵大惊失色,他们不愧训练有素,很快以小组为单位,组织力量进行反攻。
  这时他们的目的已经改变,从攻城变成了保命。
  若说攻城后,接着就是摧毁灯楼,需要暂时保存实力,那么逃命,就不需要保留了。
  眼前这只弹库,绝对统治力的强大火力,无可阻挡的磅礴力量,令人望尘莫及的瞬间爆发力,像是一朵金色火焰,在战场中尽情释放,所向披靡。
  如果不团结起来,共同面对眼前这个活体阎王,待会儿他回去的时候,大家伙儿就等着给他抬轿子吧。
  因此即便没了主帅,剩余的天兵军阵仍然爆发出强大的战斗力。
  罢了,虽然战斗不太擅长,侄儿这么努力,阎柳叹了一口气,一舞翎刀如飞雁,闪身亦进了军阵。。。。。。
  垒春门,暂时解了城破之困,但也陷入了厮杀的胶着状态。
  缀春门阎雪肩一场大火,阻碍了刍灵进城。
  叠春门,鱼涉被俘后横死城楼。
  因此剩余的刍灵此时都往枕春门赶,经由此门源源不断地入城,这个关口一开,犹如一把直挺挺的刀,直插敷春城心窝。
  昔日敷春城姣好的面盘上,现下愁云笼罩,炙人的大火已经是烧到眉毛上了。
  檀景直起身来,经由短暂的调息,状态有了改善,刍灵大队已经进城,事不宜迟。
  琴姬与丽王站在他身后,也有了行动的资本。
  杜梨负伤难支,不甚清醒,晏兮抱着他,此时也是摇摇欲坠。
  琴姬紫竹棍刃入手,请檀景一个指示。
  是否出手,取他们性命。
  鹫尉君方才死在城楼上,死在晏兮手中。
  檀景望向晏兮,一眼后,轻轻朝琴姬摆摆手。
  。。。。。。让他们自生自灭。
  琴姬脚畔金铃声冉冉再起,仿佛遥远的海面壮阔而分,为行至终局的王者开辟道路。
  白孔雀绕树三匝,清啼一声,飞身载起一袭狩岳袍。
  至此灯楼全灭,阵点皆毁。
  入城!
  一声清啸,黑沉的天空中炸开一只五彩凤羽,数十个人影跃上城楼。
  檀景止步。
  烟花再起,闪烁如金。
  城楼下,一人在中轴御道上狂奔……
作者有话要说:  六叔牛逼!
智商也是战斗力嘛!

  ☆、孤臣

  城楼下,一人在中轴御道上狂奔,他身后漂浮着雁翎伞,伞面朝下,伞柄朝上。
  其上托着一块玉石,玉石所过之处,绿意光华,花开如许。
  光是远远地看一眼,已叫人心旷神怡,如沐春风。
  润海石,名不虚传。
  鹿世鲤带着润海石,掠身上了城楼。
  敷春城隍庙不仅供奉城隍,东西两庑还供奉着其他地仙。城隍一只凤羽烟花,闻得战意,八方奔袭,众人共赴一场腥风血雨。
  鹿世鲤手执雁翎伞,背负润海石,沉声道:“敷春如此境地,润海石放在哪里,又有什么区别!
  今日,胜,此城可保。败,此城覆灭,也不必敌人破阵取石,我奉郁府君之命,一并把城中家私,润海玉石,都给了他。战场上,求生着死,求死者生,殉敌还是殉城,众位看着办!”
  鹿世鲤虎符出袖:“传令城中尉官,带领各自冥兵围剿刍灵,只准活着打下去,打到胜利,不准活着退下来!”
  鹿世鲤平时待人和蔼,公道讲理,虽然侍奉着任性的府君,但从来不仗势欺人。
  今日众人听他杀气腾腾的话语,不禁心中一凛。
  鹿世鲤目光沉得像一块铁,话语也仿佛有千斤之重: “诸位放心,若是敷春城保不住了,我誓与此城共存亡,不使诸君独死也!”
  还有比这更糟的情况吗?!
  池篽阵全面瘫痪,润海石上了城楼,城中是密密麻麻的刍灵大军。
  敷春城腹背受敌,进出的咽喉被打开,下一步就是此城覆灭,满城生灵皆不能保。
  鹿世鲤带着润海石,已经是把后路拧断,逼着大家拼命了!
  众人听了鹿世鲤一番托付,皆沉凝了眸光,燃起了战意,兵刃出鞘,结印召符,共阻檀景去路。
  “尹君,取润海石。”
  琴姬尾尖一点,旋身取出一颈烧槽琵琶,指尖飞拨奏响迷离杀意:“我来对付他们!”
  润海石近在眼前,离成功有且仅有一步之遥了,如此紧要关头,怎容有失。即便又来援军,谁都别想阻挡尹君的去路。
  绝对不许!
  周身的环境是炼狱,真面假皮的笑魇,藏不住对生的渴望,最后逃不脱死亡的归途,是他把我从尘埃中带出来。。。。。。
  尹君他有他的野望,有他的理想,尽管这个理想要踏在累累白骨上才能实现。。。。。。
  真是痛苦啊,有时候觉得这个理想真是太残忍了。。。。。。但是我答应了尹君,要助他一臂之力。。。。。。
  “你们这些臭虫,一只两只三只,谁都要来挡他的道,妨碍他的前进,现在开始,没有我的准许,谁都不能上前一步!”
  曲音一荡,滚滚气势连绵不绝,一波一波压逼而来,魔音癫狂杀意腾腾。
  众位地仙一个撑着一个,排成一条长长的队伍,错开正面扑击的音浪。
  众人咬牙道:“你有你的野望,咱们有咱们的信仰,这里是咱们栖息的地方,也是咱们守卫的地方,胆敢进犯这片土地,咱们永不屈服,绝不退让。。。。。。“”
  琴姬没有说话,她转轴拨弦,一曲又至。。。。。。
  白羽一闪,檀景直扑鹿世鲤。
  看来不用去雾浴山了,就在此地,至宝可得!
  鹿世鲤打起雁翎伞,伞骨中的锋刃弹出,毫不畏惧,迎面而上。。。。。。
  灵斗幡高高扬起,血花四溅。
  一顶灵斗幡,长长的坚韧的杆身,深深扎进胸口。
  檀景口溢血沫,不可置信地看去。
  “谁要是敢提剑来敷春城,必将因剑而死!”
  那个好鲜衣,好繁华的府君郁嗅,卸下满身鲜妍,一袭素服,眼眸里是看不到底的波澜不兴。
  城楼上那顶灵斗幡被他抓在手里,灵斗幡杆身虽然坚韧,但不锋利,这一下贯穿胸口,可见有多么用力了。
  大口大口的血沫从檀景口中溢出来。
  下一秒,漆黑的锥棱透甲枪入手,劈手下掼,白孔雀洁白的长羽立刻覆盖了一层绯红,它长长地嘶鸣一声,带着痛楚的哀嚎簌簌抖身。
  平衡已经不能保持,带着檀景,白孔雀自空中坠落。
  “尹君!!!”不远处的琴姬惊叫一声,一个劲力逼退周身数十地仙,几个烟化,裹住白孔雀,抱着檀景,闪身消失不见。
  周身几缕青烟划过,数道残影,顺着敌人逃遁的踪迹,直追道上去。
  郁嗅乱发未理,粉黛未施。他站在那里,面对火光四起,满城疮痍,强撑住骨子里的骄傲,静静地流泻千里。
  平日里或繁丽或璀璨的礼服都只能是陪衬,他脸上的表情从憎恨到乞求,再由悲伤到绝望,最后转为倔强的高傲。
  “还给你。”郁嗅把析骸放在晏兮身边,“时间来不及了,我已经用不上这个了。”
  析骸与半壁鷇印,若要引魂而生,仅仅只有二者相遇后,一注香的时间内可发挥功用。
  “裴世欢,我要留住你,敷春城就没有了,我要是站在城楼上,和那年的你一样站在城楼上,你,永远不会回来。。。。。。我该怎么选。。。。。。”
  润海石乍然离开雾浴山,水汽波动,不一会儿,天空中凝结起水珠,淅淅沥沥下起雨来,雨越下越大。
  雨水里,那个杜梨负伤昏迷,呼吸还算稳定,该是没有什么性命之忧。
  “这里是城楼,每天那么多英雄守城,大家都不会死,偏偏你死了,你说,你是不是短命鬼儿。。。。。。”郁嗅全身素槁,雨水透衣。
  他茫然地自嘲一笑,走了几步,跃下城楼,然后把那柄锥棱透甲枪狠狠地掷了出去,操着一口巴蜀方言,在雨中大声痛骂:“裴世欢,瓜愣子!你要守城你就去守啊!你死什么死!你死什么死!啊!白白束缚我一身的枷锁,让我为这座破城奔波卖命!你这个赔钱货,死了好!死了,老子就当从来没认识这杆枪!”
  他骂着骂着,一连把走鬼樊花灯,城隍神印都丢了出去,然后低下头去,泪眼模糊,嘴唇颤抖,轻声哽咽,泣不成声,“谁准你去死的,我就不准,说好的,一起看一世烟火春华的,是您食言在先,不怪我毁约在后。”
  “你瓜啊,城楼凶险,你就不知道先躲躲啊。。。。。。”郁嗅沙哑着哭腔,哭着哭着,哭弯了腰。
  鹿世鲤无言地站在他身后,撑着雁翎伞,替他挡开一片冰凉水汽。
  ****
  白孔雀伏地,冠羽蔫住,睫羽垂落,身体渐渐变得僵硬。
  琴姬看了一眼,他已经油尽灯枯。
  檀景站起身来,捂着胸前一个巨大的缺口,那是灵斗幡贯穿的。
  身为城隍,却被灵斗幡所伤,真是讽刺。。。。。。
  他踉踉跄跄地朝前方一片桃林走去,人间四月芳菲尽,百里桃花始盛开。
  大片大片的桃花开的如火如荼,黑棺已经破碎,金灿灿的阳光打下来,照亮一丛深红一丛浅红,似抹开满眼的胭脂云。
  一年中最好的日子。
  “尹君。”琴姬跟上去,伸手欲扶他。
  檀景撑开眼皮,拂开她的手,投射出一个倦怠的,深浅不清的眼神。。。。。。
  他又上前走了几步,最后在一颗桃树下坐了下来,急喘了几声。
  一直以来,他都像最有耐心的猎人,一步一步盯着猎物,消耗它,引诱它,等待收网的那一刻。是了,他看上的东西,从未失手,尽管这次有些狼狈。
  琴姬不再上前。
  脚畔金铃声响起,视线模糊中,袖带翩浮而舞,这一曲恍若从前。
  最终,还能见到这样的景象,是真是幻,抑梦抑醒,淡泊的呼吸,弥留的神识,再也无法辨清眼前的蜃影。
  檀景自怀中拿出一柄细扇,细扇被削去一半,只剩几根零落的扇骨,他喃喃:“你还记得,给过我一颗莲子么,小小一株,脾气倔,离开了槐阳,养在水里,活不下去。……赤二,我没有你那样的好福气,能够得偿所愿。。。。。。”
  桃花如绯雪,纷纷覆盖。
  一者灰飞烟灭,满眼眷恋不舍。
  一者拨弦安魂,满眼痛苦了然。
  鱼符破碎,已经倒地的蜻蛉化为原身,凄凄转转,倒落水潭。
  本就是蜉蝣一样的人生,幸得尹君青眼,如今尹君命蹇,无法替他走完未走完的路,便共赴黄泉。
  多年后,一头面覆纱的女子,抱着一颈琵琶,独自穿越空旷的沙漠,独自流连烟花巷陌,无人处,轻歌艳调细细唱来:“四弦四柱,悲欢乐苦,岂必独独,因何碌碌,君若为故,且住且住,咳咳。。。。。。。。。。。。”
  桃林中,琴姬离去。
  一人前来,他捡起地上的白孔雀尸身,拿支短杆拨拨拂拂,似在寻找什么,但是最后他什么也没有找到。
  那个人,和那个人一样,消失地不留一丝痕迹,过去,以后,再也不会有他们了。
  炎凰拍拍死去的白孔雀,嘿嘿一笑,“喂,当了这么多年的兄弟,倒头来,还是得我替你们收尸!给你找一个风水好的地方葬了,下辈子投在一个富贵人家,安安稳稳地一生罢!”
  。。。。。。
  他一手夹着一只翅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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