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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章

冒死抵挡来自病娇的BE[西幻乙女]-第1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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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战以来,你首次感到了事态不受控制的害怕。
  笔墨盒上方的羽毛笔被人提起,笔尖长久悬空停滞,一滴墨滴下,落在信笺上。
  “……愿以西境灾异经验斗胆劝导陛下,收集尸骨集中烧毁,全身防裹,染病者全数隔离不可轻易靠近,否则接近者亦有性命之忧。”
  长信写毕,你将它交给比尔。
  “拜托了,请转告他务必小心。”
  这条建议能否执行你并不抱任何希望,按照从古时保留下来的信仰习俗,绝对不可焚烧尸体,否则将与永生失之交臂,灵魂不得安息。
  在普通人眼中看来,这简直是对人最恶毒的惩罚之一。
  而擅自烧毁尸体的家伙,将会被判处死刑。
  佛萨肯当年如果不是整座城笼罩在死寂之中,触不着生机,绝不可能接受那种极端的处理办法。
  难题摆在凯撒面前,而这一回,你帮不上忙了。
  双方战事陷入僵局,两者皆不愿也无力撤退,没有新的战役开打,两国利益之争败给了人类自我贪欲所带来的惩罚。所有活着的人在原地与疾病斗争消磨,每日都有新死的尸体从城内抬出运往城外。从凯撒那边的消息来看,他终究没有采纳你的建议,因为需要顶住的压力太大了。
  当损失没有达到一定地步,当恐惧还没有彻底笼罩每一个人的心灵,当喘息者还能侥幸认为自己可以躲过难关,谁会愿意用可能将会降临到自己身上的灾难冒险?
  如果同意同伴的尸体被烧毁,下一个被烧掉的可能就是自己。
  你更担心的是这场疫病是否会蔓延至王城,再到整个西林。
  瑟尔维娅不会帮助人类消除因自身罪过引起的灾难,哪怕你身在其中也不例外。她可以带你离开,但绝不会贸然插手阻断人类本该尝的苦果。
  噩耗不断传来,你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是阻断所有从战线回来的路径,确保瘟疫不会向南更广地传播。
  在你无法做任何补救的时候,只能去做好眼前可以做到的事,为将来的一切变数做准备。
  “萨拉,备马!”
  你离开王宫,日日在猎场徘徊,重温旧时骑射。
  猎场山林已被冬日吹成灰白,驰骋其中并无任何趣味,颜色单调,雨冷刺骨,除了宽阔多变的场地和立靶没有任何能吸引你的地方。
  说实在话,这具身体不像九周目中历经战场锤炼,它娇生惯养,急需锻炼,你必须在短时间内适应高强度的训练。目前火铳简陋、射程有限,只适用于近身防卫,如果发生临时故障后果不堪设想,而施放魔法需要时间,未必能最及时地赶上瞬息万变的战场节奏。
  射箭、骑术、剑术,三者才是目前战场上最主流的存在。
  你在为最坏的结果打算:
  假如前线出现任何问题,你随时可以亲身上阵,带兵拼杀。
  翻身下马,罩衫被汗水浸透,你卸下头盔交给身后人。安娜·沃伦接过了你的宝剑长弓与箭筒,她第一次为一个并非自己亲人的女子感到心疼:“您对自己太苛刻了,这样活着不累吗?”
  “安娜。”你浅笑回望身后人脚下步伐不停,另有侍从从她怀中将重具接过,“假如我不对自己苛刻也活不到现在。”
  “有些时候对你们很容易的事,却令旁人日夜担忧。”
  安娜·沃伦低头,她思来想去决定换一个轻松点的话题:“殿下,恕我冒昧,我有些好奇是谁教导了您剑术?”
  “怎么?”
  “没什么,只是看您练习时,觉得曾经似乎有幸见过相近风格的剑法。”
  踏入温暖的行宫,你解开披风,闻言忍不住多看了安娜几眼。
  “安娜,我记得你从小居住在王城。”
  “是的,殿下。”
  “那么倒也正常。”你笑着耸耸肩,眼前浮现出曾教导你那人年少时朝气轩昂的风采,看来西林贵族们未必忘了这位天才,“兰顿公主的剑术师承西林的加缪·莱斯特,是不是很有意思?”
  前骑士长竟然教导过兰顿的公主,两个完全不相干的人怎么能凑在一块儿……安娜愕然。
  你坐在沙发上稍微放松僵紧的肌肉,坐姿仍旧正直。一杯热腾腾的柠檬茶早已备好,你捧起彩瓷茶杯缓慢道:“说起来也是少女时代的事了,也不怕你笑话。当年他陪同质子一同前往兰顿,我看中了他的才能,连哄带骗给自己磨来一个绝佳的老师。”
  “连兰顿人也知道西林莱斯特家少爷的名号。在剑术方面他的天赋为世人公认,我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学生只学了皮毛。”你吹冷杯中酸甜交杂的热茶,淡淡道,“可惜等我再来西林,他早就不在了。”
  安娜背过身去,她万分郁闷,自己又提起了一个不合时宜的话题。
  头发传来柔软安定的触觉,你讶然回头,身后空无一人,墙砖与油画装饰相得益彰。
  谁在抚摸你的发顶?
  “您学的很好,殿下。”似真似幻的男声飘入你耳间,似是安慰,“至少自保已经绰绰有余。”
  “谢谢您能一直记得我。”
  逐渐隐去。
  “加缪?!”
  你睁开双眼,大声唤出他的名字,冷汗从鬓边流下。萨拉按住了你的肩,扶着你向后躺倒,她絮絮叨叨念着:“殿下,您竟然直接在沙发上睡着了,安娜·沃伦命人将您抱回了寝卧。一定是最近训练太累了吧……对了,您刚刚在叫谁?”
  身旁灯暖炉温,窗外月牙高升,身下柔软的大床告诉你身旁场景已换,由大厅转至卧室。
  你捂住了额头,摇晃了一会犯疼的脑子,闷闷答道:“故人。”
  黑色的魔鬼将可怕的死亡之灾降临在西林与兰顿军队的头上,一处小小的溃烂脓肿从皮肤某处浮出,命运便宣判了生命的终局。少则一日不到,多则三四日,立刻有收割魂魄的使者前来将性命无情带离。在众人强烈抗议之下,凯撒未能实施火葬,但病患仍被强行隔离,与其他尚且未观察到患病的士兵区别开来。不顾规定与病患接触的人陆续感染,接着痛苦暴死,死相尤为惨烈,一地呕血,传播绵延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对死亡的恐惧终于战胜了对信仰的执着。
  城外来不及掩埋的尸体堆成小山,被薄薄一层覆雪盖住了表面,遮不住的恶臭从里头散出来,死神一般伸张看不见的五指肆虐横行。
  深坑挖就,柴堆搭起,火把高举。
  憔悴的君王站在一旁,任侍从系上披风。他眼底青黑浓重,原本尚且带着些许婴儿肥的双颊显露出明显的棱角,病色深重,几分枯槁,几分瘦削。凯撒一脸疲态,握指成拳抵在唇边,试图抑制细碎的咳嗽,然而无济于事。咳得严重时,他向来挺得笔直的脊背无奈佝偻蜷曲。
  他身旁的得力助手格雷厄姆替君王发号施令。
  “点火──”
  所有堆积的尸体被全身包裹严实的人们推进熊熊燃烧的火堆。燃起的火焰烧出层层热浪,扭曲了坑内可怖的噩梦,仿佛这样就可以带来希望。
  随军的军医走来,轻轻拍打背部为凯撒顺气:“陛下,您的身体已经过于操劳,需要静养。”
  “您已经数晚未合眼了,这样下去您的身体迟早要被拖垮。恕我直言,陛下,如果继续消耗下去您未必撑得到战争结束那天。”
  凯撒苦笑:“我知道,尽管已经困倦得连眼皮都懒的掀开,可我的脑子里好像被炮弹轰过一番,炸的稀烂。兰顿军队近来有余力数次夜袭,看来他们军中已逐渐恢复正常,能够控制疾病蔓延,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我做梦,梦里净是号角声,兰顿人已杀到眼前。”
  “我被人压着,双膝被迫弯曲,跪在兰顿教皇的脚下亲吻他的红宝石戒面,发誓说西林将永远臣服于兰顿。然后有人把我架在断头台上,你知道吗?他们举着一把长刀,这儿,朝脖子这儿,看仔细了,一刀劈了下来。我在梦里看见自己的头滚落在地上,弹了好几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拖去喂了野狗。”
  “而我的美丽的王后,失去庇护,不知所踪。”
  他尽管愁绪满面,想起什么,嘴角弯起一丝温柔的弧度,朝托伯城的城主府邸走去。
  “臣民离乱,国土焦败,疫病四起,血脉断代。那简直是一场又一场,没有尽头、重复不断的噩梦。”
  “我怎么可能睡得着。”
  “君王是一支军队的主心骨,我不能倒,一旦我的信念倒了,军心便会溃散。大敌当前军心溃散,国亡家破也就不远了。”
  他一直告诉自己,再坚持一会就行。可这次坚持的时间太长了,他看不到尽头。
  伊薇尔还在等他胜利归来的消息,他不能输。
  ……他怎么可能睡得着。
  “谢谢您的劝导,医生先生,但是我做不到。”
  今日暂无战事,他要给他的王后写信。多写几份才好,让她不要无故担心挂念。
  他害怕,他不知道如果自己一旦睡下,是否还能醒来,或许又沉在真假不清的幻境。
  伊薇尔太聪明了,又要强,一旦哪日信件不规律,一定会让她发现破绽。绝对不能让她知道自己身体状况已到强弩之末,否则她肯定会直接杀到战场上来。
  他的王后本是多么娇气的公主殿下,全身哪里不是软绵绵的?凯撒蘸墨提笔,笔末羽毛随手的移动画出漂亮的弧线,眼前发昏,不禁一阵恍惚。
  他认下一纸婚书将错就错任她嫁到西林,他挺过安纳巴的无尽刺杀归还王廷,他抢过主教授中的冠冕亲自为她授予……
  都不是为了某日让她亲自上战场的啊!异国公主加在两国之间处境本就艰难,难道还要她与自己国家的子民相对为敌吗?!
  不管伊薇尔是否能接受,是否有能力处理,这些事情都不应该由他的妻子承受。
  再也找不到第二个和伊薇尔一样的人了,能够让凯撒全心信任的安全之所,看过无数人,只有这一个。
  那是他的妻啊。
  他本该守好他的国,他本该守好她。
  凯撒落笔。
  “……近来情况转好,你所建议的办法终于派上用场。我不清楚未来将要因此承担上多重的罪孽,那些爱编排的历史学家又会如何描述我残暴的行径,但愿它能起效。
  宫中一切如何?祝身体康健。秋冬寒凉,西林异于兰顿,雨水充沛,不可擅自晚间减衣外出散步,记得让萨拉多为你备几套厚冬装。
  睡觉老实规矩点,别把手伸到被子外。壁炉命人看着,每日定时清理,火烧的旺一些,白日记得通风,以驱除潮湿避免霉变生病。
  ……
  西林冬季风雨刺骨,注意膝盖也得保暖。听说兰顿秋末起始少雨多雪。可惜了,王城无雪。等战事结束,如果还能赶得上,带你去布加赏雪看篝火,赶不上雪去看花也好……”
  凯撒看自己写完了满纸絮絮叨叨的废话,啰啰嗦嗦地像个老太婆。
  他自嘲地笑了笑,支起沉重的脑袋检查一遍语法与拼写,确认过前后连贯,开始另拿一张纸写下一封。
  “……前几日看见一家逃难的平民推车经过托伯,他们家最小的女儿坐在小推车上,丝毫不清楚眼前城市经历了怎样的惨痛。
  那样无邪的笑容可以在战场上碰到真是件令人意外的事,我印象过于深刻,以至于晚上做梦梦见我们将来的公主,那孩子比她还要可爱许多。
  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迎来西林王室下一代的第一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好。现在卡文除了几位祖母辈的老公主,竟然找不到可以托付国家未来的年轻一辈。
  伊薇尔,我觉得咱们有必要将这件事提上日程了。
  嗯……我看你其实并不排斥,呃,你能够接受我用‘享受’这个词来形容当时你的反应吗宝贝?
  别着急放下信,伊薇尔,说真的,那种时候的你很可爱……”
  凯撒手中笔跌落,晕坏了一张纸,他抽过新纸继续写第三封。
  争分夺秒。
  其实他将这些琐碎的杂事寄给伊薇尔毫无意义,可是想到她能认真拆封,与他共同分享哪怕是假作的好心情,已足够慰藉。更何况,里头装着的许多本也是他的幻想,常处虚实之间的病人配上梦寐以求的幻想,有何不可。
  头疼。
  好疼。
  骨头疼。
  疼得他要咆哮却已无力出声,只够原地呆着瘫成一窝烂泥。
  什么东西碾过,什么东西要从脑子里冲出来,什么东西想撕开某层不知名的阵条,什么东西在他脑内躁动不安?!
  好、疼、啊
  让一切都结束吧。
  虚幻的影像在凯撒眼中聚焦。
  他路过王宫前庭沟渠上的小桥,亚瑟拉了西奥朝他微笑,两人亲密无间地手挽手散步离开;他踏上茵茵碧色间的长道,碰上了佩剑行走的加缪·莱斯特,等那个注定不会效忠于他的男人躬身行礼后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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