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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身为班长的我帮助美惨室友后-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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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听完白鸣风的话后,付故渊就想起了那日他去找池郁拿护腕时,刘子厮的一言一行。
  刘子厮的有些话,实在让付故渊觉得不舒服。
  “池郁。”付故渊伸手扶住他的肩膀。
  “什么?”付故渊的突然凑近吓了池郁一跳,他下意识地后仰。
  “你和阿白说吧,你和你舅舅相处时印象深刻的事,说吧。”付故渊劝道。
  “班长。”池郁轻声,“我知道了,我听你的。”
  只要是你所想,你所愿,我都会遵从的,无论何时,无论何地。
  白鸣风吁了口气,静等他的话。
  池郁虽然愿意说,但还是难以突破心理防线,毕竟那些事,都是他在犯错、在惹人恼怒,他不希望自己喜欢的人知晓他如此差劲的时刻。
  他双手攥紧,犹豫半晌,突然问付故渊:“班长,你是希望我将这些事说给白鸣风听,对吗?”
  “对。”付故渊点点头。
  “那你能不能……”池郁轻声,“回避一下。”
  付故渊一愣:“我?只有我吗?”
  池郁点点头。
  “啊……好……”付故渊挠挠头,“我知道了,我去教室外面等你们。”
  说着付故渊站起身,有些落寞地拎起书包往教室外走去。
  “啊这?这?”项青梧也不知道为什么池郁上一秒还乖乖听付故渊的话,下一秒就突然赶他走,目光来回转悠,尴尬不自在。
  “要不青梧你去陪故渊吧,我和池郁谈。”白鸣风说。
  “好,行,那我也出去等你们啊。”项青梧颔首,抱起书包也出了教室。
  教室里,雨后凉风习习,只剩两人。
  白鸣风静心等待,洗耳恭听。
  池郁思索了片刻措辞,缓缓开口。
  在他的印象里,和舅舅刘子厮的相处时,自己总是在犯错。
  打碎水杯,忘记舅舅给他的东西放在哪,弄坏家具等等,诸如此类已是小事。
  而更让人难过哀痛的,是舅舅很想念他的姐姐刘子琪,因为在家中茶几上放着刘子琪的照片,用以怀念。
  这些照片,无时无刻都在提醒着池郁,他曾经因为任性犯下的过错。
  有次刘子厮下夜班回家,在客厅里抽烟,不小心把烟灰弹在茶几上,他太过疲惫,让还未睡的池郁帮忙擦桌子后,就回房间歇息了。
  池郁用抹布仔细地擦干净桌上的烟灰,还给装有刘子琪照片的相框擦拭了灰尘。
  他其实很害怕那张照片,但又时不时来偷偷看两眼,看照片里刘子琪笑颜如花。
  他心存矛盾,因为他渴求得到原谅,又自知不配。
  池郁搞干净卫生后,便回房间休息了。予一惜一湍一兑。
  但是第二日,出了事。
  池郁清早起来洗漱,意外地发现照片被人从相框里拿出来剪碎了。
  碎片散落一地,拼凑不齐,恍若破碎不堪的过往。
  池郁愣愣地站在茶几旁,正此时,刘子厮起床走出房间,他看到眼前一幕,神情诧异无措,转头问池郁。
  “小池,你为什么这么做?”
  理所当然,无力反驳。
  “我没……”池郁想争辩,一抬头看到了刘子厮失望无比的眼神。
  池郁浑身战栗。
  那日刘子琪流产后,他在父亲那,看到过同样的目光。
  无论刘子琪摔倒是不是意外,他的任性,就是原罪,而他就是罪魁祸首。
  “可是我真的没有……”池郁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试图反驳。
  刘子厮打断他的话:“好了!你做了这种事,还不愿承认,你怎么能把我姐姐的照片剪了呢!当初如果不是你,她也不会……不会……”
  刘子厮面露哀痛。
  “我……我……”池郁心里那些原本就未愈合的伤口再次被撕裂,鲜血淙淙。
  是啊,这个家除了他,还有谁会做这种事啊?
  是他做完又忘记了吗?
  是吗?
  他是不是精神出了问题,怎么会这样?
  “池郁你真是,太让我失望了,当初我领你回家,是看你可怜,没想到你竟然这样坏心眼!”刘子厮咬牙直呼其名,一字一句都高高在上,宛如对池郁的审判。
  “对不起。”池郁莫名感到害怕,害怕再次被抛弃,除了道歉,他别无选择,“舅舅,对不起,对不起,我不会再这么做了,不会了,对不起。”
  后来,刘子厮态度冰冷地对待池郁几日后,最终还是选择了原谅他。
  这事让池郁从此对自己精神状态产生了质疑。
  他自己做过的事,自己竟然不记得,他是不是生病了?
  可他无人倾诉,只能将这事闷在心里。
  而那些日子,又是池郁在学校被欺负得最严重的时候,那些人将池郁堵在角落,嘲讽他。
  “打狗,狗都会叫两声,你怎么一声不吭啊。”
  “你不会喜欢挨揍吧。”
  “池郁你是不是受虐狂啊?”
  池郁心想。
  是吗?也许是吧?
  反正他,肯定有问题啊。
  日子变得越发难熬,池郁沉溺在冰冷阴暗的深海里,日夜只能感到窒息和绝望,他眼底,眸光黯淡,满目荒凉。
  后来,他在学校里推了人,又犯错一桩。
  这糟糕无望的日子,哪有尽头啊。
  再后来,他转校,转校考试测试通过以后,教务处的老师说,他们学校有校规,中途转学的人,必须住校。
  刘子厮不愿池郁住校,奈何教务处老师态度坚决。
  “问问孩子的意见吧。”争执到最后,教务处老师说。
  “他的意见不重要。”刘子厮回答。
  教务处老师沉默片刻:“要不,你们先去宿舍楼看看环境吧?孩子你说呢?”
  老师温柔地询问池郁。
  一直低头站在旁边沉默不语的池郁抬起头来,许久许久后,他缓缓点头。
  于是那日,清光穿过树梢,寂静没入时光,池郁站在收拾得整洁的宿舍里,看见略旧的木课桌上摆着作业本,本子封面写着一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一个人莽莽撞撞地推门而入,大喊一声。
  “谁在里面?!”
  池郁转过身去,见他略有诧异地看着自己,随后难为情地对自己笑。
  “啊,同学不好意思,吓着你了?我还以为进贼了呢。”
  细碎暖阳洒落在他身上,那才是人间该有的景。
  …
  …
  池郁讲完这些事后,白鸣风因为震惊久久无言。
  他仿佛能看见一团漆黑的迷雾笼罩着池郁,然而将池郁从里面拉出来,却并不是轻而易举、一朝一夕的事。
  这让白鸣风感到无力。
  白鸣风烦闷到咬手指,他啃了一会后,问池郁:“你有没有想过照片其实是你舅舅剪碎的?”
  池郁一愣,摇摇头:“不会的,舅舅很想念我的养母,怎么可能会去剪照片,是我做的……”
  “是个棺材板,是是是,妈了个巴子。”白鸣风气得捶桌子骂人,“你真是我见过最倒霉的人,你听说过煤气灯效应吗?”
  “煤气灯?”池郁疑惑地重复。
  “又叫认知否定。”白鸣风其实自己也一知半解,他急迫地想解释清楚,又不知该怎么说,“总之就是,通过长期的语言打压或者欺骗,让你怀疑自我,觉得自己有问题,让你困在一个绝境中,从而达到控制你的目的,池郁,如果你在一段人际交往中感到疲惫恐惧,就说明有问题!”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舅舅要这么做?”池郁不解。
  他都不知道,白鸣风就更不知道了。
  白鸣风吐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池郁,有些事,我们反反复复告诉你,不如你自己去看清,你绝对不能让你舅舅操控你的一切,你要持怀疑的态度去看待那些让你感到不安的事,最后也是最重要的一点,那些苦痛,不应该是你必须经历的东西!”
  “答应我。”说到激动之处,白鸣风双手抓住池郁的肩膀,来回摇晃,“一定要看清某人的真面目!看得清清楚楚的!”
  倘若往日,白鸣风这样一番说辞,池郁定会觉得他在胡言乱语,措辞古怪。
  因为囿于黑暗太久,早已忘了何谓光明。
  可这些日子,时不时就有人伸手,将他往光亮之处拉去。
  既然如此,他怎么还能放任自己沉溺窒息。
  池郁看着白鸣风,坚定地点头。
  “好,我答应你。”


第58章 耳朵敏感
  “一定要留心!”
  谈话结束后,白鸣风反反复复叮嘱着池郁。
  池郁点头,忽而勾唇浅浅笑了笑。
  “笑什么?”白鸣风问。
  “就觉得神奇,上学期我俩之间还剑拨弩张,现在却……”池郁双手绞在一起,“白鸣风,谢谢你。”
  “你和他们一样,叫我阿白吧。”白鸣风说,“不用这么生疏。”
  池郁:“!!!”
  “干嘛?一副快哭了的神情,你别这么矫情啊,我和你说,我骂故渊和青梧是张口就来的,既然是朋友了,别指望我会对你嘴下留情。”白鸣风语气硬邦邦地说。
  “好。”池郁连忙点点头。
  “哎呀你,好什么好,算了算了,总感觉骂你和欺负你似的。”白鸣风摆摆手,竟不好意思起来。
  “我知道你不是欺负我。”池郁连忙说,“我……我没有过朋友,所以有点不知该怎么和你们相处……白……阿白,谢谢你。”
  “好了好了,我们走吧,他俩在外面等好久了。”白鸣风看似不耐烦,其实早已脸颊绯红。
  “好的。”池郁连忙拿起书包跟上他。
  都走到教室门口的白鸣风突然停下脚步,他回身走了两步,和匆匆走过来的池郁面对面:“对了。”
  池郁疑惑:“嗯?”
  “你……”白鸣风犹豫了下问,“有想过自己和故渊的关系吗?有想过会和他走到哪步吗?”
  池郁怔然,许久后,他笑着低下头:“班长特别好,对谁都很友善,很温柔,我知道他对我是同情,我不会多想的,这样就挺好的,我真的很需要这份怜悯。”
  白鸣风怒其不争:“你……喜欢一个人,不可能不多想吧……”
  “是的,不可能。”池郁说,“但也只是想想而已了。”
  白鸣风:“……”
  无言沉默,白鸣风自己也没资格说别人。
  “算了,出去吧。”
  教室外,付故渊和项青梧倚靠着走廊打游戏,战斗正酣,项青梧大喊:“你右边有人!看到了吗?”
  “这兄弟够胆,和我贴脸对枪啊。”付故渊毫不慌张,自信一笑。
  “倒了,yes,大吉大利。”项青梧和付故渊默契击掌。
  “嗯?聊完了吗?”付故渊见池郁和白鸣风从教室里走出来,收起手机。
  “怎么样啊?”项青梧问。
  “我来总结一下。”白鸣风清清嗓子,指着池郁说,“他舅舅,是个垃圾。”
  付故渊、项青梧:“……”
  池郁略有尴尬地笑笑,他其实还不太习惯白鸣风这么说自己的舅舅。
  “然后啊,你俩以后有事没事,多夸夸他。”白鸣风伸手揽住池郁的肩膀,指着付故渊说,“特别是作为舍友的你,要让他感受世界充满爱意和阳光,听见了吗?”
  “行啊。”付故渊眨巴眼睛,笑着说,“没问题,来。”付故渊朝池郁招招手。
  池郁愣愣地看着他,不知作何反应。
  “走啊,我俩吃饭去。”付故渊笑道。
  “好,好的。”池郁连忙走向付故渊。
  “下午见啊,兄弟拜拜。”项青梧挥手。
  “拜。”付故渊道别后,轻轻揽着池郁的肩膀,和他一起往食堂走去。
  “走吧,回去了。”白鸣风对项青梧说。
  “等等,阿白,你有没有觉得……”项青梧拇指食指抵住下巴,“池郁变呆了很多。”
  白鸣风:“……”
  “感觉他一碰上阿付,整个人就傻傻的,就知道盯着阿付看,也不说话。”项青梧皱着眉说,“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以前性子可冷淡了,对谁都波澜不惊的。”
  白鸣风:“……”
  项青梧握拳砸掌心,突然喊起来:“我靠!难道!!!”
  白鸣风心里一惊,正想着该如何替池郁掩盖心事,就听见项青梧说:“难道阿付背地里在欺负池郁吗!!!”
  白鸣风:“……项青梧,你真是没救了。”
  “啊?为什么?不会吧,被我猜对了?”项青梧双手捂脸,惊恐状,“不是吧,阿付还有这样一面吗?”
  “你在瞎几把说什么玩意儿呢!”白鸣风实在听不下去了。
  “你想啊!”项青梧越发地笃定,“刚刚在教室里谈话的时候,为什么池郁只让阿付离开?他是不是要控告阿付的罪行!?”
  白鸣风扶额:“你这个煞笔!”
  随后,白鸣风把池郁与他舅舅的事告诉了项青梧。
  事情太过复杂,项青梧把白鸣风送到家后,白鸣风才勉强说完。
  “我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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