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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西方历史]和肖邦弹风谱月的日子 完结+番外-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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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他们全部正遭遇着失业危机——
  那位神灵般无所不能的小姐,已经让普雷耶尔琴行里的店员们毫无用武之地了。
  “小姐,您是初学者是吗?好的,想长长久久地和钢琴为伴……那您就用这台钢琴。这台琴在所有的普雷耶尔里面键感属于偏重的那批——哦,别担心,偏重是相对的,您的手指完全可以负担得起这重量。初学者用这架琴,反而更能锻炼手指击键的力量。”
  “没记错的话,这台琴配置也很高。音板是块完美的欧洲云杉,共鸣持久;红木琴锤配上精细梳压过的羊毛毡,音色坚实干净。我记得小姐您说过很喜欢巴赫的音乐,这台的音色明亮,华丽辉煌的感觉弹巴赫会非常有意思。”
  店员们眼巴巴地看着那位小姐再次用一首曲子将琴行带回巴洛克时代,颓唐无力地望着新来的客人干脆利落地去柜台成交订单——原来卖钢琴是这么轻松的工作。
  他们庆幸,这位小姐只是来琴行弹琴消遣的,没有丝毫在这里工作的意图。
  ……
  普雷耶尔的办公室。
  卡米尔再一次听到助手谈起“楼下弹琴的小姐”。
  一开始,他并未在意这位“肖邦的未婚妻”。商人只当欧罗拉是钢琴家的猎奇心发作,追求所有音色出彩的钢琴。鉴于她和某个波兰人关系匪浅,在好友并未正式将她介绍给自己时,不随意介入她的相关才是明智的决定。
  直到这个神奇的女钢琴家,以一己之力,让他的店里的钢琴成交量突增。
  和需要重金伺候的肖邦不一样,这位小姐简直比神灵还要无私,只付出不求回报。
  多好的姑娘——
  商人只差一点点,就把心里钢琴天使的人选换掉。
  想起被波兰人要挟要“打折”的画面,卡米尔心里的感叹戛然而止。
  算算时间,欧罗拉来琴行已经有些日子。再这样放着人不管不问,不是他的为商之道。
  “去请楼下那位弹琴小姐上来吧,我想是时候听听她的想法了。”
  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那位小姐这么做,绝不是日行一善。
  *
  欧罗拉欢快地在钢琴上放飞心情,甚至把下个世纪初才诞生的爵士风格搬到了琴键上。
  她看着琴右上方搁着的一封信,只觉分外欢畅。
  第一封推荐信到手后,她便迫不及待将这个好消息告知弗朗索瓦。青年的回信简短又迅速,就一个时间,顺带提及会带位朋友过来。
  只言片语只会让欧罗拉更加好奇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姐,日安。您刚刚演奏的曲子……非常、非常的有趣。”
  单听声音,都如同置身在夏日的艳阳下。欧罗拉转过身,即刻被那头金发晃晕了视线。
  “李、李、李斯特?!”
  被天大的幸运砸中的少女差点从琴凳上滑倒,一手撑着钢琴一手扶着凳子,声线抖成断断续续的小颤音。
  “哎呀,这就被认出来啦?”
  金发的钢琴家高挑着英朗的眉,隐晦地撞了下好友的手肘,话语间装满莫扎特标志的断跳。
  “……”
  原本漠然的棕发青年瞬间就黑了脸,他假装整理袖口,心中满载着贝多芬狂野的左手轰鸣。
  欧罗拉,为什么——
  为什么你一眼,就能认出这个家伙来?


第22章 Prelude·Op。22
  【franz liszt】
  李斯特的心情从未如此雀跃过。
  迷人的笑从出门起就没从那张俊朗的脸庞上消失; 他湖水般的眼睛里荡漾着粼粼的波光,就连他的卷曲的发梢都在耳畔边欢快地起舞。
  被这样一尊天然发光体占据视线,肖邦只觉得腻得发慌。他甚至怀疑自己邀请他去见欧罗拉; 会成为他此生最大的、不堪回首的失误。
  但行程没法更改; 他早已和山雀小姐订好时间。
  自那日他开口请求好友后,某个匈牙利人几乎每天都要掰着指头倒数好几次,以确认会面的日子——这让波兰人对贝多芬一派的钢琴家的好感再次降低。
  数个数有那么难吗?能不能不要这么幼稚?
  回应他的只有巴黎宠儿的一如既往。
  “啊,弗里德,你看我的发型衣着有没有问题?我这一身是否妥当?”
  “……恕我直言; 弗朗茨,就算你现在披着睡衣; 也没时间回去换衣服了。”
  如果不耐能具现化; 那它一定会在肖邦头顶标上一个鲜红的十字路口标志。
  可惜现在是十九世纪; 我们只能看见他额边隐隐跳动的青筋。毕竟李斯特反复确认的东西,正是先前折磨过他的——这个男人在出门前; 甚至来回换了十套衣服!
  如果不是自己发出的邀请; 波兰人甚至怀疑匈牙利人要去赴一个绝对正式的约。
  “睡衣?主啊,弗里德,你竟然——”
  “闭嘴; 李斯特,那是我的、未婚妻,请不要随意调侃。”
  金发的钢琴家接收到身边好友的不悦后,扁嘴安静下来。
  肖邦总算能重新收拾下心情。明明去见他的宝藏是件高兴的事,绝对不能被人败坏兴致。
  “弗里德; 安亭街,我们要到了。”
  金毛鹦鹉又开始兴致高昂地叽叽喳喳,好像这条街他从未来过那般新奇。
  要不是为了欧罗拉; 为了推荐信——
  肖邦只恨除了李斯特自己,任何人都不能令那张嘴停歇。
  仁慈的主啊,请原谅,他真的只有一瞬间,想把这个人从马车上踢下去。
  ……
  等到了目的地,李斯特一把拽住肖邦,指着某个方向。
  蓝眼睛的青年瞧了眼,发现对方所指的玻璃窗后,呈现出欧罗拉弹琴的影像。他的眉目瞬间就舒展开来,琴声非常微弱,但隐约可见弹琴人的心情。
  肖邦的唇线开始有了温暖的弧度。
  不为其他,他知道她心里晴朗,他的世界就不会有云翳。
  “我们悄悄地进去——弗里德,我想听听她放松时会弹什么样的曲子。你对此有什么猜测吗?”
  “……说不好。虽然有些遗憾,但这样的情形,她应该不会弹我的曲子。”
  直爽的匈牙利人立马送了看似一本正经的波兰人一记白眼。
  是是是,你的未婚妻小姐最喜欢的是肖邦……我听见啦,记得很清楚。
  “所以,我的提议你怎么看?你难道就不好奇你的宝藏真正的内心世界?”
  “……”
  肖邦没有立马给出回答。
  就在李斯特准备放弃说服他,迈步去敲正门的时候,他发现好友已偏离的原本的路线。
  完美。
  果然弗里德,会别扭地在意这些小细节呢。
  ……
  越靠近窗子,琴声就越加明晰。
  李斯特还没跟上肖邦,就发现他似乎石化一般,停在枣色的帘幕后一动也不动了。
  他连忙轻步快移过去,顺带张起耳朵。
  嗯?贝多芬的《c小调第八号钢琴奏鸣曲》是怎么弹的来着——
  向来最为推崇这位乐圣师祖的匈牙利钢琴家,也被屋内传来的旋律牢牢钉在地上。
  作为改编钢琴曲的大师,李斯特先生没有不敢碰的题材,更不会有顾及。
  只要他喜欢,只要他觉得作品值得传递给更多人听,他就愿意花些功夫把全世界都搬到钢琴里。交响曲、艺术歌曲、无词歌……区别只在于,改编曲中的“liszt”成分占比的多寡。
  但他从来没有这样改编过贝多芬。
  这首几乎可以称得上是贝多芬钢琴奏鸣曲中巅峰的“悲怆”第三乐章,原本的戏剧性被反转成另一种戏剧——听上去就像乐圣突然从酒保手里接过一盏香槟,猛地滑进舞池,踩着稀碎活泼的小舞步,把悲怆演绎成云淡风轻的……嬉笑怒骂?
  或许一点怒骂都没有。
  李斯特赶紧挥散了脑海中近乎令人冷颤不断的惊悚画面,刚抬头就看到好友戏谑的嘴角。
  建交已久的两人,仅用一来一去的眼神,就完成了一场交锋。
  “哈,弗朗茨,听听这个贝多芬——你现在知道你乱弹我夜曲时,我是何种心情了吧?”
  “……你就不怕她惹我生气?我可是会扭头就走的。”
  “不,亲爱的好友,我非常开心我的小姐帮我报了仇。慢走,需要我附送一个挥手吗?”
  “弗里德——”
  一曲刚好结束,但结束也是开始,如果演奏家没有停止的意愿的话。
  同样的节奏风格,同样的改编,只不过这次跳舞的人变成了莫扎特,旋律是他的四十号交响曲。
  匈牙利钢琴家瞬间来了精神,他满意地看着波兰人再次化作一尊石像,心中豁然开朗。
  哦,他发誓,从现在起李斯特最喜欢的女钢琴家,就是屋里的那位小姐。
  如果湖蓝色的眼睛能说话,那它对另一双天蓝色说的最后一句话是:
  “哈,报应来了吧。”
  静下心来倾听,李斯特越发品出这两首离经叛道的曲子中的韵味来。
  它们并非亵渎,也并非玩乐,音符的打散重建自有一套内在理论驱动,包括鲜明的舞蹈节奏风格,这完全是一种新型、从未现世的、却又成熟的音乐类型。
  而他,最喜欢的就是尝试五线里的无限可能了。
  等这曲结束,李斯特迫不及待地在打开的窗边显出身形。
  他甚至敲了三下玻璃提醒弹钢琴的小姐看过来。
  “日安,小姐,您刚刚演奏的曲子……非常、非常的有趣。”
  “李、李、李斯特!”
  金发的钢琴家可以对上帝起誓,他此前绝对没有见过这位如此可爱的小姐。
  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内心的快乐,他甚至大着胆子在悬崖边撩拨沉默的好友。
  “哎呀,这就被认出来啦?”
  *
  肖邦坐在未婚妻小姐家的沙发上,脸上虽然挂着笑,但这种正面的情绪并未走进他的内心。
  即使喝着欧罗拉亲自给他沏的茶,即使身边那个向来闹腾的人终于学会了矜持和安静,他依旧在不高兴。
  原本清淡的茶水,竟在口腔中迸发出只有生茶才有的苦涩。
  被她记住口味偏好也不能压下心里的莫名情绪。
  “欧罗拉……你见过弗朗茨吗?为什么一眼就认出他了?”
  肖邦尽量不去理回心中的异样,否则他就无法自然地说话。他可不想连声腔都染上幽怨,也没有什么东西值得他幽怨。
  话题被牵出,两道视线都落在客厅里唯一的女士身上。
  一道是追根究底,一道是好奇探知,两两相加本该带来沉重的压迫感,却在她的坦然应对下消失无踪。
  “嗯,弗朗索瓦,我见过李斯特先生的画像,所以一眼就能认出来。”
  画像……
  你那么喜欢肖邦,就没去看看他的画像吗?
  有些怄气的波兰人刚要发问,就被身旁的匈牙利人热情地抢了先。
  “欧罗拉,扔掉那些束缚的敬语词汇,请以朋友待我就好——我想知道你对照的是我哪张画像上的脸孔?是安格尔的素描还是?”
  “应该……是一副版画?”
  “是那张我销量最好的肖像画吗?哈哈,那张画一小时内就卖出40张呢——你把那幅画像珍藏起来了?”
  “没有……我没有买到。”
  这都是什么诡异的谈话?
  弗朗茨,我叫你来是听她的钢琴,给她写推荐信的。
  请你光鲜亮丽的脑袋赶紧想想正事!
  “那真可惜……你要不要我送——嗷——”
  “?”
  对付不知好歹的、昏头上脑的匈牙利人,踩他一脚是最正确、最迅速的方式。
  世界终于安静了。
  “欧罗拉,你有见过肖邦的画像吗?看一次他的画像,你也能认出他吗?”
  肖邦终于下定决心,带着些期许,问出了他最想问的话题。
  “弗朗索瓦,你问这个问题是……嗯,其实,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我见过肖邦的画像,不止一幅——”
  波兰人身体一僵,呼吸都快停滞了。
  “但是,那些画像……恕我直言,我真的无法拼凑出一张明确的脸——我也想,一眼就能认出肖邦啊。”
  看着一脸遗憾,叹着长气的欧罗拉,旁边将爆笑憋在喉管里,用眼神拼命示意“要不要我推荐你一个可靠画师”的李斯特,身为弗里德里克·肖邦本人的弗朗索瓦·彼颂先生,最终张了张嘴,却说不出一句话。
  ……
  “好了,愉快的寒暄到此结束。可爱的欧罗拉小姐,我能近距离地考察你的钢琴吗?”
  “近、近距离是指?”
  李斯特放下茶杯,端端直直地向着钢琴走过去,然后大大方方地坐在欧罗拉的身边。
  回过神来的肖邦瞬间就被匈牙利人弹断了理智的琴弦。
  “李、李斯特!”
  “可以直接叫‘弗朗茨’哦,欧罗拉。我先听,末了我想和你一起弹——完全不用紧张,就当我是个大布娃娃怎么样?”
  钢琴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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