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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公主嗜我如蜜-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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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护国敬武长公主命,押你去西京。”
  原来是长公主座下,那就不难解释这女子为何如此野蛮凶横了。
  只是,“去西京作甚么?”
  林霜写冷然望向前方黑夜,“不知。”
  谢淳风以前也不知道,有人居然能把这两个字说得如此理直气壮,仿佛不是她先来找自己,坏了自己的好事的。
  他皱着眉头,求人不如求己,于是掐指一算。
  不算还好,一算,就发现了不得。
  “我师弟姜偃在西京?”
  林霜写觑他,肯定地告诉他,“是。”
  谢淳风暗道不妙,看来是师弟的身份没能瞒住。
  公主急急忙忙地要见自己,多半是得知了师弟就是苏嬴。
  谢淳风之前只知师弟是苏长颉之孙,但并不晓得,在他与七恶对簿公堂以前,与长公主殿下居然还有那么一段风流韵事。
  当初被弃若敝屣,如今又被找回来百般讨好。
  这前倨后恭的态度……谢淳风想想都替师弟尴尬。
  他想了想,道:“也不是不行,只是我得回去客舍一趟,取我的包袱。”
  林霜写声音冷清:“不需要。”
  谢淳风摸了摸鼻子,微笑:“你不需要,但我敢保证,长公主需要。”
  林霜写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但谢淳风最终还是如愿以偿地回到了客舍,取走了自己的包袱,出客房之前,林霜写堵住了他的门,银枪横在他眼前。
  “公主需要的, * 是什么东西?”
  谢淳风真是被这泼蛮女人弄得心头火大,冷冷道:“别威胁我,我谢淳风不是受人威胁的人。”
  这话,只换来一声冷冷的嘲笑。
  她收了银枪,脸色冷漠地往外走去。
  谢淳风一贯不与女斗,皱了皱眉,抱着包袱跟上,才出客舍,便见她停在马背前,似乎在等着自己,谢淳风不情不愿地跟了过去,谁知才走近,又被他擒住了后衣领子,她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伸手一提一拽,便将他送上了马背。
  这回可是稳稳当当坐上去了,依旧颠簸得难受。
  这女人抽马屁股比抽他屁股还狠,把人当牲口,把牲口更不当回事。
  谢淳风为了使自己心里能够舒坦点儿,只好不断劝服自己,好男不与女斗,何况自己是个弱鸡,识时务者为俊杰。
  只是他一路盘算着一个问题——
  他师弟那么个小纯情,居然早就破身了,难为师父都没看出来,隐藏得够深啊。
  而他这么个大渣男,昨夜好不容易刚要成好事,就被这不知哪里杀出来的不解风情的女将军给破坏了。
  天意吧。
  天意如此,注定一生命途多舛。
  谢淳风无力地叹了口气。
  ……
  这一次的长梦,元清濯看清了梦中的苏嬴。
  雷雨夜,窗外风雨如晦,时不时劈落一道紫电,将寝屋之内的一切都照得清清楚楚。
  元清濯酒意正酣,侧歪在榻上一动不动。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只听见吱呀一声,似乎有人走了进来。
  她撑着额头,因为吃多了酒,难受至极,那酒的后劲儿极大,此刻一股脑全涌上了头,搅得人五脏六腑、灵台神识都混成了锅糊粥,她只能勉力深呼吸,强迫自己保存清醒。
  她今晚是要临幸少年的。抛弃面子里子,更不要什么荣誉名声,无论来的是谁,不管三七二十一上前扒了他衣服睡了他就完事!
  现在,那个少年应该已经来了。
  那人仿佛有些害羞,起初犹豫着不肯过来,但后来大约是做足了心理工作,打足了气,一迈步,脚步竟有些快,长手长脚的没两步就走到了她的面前。
  他提起一口气,说道:
  “公主,在下苏……”
  元清濯不等他说完,便“嘶”一声,直起身一招飞燕投怀,双臂拥了上去,环住了他的脖颈。
  “公……公主……”
  少年根本没想到会是这个发展,他不自在地轻咳一声,袖中的拳抬了起来,似乎要推开她,可是蓦然又松开,如此反复数下,他忽然变得极其咽干。
  他试探地去询问:“公主是否吃醉了?”
  元清濯摇摇头,趁势踮起脚,一口咬住了他的耳垂。
  少年蓦地瞪大了双眼。从没亲近过女人的他,既局促,又惶惑,更心焦。他迫切地想要告诉她,他的来意。
  他不是来献身的!
  少年咬紧牙关,蓄势待言。
  她却突然开始不安分地扭动起来,不顾他一身的冷雨,将自己火热的身子直往他身 * 上蹭。
  “唔,你好瘦,能压得住我么……”


第64章 没能说出口的情
  少年脑中嗡嗡数声; 忽然明白,自己干谒公主是送羊入了虎口。没想到传闻中“性情刚烈、急公好义、快意恩仇”的敬武公主,是这么一个下流轻薄的女子。
  他掐住她臂膀,推她起开; 对上她朦胧的醉眼; 沉声道:“公主殿下; 请你自重。我为苏长颉之案而来; 非你所想的那般……”
  那般什么; 少年脸色薄红,模样有些羞急,说不下去了。
  元清濯这才终于看清了他的脸; 五官出挑; 孱弱风流; 一身湿透了; 极是狼狈,但狼狈也不掩饰他这种如同出自于世家的清高矜贵之气; 方才模模糊糊听了一耳朵——鸭先知的小倌儿?她倒不知,现在鸭先知出来的品次都这么好了。可惜就是太弱了,瘦削的脸上挂不住二两肉似的; 她怀疑自己指头轻轻一戳; 就能把他推倒。
  元清濯确实上了手,抱起那少年,不管他说了什么; 扛住他就往床上压。
  少年被摔懵了; 脸色错愕至极,元清濯就势压住他,手勾住他一绺湿润的墨发; 缠在指尖把玩,低笑道:“你的老板真抠门,对你也能这么小气,连口好饭都不给你吃。”
  少年根本不知道她在说谁。
  被压得完全无法动弹,清瘦得仿佛只剩下凸出的骨骼一样的身体,撼动不了她,他拼尽了全力,才能说出一句:“我……我请求公主,允我一个机会,面见陛下,给我苏家翻案的机会。”
  说完,少年眼睑微阖,闭上了眸。
  元清濯看得十分惊奇,他的眼睑轻轻颤动,不知是羞的,还是恐惧,她觉得他这样,甚好看。于是嘴角上扬,笑靥如花地道:“好呀!”
  “小郎君生得真好看,乖乖从了我,我会疼你的。”
  一语落,身下的少年身体一颤。
  他闭着眼睛,直是过了很久很久,才轻轻把头一点,轻得仿佛没有任何痕迹。
  “嗯。”
  俊秀的脸颊都红透了。
  她于是大乐,手指挑他下巴:“还是第一次?”
  少年又是一颤,到底没睁眼,于是轻轻又答了一声。
  “嗯。”
  看不出来,还是个奇货可居的清倌儿?
  她支棱起来脑袋,将下巴抵他胸口,娇靥如花:“实不相瞒,我也是……第一次,真是便宜你小子了,公平起见,第一回 合,我先来啊。”
  什么……回合?
  少年一愣,猛睁开眼,却撞进少女明亮炽热、柔情万种的眼波里,只一眼,就迷了心窍,神魂从此颠倒。
  他行过不知道多么广阔的山与水,见过不知道多少种风情的美丽女人,可只有公主,她眼中的骄傲倔强,和不经意之间流露的脆弱,仿佛一瞬间打进了他的心底。
  越是刚强的人,往往越脆弱。
  他太明白这种感觉,心里无意识地会感到心疼,却不知是为了她还是自己。
  衣裳被一件一件地扔出了金色牡丹纹的 * 床帏,透过烛火,和电过偶尔一晃的光,只能看清交叠的人影,一起一伏,犹如小舟颠簸在海面巨大的淘浪中。
  海水将雪白的泡沫轻推到岸上,发出细细的拍打声。
  一浪未平,一浪又生。
  一浪高过一浪。
  公主无力地抱着他,闭上了眼睛。
  头枕在他肩头,轻轻呼着气,像只野性难驯的懒猫,指甲还紧紧抓着他皮肉不放,抓得他皮开肉绽,很疼。
  少年侧过身,看见她睡意正浓,闭着眼,嘬得红艳艳的唇一张一翕,发出满是鼻音的哼哼声。
  “你真好。”
  她说。
  “我想要你一辈子陪我睡觉。”
  少年心头无限温柔,道:“公主,我的请求,你可否答应?”
  虽然这其中或许还有交易的成分在,但那时,说是他半推半就,也都是瞎话了。食髓知味,少年初识情滋味,又怎能再放下?
  公主把脑袋往他怀里更深处挤了过去,嘴唇贴住他的脸呼吸着。
  手臂也没闲着,一把搂住他窄瘦无比的可怜腰,闭着眼曼声低语:“从今日起,你便是本公主的人,本公主自然会罩着你,想要什么,你就说!”
  少年后来才知道一个道理。
  男人在床上说的话固然不可信,女人,也是。
  他涉世未深,抱着鸡毛当令箭,还为此沾沾自喜,可笑可怜。
  太过于信任她,和那当下她所带来的安全、宁静之感,令他浑身软绵绵的,再也支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元清濯没听到动静,她支起脑袋看他,见他一脸被榨干了的苍白,不禁又是啧啧好笑,又是可惜。捧住他脸,到底没忍住,在他的嘴唇上轻轻碰了一下。
  适才只是囫囵吞枣,虽然整个吞了,却没尝出什么味道。此刻轻轻一个吻,都能尝到一阵甜。
  舌尖像是淬了蜜一样,甜得人心尖尖都直哆嗦。
  她实在难忍,捧住他脸亲了他脸上几乎每一块地方。
  “鸭先知有这么好看的人么。”她喃喃道。她实在想不通,他这样的人,为什么放着好好的普通人不当,去从事那男人最引以为耻的职业,实在是很可惜。
  她还是帮他一把吧,听说吏部缺人手,她或许可以举荐他去做官。
  至于他说的什么苏家……
  元清濯头微微作痛,却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了,罢了,也就不想。
  少年人事不知,不防备睡梦中又被吃干抹净了一遍。
  然后,当他再醒来的时候,身旁公主殿下早已不知所踪。
  元清濯醒来时,发现自己身在梁都城郊的驿馆之中,头疼欲裂,除了头疼以外,某不可言说的地方,还残留着些微不可言说的感觉。
  仿佛被人深深闯入过。
  她愕然发现,自己已经想不起来发生了何事了。
  银迢追到了驿站,还斜挎着她的披风,劝说她:“公主,跟奴回去吧,切勿冲动啊。”
  元清濯才想起一件事,她是逃出来的,为了投军。
  但她怎么也想不起来了,自己究竟是如何逃 * 出来的。揽镜自照,镜中的一切都令她吃惊,镜子里的女人,嘴唇红肿,像是被大蚊子叮了一口。
  不但如此,她的耳垂,肩颈上,全是暧昧的吻痕!
  连耳环也不翼而飞了一只!
  元清濯愕然道:“什么……怎么回事……”
  她这是和谁打了一架?
  银迢望着她,一脸复杂难言,元清濯隐约感觉到真相不是什么能令人接受的好事。
  之后她就晕倒了,病了一场,病得人昏昏沉沉,仿佛大梦三生。醒来之后,陛下松了口,同意她投向军中,为项煊帐下副将,她便驾着马,疾驰向凤鸣关。
  元清濯从梦中醒来,天色已经透亮,从晕着乳白的绿纱窗,缓缓洇出一层熹微之色。
  她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去看姜偃。
  他睡姿平静,依旧维持着之前的状态,一动未曾动过,元清濯又急忙去抓他腕脉,虽然她不懂医术,但能感觉到他的脉搏沉稳有力,也便稍稍安心,呼了口浊气。
  梦中的少年原来是那样从了她的……
  她看向姜偃。
  小模样,你也没矜持多久嘛。
  到现在还跟我还假正经呢,睡都睡过了,我早把你看光光了。
  说到这,不免又想到一事。吕归州的话还在她脑中不断盘旋,令她揪心不安,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答案。
  她忍住手指的颤抖,朝他伸了过去,托住姜偃一臂,扶着他慢慢侧过身。
  她想要看,他的背。
  尽管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在揭开绸衣之下的真相时,她的手还是不免捂住了嘴,发出难以自抑的泣声。
  她记得吕归州说的话。
  也记得那身从他身上脱下来的带了皮肉鲜血的外衣。
  她应该能想到,当时的伤情会是何等可怖,可当她真的直面这些旧疮疤时,她还是忍不住,完全忍不住!
  一直到现在,姜偃背上的伤都还是如此可怕,皱皮腐烂过,颜色乌紫,泥泞不堪。摸上去,到处都不平整。可想而知,火炭浇在背上有多痛,就像是炮烙之刑,几十块烧红的铁钳一齐压在背上。
  那日,她炸了听泉府的厨房,姜偃到底是怀着什么心情,对只是普通烫伤的她说出“我也会受伤”的?
  尽管这些烫伤应该已经不会再跳出来作祟,令他难捱了,但却仿佛是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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