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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公主嗜我如蜜-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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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筵席罢,开权将先生的轮椅推出一介亭,天脉脉昏黄,彤云摇雨,淅淅沥沥、淋淋漓漓地浇在碧色的潭水中。
  姜偃特制的轮椅,椅背上有一机括,可以弹出黑伞,既可遮阳,又能避雨。
  文庚寅目送着主仆二人于雨里缓慢离去。
  上车之后,镜荧将厚重的鸦青大氅替先生搭在腿上,问:“先生,陛下若是知道了,只怕会龙颜不悦。”
  听泉府独立于朝政之外,如今先生赴了文庚寅的邀约,已经算是僭越了。小皇帝人虽小,心思却极重,并不像个少年,先生还是不能盲目乐观。
  姜偃淡声道:“走吧。” *
  镜荧微愣,见他不听劝,随即也摇摇头表示无奈。
  马车行经朱雀桥,这一次,一个妙龄妇人停在桥上,大红的织锦银霞纹斗篷极是打眼,不可能不注意到。
  她撑一柄彩绘桃花的油纸伞,细雨里款款回眸,面颊丰腴,下巴稍尖,眉梢带几分冷艳。
  镜荧将马车停在桥边,不回头地对先生道:“先生,是信陵夫人,她将我们的车堵住了。”
  姜偃面色不动,冷漠地道:“下车。”
  镜荧听先生说要下车,似乎是要与信陵夫人谈话,他连忙跳了下去,将轮椅也搬下来。
  正要搀扶先生下车,姜偃却道不必。
  镜荧吃惊:“先生?”
  姜偃伸足点地,另取了一柄素油纸面的长伞,撑开伞竹骨,步入细雨溟濛里。
  朝着朱雀桥一步一步拾级而上,镜荧停在原地,着实忧心先生的腿。
  在这样的天气里,先生现在想必承受的是钻心之痛吧。
  姜偃的脚步缓慢且坚定,不疾不徐。
  不到桥中央,姜偃便停住了。
  戚兰若也不等了,她撑着红伞步态款款如扶风之柳迈了下来。
  “国师大人。”
  她停在姜偃跟前,稍稍撂开伞檐。
  不知在雨里停了多久,她发际的碎绒毛上凝了粒粒水珠。
  姜偃冷声:“有事?”
  既然等了这么久,那定是有备而来。或许也知道,他今日在一介亭见了谁。
  但姜偃算得出,面前的信陵夫人具有眼界与思维上的局限,她不会干涉朝政的事,多半是为了公主。
  果不其然。
  戚兰若福了福身子,道:“奴家是有一件大事,关于敬武长公主殿下,怕国师被蒙在鼓中,特来相告。”
  姜偃的唇抿成一线,脸色冷淡至极。
  戚兰若又福了福:“敢问国师,长公主可曾对先生说,过往一切,她清清白白?”
  顿了顿,不待姜偃回话,她幽幽叹道:“公主不该骗你的。她身份尊贵,就算是婚前不慎失贞,大约,也影响不了什么,只是奴家以为,公主既然对国师大人如此上心,如此属意,那就实在不该欺骗国师大人。”
  姜偃抬眸,语气森冷:“你何意?”
  见他这副情态,像是还不知道,戚兰若心底的把握更大了几分:“长公主原来府上有一个老管家,老管家为人最是古板严苛,京城驰名,本就是太皇太后觉得牢靠,能管束公主而派去监督她的。公主和老管家一向合不来,但为了太皇太后不敢把事情闹大,只得互相忍着。那老管家在长公主出征北胡之后,便自觉没有待下去的价值,早就告老还乡了,前不久,正好让我在邱邑碰见。”
  姜偃的面上犹如罩了一层严霜。
  细雨从他单薄的衣衫的经纬渗透入,不知不觉,已是骨骼冰冷,肌肤寒彻。
  戚兰若嫣然一笑,宛如春蕾绽放。
  “国师,你可知,那老管家对我说了什么?”
  她伸手替自己拢了一下衣衫。
  “公主殿下自诩是清清白白,可是那老管 * 家同奴家说的,却远不是这样。三年前,敬武长公主府上,来了一个姓苏的少年。”
  姜偃侧目,脸色依旧冷淡,只是眸中多了几分不耐之色。
  戚兰若便心道国师果然不知,这是在催促自己不得卖关子,快速说完。
  她挺起了胸脯,道:“公主明明是侮辱了苏姓少年,当时公主府不少仆人都听得真切,事后,公主抛下他独自一人打马出城,投向西北军中,对那可怜的少年不管不顾,老管家欲留他下来,但是他不堪受辱,便逃了,不知所踪。”
  姜偃握住素面的长柄伞的五指微微泛白。
  他冷冷道:“信陵夫人,姜偃不好打听旁人的私密。”
  今日戚兰若特意在朱雀桥等他,看来想说的只有这一件。
  姜偃亦不耐烦听,转身欲抬步下桥。
  戚兰若在身后唤住他:“国师!莫非你真的对长公主用了情,不敢听我说完吗?”
  姜偃脚步一顿。
  戚兰若厉声道:“我是怕你受到蒙蔽!元清濯从来就不像她口中说的那般单纯,国师,你若一味信任她,只会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试想那个姓苏的少年,覆辙犹在,献出一切最后还是被弃如敝屣,公主她一心只有西北的事业,对男人根本不上心,她想要的,只是她的玩物罢了!”
  姜偃背身朝她:“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公主的为人。”
  他的声音叫细雨模糊得听不出情绪。
  可是戚兰若不甘心:“难道元清濯早就与人有染,你也不在乎么。国师,当初我也是……”
  一腔真心地对你啊。
  她凭什么会输给如此不堪的元清濯?国师为何不像拒绝她一样挫伤元清濯?
  为什么?
  姜偃仿佛轻嗤了一声:“你凭何认为我会在意姓苏的那人。”
  “你……”
  戚兰若惊呆了。
  不在意吗?真的有男人会不在意这个?
  不,她不信!
  戚兰若追上两步。
  姜偃转身,伞下只露出半截光洁若瓷的下巴,线条坚毅,透出一种不容于世的冷冽与凛然。
  戚兰若又怔怔地定住了。
  姜偃稍抬纸伞,直至完全露出面容,清癯俊美的脸上挂着几点细腻的水珠,仿佛为他蒙上了一层看不破的轻雾。
  “信陵夫人,”他道,“谢你警醒,但你所说一切,与我毫无足轻重。长公主是护国敬武长公主,先帝唯一的嫡女,身份尊崇,盼夫人日后谨言慎行,勿祸从口出,算是姜偃警醒夫人,一个回礼。”
  他复又压低伞檐,撑着伞独自朝雨帘之下走去。
  比方才上桥之时行得更慢了,等镜荧接到先生时,发觉他脸色已近惨白,不觉懊恼:“今日真拼死也该拉住先生的,早知道……”
  这个信陵夫人就像是阴魂不散,走哪跟哪儿。
  以前她缠着先生时,也做过无数出格的举动,最不要脸的,就是去求陛下赐婚。这不是强买强卖的勾当么,这就是逼婚!
  相比之下,公主都和煦多了,起码先生要是不乐意, * 她也不会硬来。
  镜荧扶姜偃上车,将轮椅收好横在马车上,收拾好一切,驾车离去。
  戚兰若目望着姜偃的车马消失在了远处烟雨之中,脸色凄迷。
  今日之前,她几乎真的不能想象,会有男人不介意这个。哪怕姜偃没有兔死狐悲之叹,至少也应该在意元清濯早已失身他人,不是完璧。
  看模样他分明是信了她的话,可他却好像完全都不在意!
  细雨随着一阵一阵的料峭春风拂到身上,她浑身激灵,齿关打颤。
  又一道疾风迎面吹来,戚兰若手中的纸伞吹落在地……


第25章 大雁,通常是下聘之礼。……
  细雨如幕; 挥挥洒洒,整座听泉府都被笼罩在无边朦胧烟雨之中,宛如杏花江南。绿树丹阙高低冥迷,起伏有致; 都于绵绵密雨中盘虬静默着。
  镜荧扶先生上楼; 打起倒悬的竹簟; 步入里间。
  昏昏暗暗的屋内; 一阵劲风一扑; 烛火瞬间熄灭,镜荧惊怔,因为临出门前根本没有点过烛; 就算有也早该灭了。
  他惊讶不定; 仔细一瞧; 只见那暗室内光影极晦; 几乎不辨什么影儿,但还是清清楚楚地看见; 里头一道冷凝端坐的身影,周身仿佛结着一层冰。
  姜偃将他臂膀推了一把。
  “是公主,你下去吧。”
  镜荧松了口气; 点点头; 转身撑开退下去了。
  公主在那方书案后,长臂交叠,坐得是前所未有的端庄; 一眼横了过来; 眼波幽怨冰冷。
  身前的书案上静静躺着一条白玉勾带,色若羊脂,几乎是这片暗色里唯一的亮眼之物。
  姜偃见她脸色不好; 便知是动了气,自己并未觉得有什么,待要伸足迈入门槛,膝骨一阵激烈的钝痛刺激着他,趔趄了下,扶住了门框。
  元清濯也终于忍耐不住了,万丈怒火迫不得已压下去,无可奈何地吐了口气,起身过来扶他。
  一扶住姜偃臂膀,那番埋怨责怪的话便一股子倒出:“下着雨不好好在家里呆着,你跑出去作甚么啊?不知道腿脚不好一到阴雨天就疼?”
  摸了摸,他衣袖全是湿的,元清濯怔住,姜偃的乌发、脸、耳朵、脖颈,都布满了细粒水珠。她一时心疼得要命起来,恨不得一拳头砸晕了这不听话的男人。
  姜偃心中想到的却是,倘若告诉公主,回来途中因为遇到了信陵夫人而耽搁,她必会更愠恼吧。实在不能多言。
  惹怒了公主,对谁都没有好处。
  “先去更衣,把身上擦干。”
  公主不由分说将他推到净室内,幸好她方才打了一桶热水,余温还在,试了一下,她在桶沿上拍了拍:“过来。”
  姜偃就停在屏风边上,不过去。
  漆黑幽邃的眸仿佛淬了天山之雪,定定地看着她。
  长公主终于想起来四个字:男女有别。
  她的面颊可疑地红了红,不自在地咳了两声,埋着头碎步跑出去了。
  姜偃拉上了屏风。
  里头渐次传来水声,听起来那 * 人拧毛巾都是慢条斯理有节律的,水声便也不轻不重不急不缓。
  她扶着书案,凝神细听了片刻。明明也脑袋空空,也没想什么,只是脸颊、耳垂愈来愈红,好似在觊觎着什么一样。
  身体的诚实反应真令人羞耻。
  过了不知多久,姜偃从净室出来了,长发的尾端微润,随意披在身上。他里头只穿了一件雪白中衣,外罩鸦青雪狐毛的宽大氅袍,长姿玉立,朝她步来。
  元清濯紧张得像揣了只兔子在胸口,被迷到眩晕。
  早就想不起来要同他算账的事了。
  慌乱地拾起身后的玉勾带,献宝似的捧给他。
  屋内教公主重新点燃了灯火,一片煌煌的桔红温暖的光里,她手捧的玉带白净无暇,用名锦为底,打磨得温润平滑的貔貅夔纹圆玉十二块为镶嵌,做工精致细腻,必是出于梁都最好的工匠之手。
  “先生,送你。”
  这是她答应的。
  今早爬起来就直奔匠人铺子,没想到折回时先生就不见了,听人说他去赴了一场约。元清濯气煞,只能直闯听泉府等着。
  姜偃接过:“多谢公主。”
  元清濯抬头望天,不太好意思,摆摆手道:“其实那么大块原石,也没用多少啦,剩下大块的玉料,等改明儿我给你搬来。今日前来,是还有一件事,想让先生答应。”
  姜偃道:“公主请讲。”
  “哎呀你不要这么客气嘛,”公主忸怩笑起来,手却一点不矜持也不闲着,将姜偃的胳膊抱住,“抱过了,也亲过了,跟我还这么生疏么,不管,你唤人家小名嘛。”
  公主的唇红艳艳的,像涂了石榴花碾的花汁,饱满而晶莹,显得有几分与她气质不太相符的娇气。
  姜偃一时无奈:“公主……”
  元清濯摇摇头:“我叫元清濯,出生的那年宫里的白莲开得可好了,那时恰是小满时节,我母亲就常常唤我小满。先生……”
  姜偃还是道:“公主。”
  见他还不改口,元清濯很不满意,可是也没辙了,不好强迫他,于是只好巴巴略过这节:“我来是想说,过几日,我应人之遥,有一场赛马大会。不瞒你说,以前我每次都是第二,我不服气,今年我有极大的信心能够夺魁,这是我从小的梦想,先生我想你见证我夺第一!”
  姜偃颔首:“臣一定去。”
  元清濯的眉眼顿时如同一笔墨润开了痕迹,喜色翻涌了上来:“真的?”
  姜偃点头:“真的。”
  像是被她所感染了一般,心下轻松了起来,人也随之温和了许多,冰冷瓦解,露出一丝的愉悦与纵容。
  公主兴奋无比,俨然已是胜券在握:“姜郎!你相信我,就算是为了你,我也肯定会赢的!这次赢的人会得到一双大雁,等我赢了,我就把大雁送给你。”
  大雁,通常是下聘之礼。
  双雁则更是。
  “……”
  或许不该如此轻易答应。
  凭公主的脾气,届时倘若她赢,一定会在众目 * 睽睽之下,将那一双象征着什么不言而喻的大雁交到他手里。
  此后,姜偃作为长公主的人这件事,便能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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