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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公主嗜我如蜜-第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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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敢欺负她身边的橘兮。
  这人真的很病态,若是不喜欢信陵侯不嫁不就完了,她年纪轻轻,却要侍奉五十岁的老头子,她若不答应,她家里人还能绑着她去不成?既然嫁人了,就应该做到对丈夫忠贞,背夫对别的男人做这些小动作也忒不光彩了,实非贵女所为。
  “先生。”
  元清濯突然唤了一声姜偃,娇软窈窕的身子往身旁挪了挪,朝他亲密狎昵地靠近了些,玉指轻轻搭在他雪袖上,弄褶了姜偃上车之始便没有一丝凌乱的裳服。
  她偏偏还要得寸进尺,朱唇更凑近了些,姜偃握住书卷的手腕已传出轻微的颤抖。
  “公主。”
  他试图用提醒她适可而止的方式强迫自己保持冷静。
  她的红唇几乎快要抵住他的脸了。
  姜偃的指尖已经掐进了书缝,另一只手也抓紧了袖袍边沿,细微急促地打着令她没有察觉的颤。
  公主挑起了红唇,绽出盛开的笑容:“先生,你帮我诅咒一下,戚氏出门掉钱袋,好不好?”
  “……”
  公主用纯真无辜的清溪般的明眸望着他,近在咫尺,微微上弯,状如小扇,一开一阖的。
  用了很久,姜偃慢慢松开了紧绷的十根手指,面上波澜不惊,甚至有些冷肃:“公主,臣的话也并非次次都会灵验,恐怕让公主失望。”
  要是以前他这么说她或许还信是巧合,但经历了老鼠事件、风筝事件之后,她对姜偃不得不心服口服。方才只是在含元殿里,小皇帝毕竟是真龙天子,不奏效也是正常的。
  “我不信。”
  她不依不饶地摇了摇头,随后便像撒娇似的双臂环住了姜偃的胳膊,这一抱,便感到姜偃有些紧绷。
  她讶异得好像是窥破了什么阴私,红唇已经合不拢了。
  姜偃不自然地抽回衣袖,脸色依旧沉若深水。
  “先生,你天天给我表演这个,还害得我被老鼠啃脚指头,多恶毒啊,现在就让你 * 诅咒一下信陵夫人掉个钱袋,你就推三阻四的。”说罢鼓起了脸,不悦地盯住他,“难道比起我,你更喜欢戚兰若?喜欢有夫之妇?那又是什么癖好……”
  然后她便发觉姜偃抬手揉了揉额角,仿佛开始头痛了。
  她当即眉开眼笑,喜滋滋地凑上去,再度环住他臂膀:“我才不信呢,要不你现在就表演一个,你现在说,‘我要诅咒马车坏掉’,如果不能让我们坐的这辆马车坏掉,我就信你,以前那些都是巧合。什么言灵更是子虚乌有。”
  姜偃抬目深凝着她,片刻之后,姜偃像是无奈至极,慢慢舒了口气:“我诅咒,诅咒马车坏掉!”
  元清濯双臂撑住车壁,望着顶头蓬盖耳听八方,警惕马车突然崩坏了她好抱着先生飞出去。
  结果,马车平稳地驶入闹市,无事发生。
  元清濯的心惊讶不定,松了抵住车壁的双臂。
  只见姜偃早已拾回了医经,神色自若,好像早已料到他这次不会成功。
  元清濯奇了:“咦,怎么会呢?神棍不灵了?真的不灵了?看来先生你也没我想得那么神啊……”
  话音未落,一道犹如摧枯拉朽的木质断裂声,伴随着猛烈的一阵几乎要将人甩出去的巨大势能响起。
  “先生!”
  猝不及防,姜偃整个人已经歪在了身右的车壁上,元清濯怕他摔伤或是磕伤了那珍贵的脑袋,一把探腰将人抱住。
  可那马车就像是被突然抽去了骨头,一阵剧烈摇晃之后,几乎完全倾倒翻地,元清濯脚下没有着力点,被迫朝着姜偃滑了过去,双臂搂住他腰,天旋地转之后,她方才一直用来撩拨他的性感红唇,不偏不倚地朝他贴了过去。
  彼此都是瞬间睁大了眼睛。
  柔软的唇肉相碰时,元清濯从闭眼不敢看到瞪大眼,到喘息稍定,回过心神。
  她已经将人紧紧压在了车壁上。
  姜郎的肌肉绷得好紧,完全像是隐忍的姿态了。
  可他恢复得好快,脸色立时就冷冰冰的了,目光仿佛威胁着她拿开脏嘴。
  哼。
  小模样到现在还矜持?
  长公主不但不拿开,她手一紧,从湿润的檀口慢慢滑出条温热的丁香小舌,轻轻地,沿着姜偃如弓的上唇蜻蜓点水地描摹了一下。
  “……”


第22章 朱雀桥边野草花
  镜荧跳下车探看马车突发意外状况,开权蹲在地上试图拨了下深陷入地缝脱轨的马车轮,纹丝不动。他便只好仰脖告诉镜荧。
  “车轮卡死了,钉螺也坏了。”
  镜荧蹙眉:“我去看先生!”
  他疾步奔到姜偃的马车前,唤了一声,见无动静,定了定神。马车已经歪倒在闹市的路边,这会儿人烟正盛,已经聚拢了几只好奇脑袋过来了,镜荧实属无奈,手颤巍巍伸向车门,拉开。
  元清濯与姜偃同时沿着车板滑了出去。
  她愕然意识到,原来方才自己是将姜偃压在车门上。
  此刻车门一拉开,两个人顿 * 时顺着坡滑了一截,正探了半个身子出去。
  比她更惊讶的是镜荧,镜荧眼疾手快地托住了先生的肩,一见先生与公主一色的大红唇,和溢出唇肉的绯红口脂,愣住了,怔怔地道了一声:“打、打扰了。”
  姜偃俊秀漆黑的长眉微凝,不悦地泛起了皱褶,手架在公主的两腰软肉间,试图将她推离。
  公主看起来精瘦,但全身暗肌隐隐贲张,蕴满精悍的力道。
  他这一推之下,竟然无法将她撼动一分。
  长公主明眸扑朔,嘴角缀着盈盈笑意,温柔如水地望着他。
  周围的人越围越多,最后是镜荧出声提醒,元清濯方回过神来,不希望自己和姜偃亲密被这么多人围观,会伤男人自尊的。她拧了一下眉头,立刻跪坐起来,长腿迈下倾倒的马车。
  开权与镜荧也忙将他们先生也扶了下来。
  虽然眼下鬓发微乱,衣履沾尘,形容实是有些狼狈,可不知道怎么,元清濯却感到很好笑。
  尤其是方才吻住他唇的时候,似乎看见了一向泰山崩于前面不改色的先生,露出了一丝慌乱。她环住他腰身的时候,清楚地丈量了一下,约摸只比她宽个两寸,照他这个身量实在算是纤瘦。但肌理曲线起伏紧实有力,绷得毫不敢放松,几近隐忍。
  丝毫都看不出来,先生于明面上孱弱隽秀,手无缚鸡之力,但脱下裳也是风流内蕴呢。
  他方才欲拒还迎推那两下,活像是受了委屈的小娘子。实在娇媚极了。
  长公主自顾自脑补享受了番美人风情,猝不及防被镜荧提醒:“公主,不知道为何马车突然坏了,车轮脱落,楔钉也不知滚到哪里去了,一时半会怕是修不好,只怕要委屈公主步行打道回府了。”
  关于马车为什么会坏这个问题……元清濯偷瞄了一眼姜偃。
  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从姜偃适才的表现来看,他是真的以为他的乌鸦嘴不会灵验。
  事实结果显然大大地出乎他的意料。
  姜偃避过了长公主待要深究目光,转面看向了别处。
  元清濯顺着他目之所及望去,前方市列珠玑,户陈罗绮,正是整座梁都最为繁华的朱雀桥一带。
  若如此步行回府,一路行经朱雀桥,也是不错。
  “先生,我们步行而上 你看可好?”
  马车坏了,姜偃无法说不好。
  他看起来像是非常勉为其难,只能颔首答应。
  两个小童子落在后头修车。⑨⑩光整理
  镜荧说那话时,只是为了公主能够离开,莫在大街上给先生难堪。
  没想到公主竟然留了下来,还邀先生同游朱雀桥,真是失策。
  事已至此,除了埋头修车,助先生早脱苦海,也没别的办法了。
  朱雀桥边,红药轻摇。
  沿途湖光山色尽收眼底,两岸皆是锦衣香履的年轻男女。
  依稀可见,有少年如柳,腰如束素,婀娜多姿,正缓缓从桥边走过……
  元清濯多看了两眼。
  听到身后跟着的不远不 * 近的脚步声忽然没了,姜偃回眸,公主停在桥边望着那少年如醉如痴。被他盯着也不知,堪称陶醉忘我。
  姜偃面无表情地转过身朝前走去了。
  元清濯只是多看了两眼那少年,一扭头就见先生走到桥中央去了,自己居然落后了一大截,暗道不妙,急忙提裙要追去。
  姜偃停在了桥上。
  他欲伸足下桥,只是被人堵住了。
  堵住姜偃的是个手捧鲜花的少女,看衣着打扮也不俗,算是有点儿背景。
  元清濯也瞬时停了脚步,一拳头砸向自己脑袋:元清濯啊元清濯,你这个臭毛病能不能改改,那少年有姜偃好看么,你就撇下他看别的男人。姜偃这么好看的男人,你不看牢了自然有的是人惦记!
  姜偃平视着前方,目光却似乎又没有落在少女身上,而是对着少女头上的一弯柳影,枝头的一只黄鹂。
  可从元清濯这个视角看上去,他就是在看那个少女。
  万没想到善恶到头终有报,时候一到,立即来报。
  她呷了一口老醋,憋得胸闷脑胀,咬牙切齿。
  就在她打翻醋坛,酸不溜秋之际,那少女动了。
  她捧着花,步履款款地走向姜偃。
  “这束花是我亲手采的,送给这位公子。”
  元清濯凝睛一看。
  好家伙,芍药,又是芍药!
  姜偃道:“你是谁?”
  少女没想到,人长得好看也就要了命了,声音竟然也是独一份的好听,这不是夺了魂了么。
  她羞答答地,只垂着头欲将花往他怀里送,嘴上还磕磕绊绊地道:“公子你人生得好看,声音也好听,奴家唐突,想邀公子游湖,不知公子可否赏脸……”
  大魏民风开化,尤其这些年《早婚十二则》颁布,国家更鼓励少年男女们自由交往。这个女孩儿对她一见倾心的男子提出这个要求,其实也不算是太过分。
  但是这也要看男子是否答应,愿意与她游湖。
  元清濯就在那等着姜偃拒绝。她想,姜偃如此眼高于顶,连公主她都不假辞色,何况是面前姿色平平的少女。
  可是,姜偃出乎意料地,并没有立刻拒绝她:“好看么。”
  那少女呆住了。
  这、这还不好看吗?为什么这么好看的男子,对自己的外貌好像居然没有一点信心?
  她点头如捣蒜:“嗯嗯!”
  说着便继续给他塞花。
  眼看事态越来越不对,元清濯终于绷不住了,她几步上了前,“哎哟”一声便朝着姜偃的怀里跌了进去。
  姜偃臂膀托住了她的胳膊,退了两步,才稳住了身形。
  知道她戏多,却不知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这位公子,奴家头晕,立不住了,扶奴家一把……”
  元清濯单手撑额,身子软若春水,几乎要一滩化在姜偃怀里。
  他扶住她胳膊,使她不至于滑落。
  对面的少女既惊怔又气恼,忍不住跺脚:“我先来的!你是哪里冒出来的野丫头,撒开他!”
  元清濯眯了眯明眸,面颊浮着一层薄薄的 * 红晕,丽如瑰云。一截儿春水荡波似的小蛮腰拧来扭去,在她心仪的郎君身上胡乱蹭动。
  少女的嘴唇都快咬出血了,神情像要活吞了元清濯一样。
  元清濯只是觉得她还怪可爱的,愈发想气她,小腰舞得更带劲儿了。
  姜偃揽住她腰,声音低沉了许多:“别乱扭,好回了。”
  他对她说话时,好像一点儿都不客气,可却又像是掺杂了太过熟稔才有的纵容。
  元清濯一下听了话,不扭了,端庄地站好,手臂仍然抱着他胳膊不松开,看也不看那少女,娇滴滴地哼哼:“先生,我们走吧。我怕一会儿又下雨了,你难受。”
  “……嗯。”
  当姜偃一眼都没有看她,两个人旁若无人地从她身边经过时,少女终于忍不住了,她歇斯底里地跺脚吼:“你们、你们太不把我放在眼底了!”
  两人停在了桥下,不约而同地转身。
  “我爹是四品正议大夫,你们敢这么欺负我!”
  少女红着眼,底气满满地控诉。
  元清濯不得不提醒她:“是你主动凑上来的,我们没打你没骂你也没逼你,怎么就成欺负你了?”
  少女眼眶通红,哽咽着道:“你们、你们欺人太甚,根本就是一伙儿的……从来没人敢这么拂我的面子,我要告诉我爹去……你们敢不敢留下你们的名字!”
  元清濯犹豫了下,没决定。
  姜郎不太喜欢高调,事了拂衣去才是明智选择。
  姜偃负手停在桥下,道袍博带轻飏,声音冷淡:“在下姓姜,单名偃,草字天师。”
  那少女如同当场被打了一记闷棍,呆滞不能言语了。
  京都混的,谁人不知国师名讳?
  元清濯见他说了,想了想,决意也自报家门,遂温婉莞尔:“在下姓元,贱名清濯,小字白莲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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