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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章

半生娉婷-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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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这事……”夕诺脸上的笑意顿时减了一半,乔家的事,他也有耳闻,只是没想到还有漏网之鱼。
  他沉思了片刻,轻轻拍了一下乔若初的袖子,“相城那边的情况,我们暂时不知。别人说的真假,也无处验证。不必过于忧心。”
  许真希现在有没有还在觊觎乔家的东西,他不知道。但是辜骐,他都找上门来了,他的话,怎么能信。
  夕诺怕是辜骐使诈,给这里来个敲山震虎什么的,好让乔若初暗地里转移东西,他们再趁火打劫,这种可能性不是没有。
  夕诺年龄毕竟长些,这种事情,他认为自己比乔若初考虑得更周到。
  “你看这个。”乔若初将口袋里的玉含蝉掏出来放到夕诺面前,“辜骐给我的,我也不清楚他为什么要给我。”
  “他这次来的奇怪,明着是告诉我许真希的事情,走的时候却把这个悄悄塞到我的口袋。”乔若初觉得辜骐的行为太过反常,却也想不出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这一枚玉含蝉,可是价值不菲。
  这么轻易地给了她,连招呼都没打一个,是不是有点说不过去呢。
  “玉含蝉,玉含蝉,他难道要告诉你什么?”
  夕诺拿起来反复端详。
  极好的羊脂白玉温润如凝脂,不知道吸收了多少天地间精华才化得成一件完美如斯的宝贝。
  乔若初摇了摇头,她也想过这种可能,可种种猜测都不能自圆其说。
  夕诺翻来覆去地揣摩,“你再想想,他有没什么暗示?”
  把辜骐当时的情况回忆了一遍,她还是什么特别的细节都没想起来。
  “他好不是一个人来见我的……”乔若初更加不解,“我当时好像听到一声口哨,他就告辞了。”
  “口哨。”
  “嗯。”
  夕诺眼睛忽然一亮,慢条斯理问:“这样若初,咱们不管这个辜骐有什么目的,这东西,你打算怎么处理?”
  乔若初心里早有一个想法,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给自己找来麻烦,试探着问:“捐出去,换了钱用于抗战,如何?”
  “对。我也想说这个法子。”
  夕诺思忖,这东西也不是辜家的。
  许真希的人把它从老祖宗嘴里扒拉出来,本身就是孽,不如用得其所,了结这子孙不肖之罪过。
  “中央政府门口成日摆着募捐箱,明日你同我去吧。”
  乔若初想尽早将这枚玉含蝉出手。
  次日上完课,乔若初和夕诺先去茶具店买到一套紫砂仿古茶具,路过中央街道的时候,乔若初拿出一些钱,塞到募捐箱里,不经意往里面瞥了一眼,见里面躺着不少金条之类的贵重物品。
  她欣慰地出了口气,还是有人为抗战慷慨解囊的。
  过了几天,《中央日报》发文说有人匿名向政府捐了一件价值连城的玉器用于抗战事业,为此,政府谨代表前方浴血奋战的将士,向这位匿名捐献者表示感谢。
  见诸报端,乔若初注意到了“浴血奋战”一词,想到林君劢,接连几日,她都精神恍惚。
  归国后她亲历武汉战区日军疯狂的空袭,亲眼看着丰神俊朗的丈夫在一场鏖战下来之后,清点阵亡官兵名单时候的形容枯槁,那种狠绝的眼神,很好地告诉她什么是浴血奋战。
  “姚大哥,也不知道君劢在江西那边怎么样了,你陪我去买几件冬衣寄过去吧。”乔若初下了课,和夕诺走在中央大学的小路上,忧心忡忡。


第二百二十三章 短聚
  民国二十八年(1939年)来得特别急速。
  元旦方过,就阴雨连绵,暖阳许久不曾光顾战时的陪都重庆,生活在那里的人宛如要发霉了一样。
  站在雾气和阴晦交织的中央大学教学楼上,远处可见黑黢黢的山城影像,乔若初的心头满是阴霾。
  林安在的欧洲也不太平,德国对战争日渐狂热,法国人心惶惶。
  冯燕尔发来电报,中说他们目前很好,只是一旦形势有变,他们全家可能会返回国内。
  林君劢收到乔若初寄的冬衣后立刻写信回来,信中说,目前赣北战场上,中日两军尚未大规模开战,基本上处于相持阶段,嘱咐妻子不要太过担心。
  他说前段时间父亲沈儒南秘密办了件事,派沈约夫妇带几名心腹悄悄前往法国,和冯燕尔一家接头,一则保护他们人身安全,二则林安终究是沈家的子孙,没有自己人在身边,他们在国内,如何安心。
  乔若初收到信,忍不住流下泪来,是高兴的。
  她的林安,很快会有亲人在身边护持。
  知道沈儒南对林安的爱护,乔若初内心有些过意不去。
  她来重庆快半年了,一直没有和沈儒南见过面。
  这说起来有些不合礼节,一则是林君劢因为妙仪师太的原因,心存芥蒂,上次回渝,父子二人在电话里起了龃龉,各自拉不下脸面登门。二则乔若初自见了辜骐之后,几乎很少单独外出,大部分时间都和夕诺一起,显然,去沈儒南府上极不方便。
  乔若初思忖,无论如何,也要找个时间去探望下沉儒南。
  一放寒假,眼看着马上就要过农历年了。
  也不知道林君劢会不会回来探亲。
  非常时期,对此,她知道不能抱太大的期望。
  学生们陆续离校之后,夕诺想去一趟上海探亲,他买好了船票,走之前被乔若初好歹劝阻下来,“你腿脚不方便,又是名人,不好伪装,万一落到日本人手里怎么办。”
  “唉。”夕诺跺着一只脚气道,“你说,若初,林军长他们什么时候能把日本人打走?”
  乔若初抬头凝望了一眼天空,阴霾未散,似乎预示着国运艰难,她的心往下沉去,叹气喃语,“我也不知道。”
  眨眼到了年二十九,陪都重庆的街道上张灯结彩,从街头望过去,家家户户的红灯笼和对联在阴霾的寒冷天气中散射出淡红色的光晕,连成一片,给人心添了些许暖意。
  乔若初前几天从中央大学宿舍搬回林公馆,请了两个佣人把公馆上下内外打扫装饰了一番,在门口高高挂上红灯笼,为冷清的公馆平添了几分喜气。
  中午,夕诺坐着人力车过来,说他一个人呆着太过凄清,早饭尚未混上,再不来这里蹭口饭吃,说话的气力都没了。
  恰巧林君劢几位副官的家眷在这里玩乐,听见夕诺的话,都哈哈笑起来。
  魏同生的儿子虎虎已经懂事了,听说夕诺饿了,把自己的饼干递过去,“伯伯,你吃。”
  小孩子憨头憨脑的可爱样儿乐的大人又是一阵朗笑。
  “姚大哥,含梅姐,我备了些年礼,想去看看君劢父亲。”吃了午饭,乔若初想趁着大家都在,一起到沈儒南府上问候一声。
  “走走走。”
  乔若初一呼百应,叽叽喳喳的都说要去。
  还没出门,就听见门口响起汽车的声音,室内的喧杂突然生生被切断了,女眷们都伸着脖子望出去。
  车门打开,一双军靴最先落地。
  乔若初奔了出去。
  后面的人瞬间反应过来,也都跟着跑出来。
  “君劢!”
  “玉成!”
  “同生!”
  “…。。”
  女人们开始抽泣,归来的男人们一手抱起孩子,另一只手牵住妻子的手,竟不知道说什么好,只是相互看着。
  “时间紧,兄弟们都各自回家吧。”林君劢沉声说道,也不拘宾主礼节,径直把乔若初拉在怀里拥着。
  他看到夕诺的时候,还是稍微惊讶了几分。
  “林军长,你回来的可真巧。不打扰你们夫妻团聚,告辞。”夕诺嘿嘿笑了起来,这下好了,他彻底没地方去了。
  “姚兄,来,你闲人一个,进屋坐坐,聊会再走。”
  “不了,这不刚蹭完饭,改日再来,改日再来。”夕诺连连摆手,拖着一条不方便的腿快速告辞。
  林君劢站在门口目送他走远,有些遗憾地自责,“当初我要是不同意他参军就好了。”
  “他的脚还有治吗?”
  乔若初握紧了丈夫的手,沉重地问。
  “不大有希望。”林君劢沉思瞬间答,“时间长了。”
  “正巧你回来了,一会儿咱们去看望下父亲吧。”乔若初指着已经准备好的年礼,媳妇样儿十足。
  林君劢剑眉一挑,烺烺星目忽然变冷,“不去。”
  “去吧。”乔若初温柔地看着丈夫,“看在他爱护林安的份上。”
  “我想想。”
  林君劢的语气明显在敷衍。
  妙仪师太一日没有消息,他就一日不能原谅沈儒南,并不可能因为他安排沈约前往法国照顾林安就抵消掉了。
  乔若初见丈夫又黑了一层,脸上的棱角变得过分明显,她心下刺刺的疼,哪里还有心思和他发脾气使小性子,只好由着他了。
  他不愿意去就不去吧。
  “君劢。”乔若初给丈夫倒了杯茶,眼眶通红,“总算等到你回来了。”
  无知觉间,竟泪如雨下。
  几个月不见,期间彼此的思念,尽在不言中。
  林君劢放下茶,握着她的手,觉出她的手有些凉,用力了一些,沉着声音说,若初。
  他看着她,神色十分专注,她的面庞笼罩在冬日午后的暖阳中,如玉琢般明澈,比之从前,知性气质倏然而生,林君劢心里一喜,“夫人,日后仗打完了,我给你当学生去。”
  听说她的课讲的精彩极了,作为丈夫,他都无缘见到她在讲台上的风采,真是憾事。
  “贫嘴。”
  乔若初听了他的话破涕为笑,真有一日仗打完了,她就不教书了,回到相城,相夫教子,和他长长久久地呆上一辈子。
  “君劢,去年年底我见到辜骐了。”
  “辜骐?”
  林君劢额上蹙起一道浅浅的纹路。
  “嗯。他是专程来重庆找我的…。。”乔若初将那次见面的事情和玉含蝉的来去统统对林君劢说了一遍。
  “辜骐为什么要把它悄悄给你。”林君劢好似自言自语,覆着一层薄茧的手指在妻子手上一下下敲击。
  “不知道。”乔若初摇了摇头,迷茫地回应丈夫,“以后有机会见面,问他本人吧。”
  她和夕诺想了这么久,也得不出个所以然来。
  “辜家,辜骐。”林君劢沉吟了片刻,抱起妻子,“事出反常,必然没那么简单。”
  乔若初听了他的话,点了点头。
  “算了,既然东西已经捐出去,就不再想了,我的人会保护好你的安全。”林君劢一转念,担忧辜骐背后的人会对乔若初不利。
  “不,君劢,你的人你都带走,我会提高警惕的。”乔若初赶紧推辞,她可不敢把他的副官人等留下。
  林君劢抬了一下浓眉,没应妻子的话。
  沈儒南当割据一方时候发展起来的心腹情报人员,后来都没进入国民政府的编制。这么多年,一直是他们父子在养着,迁居重庆前,沈儒南遣散一批,剩下几十名忠心耿耿的,秘密跟来了重庆,一小部分人在林君劢的手上。
  他在外面打仗没什么用得到他们的,乔若初在重庆,他想着比相城安全很多,于是就没动用人着重保护她。
  这次回来听说了辜骐的事,他有点后怕。


第二百二十四章 又离
  林君劢赶了一夜路,和乔若初在沙发上说了半晌话,困意很浓,眼神变得直滞。
  见状,乔若初劝他去房里休息,他将长腿往沙发上一翘,双手交叉在脑后躺下,“这里就好。”
  说着,就进入睡眠。
  “困成这样。”乔若初嘀咕着,从卧室拿了一床毛毯过来搭在他身上。
  她蹲下来,将丈夫的军靴扣子解开,轻轻褪下来,一股异味散在空气中,她嫌弃地甩了甩鼻子,心里却是异常的充实。
  林君劢睡中感到妻子的小手在摆弄自己,笑了下,很是少爷本色地将另一只脚也伸了过去。
  “可厌。”乔若初慢声嗔道,却是细心地将丈夫的双脚放到沙发上盖进毛毯里。
  明天是除夕,乔若初思忖了一会儿,给佣人们提前发了红包,打发他们回去过年。
  家里只有他们二人,简简单单的,还是由她亲自来操持吧。
  佣人走了之后,她见林君劢睡得酣沉,便拿了些钱,轻轻带上门,走着去街市上添置年货。
  她主要想买一些江南特色的佐料,这大少爷吃不惯西南的菜式,西湖莼菜汤,东坡肉,青梅虾仁等杭帮菜才合他的胃口。
  他尤其不能吃辣,上次在武汉的时候,林君劢就有一次吃辣被呛到,很狼狈地红着脸,鼻涕眼泪齐下,气得差点把捉弄他的副官一枪给崩了。
  街上,很多店铺都已经歇业了,乔若初走了好几处,才买到一包青梅干。
  嘉陵江的鲜鱼倒是很好,她买了两条,杀了一条,留下一条活的明天做菜。走到半路,被杀的那条鱼扑棱起来,吓得她差点失手将袋子丢在地上。
  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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