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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吉光片羽-第70章

小说: 吉光片羽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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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吉光一惊,正待要挣扎,那周湛竟忽地又松开了她,仿佛刚才那一抱不过是她的错觉般,伸手抽走她一直抱在怀里的那个本子,看了一眼那上面写着的那道鸡兔同笼的题目,抬眉笑道:“是不会做,想叫我教你?”说着,再次伸手扣住她的脖子,将她拉进了东厢的书房。
  吉光这里以为那一抱不过是她的一时错觉,周湛那里心头则是一阵古怪。
  刚才那一抱,竟没了之前在马车上那种叫他心动的感觉。他忽然觉得他确实是个荒唐王爷,不过是无意间两个人撞在一起而已,竟就叫他对人与人之间的亲密接触生出一种隐隐的渴望来。
  而,垂眼间,看着他扣在她那纤细脖颈上的手,他的眉微微一蹙。他第一次意识到,他果然很喜欢碰触这个小丫头,不是扣着她的脖子,就是去戳她脑袋。
  而他,一向是最讨厌跟人有肢体接触的。
  *·*·*
  第二天,吉光仍是没能接她的正经差事,因为王爷又带着她去了学院。
  且不说那寡言时不时拿异样的眼神偷偷瞅着吉光,只说那吉光跟着周湛进了课堂,却是发现,这一回课堂上的小厮,就不只是她一人了。
  却原来,有那景王开了头,其他的皇室子弟们自然是有样学样,纷纷以小厮好学为借口,把人给带进了课堂。只是,吉光是真正的好学,别人家的小厮可就未必了,因此一时间不是这个端茶就是那个磨墨,倒扰得课堂上一刻不得安宁。
  众先生昨天只是被景王一下子拿住,且看着吉光果然好学才松了口的,却没想到会变成今天这样。偏昨儿才松的口,今日也不好一时改口,于是那“死脸王”便想借着作业,把最先惹事的吉光给赶出课堂。不想检查之下,竟发现昨天听课时还是一脸迷茫的吉光,竟把作业给做对了。他不禁慎重打量了吉光半晌,一时又起了爱才之心。
  不过既然不能怪那好学的“小厮”,那这件事就该怪“他”那个胡闹的主子了,于是“死脸王”又去查了周湛的作业。偏那位爷的作业本上竟是一片空白,且周湛还大咧咧地冲老先生一摊手,回了一句“不会”,直把老先生的胡子气得一阵乱翘。
  吉光自然知道周湛是会的,不然他也不可能教她好几种不同的解题方法。如今看着先生罚周湛,她忍不住就想跳出来替自家爷说话,不想她还没开口,那位爷就向她抛来一个警告的眼神,她只得闷闷地忍了下去。
  回家的路上,吉光忍不住责怪周湛道:“你明明会,为什么说不会?”
  “自己知道自己知道什么就好,干嘛要告诉全天下我是什么样的人。”
  靠在车壁上,周湛兴意阑珊地道。
  那一刻,吉光忽然就觉得,自家爷心里一定藏着什么很深的秘密。
  *·*·*
  小厮进课堂的事,一时间闹得杏林书院一阵沸沸扬扬,传到书院外面,这件事便又变成了景王干下的“好事”。
  自然,这些风声吉光是听不到的。如今她每天都很忙。一早起,她就要被周湛拎过去一同练射箭;然后还要被他压着一桌子吃饭;之后是一同去上学;回来后,周湛是从不肯做功课的,却逼着翩羽把每一门功课都很认真地完成了……总之,这些日子以来,两人竟是同进同出,叫京里又传出不少不太好听的传闻。
  对于周湛拉着她练箭,又拖着她破坏规矩一桌子吃饭,吉光原是不乐意的,可周湛这人定下的主意,又岂是她不乐意他就不会做了的。且看着王爷在书院里形单影只的模样,吉光心底多少觉得他有点可怜,又觉得他处处拖着自己,是因为他孤单的缘故,故而只象征地挣扎了两下后,她就心软地依了他。
  只是,这样一来,直叫长寿爷把她给生生恨出一个洞来,连许妈妈都跟着一阵提心吊胆,就生怕哪天王爷不再宠着自家姑娘了,会来跟自家姑娘秋后算账。
  要说起来,别人读书总有个奔头,而桂风院里就读的,都是些皇室子弟。虽说大周不限皇室子弟入仕,可这些含着金汤匙而生的人,人人身上都有已定的前程,谁又真心去关心什么科举、举官,读书不过是随行就市,像周湛这样不肯做功课,上课不认真听课的人比比皆是。叫吉光意外的,倒是周湛明明不曾用心听课,可课上讲的东西他竟全都听进去了,回家做作业时,竟是不管她有任何一点不懂的地方,他都能教她,一时直把吉光崇拜得两眼放光,当着面就恭维王爷是少见的天才,却是叫景王周湛很是臭屁地仰着头应了句“那是”。
  书院里每五日休沐一次,在逢着第一次休沐后的第二天,正是“死脸王”的课。虽然有王爷替吉光补着课,她听起算学课来仍是有些吃力,因此在他的课上她总是格外入神倾听。
  而“死脸王”经那一次检查了吉光的作业后,也认定吉光是个可造之才,加上满课堂的王爷和小厮们没一个是真心向学的,故而他上课时,有大半时间竟都是盯着吉光一个人在讲课,见她脸上露出不明白的神情,他便会把那一段掰碎了再讲一遍,直到吉光听懂为止。因此这二人一个讲一个听,都同时入了神,竟是谁都没有注意到课堂外不知何时站了一堆人。
  直到门外传来一个尖细的嗓音,呼喝着“皇上到”。
  那原本乱哄哄的课堂一下子便安静了下来,连周湛在内,人人都起身躬身见礼。
  作为小厮,吉光原就是站着听课的,故而众人这么一起立弯腰,竟只有她和“死脸王”这两个仍沉浸在教学中的人没能及时回神,只突兀地站在那里,慢了一拍才想起行礼。
  吉光急急弯下腰去,心里一阵“砰砰”乱跳,到底没敢抬头,直等门外的人走了,她都没能看到当今圣德皇帝到底长什么模样。
  那圣德帝招了“死脸王”出去,这堂课便半途而废了。而叫吉光提心吊胆的是,不一会儿,又有个太监来把周湛叫了出去。
  又过了一会儿,便有人回来悄悄通报,说是因为小厮们进课堂的事,圣德帝在那里发火,命人打了景王的板子。
  吉光听了不禁一阵心焦,等看到被两个魁梧卫士架着过来的景王时,她便全然忘了一切,不管不顾地扑过去,急急撑住脸色苍白的景王。
  “你、你,你没事吧?”她小声问道。
  周湛推开那架着他的两个卫士,将身体的重量压在吉光身上,虽疼得额上冒着冷汗,脸上却仍是那么自若地笑着,道:“能有什么事,不过就是几板子。打得老茧都快出来了,没什么了不起的。”
  此时正值秋老虎的季节,天气仍很炎热,周湛穿的单薄,吉光一回头,便看到他衣襟下摆处染着的几点血迹,那眼泪顿时便涌上了眼眶。
  周湛看看她,嘲笑她道:“不是说,只哭最后一次的吗?这是第几个最后一次了?”

☆、第七十五章·清水阁

  寡言等人闻讯赶来时,就只见周湛撑着吉光的肩,个头仅到他胸口的吉光则吃力地撑着他,二人就这么缓缓往外挪着步伐。
  在他们身后,那两个奉命送景王回来的卫士几次想要伸手帮忙,不是叫周湛挥手赶开,就是叫吉光拿眼恶狠狠地瞪得他们不得不缩了手。
  见状,侍卫长赵允龙赶紧领着一队侍卫上前,两个强壮的侍卫从吉光手上接过周湛,寡言则拉着吉光,一行人静默而迅速地往大门处掠去。
  大门外,老刘早已套好了车等在那里。见王爷出来,他赶紧拉开车门,等侍卫们将周湛送进马车退出来,他便钻进了马车。
  吉光也想跟着上车,不想叫寡言抢了个先,顿时,那原本就狭小的单人马车里被挤了个满满当当。她只好站在车门旁,伸头往车里张望着。
  车厢内,周湛趴在那座椅上,老刘坐在他的对面,正在给他号着脉,寡言则熟门熟路地从座位下的暗格里拿出一只药箱——吉光发现,自侍卫们从她手上接过王爷起,众人的一整套动作就做得极为流畅,她忽然就意识到,这怕是因为王爷常常挨打的缘故。
  寡言将药箱拿出来后,便转身下了马车,将空间腾挪出来给老刘治伤。
  吉光只微偏了偏身子让寡言下车,便又堵着那车门,眼泪汪汪地望着车内。
  她不懂规矩,寡言却是知道,这时候的王爷是不喜欢人围观他的,便伸手拍拍吉光的肩,才刚要开口说话,就对上她那湿漉漉的眼。他心头忽地就是一跳。
  对于吉光是男是女,无语虽那么信誓旦旦,寡言多少还是有些半信半疑,可这会儿对上她那因泪水而更显浓密修长的眼睫,他顿时就百分百信了无语的猜测——吉光这眼泪汪汪的小模样,太像个女孩子了!
  吉光扭头看了寡言一眼,便又扭回头,问着老刘道:“爷怎样了?”
  老刘还没答话,就只听得周湛趴在那座椅上咬牙笑道:“不过是小菜一碟,十板子而已,最多的时候我挨过三十板子呢。”却是说得仿佛这是军功一般。
  吉光不由就是一阵气恼,踩着那踏脚板,伸手过去就是一戳周湛的脑门儿,怒道:“挨打还光荣了!”想着他是因为带她听课才挨的打,她嘴唇一抖,带着哭腔道:“我不懂规矩,爷难道不懂?害爷打了板子,你叫我怎么办?!”
  她的意思是指他为了她才挨的打,叫她心里难受,周湛却想到那圣德帝一向就不是个心慈手软的,如今虽打了他,怕是后续还要派人来教训吉光,他的眼一沉,扭头对老刘道:“动作快些。”一抬头,却只见老刘举着个药罐愣愣望着他和吉光,他不由就是一拧眉,“怎么了?”
  老刘这才回过神来,忙伸手过去就要掀开周湛的衣袍下摆,不想周湛忽地按住那下摆,抬头冲着吉光喝道:“出去。”
  吉光一阵摇头,竟是抗命不遵。
  那寡言忙过来将她从脚踏板上拉下来,又随手关上车门。老刘想了想,干脆过去拉上车窗帘,低头对周湛道:“这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竟敢戳爷的脑袋。”
  周湛一怔,她戳他时,他竟没意识到。他不由抬手摸了摸刚才被她戳过的地方。
  也亏得老刘拉上了车窗,吉光被寡言拖下车,果然在那里踮着脚尖努力想要从车窗外往内看。见她这样,才刚觉得吉光应该是个女孩的寡言不由又是一阵疑惑——没哪个姑娘家会这么不知避讳吧?
  见吉光还想踩着那车轮往车窗上爬,他的疑惑不禁更深了,赶紧伸手过去将吉光拉下来,道:“刘爷在给爷上药。”
  吉光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只红着眼圈道:“都是因为我,爷才会挨打的。”
  见她又要落泪,寡言伸手拍拍她的肩,道:“老刘会照顾爷的,我来驾车,你坐在我旁边。”说着,便拉着她爬上了驾驶座。
  二人在驾驶座上坐了一会儿,那前车窗上就响起敲击声,于是寡言一抖缰绳,马车便在一队侍卫的护送下回了府。
  显然早已有人往府里送了信,马车到达王府西门时,那西角门早已大开,寡言驾车而入,却并没有像往常那样将车停在花园外,而是直接把车驾到清水阁的门前才停了下来。
  清水阁的门前,长寿爷和涂十五等人都早已等在了那里。车才刚一停稳,沉默便上前拉开车门,和老刘一起将周湛扶下马车,几个强壮的仆役抬着软兜上前,将周湛接进清水阁。
  吉光虽说也是第一时间就跳下了马车,却仍是没能插得上手,只好巴巴跟在众人身后,看着周湛被人抬进内院,上了二楼。
  除了抬人的那几个仆役外,就只有老刘、沉默、长寿爷和涂十五跟着周湛上了二楼,吉光原也想跟上去的,却是叫无声和寡言双双拦了下来。
  寡言摇头道:“非爷的命令,谁都不许上去。”
  这是清水阁的规矩,吉光也知道的,只是这会儿一着急就给忘了。她只得咬着唇退了下去,站在楼下,抬头望着二楼那低垂的竹帘忍不住又红了眼圈。
  无声靠过来问道:“这一回爷又是因为什么被罚的?”
  吉光含着泪才刚要答话,就见长寿爷下来了,却是一把扯过寡言,也问了相同的问题。
  寡言便把圣德帝突然驾临书院的事说了一遍,又不安地看了看吉光。
  那长寿爷此时真是要把吉光给恨出一个洞来了,若不是他从不愿意亲手打人,这会儿都想亲自上前扇吉光的耳光了。
  “跪下!”他怒道,“就知道你是个不安分的,如今果然带累了爷!”说着,便命人过来将她拖下去。
  吉光原是最反感被人逼着下跪的,但她也知道,这次是她带累了周湛,故而听着长寿爷的呼喝,倒也没有抗拒,便老老实实跪了下来。
  她那里正乖乖等着人拖她下去打板子,不想那沉默忽地从楼上下来了。不等他开口,长寿爷就沉着脸喝道:“你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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