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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4章

红楼上位记-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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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兴儿见机,挥手令众人去搬钱粮:“李姑娘,对不住了,彼是匪,我是官。”

 第180章 兵不厌诈

    闻香教和散兵游勇皆有伤亡,教内子弟见主事人之一的李四娘停手,逃亡一部分,另外也有去给君若吝通风报信的,可他们出去不久,就被兴儿的伏兵暗杀了。教坛配殿,散兵一一携带了几天的口粮,并金银财宝等物,兴儿清点好人,吩咐完毕才移步出去,登上了拔仙台,眼见李四娘腰间佩剑,黑色绸裙在悬崖边随风飘扬,登高望远,陕南、关中景色尽收眼底。兴儿从贾府如此豪门出来,往日所见之女子,无不是穿金戴银、娇气不堪,像李四娘此等江湖女子,还是初次相逢:“李姑娘,对不住了。姑娘想是不留名之人,朝廷的通缉名单上没有你,如此,你我井水不犯河水,你既不愿与他们同流合污,说明你还有良心。济世利人,历来教派的初衷,是好的,可总会变味。”

    “大人焉知我不是被朝廷几次通缉,而改头换面的?”李四娘神色冷淡:“你我是天各一方、壁垒分明的人,官和匪有什么区别?在彼此眼里,彼此都是匪!但是大人你不同,你是个好人。我李四娘半生浪迹南北江湖,当日在这三秦之地,见过无数形形色色的人,就说那年进了梨园。几个子弟便说,皆是旱灾蝗灾,死了父母,热孝在身,陕西藩库亏空,当官的一急,是不会管老百姓死活的自愿卖的,却流落到人贩子手里。我知道,就算我杀了无数贪官,贪官还是不会绝迹的。唯有大人的手段,才能起到作用。今日大人放我一马,你就不怕犯了欺君之罪?”

    兴儿边听边想,一个江湖女子能有这番见识,委实难得:“我要取的是君若吝的首级,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杀人亦有限,列国自有疆。总不可能杀遍你教之人,你们的教徒也包括很多百姓,我能全部杀光不成?”

    李四娘摘下了草帽,露出了一头长长的黑发,与凝脂般的面容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她手中长剑在地下一划:“那好,陕西钦差大人,三秦监盗大人,青山不改,绿水长流,咱们后会有期!”

    她脚尖一点,转过了山崖,清风吹来,林海如波浪一般层层叠叠的起伏,继而灰尘掩埋了剑痕,晚霞撒下的光辉,装点得拔仙台的池塘如梦如幻。兴儿失神片刻,往地下捡起了一本书,写着“摄神运气法”,他想笑又笑不出来,颇为惆怅的下山安抚死伤,然后辗转到嘴头镇,一律轻装简从。

    他一出任三秦监盗,便着手令陕南三府查探消息,早得知君若吝还在嘴头镇借粮,兴儿没有贸然行动,下令麾下投宿客栈,保持距离和联系。他上了那家热闹的嘴头镇君再来酒楼,不多时便有一名精悍的汉子来拜:“末将陕南安康府军营参将潘文成,率三千军马,前来驰援三秦监盗大人!”

    “噢?潘文成?请起!”兴儿沉吟道:“你们安康府怎么还有兵马?昨儿个我问了你们的知府刘大人,他还说派不出来怎么这会子”

    “启禀周大人!原先是河南难民涌入陕南,为防暴乱,末将等抽不开身”潘文成不卑不亢:“大人,君若吝带有五千左右的兵马,但我等可以以少击多,只要大人能擒住贼头,乱中取胜,我等还是有希望的,再与孙总兵里应外合现下君若吝正和乡绅在楼下喝酒,迟则生变”

    “嗯”兴儿思索着,放下了手中的摄神运气法,他练习了几天,有些心得。汉中无人,商洛不应,怎么偏远一点的安康反倒来了人呢?兴儿笑道:“潘文成,天上不会掉馅饼,你这么无缘无故的过来,若说是什么为民除害,尽忠朝廷,我可不信。说吧,你是不是安康知府刘远的亲戚?说说你的条件,为了什么找我?”

    被兴儿当面点破,潘文成这个兵油子不禁老脸一红:“周周大人!好吧,我也不喜欢弯弯道道,安康新任知府刘远是我妹夫,我希望大人保举他为陕西布政使!孙绍祖不行,别人也不行,但是大人可以!大人圣眷正隆,名震天下,在皇上面前,必定说得上话的。”

    “你好大的口气!陕西布政使不但管着藩库,而且领着陕南三府,更重要的是,他居应着九省统制王大人的后备粮草”兴儿稳如泰山,不为他的马屁所动:“不过也不是一点希望也没有,只要你能打赢!打赢了,皇上高兴,老百姓高兴,咱们也高兴,那就一切都好说!”

    “末将定不辱使命!还请周大人行动吧,君若吝的兵马分散,且是沿着褒斜道的,这些据点交给我,大人取他首级,必能立下首功!另外卑职还有三百弓箭手在外!都给大人调遣。”潘文成着实被兴儿的沉稳给震了一下,兴儿挥手令他去了,心下微松。

    踱步走出走廊,分派完毕,兴儿率人与柳湘莲并肩走下楼梯:“柳兄,以你的武艺,咱俩合力,擒拿君若吝,有把握吗?”

    “我的段位比你高,你才临近醉门,我已是神拳门了,闻香教的人主要是气功,克制不了咱们的外家功,把握自然是有的,他认识咱们,我蒙面吧。”柳湘莲系上了黑布巾,寻了靠门的酒桌坐下。

    闻香教众、乡绅等人见兴儿带了数十个人进来,皆安定下了,君若吝正与他们商议钱粮,回味过来:“噢!原来是周大人,我就说咱们会再见面的,你手脚挺快的,没想到都灭了我的教坛!来来来!咱们不打不相识!”

    说着举起酒杯一晃,袖袍飘荡间,整个酒楼猛然陷入了黑暗,四周出现了日月星辰、莲花宝座,众人宛若身处云端,纷纷骇然失色,更有乡绅跪地祷告,口念无极老母不已。兴儿却临危不乱,眼睛一瞥后面,登时有兵丁朝君若吝泼了狗血等秽物,幻相瞬间消失:“区区幻术,雕虫小技!君若吝,你我划个章程出来吧!”

    君若吝见幻术无效,气功一震,桌椅四分五裂,袍服飞扬:“无极老母,普渡众生,闻香教众,替天行道。周兴,我在外边有一千人马!这样子,咱们只会两败俱伤,谁也不想得到如此后果吧?”

    “是这样子的。”兴儿人畜无害的笑了笑:“我有一计,你们放下兵器走吧,咱们沿着褒河,光明正大、堂而皇之的决战,如何?”

    “放屁!应该是你们放下兵器先走!”君若吝冷笑:“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疯了,哪来的胆子说这话?”

    “好!汉中、安康六百兵丁!听我号令!杀!”兴儿脸色一冷,登时六百人手拿兵器、杀气腾腾的与闻香教众对决,一步,两步,双方慢慢的逼近了!

    君若吝咬了咬牙齿:“好!好你个周兴!你简直是个疯子!咱们走!希望你不要食言而肥!”

    兴儿摆摆手令麾下停住,看着君若吝一步步走出酒楼门槛,当看到柳湘莲嗡的一声拔剑,兴儿狞笑道:“放箭!!”

    嗖嗖嗖!

    三百个弓箭手早有准备,闻香教众猝不及防,哪知官兵狡诈如斯,便死伤过半,君若吝再了得,也被射中两箭,再被斜刺里杀出的柳湘莲用鸳鸯剑比在脖子上,君若吝面目怨毒:“周兴!你分明是个狗官!言而无信!”

    “你见过谁和官兵讲信用的?你们江湖人真是可怜兵不厌诈,你晓得吧,记得来世不要作恶了取下他的首级,残兵败将,便不要追了,咱们吃了肉,也得给孙绍祖留口汤,嘿嘿!”兴儿说的很平淡。

 第181章 怒斩孙绍祖

    川北广元,孙绍祖率领数千兵马,翻过了难于上青天的蜀道之一山崖,但见此地两山并排,陡峭异常,非进则退,道下有一湾瀑布,孙绍祖大喜:“兄弟们,这个地方好,那周兴毛头小子,乳臭未干,就因为扳倒了陕西两百多人,便名噪天下。我孙某人承认,读书识字上,我可能不如他,但是带兵打战上面,他怎么比得了我?孙某人出任过丰台大营指挥使,提督京师重地的拱卫,他焉能抢得过我?如今正好,天时地利人和,我都占了,咱们在这儿围追堵截,定能捕获闻香教首脑君若吝!副将张子亮!着尔统筹各游击人马原地驻扎,烧火做饭!”

    “是!末将遵命!王统制昔日出任时,就因为荡平了四川土匪,才加了吏部三级考功,如今位高权重,天下臣子无人能及。大帅若能擒拿三秦君若吝,班师回冀,再于三齐鲁地剿匪,则封疆大吏有望矣!”张子亮单膝跪地,领了帅令,即刻命麾下打灶,整齐有序。孙绍祖看他带兵有方,又因张子亮是河南本地的副将,与他这个从京来的大帅,于军务问题上不免纠葛,因此心里早生了恨意。

    头顶烈日,晒得官靴一片发烫、燥热,却无一人脱下,兵器随身,即时准备应战,一参将搭好帐篷,这个张子亮的亲信请了他进来歇息,开始了发牢骚:“上峰,不是末将话多,孙大帅这法子使得……你看看,明明是要与周大人汇合的,从陕西商洛一过来,不去太白不说,反而饶了这么远的路,出了陕南,都跑到川北来了。嘿……他还想跟周大人抢战功,说不定,闻香教贼人早被周大人杀了……”

    “都不好说,毕竟他节制着我们,军令如山,谁怎好反抗,怪就怪在周兴的举动,他有皇上手谕,为了什么,竟不发一封文书过来。依我看,无论他俩谁杀了君若吝,这战功,都有得抢。”张子亮话刚说完,营外传来紧报,不等吃饭,所有人严阵以待,排兵布阵。

    然而前方探子来报,丛林栈道只有稀稀拉拉的闻香教贼人,孙绍祖眼睛逼视着,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失策了,莫非周兴抢占了先机么……不过孙绍祖一点也不急,他魁梧的身躯,就像这通天的蜀道一样,立即命令不放过一人,全部剿灭。

    张子亮得令,他带人在山凹口埋伏射箭,孙绍祖居中指挥,不知怎的,来到他身旁,可巧张子亮这一箭偏了一点点,没射中贼人,差点射到孙绍祖的头发。孙绍祖眼眶深陷,熟悉他的人,皆知他发怒了:“张子亮!好你个神箭手!你这是项庄舞剑、意在沛公么?!”

    孙绍祖随身长矛猛然横刺,本来要刺他胸口,但见者甚多,孙绍祖觉得不妥,偏移一点,便在张子亮的琵琶骨中刺进了几寸。张子亮无论理还是法,皆不占,怎敢还口,失血过多而晕过去,孙绍祖又是私人恩怨,又想这么久不见君若吝影子,心情烦躁,抬了长矛亲自上阵:“把张子亮抬下去!孙某人会给他请功。”

    “嫉贤妒能!这厮分明是嫉贤妒能!挟怨报复!”

    那些副将的亲兵暗恨,片刻便与孙绍祖的兵若有若无的拉开了距离。

    几天下来,孙绍祖还是捕获了闻香教几个护法坛主,其余宵小不计其数。孙绍祖一边登册清点伤亡,一边出陕南宁强,沿着褒斜道,右拐褒城,重回了八百里秦川。

    一入武关驿,孙绍祖令幕僚大书特书,说自己麾下作战勇猛,指挥得当,于川北广元围追堵截,亲手斩下君若吝首级并数十坛主,剿灭闻香教贼人八千……以至于秦巴清平,关中安宁,河清海晏云云……又说总理三秦监盗周兴玩忽职守,以散兵之师,败太白之北,三秦剿匪,功劳全在河南军营……最后,武关驿六百里加急的捷报,呈到了紫禁城上书房。

    路经安康,孙绍祖不得不下马拜会周兴,兴儿在行辕客栈,正享受安康知府刘远献上来的酒菜:“孙大人,你我可是第一次见面,坐吧,这次合作……嗯,孙大人的奏折是怎么写的?”

    “见过三秦监盗总理周大人!”孙绍祖缓缓坐下,神色有些傲慢:“我本是一介老粗人,没读过诗书,承蒙祖上荫恩,方有今日,哪会写什么奏折,倒是大人,不知想怎么写?正好我们谋划谋划!”

    “不应该说是祖上荫恩,不是你祖上有了事情,托了贾家才了结的么,应该说是承蒙贾家帮衬……”兴儿的话很刺耳,心想这么一个表里不一的人,多少人会知道他就是中山狼,无情兽?觑着那侯门艳质的同蒲柳?作践的公府千金似下流?兴儿语气夹杂着质问:“孙绍祖!本官既然是三秦监盗总理,原是你要配合我!没有我的手谕,你为何私自行动?!昨儿个副将张子亮的亲兵夤夜来报于本官!说你嫉贤妒能!而且谎报军情!君若吝是你斩杀的吗?你在藐视王法!来人啊!把孙绍祖拖出去!本官要拿你祭旗!似你这等好大喜功、过河拆桥的非人之人!本官怎么会不敢斩你?!”

    随即有人进来撤了他的座位,扒了官服,摘了顶戴,孙绍祖狰狞道:“周兴!你凭什么斩我?我的官职是皇上赐的,也只有皇上能撤!你要问斩我!先得去河南臬司提刑按察衙门!再有刑部的牌票!你有吗?!”

    “刑部的牌票?!你他妈是不是打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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