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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章

红楼上位记-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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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到了轰动的效果。

    扬州的大街小巷,人来人往,而票盐的结果,就体现在每一个百姓身上,史鼐穿了一件青布棉袍,带着几个幕僚勘察情况,便听见众口一词的口口相传、奔走相告:“哎!你们都买到折了半价多的盐么?听说是咱们扬州的知府老爷,给朝廷提出的法子,藩台老爷在全省推行,凭票领盐,咱们扬州,八个县有盐场的地方,都人满为患了。”

    “是啊,我们都买到了,这价钱可真实惠呀!往常都是那些盐商大户把持着盐引,时不时加几钱银子,现在最低三钱就可以买到。”

    史鼐和几个幕僚大吃一惊,三钱就可以买一斤?那国库亏空还整不整顿了?周兴怎么搞的?他自以为事关重大,偷鸡不成蚀把米,便走进那几个谈论的人群中间,开口问道:“几位老丈,那扬州知府老爷改纲盐为票盐,凭票领盐,价格是低了,可我听说他是皇上派来收盐税的,这样子搞法,哪有赋税可收。”

    一位老头子短衣短裤,见史鼐穿着不凡,略微恭谨道:“这位爷,您不是本地人吧?咱们知府老爷周大人,不敢说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但一般的文曲星可比不上他。那是绝顶的聪明,盐法道的老爷、河防营的军爷、扬州的富商老爷,都斗不过他!您说他会没办法么?”

    “第一关,就在这票盐上,票盐不是说你要就能有的,得拿钱买,有了他,才能在官府认可之下经营盐务,扬州的盐帮就得到了,这是周大人亲自经营指挥的,票盐就有了第一层赋税。第二关,盐法道撤了,不让他们和盐商揩油,盐商、贩夫走卒、百姓都可以凭票领盐,大头的油水没散,一部分给了百姓,一部分归了官府藩库。”

    “第三关,就是这挑夫上可以收水脚费,关卡可以收关税,以前一引收一两银子,现在周大人只收半两。可就是这些,盐务乃天下巨利,扬州每年就此不下几千万,还是有多少人争得头破血流。赋税上来了,老百姓也得了实惠,这才是长久的法子,周大人不但聪明,还受人爱戴。据说,前儿高邮的盐场,早被哄抢一空了。”

    史鼐等人听得瞠目结舌,往前走了一阵,连连感叹,但见前面的扬州商会门前冷落鞍马稀,往日门庭若市的地方,今天门可罗雀,盐务改革,商会受到了猛烈的冲击,囤货如山,却因为今天的性价比太低而卖不出去,无人问津,忽然听得有人大呼:“盐商杨户山老爷自杀了!”

    “哎!听书会长于成龙也因为被人追债,自尽了。”

    这段时间,无数扬州盐商倾家荡产!血本无归!

    史鼐还打听到了,有些活下来的盐商,回到家里,每天就拿一个纸人做成的周兴、插上银针、写上生辰八字,以此来表示他们对周兴的不共戴天之仇!刻骨铭心的仇恨!以及最恶毒的诅咒!

    甚至有人看到了,以前不可一世、富可敌国的盐商们,有一部分流落街头、沦为乞丐!人见人恨!

    金满箱,银满箱,转眼乞丐人皆谤!

    这句苏州甄士隐的预言,今天变成了现实!

    随着年节过去,江南不止扬州盐商崩盘,其他地方也有类似情况,而始作俑者,就是扬州知府周兴!这两年,周兴的雷霆大名轰动了江南!

    不出手则已!一出手就赶尽杀绝!一个不留!杀伐果断、狠毒决绝,令人闻风丧胆!

    一幕僚道:“东翁,要不要通知扬州府衙?令周兴迎接?”

    “不用了,该处理的都处理好了。”史鼐觉得心寒,吩咐道:“周兴做得不错,他抓起来的人,又放出来了,可惜于成龙等人,还是被他整治得家破人亡,这是一个狠角色,既然这个知府和我合作得这么有默契,又何必多此一举,几位相公,给我写一份关于戚建辉的结案,到时候刑部问起来也好回话。”

    其实史鼐有点不甘心,但又无可奈何,不甘心的是,扬州盐商,曾经也是他这个省长的贿赂来源大头,无可奈何的是,周兴,他不想得罪,因为,从目前来看,他不用刀子,也有无数个办法玩死人,杀人不见血,那才是真正的恐怖,一个巡抚,这么提防一个知府,恐怕只有在他江苏才会出现了。而且他有一点不高兴,近来官场腐朽如河,贪污遍地,他也不例外,因为应酬太多,排场太大,很少有人像周兴一样不要脸。所以,在京的史家,虽然还有一个弟弟忠靖侯史鼎,却也是捉襟见肘了,因此,史湘云堂堂一个千金小姐,却被婶娘逼得做针线活到三更半夜,为了赚点生活费。

    这不得不让人想起了朱祁镇,这位明朝的君主,被朱祁钰囚禁之后,他老婆钱皇后不也是靠点针线活养家糊口吗?

    可悲可叹。

    没有收到中丞大人手谕的周兴,此刻一一下县巡查,搞得宝应、泰州、高邮等县的县令鸡飞狗跳,阿谀奉承,这一天才从甘泉回来到江都,准备突袭江都县令甄宝玉,虽然声名在外,但他的心情不怎么好,因为刚从甘泉折返,人人都说“苦甘泉、甜江都”,幸好有柳湘莲等衙门侍卫陪同,不然仇人满天下的他,早就被人暗杀了。

 第222章 表子立牌坊、江都出新闻

    由于江都县令此时还在公堂审案,周兴便令县衙之人不要打搅他,一个市长大人,来到县衙巡查,哪有不诚惶诚恐接待的,然而兴儿派头不大,也只带了几个人,来到签押房便坦然坐下,因为上一次在码头,周兴的性命受到了威胁,即便武艺也不管用,柳湘莲便提出随身护卫他,他是皇上任命的大内侍卫,专程来保护周兴的,兴儿也就从了,他查完了些许账目,妙玉后一步到来,笑道:“我在幕后听了一阵,这件案子是一件奇案,这儿的县主审的也奇。”

    “噢?说来听听。”周兴整了整圆领袍服,饶有兴致的蹲在她身边。

    妙玉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就是这个案件,有伤风化,临了才挪了挪身子道:“说起来,和你整顿的票盐有点关系。在江都城外,有一家庄屯,庄子里有一个甲长,姓夏,人称夏甲长。倘使很多事情不告到县衙,便有里甲、保正等商量民众自行处理。然而,这些乡绅和县衙墨吏是有千丝万缕的联系的。”

    “现下这件事,就和夏甲长有关系,在他们庄子,他自然是乡绅了,无人敢得罪。可巧的是,庄子里有一家盐商,姓张,人称张财主,这位张财主可聪明了,你一整顿票盐,他立马把囤积的盐,廉价卖了出去,托关系重新买了票盐,而且,他的生意,是做在镇江,经常十天半个月也不回来一次。”

    “这可就奇了,难不成我的票盐出了什么大的纰漏?”兴儿狐疑,又挨近了妙玉一点,因他进来了,签押房的书办哪里敢坐,茶酒奉上,全退了出去,柳湘莲也只守在门口,他就打起了胆子:“咱们靠近一点不好么?”

    妙玉如今也是二十几岁的女人了,况且她原本是官家的女儿,黛眉一挑,冷哼一声。根本未如他所愿,自顾自道:“你听着不就是了,这张财主的老婆,是罗氏,因她丈夫长时间不回家,未免孤枕难眠,寂寞长叹……”

    “哎哟哟!后面的故事我猜到了,既然夏甲长说一不二,罗氏又红杏出墙,定然是他们俩搞起来了……”兴儿笑眯眯的。

    妙玉不自然道:“你只猜对了一半,这件事他们三人都有关系,夏甲长和罗氏的事,庄里确实传得风言风语,然而张财主每次回来,人们怕得罪夏甲长,也没人告诉他。直到有一天,一个家下的奴才不经意透露了此事,张财主便怀疑起来了。”

    “又是一次长时间待在镇江,这回张财主学聪明了,回江都时,也不通知家里,自己一个人跑回来,而且是在深夜,想要捉奸捉双,捉贼捉赃,于是深夜时做了梁上君子,果然看见罗氏与夏甲长那些苟且之事……”

    “难得张财主非常沉稳,忍了一肚子的窝火,进了书房拿了火枪,这火枪定是私贩来的。他先不打死夏甲长,通知了家下,说他回来了,罗氏吓得魂飞魄散,老爷回来怎么不先通报一声呢?只好让夏甲长藏在她闺房,她一边儿出来端茶倒水,上酒上菜,说起了家常话,又问生意好不好。”

    “张财主不动声色,却破天荒说了出来,既然夏甲长也在此,为什么不吆喝出来,三人一起吃喝呢?罗氏便知事情败露,张财主又说:说书人都说,西门庆与潘金莲,为了长久之计,不得不谋杀亲夫,害死了武大郎。而我是识时务之人,断不会因此怎样,夏甲长看上了我老婆,那是我的荣幸!”

    “无耻。”兴儿淡淡接了一句:“不过这也合他商人的本性,说不定他在酝酿什么,经商的,哪一个不狡诈?”

    “确实如此。”妙玉眸子赞赏的睨了他一眼:“夏甲长一听,果不其然,自己面子挂不住,只好出来相陪,况且已经捅破了的,而他也不惧张财主,说道:承蒙张老爷看得起,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罗氏也跟着说:万万预料不到老爷这等开明,不计较我俩。三人竟然谈论得万分融洽。”

    “可是,酒宴之后,张财主脸色大变,抽出了火枪,指着夏甲长:既然认了兄弟,小可便向大哥借一样东西,必要你项上的一截头发,否则便开枪打死你。夏甲长道:宁可断头,不可短发。罗氏也急了,原来夏甲长喝醉了,这时根本打不过张财主,无奈之下,罗氏抄起剪刀,剪了夏甲长的半截头发。等夏甲长走了,张财主心满意足,忽然又开枪打死了罗氏……”

    说到这里,妙玉轻叹一声,不知她心中倾向于谁,但是此案必有后文,于是故意卖关子给兴儿猜。兴儿笑了笑,站起来踱了几步圈子:“倘使我是张财主,放了夏甲长,又打死了罗氏,不能认罪,又要报仇。所以:只能嫁祸给夏甲长。而且:私藏军火,也要嫁祸给夏甲长。因此最后结果应该是:张财主先发制人,到县衙报案,说夏甲长强上他老婆未遂,开枪打死了罗氏!”

    “你心思果然灵活!妙哉!正是如此!可知你没有白白当了知府老爷!”妙玉轻轻浅笑着点头:“但是这事更奇怪的还在后面,你听我说。由于张财主是偷偷回来的,庄里的人尚且不知这事,他就连夜上山,当时各家各户都关门了,他在山神庙歇了一晚,无人发觉,家下人又是笼络好的。第二天一大早,他突然大摇大摆的回来,搞得整个庄子的人出来迎接慰问,都说生意怎样,赚到多少钱了云云。张财主热切招呼,拉了一伙百姓进家招待,这一看不得了,只见罗氏死在院子,手里紧紧抓着夏甲长的半截头发……乡亲们都说夏甲长经常来这里的……”

    “好一个先声夺人!有这么多人证,又有夏甲长的头发在,张财主早就有了供词,还派人到夏甲长家里私藏了火枪……于是江都县令甄宝玉接了状子审案,奇怪就在这里!甄宝玉一听罗氏是反抗夏甲长而死的!愣是屈打成招!把夏甲长打进了监狱!然后,甄宝玉说:这罗氏是我江都的烈妇榜样!宁死不屈!本县亲自赏赐牌匾:江都第一节妇!张财主志得意满,大仇得报,还拿了一块牌匾回去挂上。甄宝玉还说:他要上书朝廷请功表彰罗氏!”

    “噗!”兴儿喷出了一口茶水!又想妙玉走了一趟就知道了其中关窍,这女人也太聪明了,感叹道:“大千世界,果然无奇不有,如今表子都可以立牌坊了!”

 第223章 秦淮奇女沈月卿

    妙玉冷笑道:“倘使此案放在你手里,也未必能处理得多好。首先,罗氏按例便有罪,这事捅出来,按照律法,她必要骑木马游行的……性命肯定保不住,就是羞,也能羞死她了。其次,夏甲长也过于霸道,但是按例不至于死罪,无奈被张财主陷害了。最后,张财主杀了人,死罪在他身上,可他却逍遥法外了。还有一点,你当甄宝玉真不知道其中关节?立场不同,处理事情的初衷就不同,甄宝玉之所以这样做:还不是为了彰显他江都县令的功绩,便于三年大考之后,他能够从七品县令,升为四五品的知府。故此,最厉害的,还是人心。最难测的,也是人心。”

    “不错,这件案子,我不会过问,如果扬州八个县,我都事必躬亲,那我这个知府早就累死了,票盐之事完了,大场面上,漕运却有缺陷。吏部考功司我不怕,毕竟吏部尚书是冯唐,就不知再过一年,我会去哪里。”兴儿道:“我得罪的人也太多了,摊丁入亩,是和地主阶级对着干,火耗归公,是和整个官场对着干,官员们没了火耗收入,全天下当官的怕是都恨我了。整顿票盐,害得江南多少盐商家破人亡、流离失所,我这罪孽,恐怕如来佛祖都容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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