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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5章

道门大门道-第15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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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友饶命!我愿让出宝物,千万不要杀我啊。”
  随着声音,一个人推开压在身上的尸体,高抬双手举着一物爬了出来。
  华澜庭不是嗜杀之人,闻言只以金丝铁线抵在其人喉头。
  那人身着道袍,袍上有血,长得贼眉鼠眼,佝偻着身子目光闪烁,说道:“道友,有话好说,有话好说,我身受重伤,必不是您的对手,求放过,宝物献上,不敢藏私。”
  华澜庭左手一招,取过那宝物,右手一紧,喝到:“说,你是谁?躲在这里干什么?”
  那人向后闪了闪,谄媚地回道:“我说我说,先谢过道友不杀之恩。”
  见华澜庭真的没再动手,此人又退了退,继续说道:“贫道丁修勤,道号西卦子,是太悬山宝胜宗门下弟子,随本宗师兄弟前来探险。”
  “我们进来后,路上连斗数场,到了一处深井边上,看到此道观的情况后就进来了,想必道友也是如此。”
  这时陈纸鸢也走了过来:“丁秀芹?西瓜子?你这人怎么取个女人和零食的名字?刚才这里是什么情形?”
  观察到华澜庭和陈纸鸢都面色和善并且年轻,丁修勤放下大半心来,又挤出些笑容:“是是是,这位女仙说的是,都怪贫道的爹娘没文化,修炼也不够勤快,您要是不爱听,我现在就改名。”
  顿了顿,西卦子确认两人没有杀他之意,放下双手,赔笑说道:
  “哎呀,道友你们是来的晚没赶上,运气好啊。我们可是碰上大波轰了,几十个门派的数百修士为了那些个宝贝大混战啊,战况空前惨烈,人人都像疯了一般,这是何苦呢,修道求长生,小命最要紧。”
  “别废话。”华澜庭打住他。
  “好的好的,一通厮杀过后,小可的同门死伤殆尽。我见势不妙,于是装死躲进死人堆里,这才侥幸逃得性命。本想等没人时溜走,这不是碰到两位了吗,我屏息闭气时间太长,让这位耳聪目明的小哥慧眼识破,事情就是这样。“
  陈纸鸢心系《遁甲探源》,听得西卦子啰嗦,不耐地说:“庭庭,别理他了,处理下,我们走。”
  西卦子听到处理下三个字,吓得马上又连退数步,作揖打躬:“别别,小人修为低下,人畜无害啊。我,我还有消息奉上。”
  “我知道两位功力通神,真不是瞧不起你们,但这里面确然有些个是炼己境以上的高手,他们不惜放下身段和面子混了进来,真的打不过啊。奉劝两位小心为上,不要逞强。贫道我记心甚佳,可以头前带路。”
  华澜庭说:“不必了,后会有期。”
  “你们真不杀我?”
  “嗯,现在还没找到理由,难道说你很着急投胎?”
  “不不不,两位请,不用管我。”
  等华澜庭两人走远,西卦子大大松了口气,直起身子,他只是贪生怕死,其实并没有受太重的伤,此刻喃喃自语道:
  “现在怎么办?幸好遇到两个雏儿,杀性不大。罢了,让这两人在前面探探路,我先搜罗下这里死去修士的储物空间。人已归西,不拿白不拿,我西卦出手,向无空手。然后嘛,再跟上去捡捡漏,说不定碰到好东西。“
  “本道爷没别的本事,装死和逃生,再有这寻宝鉴宝、妙手空空的功夫一流。好,就是这个主意。”
  不提丁修勤翻衣倒包,取拿死者的随身物品,华澜庭两人出来后直奔慈航殿而来。
  去往西厢偏殿的路上,他二人再没有碰到活人,就在临近慈航殿殿门时,耳边忽听有人发声:
  “就猜到总会有漏网之鱼,身上有什么收获,都交出来吧,否则休怪本公子,手下无情!”


第191章 遁入空门

  华澜庭和陈纸鸢二人停步并肩观望,只见前方大殿顶上飘然落下一名男子。
  其人高鼻深目褐肤,身着素色白袍,上面沾染有斑斑血迹,头戴白色圆帽,脚蹬高筒马靴,正自负手而立,神态倨傲。
  华澜庭心中暗惊,此人气息深沉,他刚才一直加着小心,都没有觉到殿上有人,联想到丁修勤所说的有炼己境以上高手潜入进来,而这里经过一番厮杀已鲜见活人,这异域形貌的男子必是强者。
  他传音陈纸鸢:“这人很强,不可力敌,等下实在不行,我掩护,你先遁走。”
  陈纸鸢回道:“这道观地下和建筑梁柱里都蕴含火雷之力,我的五行遁术难以施展。此地就剩此人,估计《遁甲探源》被他取到,你先帮姐一起联手试试,真的不行的话,我想办法带你逃走。”
  两人传音说话的时候,男子并没有动手,而是左一眼右一眼打量陈纸鸢,这时开口说道:
  “小娘子肤白胜雪,与一身皂衣相映成趣,本公子黑面白袍,你我两人相得益彰,今日邂逅,叫人好生欢喜。”
  “不如这样吧,今天杀人杀得手都软了,男的留下储物袋可以滚了,女的随我回山侍奉,都可免了横尸此处之祸,你们两只好好考虑考虑。”
  陈纸鸢娇叱一声:“你做梦!”抖手取出符箓软索,而华澜庭的金丝铁线已经先她一步刺了出去。
  白袍男鼻端冷哼:“给脸不要脸,那就陪你们玩玩儿。”说罢也不取出兵器,左手遥遥向华澜庭击出一掌,右手空手拿向金丝铁线。
  华澜庭不敢大意,同样以左手发出五雷鸣光掌迎敌,雷光闪处,他退了一步,方才卸掉对方灵力幻化的掌击之力,随后不退反进,蹂身而上,再发一掌。
  白袍男右手缠上金丝铁线,发力之下,金丝铁线被弹开飞回,而他的手掌上也出现了几道焦痕。
  此人甩了甩手,化去了焦痕,又接了华澜庭一掌,微咦道:“怪不得不肯走,有两把刷子啊,比刚才那些草包饭袋强多了,有些意思。”
  华澜庭第三掌发出,掐诀念道:“五雷正心,鸣雷轰电,急急如律令!”一个雷光缭绕的青色光球骤然出现飞了出去,这才是纯正的五雷鸣光掌。
  白袍男一挥手,轻声喝到:“圆月弯刀。”
  凭空就显出一把灵力聚合形成的弯刀劈向光球,将光球一分为二,但弯刀也在空中缓缓消散。
  华澜庭蓄力,再要发掌,被他的身形挡在身后的陈纸鸢的符箓软索就递了出去。
  白袍男双肩一晃,一把黄澄澄的短刀迎向软索,短刀的形状颇为怪异,刀锋很钝,前端为椭圆形,刀柄上串有铜钱和铁环,刀身上也刻画着弯弯曲曲的道门符箓。
  天师刀!
  莫不是之前两人在井里看到的龙门派天师刀?
  软索和天师刀相交,其上的符箓纷纷离体而出撞击在一起,发出道道黄色光芒。
  刀势如龙,索卷如凤,伴着符箓纷飞,两人各自御使刀索在空中缠斗起来。
  华澜庭的第二个第三个雷球已然接连发出,白袍男也发出圆月弯刀劈击雷球,同时分心指挥天师刀对付陈纸鸢。
  没过太长的时间,华澜庭的左手已经抵受不住五雷鸣光掌层层加码的反震之力开始酥麻,不得已换了右手发掌,他情知坚持不了太久了,而白袍男的圆月弯刀术法使得看似还犹有余力的样子。
  这边陈纸鸢的符箓软索同样攻势慢了下来,不复先前的矫健。
  两人暗自叫苦,却不知白袍男的内心也开始焦躁。
  他的修为高出两人甚多,进入过渡区被压制后还是要强于华澜庭和陈纸鸢半筹,但是有几个因素限制了他的发挥。
  一是修为越高,越是要随时承受过渡区里的威压,致使消耗比外面要大得多快得多,而他之前已经连斗各路好手,此时感到后力有所不继。
  二是华澜庭和陈纸鸢每人都超出了他的预计,五雷鸣光掌和符箓软索十分难缠,让他不能速战速决。
  三是他得到天师刀后,在殿内进行祭炼的时间不足就被打断,现在只能发挥出二三成的威力。
  但白袍男数十年的打斗经验丰富,脸上丝毫不露声色,手上也不见颓势,反倒是陈纸鸢两人沉不住气了。
  陈纸鸢对华澜庭传音急道:“我有一术可以让我们暂时逃离开,然后再想办法周旋或者出道观遁走,但是我需要数息的时间准备,你能不能先挡住他片刻?”
  华澜庭说了声好,右手最后一次的五雷鸣光掌猛力击出,陈纸鸢则退到后边。
  白袍男其实也是灵力消耗大半,见机收了天师刀,扬手取出了真实的圆月弯刀,光华烁烁,一刀两断了光球后,又一刀匹炼般拦腰斜斩向华澜庭,要解决掉一人再说。
  华澜庭先是以金丝铁线缠绕住刀头,见势不能阻挡,他退后的同时,抛出了进化后的红烧鱼。
  红烧鱼升空,白袍男就是身子一顿,黑脸发白,脚下一软,却仍咬牙继续挥刀追击华澜庭。
  华澜庭取出压手杯贴合入掌,迎向弯刀,杯身变大套住刀头,终于挡住了这一次攻势,耗尽了弯刀的余力。
  没等白袍男再行攻击,鸡缸杯又他被扔了出来,杯体上的雄鸡图案虚化成形离体,尖喙啄向对方面门。
  白袍男举刀格挡。
  华澜庭退到陈纸鸢身边。
  陈纸鸢已用一张黄纸书就一道符箓,指尖显出火苗,把符烧了,然后念咒三遍,符纸烧成灰烬,被她张口一吸,全部吞进肚里。
  她拉住华澜庭一转,右脚一踢,一只特制的配套绣鞋就离脚飞出。
  神符天遁门奇门遁甲术中的保命秘技之一。
  鞋遁!
  绣鞋幻化成陈纸鸢的模样,同一时间,陈纸鸢和华澜庭的身影凭空原地消失。
  假陈纸鸢冲出,居然能在接了白袍男一招后,一个变向径直逃往另一个方向。
  假体在鞋中灵力耗尽或被人击溃之前都不会现出原形。
  华澜庭感觉自己的身体虚化透明后,就沿着两人来时的路线,飞快地折折绕绕疾退了回去,几个弯曲后,到了福禄寿三星殿里停了下来。
  陈纸鸢面色愈发苍白,气喘吁吁,以手扶着华澜庭才不至于软倒,叹道:
  “要不是带着你小子,我至少能退出道观,我看那厮过不久可能会找到这里,我们先逃出道观再想办法。”
  华澜庭游目四顾一圈,就要拖扶陈纸鸢夺门而出,却瞥见墙角里丁修勤正目光惊疑地看着俩人。
  看他的样子是在翻捡死者的遗物,华澜庭心里鄙视,但还是说了一句:
  “西瓜籽儿,后面有个白袍白帽的家伙在追我们,要命的赶紧逃走或者躲起来,不然真的后会无期了。”
  西卦子见两人要走,忙道:“道友留步,那白袍人不是唯一的炼已境之上强者,却是里面最心狠手辣杀人最多的。”
  “瞧在你肯提醒贫道的份儿上,指点你们一条明路,贫道刚才无意中发现一个密道,不如一起逃生。”
  他确实在死人堆儿里搜寻时找到了一个被尸身压住的密洞。
  华陈相互看下,将信将疑来到丁修勤旁边的桌案一侧,这里真有个洞口,上面光晕变换,这是设了禁制。
  陈纸鸢斜了丁修勤一眼:“瓜子,还以为你好心,原来是自己破不开禁制啊。”
  丁修勤脸皮不薄,催促道:“见者有份,众志成城,此处是殿内生门所在,快。”
  “信你才怪。”陈纸鸢抬手打出一道符箓,如游鱼般窜高伏低绕殿一周又落下。
  陈纸鸢说:“此殿休、生、伤、杜、景、死、惊、开八门皆封,只余前后门和此地为空门,行。”
  她取出张符纸按下,说声:“破禁符,去!”
  洞口禁制光晕荡漾,陈纸鸢又取出三张压下,还是没有破开,她索性拿出一沓都贴了上去,禁制剧烈地波动起来。
  华澜庭也有这东西,不过他的存货大都在火窟里用掉了。
  这时后门传来声音,是白袍男到了。
  他知道陈纸鸢用了遁术,却看不明二人遁走的方向,费了点儿时间灭了绣鞋幻化的假体后,一路搜寻到此。
  华澜庭见状,团握金丝铁线,露出尖端聚力砸下,禁制应声而碎。
  华澜庭喊了声:“着法宝。”脱下一只鞋子朝白袍男的方位扔了出去。
  随后三人依次跳进洞里。
  三人急坠而下,耳边风声呼呼作响。
  陈纸鸢大声说:“没想到老弟你深藏不露,也会鞋遁啊。”
  华澜庭道:“姐,我哪儿会啊,在火坑里熬了许久,汗出如雨,鞋都臭了,我是扔出去唬他一唬,熏他一熏,阻他一阻。”
  丁修勤道:“牛掰,遁术里我只会一种——尿遁。”
  白袍男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还真被吓了一跳,观望了一会儿,知道上当,扑到洞口,他恼恨二人从他手下逃脱,不肯认栽,犹豫下后,一个飞鸟投林,同样没入洞内。
  长久的黑暗过后,前方出现亮光,三人像坐滑梯一样冲了出来,调整身体落地。
  这里是片浓密的草坪,周围环境清幽,林深水清,鸟语花香,天蓝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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