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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朕的爪子一定要在上面-第2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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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东西?
  他惊愕地站到窗前,莱塔娜于是逃之夭夭之扭头很自来熟地对他大喊一声:“喂,说起来,大祭司最近怎么样?”
  乔修竟然下意识回答:“先知大人年已九十,去年便去世了。”
  莱塔娜怔愣一下,猛然之间颇有些怅然,回答了一句:“法克!”死得真是时候。
  ————
  “白痴龙!你揍他做什么,你炼金术,暴露身份我们又得找新的住处……可打就打吧……”莱塔娜教训她:“你叫我来不行吗!”
  达丽雅哼唧一声:“我为你报仇。”
  “我谢谢你哦。”莱塔娜下意识搭腔吐槽,之后忽然一愣:“报仇?”
  “谁叫他把你给忘了,说什么朋友,都是假的。”达丽雅说完抱了抱她的脑袋,缩下来牵着她的,直视前方:
  “他们辜负你。”
  别人可以忘记莱塔娜,可明明乔修不一样,他是莱塔娜唯一的朋友……虽然未来改变之后她的存在确实被抹消,达丽雅的不满,大概只是迁怒。
  这家伙也知道护着自己人了,自己承受过的无力就不希望莱塔娜仍旧有。
  可就在这个时候,大祭司竟然也去世了。唯二两个扯着风筝线的人都不见了,联系断了,世间再无莱塔娜。
  ……
  “这有什么?”莱塔娜听完哑然失笑:“生老病死是规律,大祭司老了,没什么好伤心的。”也九十好几了,他的一生实在劳累,去世不如说是休息。
  “至于我……小白痴,人类从未记得我,又谈何忘记。”就算是时间未变,他们口的勇者也仅仅是勇者而已,与她无关。什么世间再无莱塔娜是个悖论,莱塔娜就在,不需要谁证明。
  因为她不需要联系,不需要同世界摇摇欲坠的风筝线,她不在乎被遗忘,而能证明她的也只有她自己。
  但是被偏心的感觉很不错,她很满足。
  她愉悦地亲亲气鼓鼓的龙:“小白痴,你要觉得我偏要有谁的联系才能活下去的话,那就自己担当起这个重任好了,‘莱塔娜’可是遇见你之后才自由的,那是个里程碑似的胜利啊。”
  达丽雅一听这个话,竟然忽得耳尖通红:“真的?”她可是巴不得能和莱塔娜越难解难分越好呢。
  莱塔娜笑眯起眼睛:“小公主,我是不是从没骗过你?”
  达丽雅被哄软乎了
  ,气性全消。
  ……
  莱
  塔娜回忆一下她们被打断的对话:“不过……乔修进来前,你想说什么来着?”
  “啊……?奥!”达丽雅回忆一下:“就是你之前说什么十六十四吃不吃的的我不大明白……龙类成年不按岁数呀,只要能龙化时期就是成熟期,不过我倒是早就已经过了预期……”
  她掰着指头:“年纪的话,我已经百一十一岁了。”
  ……
  而身旁的莱塔娜忽然停下了脚步,表情瞬间有点复杂。
  ……
  “莱塔娜?你怎么了?”
  “达丽雅,我们……今晚找个旅店住?”
  小白痴一脸莫名:“好啊,都可以。”
  ——这句话你留到晚上说吧,小骗子。


第228章 侍假成真10
  但楼客不知道的是; 等她离去,商止新的表情从暴怒而渐渐僵硬; 然后仿佛头痛欲裂,满脸不耐地叫来了丞相。
  她双捧着碗点头叫了声“杜爱卿”; 观察着丞相的神色之后直截了当道:“孤要知道最近几年的所有事,从孤进丞相府遇见楼客开始。”
  可这些不都是楼客全部说过一遍的吗?丞相神色一凝; 却没多问,站在旁观者角度客观说完,诺诺问:“臣有哪里没讲清吗?”
  商止新却盯着药水突兀地说:“这几年孤应该很难相处吧?”虽然是问句,语气却相当肯定。
  丞相嗫嚅不言。
  商止新眯眼别了他一下; 凉凉开口:“孤不是傻子; 看得出你们对孤的态度——你们恨不得就地自杀而不愿看孤的眼睛。”但现在她的记忆却停留在刚觉醒血统开始; 所以比起以往已经相当平和; 甚至还能喊出“楼姐姐”这样的称呼来。
  自己会变成那样; 是因为血统里的暴虐因子而渐渐转化的吗?还是……其他的什么刺激一蹴而就呢:“不过; 确实有些事情孤还不是很明白。”
  丞相拜道:“上主请问。”
  “你只梳理了事件和人物,没有讲感情。”商止新道:“楼客喜欢孤?亦或是从头到尾只是欺骗?”
  依楼客的意思,虽然心存利用; 但她却一开始就是爱上了她的而其他人的说辞更倾向于她们之间只是完全的戴罪之身和皇帝的关系。可她总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她猜测楼客其实没爱上瑾姣,却不得不在赎罪的道路上被逼迫着喜欢上了商止新。
  ……某种程度上说,她竟然猜了个八九不离十。果然最了解自己的只有自己。
  丞相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道:“感情的事没法乱议,真相只有当事人才明白,哪儿轮得到别人妄言。”然后迟疑着问:“您不相信楼将军的话吗?”可她刚才的样子分明是庆幸的啊?
  ……
  商止新眯着眼睛; 抬头看他,睫毛间的一双瞳孔流淌着冷酷的意味,一如她未失忆的模样。
  轻而脆的声音问:“孤这么傻么?”
  ……
  会在所有人都明明白白告诉她真相之后哭着喊着只相信别人言语的欺骗者?就算她只觉得昨日自己都还那么爱着楼客——原来她难受、头痛、忽然暴怒不已,根本不是因为失忆的脆弱和对外界的不敢置信……她太过敏锐,怀疑楼客的谎言,从而恶念满心。
  丞相这才悚然一惊:“您——”
  商止新摆摆,收回目光,皱眉喝干了药。就算记忆停留在为楼若素的死泪流满面的前一天,她仍旧迅速接受了“背叛”的现实。毕竟她身上流着商姓冷酷狠毒的血液。
  “既然您不相信……您为何那么做?”
  “怎么做?让她再骗孤?”商止新嗤笑:“随她去,孤很好奇她想要做什么……以及最后究竟谁会后悔。”
  丞相皱眉:“您难道想引诱她吗?”
  “不可以吗?”商止新摊。一个比原来的皇帝更加眷恋不舍她的人……还是她伤害过的情人,慢慢接受起来,将是多大的征服欲和快感呢?然后等她自以为的“补偿”结束,商止新将给她最后一击。
  让她后悔遇见“瑾姣”的天真。
  ……
  丞相哑然,犹豫道:“臣却觉得……楼将军不会依您所说的难受。”
  “为何?”商止新早忘却她都做过什么,满不在乎道:“杜爱卿,你下去吧,孤累了。”
  丞相张口欲言,但最终只是再拜而去。
  ……
  为什么吗?因为您说的事都已经一一在楼客身上应验过了。一个人总不会在同一个地方死两次。
  ————
  但商止新却处于极其不稳定的失忆适应期,就算理智上知道楼客是欺骗她的,仍旧偶尔非常想说服自己相信,然后陷入暴躁——当然,她现在的暴躁毕竟由来有因,绝不会比以前思维跳跃的神经病难哄。
  唯一觉得这个“商止新”更让人压抑的只有楼客而已。
  譬如现在。
  一个正在推走药水微笑着叫她“楼姐姐”的少女皇帝,道:“喝不下了。”
  “臣为您准备了蜜饯和点心。”楼客劝道:“您的头风病必须时常喝药,何况后来伤口还在附近。”
  商止新撇嘴说:“楼爱卿有些给脸不要脸……你以前可没那么啰嗦。”
  “上主以前也没那么任性。”楼客接。
  “大胆!”商止新弄明白自己是什么人,仗着失忆前的威名狐假虎威,眯眼敲桌子:“你敢这么和孤说话?”
  楼客这时候却不但不告罪,反抬起头来,一字一句唤:“姣姣儿。”声音稍哑,轻柔而宠溺,又带着一丝不可抗拒的意味。
  商止新:“……”捧起药碗喝了一口。
  ……她有点猝不及防,冷酷的面具还没有戴稳,便被惊地落下:她心想楼客还真胆大包天,这种时候还心态四平八稳……看来是不够怕自己。
  但也就喝了一口,故态复萌:“不喝了!苦得要死。”楼客接过试了一口……发现实在不好瞎说不苦,只好哄道:“没办法,总得吃的。”
  商止新冷笑说:“凭什么就孤喝?不要。你怎么不喝?”
  “臣没有怎么喝呢——臣也有,”楼客一愣,还真叫人送上药来,道:“那么我们一起喝,便平衡了。”
  商止新皱眉盯着拖盘上的药丸子和汤水,惊异道:“这么多?”
  楼客熟练地就着水吞服,入喉眉头都不皱一下:“最近……身体比较麻烦,气息不稳定,需要调节。”
  果真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商止新只好也乖乖端碗,可在拿下碗看见什么之后却忽然怔然一下,竖起指打断她:“停。”
  楼客含着水没咽下去。
  商止新伸取下什么东西来,放在眼前,盯着她表情冷然起来:“‘九转’神安丸?”
  “楼客……你在吃毒药?”
  ……
  她忽然有些恼火,伸去捡起那瓶子狠狠掷下去,药丸四散飞溅:“你不许孤不喝药,自己却为了舒服吃这种东西?”那是镇静剂,同时让身体产生强烈的依赖和副作用,最后的瘾客一般想鬼魂和怪物一样难看,不要想有半点尊严。
  但她素体虚弱战场难捱,又如此渴望胜利,于是那药诱惑顶级。挣扎过后发现沉沦是那么美妙。
  商止新确实不曾想过楼客竟然堕落到这地步……她以为就算她再怎么难挨也不至于到这程度:楼若素清高孤傲,宁死不自轻自贱才对。
  毕竟这是失忆和不失忆的不同,现在的商止新想让楼客悔不当初,却同时不期望她跪得那么卑微。她的复仇应该是干脆和血腥的,同理楼客的死亡也该是盛大退场……而非慢慢的低迷和压抑,从珍珠变成沙石。
  ……
  楼客一愣,竟然对着她冷厉的表情缓缓绽开一个笑容来:相当吃惊,但是克制,带着压抑的无奈,然后又整个包裹在深深的悲凉之。
  “嗯。”楼客叹道:“不吃就不吃吧。”
  她想……您果然是失忆了。
  药是您批给我的,那时看见
  我吃了,您笑得很玩味的。
  ……
  但不久之后,商止新终于渐渐意识到,关于折磨人,果然还是以后的自己比较在行。
  因为她晚上来楼客屋前时,她迎接地僵硬到像尸体,脸色煞白如纸、连直线都走不出来,跪着张嘴好几次,才说明白“上主”两个音节。
  “抱歉,臣有些犯病。内力在乱撞,稍微有些控制不住身体了。”她笑笑:“有没有吓到上主?”
  商止新面无表情:“没有。”
  她试着道:“那就好,臣记得姣姣儿看不得这些,一见就捂眼睛。”
  “你不必转移孤的注意力。孤刚才见你用头撞墙了,并且用挖嗓子眼……”商止新凉凉地开口,指了指她的额角:“眼泪流了满脸,擦在袖子上,太用力把脸蹭破了一点。”她是将军吗?她狼狈得像个疯子。
  楼客听完,费力地理解了一会,这才放弃地不维持跪姿和装出来的平淡了。
  她跌坐在地上,低着头用指扣在地板上,牙齿紧紧咬着,似乎在呜咽。
  商止新站在她面前,冷冷地盯着她看。
  看一个芝兰玉树的温润女公子现在跪着发丝散乱,带着血的指甲抓自己的脸和头皮,吞咽下低吟,姣好的面容难堪不已。
  她就瞬间明白,她以为自己“放她一马”逼她不许吃九转丹,却并非给她保全尊严,只是自以为是的添乱而已。
  楼客一年有百天都在战场上,两军相交将军忽然难受怎么办?也忽然回营把自己关起来忍过去吗?
  她难捱成这个样子,用药控制住,不是更方便?商止新知道她寿数不会太长。对于一个寿数不长的人,用毒药缓解痛苦,说不定利大于弊呢?
  ……
  过了很久,楼客才重新抬起头来,拭去汗珠什么也没发生似的,问商止新:“上主来找臣是干什么呢?”
  “你不难堪吗?”她眯起眼睛忽然问。
  “嗯?”
  “你从不愿人见自己的脆弱。”商止新伸给她,打量她说:“你说,你希望孤依赖你,别看你的不好。”
  楼客动了动指,最终握住她的借力而起,轻轻道:“现在……臣希望上主完全看清臣的不好。”她的每一个谎言,都是需要被镌刻的证据。
  “嗯。”商止新半闭上眼睛,意识到气氛正好,摸了摸她的头温和道:“现在你来依赖孤。”
  楼客说:“尊圣旨。”
  商止新从袖递给她一支羽符道:“不舒服的时候便自行去药浴池好了,别总想着用药……不是孤不希望你舒服,那只是饮鸩止渴。”
  楼客愣了愣,接过来,问:“送给臣吗?”
  商止新不明白她的重点为什么反而变成了一个作为信物的羽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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