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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阴缘结-第1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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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岳晗儿的目光晃了晃,随即笑着解释道:“你们没听过也是自然,我虽然是苏州人,但婆婆并不是。她提到过,捡到我那时,她也刚来苏州城不过两三年。只是到底是哪里人,就不清楚了。”

    听到回答,叶结蔓觉得之前的疑问又像是走到了尽头,探不分明,总像是隔着什么。

    “问句失礼的话,灵媒她一直都是如此模样吗?”纪筱染望了一眼布帘,“晗儿姑娘难道不怕?”

    闻言,晗儿忍不住笑起来:“小时候有些怕,不过十几年都看着,习惯了倒不觉得什么。纪小姐第一次见到婆婆,心里有些不适也是正常。”说着,她看了看外头天色,“现在才过去半个时辰,还有好一会要等,几位赶路而来,想必也饿了,我去替你们弄些吃的。”

    “麻烦晗儿姑娘了。”

    目送着人离开房间,叶结蔓颓丧地坐会椅子上,颇有些烦闷地用手掩了额,只觉得一腔心思乱得很。

    “以后五妹的模样也会变得如此吗?”纪筱染低头喃喃,眉间有些不忍。她忽然抬起头来,望向叶结蔓,目光有些复杂,“你……”

    叶结蔓大约猜到了纪筱染的心思,抿了抿唇,看着对方认真道:“我没办法要你相信未曾面临之事,只能说我会努力接受纪西舞,不管她变成什么模样,都会陪在她身边,直到生命尽头……”

    纪筱染正欲松口气,眼前的叶结蔓脸色却突然白了,她的身子不受控制地颤了颤。

    “怎么了?”

    叶结蔓只觉得原本模糊的念头终于渐渐清晰,出口的声音也变了:“方才……方才晗儿姑娘是不是说……十几年都看着灵媒,习惯了不觉得什么?”

    “是啊,可有什么问题?”

    “十几年……习惯了吗……”

    纪筱染望着面色越来越苍白的叶结蔓,正要开口,猛地一道灵光闪过,终于意识到了哪里不对:“等等。如果……如果依你刚才所言,死而复生之后,衰老速度比寻常人更快。那么这十几年,灵媒应当面容变化很大才是。”

    叶结蔓的视线望过来,脸上露出有些惨然的苦笑:“你觉得,灵媒看起来像是多少岁数?”

    纪筱染话语一堵,瞬间猜到了叶结蔓的担忧,却又有些不敢置信,沉默半晌,方低声道:“先别急,这毕竟只是你的猜测。”

    “我也希望是我多想了……”叶结蔓伸手撑着椅子旁的桌案,想要站起来,手却抖得有些厉害,“我们找晗儿姑娘问一问就知道了。”

    “家里没什么菜,我随便下了些面食,两位将就填下肚子……”说话的当头,岳晗儿正巧端着面进了门。当她瞥见两人反常地站着,脸上露出异样的神情时,声音顿时停了住,疑惑道,“出什么事了吗?”

    “晗儿姑娘,你老实与我们说,”纪筱染上前一步,逼近岳晗儿,眉宇之间带了几分凌冽,一字一句道,“这死而复生之术,到底还有什么弊端?”


第128章 情深不寿

    听到对方的问题,岳晗儿的脸上极快地闪过一丝震惊。

    见到她的神色,纪筱染心里一沉,又往前踏进一步,眉宇之间几乎迸出尖锐的厉色:“到底怎么回事?”

    “两位不要激动,先听我说。”岳晗儿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嘀咕道,“你这样怪吓人的。”

    纪筱染勉强压下心口的怒意,皱着眉望着岳晗儿:“那你说。”

    岳晗儿神色有些复杂地看了两人一眼,颇有些踟蹰道:“我知道的具体也不多,只知晓其中一二。纪小姐的身体已经死去,正常情况下这样是没办法再与魂魄融合的。这死而复生之法,是婆婆设法将她的魂魄封在那具身体里。”似乎怕对方听不懂,她想了想,又解释道,“就好像一个容器,将人的魂魄放进去,然后密封起来,这样魂魄就不会被驱赶出来了。只是这样一来,弊端自然也有。一方面是你们已经知道的,纪小姐的身体死去,腐朽速度会比常人更快。而另一方面……”

    叶结蔓只觉得自己的手心都是冷汗,出口的声音压不住的颤抖:“另一方面……是什么?”

    岳晗儿抿了抿唇,有些歉疚地望着叶结蔓:“另一方面,这魂魄一旦封入身体,自然就没办法再出来了。与活人不同,我们的三魂七魄都可自由进出身体,死后魂魄散去遁入轮回。但纪小姐的魂魄则将被封在尸身当中,永生永世。”

    “永生永世……”叶结蔓的脸色变得愈发惨白,“什么意思?”

    “她没办法离开自己的身体,即便尸身一点点腐朽,依旧会被其所困。”见叶结蔓一副快要昏厥过去的模样,岳晗儿连忙道,“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办法。婆婆说过,可以用火将尸身烧为灰烬,魂魄自然能脱离出来。只是彼时她的意识尚在,其中过程自然难熬。但……”她有些心虚地低下头去,“但即便如此,纪小姐的魂魄也会一直游荡在阳间,无法入轮回。”

    “你是说,要亲手将人活活烧死?怎么可能做得到……”纵是纪筱染,听到这里脸色也跟着变了,“这些你为何不早说?”

    岳晗儿委屈地瘪了瘪嘴:“这些事情,纪小姐自己是知情的,只是婆婆不让我提,说以纪小姐的性子,肯定也不会想让你们知道。”

    纪筱染气得柳眉倒竖,还想说什么,一旁的叶结蔓身子忽然晃了晃。她以为对方要摔倒,伸手想去扶,叶结蔓却轻轻推开了她的手,转身就往里屋走去,口中喃喃道:“不可以……怎么能这样……”

    “裴夫人!”岳晗儿明白过来叶结蔓想干嘛,伸手想拉,却被纪筱染一把攥了住。

    “你站住。”纪筱染此刻心情差得很,没好气道,“这么重要的事情都瞒着,信不信我先活活烧死你们?”

    岳晗儿脸色浮现出急切之色,也顾不得纪筱染,朗声就朝叶结蔓的背影道:“裴夫人!你真的不用再想想吗?这次若是阻了,就没有下次机会了。生离死别,当真没关系吗?”

    闻言,叶结蔓的脚步微微一顿。

    “纪小姐既应承了这所有后果,难道不是因为她更愿意选择这条路吗?”岳晗儿的神色格外认真,“对她而言,这些可能都比不上与裴夫人分别来得痛苦。若是明日就要面临阴阳相隔永不再见,那选择相守几十年,纪小姐或许觉得这些付出更加值得。个中权衡,裴夫人心里应该比我更清楚才对。”

    闻言,一旁的纪筱染的神色忍不住震了震,下意识去看叶结蔓。

    身前是一层薄薄的布帘,却像是隔绝了两个世界。

    叶结蔓知道,只要她撩开布帘,就能阻止这一场仪式。然而那脚,却死死定在原地,无法跨出。

    无法跨出啊……

    叶结蔓痛苦地闭上了眼。

    身后的纪筱染和岳晗儿看不清楚叶结蔓的神情,只是瞥见对方久久地伫立在布帘前。这样僵持了半晌,她像是失了气力,整个人一点点颓丧地往下滑去,最后蹲在地上,无声地将自己抱成一团,脸埋在膝盖,只能看到肩膀微微颤抖着,似乎在竭力忍耐什么。

    那抹纤细背影,沉默得令人心疼。

    岳晗儿的目光晃了晃,随即轻轻叹了口气。

    这世间情感,最是难断对错。

    房间里透着无言的压抑,岳晗儿拉了拉纪筱染的衣袖,压低声音道歉:“对不起。”

    纪筱染没有再说什么,此刻冷静下来,她也知道岳晗儿说的都有道理。五妹的性子,从来都是如此。杀伐决断,一旦迈出,永不回头。这些代价,又怎么可能让她有丝毫畏惧和退缩?

    只是……到底还是有人会心疼。选择冲进去或者停下来,都太困难。或者说,选择接受这已然明朗的一切,更加需要勇气。因为在接下去的漫长日子里,注定要背负这份无法言说的苦楚。

    纪筱染望着蹲在地上的身影,突然明白了,她那个素来冷漠,对凡事看起来都浑不在意的五妹,为什么会爱上叶结蔓。

    良久的沉寂里,门外突然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岳晗儿不知情况,微微愣了愣:“咦?这时候谁会来?”

    纪筱染望了门口一眼,眼底闪过一丝光芒:“应该是裴家的人。”

    “裴家?”岳晗儿惊讶地重复了一遍,不过很快反应过来,“是来找裴夫人的吗?”

    说话间,不远处的叶结蔓已经撑着身子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她转过身来,那双眼睛微微红着,睫毛上尚沾着晶莹泪珠,眉间神色却透着一股平静。

    只见她一步步走来,深吸一口气,伸手拉开房门。

    门外,是几张熟悉的面容。

    “少夫人!”安儿看到叶结蔓,率先激动地喊出声来,“可算找到你了。”

    身前的裴尧远见到叶结蔓神色跟着一喜,但很快就发现了她像是哭过,露出些许疑惑。然而此刻他也没时间细究这些,只开口道:“你怎么从客栈跑出来了?”说话间,瞥见房间里的纪筱染,脸上闪过一丝惊讶。

    “我有些急事要处理下。”叶结蔓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平静地应了。

    裴尧远看着叶结蔓,唇动了动,脸色有些复杂。他虽然憋了满腔疑问,但最后到底只是叹了口气,温言道:“那现在处理好了吗?”

    “嗯。”叶结蔓说着,转头望了一眼纪筱染。

    纪筱染轻轻颔首。

    见状,叶结蔓的视线不着痕迹地落在布帘处,微微停留了会,才收回视线,望向岳晗儿:“晗儿姑娘,我有一事相求。”

    “嗯?”见叶结蔓突然唤她,岳晗儿显然有些不知所措。

    叶结蔓抿了抿唇:“方才的事,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吗?就当你什么都没有说,我也什么都不知情。”

    岳晗儿的脸上闪过一丝动容,片刻,她坚定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

    闻言,叶结蔓脸上浮现出一丝平静的笑容,这才转头与裴尧远道:“我们继续上路罢。”

    言罢,也不再回头,抬脚往外走去。

    外头日头正盛,初夏的光将叶结蔓整个人都照得格外明亮,晃眼得很。

    纪筱染望着对方渐渐远去的背影,心头忽然涌上一股涩意。

    从此以后,她与她,都注定将背负这份爱里各自不可言说的秘密,一起走下去罢。

    怔神间,耳边忽然落了极轻的感慨,像是一个隐秘的箴言。

    “情深不寿啊……”

    时隔几个月,叶结蔓终于见到了爹娘。

    不知为何,想来那些总觉得恍如隔世一般。几乎只是一个照面,她已经鼻间一酸,落下泪来。

    “蔓儿……”叶母自座位上颤巍巍站起身来迎接。

    有太多话想说,又有太多话不能说,叶结蔓只迈出了几步,就忍不住腿一弯,跪在了爹娘面前,深深低下头去。泪水像是找到了泄口,往外一直涌出来。

    “蔓儿不孝……”

    “傻孩子,说什么呢。”叶母心疼地扶起了叶结蔓。

    “在下裴尧远,此番特代替裴家前来赔罪。”裴尧远说着,嘱咐下人将礼品安置妥当。

    叶父尚不能咽下这口气,冷哼一声,板着脸道:“我叶家可消受不起你们裴家恩德。”

    裴尧远自知理亏,好声好气道:“是我裴家亏待了叶家,这些东西务必请伯父收下,否则娘怕是要责罚我办事不周了。”

    这边,叶母怕叶结蔓难做,瞪了旁边冲裴家板着脸叶父一眼:“好了,人都回来了。”说着,伸手摸了摸叶结蔓的脸,心疼道,“蔓儿,你怎么清瘦了这么多?”

    “我没事,娘。”叶结蔓的视线久久停留在叶母脸上,声音带着哽咽,“娘,这些日子你和爹还好吗?身体可有恢复些?”

    “娘好多了。”叶母拉过叶结蔓的手,转头与叶父道,“我与蔓儿回房说会话,你招待下裴公子。”顿了顿,叮嘱道,“别闹脾气,记得客气一些。”

    叶父不情不愿地嗯了声。

    等回了房,叶母拉着叶结蔓坐了下来,这才叹了口气,直言道:“委屈蔓儿了。若是早知裴家小公子已经去世,娘是万万不会将你嫁过去的。”说话间,她的眼里已经泛了泪光。

    “娘,不碍事。”叶结蔓软言安慰,“虽然相公死了,但你也知道,我素来喜欢清净,如果一个人倒算自在。而且因为这个,裴家觉得有愧于我,待我很是不错。”

    “这就好,这就好。”如今事已至此,叶母自然也不能怎样,只是低声道,“之前裴家闹出这么大动静,我和你爹总是担心你,还去找过你,所幸没有出什么事,不然我和你爹都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叶结蔓握住了叶母的手,泪水落下来,唇角却带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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