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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姑娘,求你莫撩人-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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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起嫌弃二字,阿九想起话本子上的一句话,便卖弄道:“美人在骨不在皮。”
  “臣觉得这句话极是适合殿下,您看您自己就是如此。”陆清宴窃笑,长公主最大的毛病就在不爱走动,整日在府内吃喝躺睡。
  阿九炸毛了,又提起她胖,她不就多吃了些,爱睡觉而已,今日她也走动了,想了想决定不理这个不会说话的陆将军,躺下来睡觉,又怕陆清宴越界,拿着一碗水如那夜般摆在二人中间。
  陆清宴见她躺下后,唇角微微勾了勾,端起那碗水就喝了下去,再放回原位,“殿下方才还说给臣上药,怎地又睡下了。”
  “一个将军说话前后不一,方才喊着睡觉,现在又说上药。”阿九气鼓鼓的爬起来,眼波流转间带着恼恨,在床榻的角落里翻出药瓶,恶狠狠道:“脱衣服。”
  这么直接让陆清宴有些受不住,她猜测这位公主殿下已经在生气暴走的边缘了,她也得乖顺些,免得惹恼她又将自己撵出去。
  阿九上药的时候没轻没重,陆清宴自己选的人也只好忍着,一番折腾下来,冷汗满面,打湿鬓间发丝,狼狈地贴在皎月般的脸颊上。
  陆将军这般狼狈的局面让阿九熄灭方才的怒火,她好心地替她盖好被褥,回头去看那只碗时,里面已经空了,她奇怪地摸了摸榻上,并无湿漉漉的地方,她正觉得奇怪时,一只白皙的手将碗夺去,不知丢往何处,拉着她躺下。
  鼻间充斥着伤药的清香味,她想让陆清宴远些,却发现那人没皮没脸的贴了过来,方才感叹太过纤细的手臂已经揽过她的腰身,紧紧搂着她。
  这……简直太自觉了。
  她就感受到身后所触碰到的地方异常柔软,她怔了怔,从未有过这般无措的感觉,她咬咬牙:“陆清宴,明日那道角门不许造,孤有的是银子建造地基。”
  音落,那只纤纤玉手立马落荒而逃,阿九心满意足地抱着自己被角安睡,蛇打七寸,就不信她几百岁斗不过失去记忆的小晴笙。
  *
  陆清宴躲得过初一,躲不了十五,终究被父亲陆平堵在院子里。
  高峤并不答应婚事,迟迟不来上门提亲,陆平便急了,拿着婚聘书也不敢去上门,极其容易被人乱棍打出来。
  广陵王高峤是何等人,独尊一方,定然不会被小小五品官拿捏住,陆平想了想,还是回过头来找陆清宴。
  廊下下人都在候着,陆平想要她们离去,唤了几声都没反应。
  陆清宴不善后宅之事,上次迷药事情发生后,已然发觉将军府的管制多有漏洞,便拿出军营的那一套,不听话的都遣走,现在这座院子里的下人都只听她一人的,陆平再怎么叫唤也无用。
  陆平也发现了这件事,自己走进去把门关上,道:“你到底帮不帮忙,你也顶着一个陆字,你妹妹无颜面,难道你站在朝堂上就有面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你不明白?”
  桌上放着许多公文,陆清宴在一一整理,有的发往各州县,有的便要送到小皇帝那里。
  她神色如常,只是在陆平的紧紧关注下,那双墨色的狭长眼眸晦暗不明。
  沉默不语引得陆平拍桌子,讥诮讽刺她:“为父的话你听到没有,你也是陆家的人,别以为现在皇帝拿你当重臣就可以耀武扬威,没有陆家你什么都不是,你是我生的就得帮我做事。”
  陆清宴对于这样冷嘲热讽话早就已经听惯了,抬眸望着他,沉默少顷后,才开口:“父亲可曾记得我几岁离家,又可曾记得我为何离家,若非被大夫人所迫,我又怎会铤而走险地去军营,那时父亲怎么不提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呢?”
  “我已将婚聘书交给父亲,按理就是父亲长辈之事,我作为晚辈如何插手妹妹的婚事,就算出面也是父亲自己的事,高峤娶不娶,我如何能左右呢?”
  陆平又是一阵恼火,旋即又低声下气:“非是为父不愿出面,而是广陵王殿下不愿见我,我派人递了拜帖进去,久久无声,又托同僚作保山,广陵王殿下都推脱说身子有恙,再拖下去可就是全城的笑话了。”
  “父亲也知晓陆府是全城的笑话,这不就是你最终想要的婚事,强扭的瓜不甜,这样算计广陵王,他是亲王岂会受你胁迫,以陆清檀的地位最多入门做妾,我花费好大的功夫才弄到这张婚聘书,父亲应该满足了,至于何时成婚且看男方家的,总不能让我上赶着去问吧,我颜面何存。”
  陆清宴一番不咸不淡的话将陆平打发了,幸亏长公主将陆大夫人打了,不然两人轮流着来,她这日子没法过了。
  *
  高峤被打得卧榻数日,能下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来长公主府见高弥。
  阿九对于这个庶兄没有多大好感,想从后门溜出去,却被陆清宴一把捉住,想起她上次逃跑的事,便道:“你这跑也没有用,高峤不见到你誓不罢休,你如何糊弄高宁兰的再如何糊弄他就是,再不济再所有的后事退到我的头上。”
  “那你等于得罪他了。”阿九道。
  “无妨,我得罪的人也不少,但是高峤现在不敢与我计较,我之所于不管这件事就是在与我父亲耗着,他方辞官总想寻我麻烦,此事足以让他焦头烂额。”陆清宴理理衣袍走到屏风后的内室去。
  她的意图昭然若揭,光明正大的偷听。
  连菊得了吩咐,引着广陵王入府,一路上他不开一言,眉眼低沉,一看就知是来找事的。
  阿九吩咐人上好茶果,她自己坐在那里吃了点心,饿着不好大战,吃饱了才有力气与高峤斗。
  广陵王方至廊下就瞧见他的妹妹在那里吃得正欢,他险些气晕过去,一口郁气堵在胸口,猛地咳嗽几声,吓得阿九到手的点心又滚下了桌子,她看了一眼白白胖胖的糕点在地上滚了一圈。
  不能吃了!
  按理高峤在门口咳嗽,阿九作为主人家应该去迎接,可她好像没听到咳嗽声,更没看到门口的人,依旧埋头吃着点心。
  无奈下,高峤自己走进去,他这次伤得厉害,腰间肋骨被人踹断几根,太医吩咐他好好养伤,可陆平总缠着他娶陆清檀,他打不得赶不得,在床上根本待不住。
  思来想去只能来找这个罪魁祸首。
  在人走到自己跟前时,阿九才‘后知后觉’地发现有人进屋了,她忙站起身,笑得也是欢快,“皇兄来了啊,快坐快坐,今日庖厨新研究出几样点心,我吃着觉得好,皇兄也尝尝吧。”
  南朝的女儿家除了陆清宴外,大多日日想着吃食衣裳,尤其是这位长公主。
  高峤在下首落座,连菊等人立刻将各式各样的点心摆好,桌前摆得满满当当,阿九一面道:“我新从南边新请过来的庖厨,手法制作都与我们这里不同,我吃着几日觉得很新鲜,不如皇兄留在此处吃午膳,我让他们做些你爱吃的。”
  长公主完全把高峤当作来吃茶果点心的,她笑弯了眼眸,粉白可爱。高峤抬首就发现这位长公主妹妹最近又添了几两肉,以前下颚尖尖,现在极是圆润。
  阿九一个劲地劝他吃,真正的没把他当外人,他一句话也插不进去,竟听她说些吃食的事。他大病未愈,今日强撑着来此,又唠唠叨叨的听她说了大段的话,看见这些油腻的点心,顿时反胃想吐。
  说了半个时辰,阿九面前的点心扫荡一空,高峤一口没吃,阿九怪道:“皇兄不喜欢吗?我让他们去换些过来。”
  意思就是她的那份吃完了,要再上一份。
  高峤忙摆手,道:“本王今日是来问问妹妹那日将军府内的情况,你不知道现在陆平拿着婚聘书日日缠着我,我那日不过去赴宴罢了,酒饮了几杯就不省人事,醒来的时候就有人逼我写下婚聘书,这……天子脚下陆家的人太猖狂了。”
  一番话带着血泪,夹着高峤痛苦的神情,阿九若非那晚去捉奸,险些就要信了他的鬼活,果然男人都是负心的那一半。她决定继续去糊弄,横竖这些年糊弄鬼也不少。
  她放下点心正襟危坐,一本正经道:“那夜我本去找陆清宴算账,不知是何人指着一间房,我就便信了,命人去推开门,里面咿咿呀呀的传来女子叫喊的声音,我就以为陆清宴在里面与人欢好,就将那名男子装进麻袋打了一顿。”
  这点与高峤的经历很像,阿九又道:“后来我入屋才发现那人是陆三姑娘,我遍寻陆清宴寻不见,陆家父母就扑过来,说他家三姑娘被人玷污了,朝臣家中的事我怎好多管,就将那个麻袋丢给陆家父母了。”
  高峤气得在一旁磨牙,当着长公主的面不好发作,眸中闪过阴鹜,半晌后才道:“我便装在那个麻袋里。”
  阿九说得口干舌燥,正在饮杯果酒,一听这话,果酒喷了出来,一旁婢女忙围上去替她擦拭。阿九拿着帕子挥开她们,走到高峤面前,端详他的脸色,怪道:“难怪那夜那人一直嚷着他是广陵王,我以为是骗子就没有相信,竟不想让皇兄吃了这么大的亏。”
  高峤面色苍白,陆清宴打人极为拿捏,不打脸不打要害,但高峤皮娇肉嫩,还是打得半死,回去好修养数日才能出来见人。
  阿九心中窃笑,却不敢想显露半分,忙命人去拿些补品过来,一面惋惜道:“那真是妹妹的错,太后前些日子赏了我根上好的人参与阿胶,说是大补,可是没有味道的东西我不爱吃,便一直放在库房里。”
  高峤没有想到她直接承认自己打人的事,登时说不出话来,他噎住了忙喝口水,也不管不顾问道:“那夜屋子里的不是陆清檀。”
  阿九眨眨眼:“我也不认识陆清檀,可将军府下人都说是陆清檀,天色暗我也看不清,他们说是陆清檀,我便信了,若不是陆清檀那又是谁?”
  高峤挥挥手示意这群碍眼的婢女出去,低声道:“那夜你没看到陆清宴?”
  阿九咬着果子,认真地想了想,随即又摇首。
  高峤压抑着火气,晒道:“长公主是否有意包庇陆清宴,怎么可能没见到陆清宴,那夜分明就是……就是……”
  他咬牙不敢将话说全,这件事陆清宴摘得干干净净,御前也只说是陆清檀,他这纯属是吃了哑巴亏而不敢直接说出来。
  角落里的陆清宴听得很清楚,也不怕高峤将她攀咬出来,皇帝与太后那里自然相信长公主的话,她说是陆清檀,那便就是陆清檀,高峤若说是她,皇帝与太后都不会答应的。
  不起眼的闺阁女子换成朝堂重臣,傻子都不会相信高峤的话,深谙权谋之道的皇帝与太后,就算此事是真的,也不会承认高峤说的是事实。
  高峤娶她便是真的想将军权握在手中,皇帝如何会答应呢,高峤自己也知道,所以才会将错就错,学着陆平学下三滥的手段想生米煮成熟饭。
  前面的阿九不大明白高峤的话,“分明是什么?皇兄将话说全啊,我不太明白这件事,那夜我将人交给陆平后就回府了,后面的事我也懒得过问,听说皇兄病了本想去看看的,可府内的墙塌了,一时间分不开身。”
  连菊暗地里窃笑,论起装傻卖乖,长公主在这条路上越走越远了。
  高峤找不出话反驳,原本想着让高弥帮他作证,那晚躺在床上的人是陆清宴,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娶她回府,南朝大半兵权也就到了他的手中,将小皇帝拉下皇位也是迟早的事。
  来了公主府才知道,这个高弥傻到什么都不知道,被将军府的人牵着鼻子走,比他还要窝囊。这计不成,他又道:“阿弥,这些日子陆将军可曾来纠缠过你,听说上次她在长坊内欺负你了?”
  听他这话好像要帮阿九出气,阿九嗤之以鼻,对这个庶兄的好感又降低些许,若是上次见面说这话,她或许会感动,可现在过去这么久了,才知道提?
  男人就像狼的心、狗的肺,食之厌恶,观之难忍。她移开视线道:“是有这么回事。”
  高峤抓住机会,道:“她陆清宴不识好歹,自己不知廉耻地纠缠你,你就这么算了?”
  阿九品出些许意味来,面上懵懂不知,她佯装不知,“那要如何,将军府的兵可比我这公主府多,我又打不过她,她未曾动手动脚,言语上刺激我罢了。”
  后面的陆将军听到‘未曾动手动脚’这句话,唇角勾了勾,没来由的漾起笑意。
  高弥以前也算跋扈,但循规蹈矩,未曾做出惊天动地的事,高峤也熟悉她的性情,便道:“我有办法可以一劳永逸,让陆清宴不会再纠缠你。”
  阿九兴奋,清湛的眼眸放着亮光,高峤猜测自己说到她的心间去了,他可打听得清楚,高弥对陆清宴不仅谈不上喜爱,甚至还有些厌恶。
  他立即追说道:“你只要告诉旁人,那夜榻上躺着的是陆清宴,让别人相信是陆清宴自己下药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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