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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将巡景-第24章

小说: 将巡景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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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吱呀一声,门被推开,清亮的日光透了进来,一人急躁的脚步声朝着床边走来,“老天,你总算是醒了,你都昏迷了三天了,怎么样,身体还行吗?”
  那人走到床边,扯了一张凳子坐下,对着她噼里啪啦的又是一通话,“那三公主的暗卫也真是的,将自己主子抱走了却把你这个救命恩人丢在了荒山野岭,要不是我有良心吩咐了白泽的手下去找你,你这会准的喂了豺狼虎豹。”
  原玳听声音就晓得她是谁了,睁眼一瞧,果真是云开。她一身大红轻袍,整个人精神得好像没有受过伤,目光灼灼的盯着原玳,好像要确定这人是真的还活着一般的认真。原玳听了她的话语,晓得这条命也是靠她与白泽二人捡回来的,轻声笑了笑,诚恳的道谢,“多谢了,身体好的差不多了。”
  说到这里,她好像想到什么问题一般,下意识的摁向了左胸口,却没有如同以往一般摸到那块质地很硬的皮甲。
  “你们……把我的衣服换了?”她望着云开,有些不确定的问道。
  “你那一身血的不换怎么给你上药……”云开瞪大眼睛看着原玳,一副你是傻子嘛的表情。
  原玳躺在床上,盯着她抿唇一言不发,“那衣服呢?”
  “扔掉了!”云开摆摆手,一副无所谓的模样。扭头一看,却见原玳望着自己失神落魄的模样,仿佛被人抽光了力量,她躺在床上,显得了无生气。
  就好像……一只破碎的木偶一般。云开看着这般的她,只觉得喉头一梗,什么话都咽了下去。她探手到怀里,掏出一块皮甲,放在原玳跟前轻声笑道,“你在紧张的是不是这个东西?侍女们给你换衣服的时候发现的,想着缝在衣服里的应该是很重要的东西,就给你留了下来,毕竟那是贴近胸口的地方嘛。”
  原玳闻言,看着云开笑意吟吟在自己眼前晃着自己在意的东西,一双眼眸闪烁着惊喜。她抿了抿唇,伸手,颤抖得接过那块皮甲,滚了滚喉咙,低声的说了一声,“谢谢。”
  云开靠在椅背上,摆摆手,显得十分的吊儿郎当,“这种事不要说些。”她看着原玳,身体前倾,有些好奇的问到,“这东西,是她留下的,你的妻子?”
  “啊,嗯。”原玳点点头,模样显得有些傻。
  “可据我所知,你并未成亲啊,你哪里来的妻子……”她话说到一半,收到了原玳疑问的目光,于是赶忙解释道,“那个,因为晓得了你的身份,就有事没事的去打听了一下,别介意啊。”
  原玳摇摇头,没有一丝芥蒂,“不会。”她握着那块地图,抬头看着床顶繁复的花纹轻轻的道,“我的确是没成过亲,但和她是拜过天地的,入军前的一个月,算是我嫁给她……”
  她笑笑,脸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干净纯真,云开看着这般的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这样……”她沉吟了一会,复又爽朗一笑,“这地图,是你们当初一起画的,约好了一起周游九州吗?”
  “是。”她笑着,语气却无比惆怅。
  而今故人已去,誓约犹存,独她一人活在这世间,活的像个孤魂野鬼一般。莫名的,云开觉得有些心酸。她笑笑,对着原玳说道,“葬帝山顶还没去吧,那里的花现在开的正艳,等你伤好了之后,我带着你们一起去看吧。”
  原玳愣了一下,方才明白她说的你们是什么。勾唇一笑,一双眼眸盛满了笑意,“嗯,好。”
  云开又看了她一眼,二人默契的相视一笑。

    
原玳又在床上躺了一天,方才下地,下地之后伤也好的快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那日的水流不急,她身上的东西一件没丢。休息了几日之后,原玳和云开就朝着葬帝山重新走去。
  白泽自那日之后,都在养伤,故而没有随着她二人上山。只是出门的时候让人将自己推到门口,在云开上马离开之前,给她整理了衣襟。
  原玳牵着被云开放在楼外楼的五行,拍着马头,看着站在楼门前模样甚为轻昵的二人,摇头笑了笑。看样子,云开回到云州,应该就会来下聘了吧。望着明明什么都看不到,却摸索着给云开整理衣服的女人,原玳叹了一口气。
  从楼外楼出发,这次二人很机智的拿了白泽给的指南针,倒是没有迷路的就走到了葬帝山。经过密林的时候,她们二人还遇到了两个眼熟之人,那就是那日在墓中遇到的曹姓书生和青衫双锏青年。原来那日墓室倾塌时,他们二人正在通道中和机关挣扎,而后感觉到地震,慌忙的乱跑,等跑出来的时候就发现自己身在密林里不知何路了。
  云开本来是想下杀手的,但发现白泽的暗卫就在周围,想来这二人已经被白泽注意到了,也就没有动手。反倒是给他们指名道路,让他们出去。当然,几人对墓室里发生的事都绝口不提就是了。
  一路行走,来到了葬帝山顶,已是黄昏。高山巍巍,云开和原玳二人站在山顶,看着朦胧山崖间开的如同烈焰一般耀眼的花,低声叹了一句,“真美。”
  原玳坐在石头上盘着腿低头看着山崖,点头应道,“嗯。”将目光遥望,果真是视野十分开阔,一目千里,大片的群山都在眼底绵延,“果真是九州北陆最高的地方,一览众山小。”
  “嗯哼。”
  “你说,为什么倾华皇帝要把墓陵建在这里?”看着无比开阔的视野,原玳有些疑惑的问到。这座高山里,葬着一位了不起的帝王,其缘由,都让她好奇了。
  “谁知道呢?”云开耸耸肩膀,笑着说道,“这世界上为什么的答案太多了,就好像你为什么还会活在这个世界一样,每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理由。”她望着远方被夕阳染红的云朵,轻轻的说道。
  原玳怔了一下,露出了一个释怀的笑容。是啊,每个人的为什么都有属于自己的理由,可能你若认为的并不一定别人所想的,追究那么多又如何?毕竟那个人,不是你。
  她低头,看了一眼山崖间的开得艳丽的花朵,突然想到了她在回眸时看到的那个身影。那个时候,那场火也和这花一般,鲜艳,灼热,而火里的人,也如这花一般,漂亮,脆弱。莫名的,心头震了一下,她又开口问到,“你知道,后来出现的那个白色衣服的女人是谁嘛?”
  “哈,原来你也会好奇的啊?”云开夸张的说道,撇撇嘴坐在她身边,托着下巴应道,“是落月,白泽和我说的。那个白衣的女人是落月,七百年前华茗国师的大弟子,那一任的少司命。她是被倾华皇帝从战场上捡回来的,此后一直跟在皇帝身边,呆了七年。皇帝死的时候,她在外历练,没有回来看到皇帝最后一眼。传闻里,她在皇帝的下葬的第二天回来的,在皇陵跪了七天七夜,唱了一首很长很长的送魂曲,然后就离开了源州城。此后,这世间再也没有人见过她。”
  “啊……她怎么会……”原玳瞪大了眼睛,显然十分的吃惊。
  “怎么会活的那么长是吧?华茗国师曾说过她是这世间最有天赋的阴阳师,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当然,活的长总是得付出一些代价的,白泽猜测她应该是用了什么禁术把自己变成了一个魅女。你知道什么是魅女嘛?就是她们的容貌永远都不会变更,但却只能像幽灵一般在夜间行动,若是见了太阳,就会迅速枯竭,一瞬间变得干巴巴的立刻死去。”云开伸出手,边比划边解释。
  说道最后,她托着下巴,轻笑了一下,“为了一个死去的人,变成了不人不鬼的东西,还真是够执着的。不过,既然她是阴阳师,为什么不直接打开地宫来看她呢?”
  “或许是因为她知道还不到时候吧。”原玳应了一句,望着眼前飘渺的群山,目光迷离。
  “也是……”若是真的了解皇帝的人,应该知道她在做什么,知道她要做什么又怎么能够去打扰。所以,才会在七百年之后开启的约定里等着最后一场的相遇。
  “每个魂魄留恋在这世间都有一个说不清道不明的执念。”云开望着远方,笑着说了这么一句话。
  原玳心头一动,动了动嘴唇,却接不上一句话。
  “对了,你还有什么好奇的东西。问我,我通通可以告诉你的。”云开扭头,兴致勃勃的看向了一身黑衣的原玳,一副你快问我你快问我的表情。
  原玳抽抽嘴角,思量了一会,还是把藏在心底的疑惑问了出来。就当,听一个故事好了……
  她们二人,坐在崖边,在晚风吹来的时候,漫无边际的说着话。暮色渐渐降临的时候,原玳扭头,再次惊喜的亮了双眼。
  因为她看到,许久未曾见到的华初,再一次俏生生的出现在自己眼前。她挽着自己的手臂,朝着朦胧的群山,轻轻的闭上眼睛。
  执念嘛?原玳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少女,这么问道。若,你的魂魄真的跟在了我身边,是不是说……这世间那么大,你还愿意留恋我……就算,那一天,我没有来得及赶回去。华初……纵然是这样,你还愿意,爱着我吗?
  她端坐在山顶,望着寂寂的幽谷,显得十分的悲伤……那是第一次,云开看见原玳将心底的感觉显露。那么的悲伤,那么的寂寞,好像……下一刻就没有什么留恋就可以乘风而去了。
  你的留恋是我,那么,你都不在了,我又能留恋谁呢?华初……
  她捂着心口,有些悲哀无助。
【作者有话说】
昨天被伤的玻璃心碎一地……今天二更不解释……不知道为什么被伤害之后特别有动力……嗷,下章,朝着大海进发吧少年!




☆、落月番外

    【落月番外】

    她是齐国人。

    夏殇帝十二年的冬天,雪花掩埋了齐都,北三国之一的韩国最精锐的铁骑踏着雪花来到了燕都城。一个马蹄,就盛开一朵鲜艳的血花。

    很久很久以后,她都忘不了那个夜晚。正值壮年的父王穿上了盔甲,带着士兵走出了王宫,再也没有回来过。而自己的母后,那个长得十分漂亮总会抱着自己轻唱着歌谣的温柔女人,在韩国的铁骑踏进帝宫的前一刻,一头撞在了大殿的柱子上,鲜血,在地上开出了一朵最鲜艳的花朵。

    她死了,这个世界上与她最亲密的女人,死在了她的跟前,那一年,她只有十一岁。死之前,这个女人用沾着血的手拉着她说,夜儿,你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可是啊,作为一个亡了国的小公主,她又怎么能够好好的活下去呢?

    她这么想着,然后被那些大批涌进来的韩兵抓住,成了俘虏,和她年长的哥哥姐姐们被关在了一起。

    亡了国的公主,下场最是凄惨,比如,她的姐姐……那个晚上,姐姐被那群士兵押送到了另外一个地方,至于去哪里,她想,她是知道的。然后第二天,姐姐也很母亲一般,再也没有回来。大抵,是选择和她母亲一般结束这一切吧,她想。

    宫城外的战争停了几日,兵戈之声再次打响。她不知道那些再次来攻打城池的人是谁,只知道,这一次,来势汹汹的韩兵,被人打走了。看着窗外慌不择路四处逃穿的士兵,她想,她应该做些什么。

    然后,她从房间找到了一块铁制品,砸开了窗,跑了出去。大雪天里,她挥动着自己血迹斑斑的双手,在空旷的王宫之中,没完没了的奔跑。因为跑的太快,鞋子都掉了一只,本来就冰凉的脚掌踩在地面上,更是冷的厉害。可越冷,就跑的越快。

    慌不择路的一直跑一直跑,她终于踩到了滑雪,一个马趴,结实的倒在了雪地上。这个时候,一群哒哒的马蹄声,就出现在她耳畔。她抬眼一看,却只看到了一个漆黑的马蹄,和枣红色的马身,还有一个隐约的黑影,就什么也看不清了。马蹄声停在了她半丈之外,有人翻身下马,走到了她的身旁,问到,“你是何人?”

    “……”她趴在地面上,只大口大口的喘息,像只濒死的鱼,没有回答那个人的话。她跑的太久了,太累了,累到连回答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那人的鞋子出现在她眼前,是一双黑色的考究鹿皮靴,贵族们都喜爱的款式。那人看着她,再一次问到,“你可是,齐王的小公主?”她的身上还穿着宫服,想来,这人能认出她也是常事。

    “来……”温和的声音在耳畔响起,“把手给孤,来,跟着孤来。”

    她的声音,太过清晰的传到了自己的耳朵里,让她不能够再次忽略。她抬头,突然想看看来人的模样,却看到了她这一生再也没有比这个更加美的景色。

    那人一袭黑甲,蹲在她身前,伸出洁白的手,朝她勾唇笑着,显得无比温和。灰色天空下的雪地上,这个人显得那么的俊美,俊美的就好像壁画里的天神。她心头一震,下意识的,就伸出自己的手,将自己血迹斑斑的一只手,搭在了那只比雪还要洁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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