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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7章

别来有恙[GL]-第1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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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过肖瑾,肖瑾说学文学理对她来说无所谓,反正高中课程她早就自习完了,因为木枕溪在文科班她才去的。
  木枕溪在肖瑾的熏陶下接触了不少文学和哲学类的书籍,即使囫囵吞枣,也从中琢磨出了一丝文字的魅力,否则也不会爱上给肖瑾写情诗。她一早知道肖瑾要出国,闲聊的时候问过她想上什么大学什么专业,肖瑾说想学文,但神情明显是犹豫的。木枕溪问她是不是有什么顾虑,看上去一点都不开心。
  肖瑾再有主意,当时也不过是个十八岁的孩子,面对将来人生的抉择,做不到举重若轻。那天中午,她坐在学校操场的台阶上,难得地把木枕溪当成了能够为她排忧解难的对象,认真地问:“假如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摆在眼前,是应该听从内心,还是应该屈服现实?”
  “什么事啊?”
  “选专业的事,我爸妈希望我念商科,我自己对经商没有兴趣,我想学文。你觉得我要学什么?”
  “我觉得?”象牙塔里的学生们都是理想主义者,木枕溪即使早早地扛起了家庭的负担,确实觉得能赚钱的比做文字工作好多了,她要是能选她肯定选赚钱。肖瑾那么聪明,做什么肯定都能做好,但她希望肖瑾可以做她喜欢的事,能够一辈子开开心心,赚钱这种事,自己以后会努力的!于是回答她,“当然是选你喜欢的了。”
  “可我爸妈说,那是没用的东西。”肖瑾眼睫低垂,手指揪了下台阶墙根长出的草。
  “怎么能是没用的东西呢?!”木枕溪反应激烈,差点跳起来,肖瑾喜欢的东西就是世界上最有用最好的东西!肖瑾看书的样子也是世界上最好看的!她绞尽脑汁地连忙宽慰她,奈何胸中点墨甚少,一会儿莎士比亚,一会儿托尔斯泰,又说文学是人类进步的阶梯,总之驴唇不对马嘴。
  肖瑾被她逗笑了,揉了揉她的脑袋:“好了。”
  满头大汗的木枕溪:“啊?”
  肖瑾望着她,眼神坚定,说:“我决定选文科。”
  她下了决定,木枕溪反倒替她担忧起来:“那你爸妈那边?”
  肖瑾看着她忧愁的小脸,忍俊不禁道:“我会解决的,不是什么大问题。”
  她言语轻松,木枕溪就没再把这事放在心上。
  十八岁的木枕溪觉得,肖瑾是无所不能的,她说的话就是真理。
  她不知道,肖瑾也有解决不了的事情,她也会身不由己,比如她的专业,比如后来被骗去国外……很多很多。
  ……
  卢晓筠说:“你虽然从来不在我们在家的时候来过,但家里的保姆、司机都认识你,肖瑾从来不带外人来家里,你是唯一一个,而且出入得非常频繁。肖瑾再怎么想隐瞒,还是让我们发现了你和她之间过于亲近的关系。”
  木枕溪道:“后来你们就将她骗走了?”
  卢晓筠摇摇头。
  “不是,那时候她爸爸想去找你谈谈,我们当时其实没打算对你做什么,就是想让你劝劝她,事情要一桩一桩解决,先解决她的学校问题,再解决你们之间的感情问题。但肖瑾可能误会了我们的意思,她的反应很激烈,就是不准她爸爸去找你,甚至答应了我们的要求,放弃学文。”
  木枕溪眼睛看向头顶的天花板。
  原来她父母这么早就知道了她们之间的关系,并且强烈反对。还试图来找过她,那时候自己在做什么?木枕溪有些恍惚地回忆着,好像是在为外婆的医药费四处奔波吧,顺便和她那个只生不养的妈妈一天一小吵,三天一大吵。肖瑾总是出现得很及时,陪在她身边听她讲每天的烦心事,替她擦眼泪。她自己却什么都没有说过。没有说她放弃了理想,没有说她家里的压力。
  如果那时候肖瑾爸妈出现,自己大概会因为无力应对而崩溃吧?
  卢晓筠道:“这事解决了以后,我们就开始盘算着下一桩了。别说你是个女孩了,就算是个男孩,你这样的条件,我们是绝对不允许肖瑾和你有任何感情纠葛的,当然,最重要的还是因为你是个女生,当时我和她爸爸觉得这样的感情是不容于世的,一定不能让她走上错路,我们得纠正她。”
  木枕溪低下头,静静地看着她,莫大的愤怒席卷在那双清眸里,深吸一口气:“所以你们就决定把她骗走?”
  卢晓筠张了张口,涩然道:“对。”
  木枕溪说:“你们是不是觉得按照她的性格,闹两天就结束了,甚至闹都不会闹,过一段时间,就会顺从地接受你们的安排。”
  卢晓筠苦笑,无法反驳她:“是。”
  木枕溪冷冷地说:“你们事先经历过她对于专业的坚持,还觉得她会言听计从吗?要不是你们手里捏了她的把柄,她会轻易妥协吗?”
  卢晓筠理亏地说:“因为专业的事已经解决了。”那时她和肖父甚至想着,等到了国外,或许可以有新的机会,让她尽快踏上正确的路。
  木枕溪低低地笑了声,嘴角勾起的弧度充满了嘲讽。
  解决了一桩,所以就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肖瑾的坚持在他们眼中不过是无谓的挣扎罢了,最终还是要听话的。他们要的,到底是一台按照他们规定好的按部就班的机器,还是一个鲜活有生命力的女儿?
  卢晓筠道:“我们本来想早些时候带她出国,但一直没有机会,她天天往医院跑。直到有一天,她趴在床上哭,我去问她,说是和你吵架了,还说了一些气话,我知道,机会来了。”
  木枕溪握着杯子的指尖因为用力而发白。
  那是卢晓筠这辈子做的最后悔的一件事。
  肖瑾被带出国,因为木枕溪的原因,游玩的兴致一直不高,第一天还出门,第二天就找各种理由说不想去,自己呆在房间里写卷子,做笔记,归纳题型,一坐就是一整天。
  卢晓筠就站在旁边看,夜深了给她送杯牛奶。
  她和肖父为了方便行事,从没有明显地表露对肖瑾有一个同性恋人的反感,甚至卢晓筠为了降低肖瑾的防备心,主动问起过木枕溪。要不是出于对卢晓筠的信任,在那种时候卢晓筠说要带她出国散心,肖瑾是绝对不会同意的。
  肖瑾不过是个刚成年不久的孩子,对于母亲又有一种天然的信任感。她爸爸态度不冷不热,卢晓筠却不反对,隐约还有赞同的意思,便动了要将母亲划到自己这方阵营的心思。她和卢晓筠讲木枕溪的事情,讲她有多好多好,对她也很好,很努力,很上进,又讲她们是怎么认识的,学校里的一些趣事。
  她是个陷在热恋中的小女孩,谈起心上人眉梢眼角都是情意,眼中闪着独特的光芒。
  卢晓筠也谈过恋爱,她和肖父情谊甚笃,天天看着自己女儿身在异国,面对堆积如山的枯燥试卷,不觉得苦反而开开心心,她知道是因为什么。
  她有点心软了,随着时间一天一天过去,回国的日子越来越近,她去找肖父商量,能不能采取温和一点的方式,或者干脆不要干涉她的感情生活了,她想让那样的笑容一直出现在肖瑾脸上。
  肖父比她要心肠冷硬得多,错的就是错的,不能在错误的路上越走越远,还说卢晓筠越活越回去了,着了一个小孩子的道。
  家里的大事向来是肖父做主,卢晓筠听肖父说了几句,叹了口气,打消了这个念头。
  一周过去了,前一天晚上,肖瑾问卢晓筠是几点的飞机回国。卢晓筠不敢面对她亮晶晶的眼神,含糊地带过去,说让她去问爸爸。肖父则说出了点意外,要延迟两天回去。
  没等到两天,当晚肖瑾就偷听了他们俩说话,将父母遮掩的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她一开始很冷静,完全没有被扣下的慌张,肖家教出来的孩子,像他们俩。肖瑾先和父母谈判,肖父油盐不进,甚至不屑于听她的谈判技巧,厉声表示:她的护照和身份证件已经被全数扣下,这国外她待也得待,不待也得待!
  谈判以失败告终。
  肖瑾沉默地回了房间。
  第一天上午没有动静,下午则惊天动地。
  她像变了一个人,把能砸的都砸了,花瓶器皿、电视冰箱,手扔不动的就搬椅子砸,双眼充血,大喊大叫,歇斯底里,像个疯子。
  卢晓筠慌了,肖父按住她,冷静地眯了眯眼睛,说:“别上当了,这是她的策略,就是想吓唬你。”
  知女莫若父。
  肖瑾“疯”了两天,父母冷眼旁观,干脆不出现在她面前。
  她尝试再度谈判,被拒绝。
  她决定绝食。
  不管这是策略,还是她的消极抵抗,肖父和卢晓筠都被逼了出来。
  卢晓筠采取怀柔政策,肖瑾什么都不听,反复只说一句:“让我回国。”等回了国她自然会进食。
  一个人是很难抵御饥饿的,卢晓筠劝不动,肖父冷着脸,决定先饿她两天。三天过去了,肖瑾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滴米未进。
  肖父派人撬开了门,人早已昏倒在地上,身上全是为了抵抗饥饿掐出来的伤痕。
  不吃饭可以,还有营养液可以吊,照样能维持生命。
  肖瑾躺在床上,不动不说话,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头顶的天花板,像是一尊无知无觉的石像。
  卢晓筠说到这里,喝了一口冰冷的茶水,抬眼看了看对面的木枕溪。
  木枕溪的反应很奇怪,神情平静,但那外表下仿佛压抑着什么强烈的情绪,只是死死地绷着。
  “她的坚持超乎我们的想象,她爸爸想到了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木枕溪垂着眼睛,声音很轻,根本没有看她。
  已经很久了,可卢晓筠每回想起,那些细节还是无比地清晰,如果一切没有发生多好。
  卢晓筠痛苦地闭了闭眼,哑声说:“我们把主意打到了你的身上。她能为你屈服第一次,也许会为你屈服第二次。”
  木枕溪讥讽地扯了扯嘴角,也闭上了眼睛,眼皮温热。
  肖父在国内派了人,打听到了木枕溪给外婆治病的医药费已经全部花光,还特意蹲守了两天,拍到了她在走廊里抱着胳膊哭的视频。
  他在客厅,和身体虚弱的肖瑾开始了第二次谈判。
  肖瑾冷漠地垂着眼睫,无动于衷,直到肖父在她面前放了这段视频。她无波无澜的神情终于出现了巨大的痛苦和愤怒,双目赤红,那样的眼神让卢晓筠为之心惊!
  肖父就像今天木枕溪对卢晓筠一样,摆出了两个选择:要么,肖瑾和木枕溪分手,他会负责木枕溪外婆的医药费;要么,肖瑾继续坚持,他不介意再给对方使一点“小绊子”。
  肖瑾不会眼睁睁看着对方死的,他可以确信,肖瑾一定会选第一条路。
  肖父运筹帷幄,这辈子从来没有失算过,唯独在这件事上栽了跟头,造成了无法挽回的后果。
  肖瑾用仇恨的眼神定定地望着她的父亲,又哀求地看卢晓筠。
  卢晓筠不忍地别过了头,她作不了主,选择不看。同时她心里也有个念头,希望今天过后,这件事能够彻底结束,只要挨过这次就好了。
  肖瑾黯然地笑了笑,垂下了眼帘,好像放弃抵抗了。
  夫妻俩互视一眼,同时松了口气。
  谁也没注意到,她低垂的双眸聚焦到了不远处的那个茶几的尖角上,谁也没想到,她连走路都要人搀扶着的身体居然能一瞬间爆发出那么大的力量。
  直到肖瑾满头鲜血倒在地上,额头血流如注,卢晓筠才发出一声失控的尖叫!
  肖父跪扑在地上,眼眶通红,浑身发抖,用手堵着她头上豁开的血洞。
  肖瑾半睁着眼,脸上血迹蜿蜒,一只手死死地攥着卢晓筠的衣角,惨白的嘴唇翕动。
  卢晓筠凑近了去听。
  只有重复的两个字。
  “帮她。”
  卢晓筠泪如泉涌:“好,我答应你。”
  肖瑾五指松开,手腕无力垂下,嘴角挂着安心的笑容,闭上了眼睛。
  肖瑾选了第三条路。
  用她的死,换木枕溪的生。
  肖瑾被送往医院抢救,数次徘徊在生死线上,心脏一度停跳。她太虚弱了,又是抱着必死的心,根本没给自己留后路。也是因为太虚弱,自尽的力度不够,也留下了一线生机。
  她躺在病床上,高烧反复,短暂的清醒过后迎来的是更长时间的昏迷。直到两个月后,病情才得到了初步的稳定。
  她第一时间要回国找人,被医生勒令休养,用的是很严重的语气,她身体本就不好,因为大病更是虚弱,轻易动不得。可她趁看着她的人不备,偷偷地跑出去,不小心摔断了腿,又做了次手术。
  肖父肖母最后只能准许她拖着病体回国。
  那时已是暑假末了。
  她走的时候,四月初,草长莺飞,意气风发,回来的时候,形销骨立,病体残躯。
  连林城,也换了副天地。
  最要命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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