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带关系-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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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真的能够演好方蘅吗，宁萱下意识捂着脸，无语问苍天。
宁萱了解齐岚，但于唐并不，语重心长说完她还拍了拍齐岚的肩膀。“以后就是搭档，请多指教了。”
不等齐岚回话，于唐就分别和二人挥了挥手，转身离开。
虽然最后几句话，齐岚听着有些莫名其妙，但这人明明是个姑娘家，身上却有股能收能放的洒脱之感，她无论说着什么脸上始终挂着笑容，哪怕是和你争论，最终也还是会给别人一个台阶，不算是个讨厌的人。
齐岚看着这人很是悠闲的背影，心中默默思衬道。
于唐这人嘴里话没什么谱，但眼光齐岚还是很欣赏的，她也觉得宁萱很可爱，第一次见面就这么认为。
“她的话你不必放在心上”齐岚对着宁萱安慰道。
这句话真是有些耳熟，宁萱今天已经是第二次听到了。
“其实她说的没错，还记得我早上说过吗，这个剧本你看了你也会觉得狗血的，于唐只是实话实说而已。”宁萱笑笑，继续道，“我认同她的说法，只是不太喜欢她举的那个例子。”
齐岚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宁萱从小就没什么朋友，编剧又是相对封闭自我的工作，她需要无条件接受外界的很多意见，却由于自身性格和工作性质的限制，无法对其他人倾诉什么。
宁萱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我也和于唐一样觉得我写得很差，但我还不如她，起码她可以在我面前直言不讳，而我却只能在你面前发发牢骚，知道业内自嘲我们这是什么吗？委托创作，我们接收委托，像是个没有自己思考的机器，将所有人的意见都融合在一起，能够为自己和原作保留的部分，大概只有十分之一，也许说十分之一都已经算是多的了。“
宁萱说完后就已经笑不出来了，整个人仿佛都印证着一个大大的丧字。
“可编剧是你的理想不是吗？“齐岚的声音响起。
宁萱一愣，话是这样说没错，“是这样没错，可…“
“你不是想要讲自己的故事给大家嘛、“齐岚又道。
宁萱点点头，无力反驳。
“那就一直坚持下去吧，总不会一直这个样子的。“齐岚捏了捏宁萱的脸颊。
宁萱大概是认真思考着齐岚的话，因此没有在意她有些挑逗的举动。而齐岚则是借着这机会轻轻多捏了两下，手感很好，软嘟嘟的。
“我也唱过不和自己心意的歌，甚至现在明明想要做个歌手的，却跑来这里，进入了剧组饰演一个分量不算轻的角色。“齐岚刚刚讨了便宜，便松开了手，抬头看着远处的天空，“但我想，这都是实现理想的必经之路，哪怕不如意也还是要努力，虽然现在还看不到希望，但不去坚持就等于自己先放弃了，若是所有人都这样，那么整个行业，现行的市场就永远都是原地踏步，保持现在这个样子。我们改变不了别人，也无法独自一人改变这个大环境，我也是碰了很多次壁，现如今才知道这个道理，不过还好，有不理解我们的人，就总还有支持我们的人，未来是什么样子谁也不清楚，就只能一步一个脚印走过去看看。“
宁萱被齐岚说服了，刚刚那种失落的情绪慢慢淡去不少。
重新挂上笑脸之后，她俏皮地眨了眨眼睛道：“你说得没错。“
齐岚笑笑，“方蘅一定是个很棒的角色。“
宁萱不知道这是不是齐岚没话找话的一句夸奖和鼓励。
这人甚至都还没有看过剧本，都不知道方蘅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听我说了这么多，你也该说说你自己了。“宁萱背着手走到了齐岚面前，她的个子没有齐岚高，和她对话的时候要微微昂着头。
对上宁萱的目光，刚刚还侃侃而谈，说得头头是道的齐岚却突然哑火了。
她？她才是真的没有什么好说的。
宁萱虽然做得辛苦，但起码还走在自己认定的道路上，而她自己呢，是彻底跑偏了。
屡屡碰壁那些糟糕的经验也没什么必要分享给宁萱，既然说不出，那就唱首歌给她吧。
这样想着，齐岚就轻轻点着头，打着拍子，唇齿之间哼唱着陌生却又动听的旋律。
宁萱就这样和她面对面站着，默默听齐岚将整首歌唱完。
这和早上她听齐岚哼唱的旋律并不一样，其中有一句歌词让宁萱印象深刻。
“我是惹是生非的小丑，从不会为谁停留。“
宁萱常年写作，养成了一个不好不坏的习惯，写东西的时候总要放点什么，虽然未必能够听进去，但是这样会让自己显得不那么孤单。
当面听人唱还是第一次，她只觉得齐岚唱得很动情，连带着她都有些被感染。
一曲终了，齐岚笑道：“好听吗？“
宁萱点点头，“好听。“
齐岚心满意足，为自己鼓掌道，“能够取悦听众是一个歌手的荣幸。“
一天的时间，宁萱对齐岚的容忍度直线上升，她没有理会齐岚耍贫，而是很认真的问道：“这首歌叫什么名字。“
齐岚笑得一脸惬意，反问着一句宁萱非常耳熟的话：“你觉得它叫什么名字？“
宁萱：“…“
她可不想再听到我不知道这种明显是玩笑的答案，只是定定看向齐岚的眼睛。
齐岚口中终于没有再说什么奇奇怪怪的话，她声音有些飘忽，“这首歌的名字叫是非，是写给我的一个…朋友的。“
齐岚眼中是宁萱描述不出的光彩，有些伤感，却也释然。
而她自己则悄悄在心中记下了这首歌的名字。
是非……
人活一世，谁也逃不开这两个字。
☆、第十二章
两个人在片场转了一圈，齐岚领了剧本回来，窝在房间里认真看了起来。
齐岚随性的样子给宁萱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如今看到这人意外的用功，也就轻手轻脚关了门，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宁萱的动物园已经从外面搬到了里屋的床上，她今天陪着齐岚逛了一天，有些累了，躺下后将布偶揽在怀里，她就掏出了手机随意摆弄。
打开音乐软件，宁萱搜索了是非的歌名，还真让她轻易地找到了。
齐岚独特的嗓音从耳机之中传出，仿佛有人在轻轻撩拨着自己的心，让人跟着她一起陷入忧伤，又一起怀抱憧憬。
“我是惹是生非的小丑。“
宁萱听到这里的时候不自觉地笑了出来，惹是生非，也许吧，但齐岚真的一点都不丑，她长得很漂亮，一眼望去直入人心。
宁萱躺在床上，伴着耳机中齐岚的歌声，慢慢闭上了眼睛。
等她再醒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宁萱揉了揉眼睛，隐约听到了一阵轻轻拨弄吉他的声响。
她就这么打着哈欠，揉着头发开门出去，正好看到齐岚捧着自己拿把吉他，念念有词。
宁萱因为刚刚一觉睡醒，整个人还有些发蒙，等到她听清楚齐岚在唱些什么的时候，整个人石化当场。
这人…
这人居然在唱台词…
最主要的是，居然还唱得有那么一点好听。
齐岚见宁萱从里间出来，看这一身乱糟糟的扮相就知道应该是刚睡醒起来，她立刻停手，将吉他放到了一旁，带着歉意道：“我不知道你刚刚睡着了，是被我吵醒了吗？“
宁萱连忙摆摆手，她的作息时间一向不怎么规律，这是编剧的通病，有灵感或者赶得急的时候通宵都是常事，而不忙的时候倒头就睡也不稀奇。
“你刚刚在做什么？“宁萱问道。
齐岚晃了晃手中的剧本，这是后天齐岚将要拍摄的场次，“我在熟悉台词。“
“就……这麽熟悉？“宁萱指了指齐岚的吉他。
齐岚摊摊手道：“我试着念了几句，总觉得怪怪的，还不如唱着舒服。“
方蘅这个角色是宁萱在创作剧本时加入的原创角色，是个御姐的形象，和没心没肺的女主角形成鲜明的对比，是对方事业和感情路上的指路明灯，这个角色和齐岚本身出入很大，宁萱觉得自己真的有必要帮帮她。
她上前扯了把椅子，坐在了齐岚床的对面，“来吧，将我当作你的搭档，对我讲一下台词听听。“
齐岚却笑盈盈一挑眉毛，“于唐的角色可是我的好朋友，你离我那么远做什么，坐到这边来啊。“
说着她拍了拍自己的床边，似乎想是让宁萱过来。
不过宁萱进入工作状态可是很严格的，她朝着齐岚摇了摇手指，“严肃一点。”
齐岚瞬间没声了，收敛了刚刚嬉皮笑脸的样子，老老实实念起了台词。
宁萱最开始还听得认真，可是很快她就扶额哀叹，摇头不止了。
齐岚真的太业余了，听她说台词还赶不上小学生诗朗诵来得有感情。
齐岚说了几句实在进行不下去，耸耸肩对宁萱说，“你看，是不是也觉得怪怪的。”
是的。
宁萱在心中默念。
但她又怕打击齐岚的自信，所以还是笑笑道，“术业有专攻，你也是第一次拍戏，多多练习，多多体会，会好起来的。”
齐岚回身将刚刚放在一旁的吉他重新抱在了怀里，“所以听我说，还不如听我唱。”
接下来齐岚就随意拨弄了几下，找了个自己喜欢的旋律，将台词当作歌词唱了出来，“我说你怎么回事，难道不知道他在拿话唬你，为什么还这样坚持。”
台词被她随意的删删剪剪，凑成合适通顺的句落，配上旋律这么一听还真是挺不错的，尤其是这一段还刚好是方蘅与女主之间的争论，唱着歌、念着吵架的台词，终于是把宁萱给逗笑了。
齐岚见对方的心情好起来，给了一个终止的尾音，一场自由弹唱结束。
她朝着对方吐吐舌头，“我这么烂，后天可怎么办呢。”
“如果你讲台词像你唱歌一样有感情就好了，等到那天你就把于唐带入成你生活中的某个好朋友，想一想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你会怎么做，说不定就能够找到感觉了。”宁萱一边安慰，一边为齐岚出着主意。
好朋友吗？
齐岚的目光渐渐失去了焦距，如果事情发生在她的身上，我也已经不能再做什么了。
“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去找属于你的幸福，我祝福你。”齐岚的脑海中回荡着那天沈时薇的话，她这才忽然意识到，婚礼之后，她们似乎再也没有联系过。
宁萱后来又对自己说了什么，事后齐岚再回想的时候，却是怎么也想不起来具体内容。
齐岚关了灯，和衣躺在床上，手机在一片漆黑的房间之中散发着微弱的光，齐岚翻阅着手机里的相册，最后停留在最近期的一张合照上。
那是她和沈时薇的合照，两个人虽然都还笑着，但是齐岚怎么看都是一股貌合神离的味道，齐岚熟练地输入了一串号码，沈时薇的电话她从来只记在脑子里。
“您拨打的电话已关机。“
这是当初两个人从小城市出来后一直在用的一个号码，不过齐岚已经很久打不通这个电话了，也许是沈时薇没有留意，也许是她故意搁置起来。
但无论哪一种可能，齐岚已经没什么资格去询问。
什么是爱情，齐岚其实说不太清楚。
对沈时薇那种依赖和占有也许是。
齐岚觉得自己最大的优点大概就是永远不缺乏从头来过的勇气，对于音乐是如此，对于感情，也一样。
齐岚在午夜之中扪心自问，她觉得自己还没有真正忘记沈时薇，那么就在此刻，让她洒脱一点，做个决断好了。
齐岚重新拿起了手机，点开相册，小心翼翼摩挲了其中沈时薇的模样，然后全选，清空。
她愿意退回到朋友的位置，就让那些似是而非，强颜欢笑的照片也随着她那段感情，一起删除吧。
齐岚觉得自己心里发空，目光有些游移，不知不觉就落在了宁萱所在的里间房门上。
宁萱实在是个很容易亲近的人，齐岚觉得她们大概已经可以称得上朋友了。
她和自己一样，是个异类。
第二天一早，宁萱推门出来，就正撞上齐岚在换衣服，她刚刚兜头将身上的睡衣脱了下来，上半身□□的，听到身后房门的动静，还整个人转了过来，面朝着宁萱。
宁萱下意识地挡住眼睛，但已经晚了，影像已经被大脑接收，一览无余，后续的那些动作也不过是徒劳而已。
“你怎么又这样。“宁萱无语。
齐岚一脸无辜，“我就是换个衣服，碰巧赶上你出来而已。“
宁萱转身就要回房间，想等着齐岚换好再出来。
结果齐岚干净利落地套上了衬衫，对着宁萱笑道：“好了好了，不用躲回去了，我已经换好了。“
宁萱回转过来，齐岚穿了一身米黄色的衬衫，看起来干净又舒服。
她今天没有拍摄安排，但看这幅打扮，像是要出门去。
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