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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GL]廿四年-第7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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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朔夜一把推开桐笙,一手拿着一个锦囊,她已分不清哪一个是自己的,顿时更生情绪。她将两条束口绳都拉开,这才发现不仅锦囊本身几乎无差,就连内里装的东西都是相同的。她快疯了,紧攥着手里的东西,不知当怒还是当悲,但她的话语是无助的,竟然说着说着就哭了起来。
  “你可知唯有夫妇才会结发定情?相同的锦囊,里面装着相同的发结。倘若你硬要说它并非你所有,那我求你,求你告诉我它从何而来!若它真是你今日才捡回来,你告诉我它是掉落在何处?”
  桐笙颓废站着,她眼看着朔夜哭泣,却不敢去安慰,半晌之后,只道:“有些东西从它被丢失那时起或许就再与原本的主人无缘了,你何必这样执着寻找?”
  “你怎知那些再与我无缘?当属于我的一切,只要还没完全失去,我便要尽全力将其寻回,否则生不安稳,死不瞑目。”
  “是吗?”桐笙笑道:“你从未有过这种决心。”
  “此话怎讲?”但才这样提问,朔夜即刻醒悟。“你果真认得我!”
  此时桐笙已决意不再开口。假设朔夜真有她所言那种决心,桐笙再解释也是无用,对话到此她便会自己想办法解开疑惑。而后,她将面对她从来无法真正面对的师父。
  “你走吧。”桐笙连那锦囊也不要了,她没能将那控制别人记忆的术法学好,这究竟是好事还是坏事?想想还有许多人的性命等着朔夜拯救,可事情到此时,桐笙已无法控制了。                    
作者有话要说:  

  ☆、赤红如血

  朔夜要回翠云山了,莺时因她不振的情绪而担忧,特地向玉姑辞行,往后不可再和玉姑一道救人。甚至等不到次日,当天入夜时望月就将二人带回了翠云山。
  时雨召见朔夜,只见朔夜跪在地上,时雨问她:“为何归来?”
  朔夜叩首,坦言:“或许朔夜无法成仙了。”
  “你外出归来得到的就是这种结论?”
  “我要成仙,但凡尘对我牵扯过甚。我有疑问,它不止二三,我少了过往记忆,它使我进退不能。那一类抛开情念的境界,此时的我绝无可能达成。或许师父助我寻回记忆,待我明了过往,去了心事,那时我才能安心修行。”
  “你如何知道自己失去记忆?假若当真忘记从前,那也是你命中该有此劫,何须寻回?”
  “师父该了解朔夜脾性,您教导我数百年之久,为何我始终未能成仙?我失去的记忆必定能给出一个答案。若寻不回记忆,我便会将所有心思用来寻求,到头来仍还是无法成仙的。我的本领虽不见得有人能比,但毕竟由师父所教,师父定有法子解我烦忧。 ”
  数百年,纵然让她失去那些记忆,她仍然丢不掉那些情思。时雨不住要发笑,自己这个徒儿何苦背了一族人的性命在身上,那一族人又为何偏偏将性命寄托在朔夜身上?但时雨无法眼看着无辜的人死去,朔夜既背负那使命便要尽最大的努力去完成。
  因朔夜有念放弃仙途,时雨罚她去竹屋思过。倒不是无人可去看她,反而是她不要别人随意打扰。说来那竹屋对朔夜而言好似熟悉极了,甚至里面还有一些她曾经用过的物品,可她并不记得何时将它们带来。
  除了少量属于她的物品之外,那里还有许多不知是何人留下的东西,大多乱七八糟,奇形怪状。不过此时朔夜从柜子最底下掏出来一个木人,也不知放了多久,那样子可不是用脏就能形容贴切。
  朔夜又吹又揩,好半天才将那木人弄干净了一些。仔细看看,虽已难看清五官轮廓,但那木人的形态竟和她有几分相似,就连那发式也与她从前某段时间的最爱是一模一样。难道曾经有人还拿她当了依准,雕了这样一个木人?
  莺时给朔夜带来几本书,进门瞧见朔夜正把玩着一个脏兮兮的玩意儿。“姐姐在看什么?”
  “这个。”朔夜将木人递给莺时。“它与我有几分像,你可这样认为?”
  莺时拿来左看右看,扁着嘴摇头。“也不知是从前谁被禁足此处时做的,这破烂手艺你也有兴趣认为和自己像?”
  “手艺确实挺糟糕的。”朔夜笑了笑,随手将木人搁下。“师父可还在生气?”
  “还好,不至于被你气死。”
  “瞧你说的,师父乃是仙人,哪来那么大的火气?”
  “有你这样的徒儿,仙人也会气得够呛。”
  “有你这样的妹妹,朔夜也会气得够呛。”
  “谁管你!”莺时被逗笑了。“你自己在这思过吧,我要去见见玉姑,她遇到棘手的病症,要我去帮她瞧瞧。”
  “何时回来?”
  “兴许是些天的事了。”
  “在外面替我淘几本书吧,我屋里那些书尽数都看过了,现在禁足在此着实无聊。”
  “好。”这会儿莺时将自己带来的那几本书推到朔夜面前,说:“这几本是从那间无人居住的屋子里找来的,都不知是谁又为何会将书放在衣柜里,现在都有些受潮了。”
  “我好似没见过这些书。”朔夜也非常好奇好好的书为何会被放在衣柜里头。“反正我是记不起来了,不过也好,这些书我也没看过,先看了再说。”
  大致半个时辰后,莺时回庄园去了。朔夜在竹屋角落找到几把竹剑,忽而起了舞剑的兴致,便去屋外舞了半天。
  阿九。
  虽舞剑,朔夜却一直在想那坟里埋的阿九到底谁。那坟头看来年生久矣,然而山上无人知道它到底何时开始存在,又埋了谁在里面,唯独一个极小的墓牌写着“阿九”二字,而墓牌和上面的字相对那坟头而言又是崭新的。
  朔夜失去记忆应当是三、四年前,那么为阿九立下墓牌的人离开翠云山必定只有三五年时间。究竟是谁?这翠云山到底少了谁?一时间心烦意乱,朔夜竟以竹剑斩断了碗口粗的兰竹。看着断竹倒地,她兀自站在了那里。
  可惜她将自行恢复记忆的关键之处遗忘了,不然这些疑问早该解决。朔夜悻悻丢了手中剑,回屋从莺时拿的那些书中挑了一本,就着软榻卧下。本想随意阅读几页来助眠,谁知有一张纸从书中掉出,飘落在地上。朔夜弯腰将纸拾起,仔细一看却惊出一身大汗。
  “不念难不忘,无桐又无笙。”
  只读完十字,朔夜连腿也软了,可她又禁不住站起来,甚至跑到屋外更光亮的地方将那句话仔细又看了两遍。
  无桐又无笙——桐笙、桐笙!
  四天时间,朔夜在竹屋没有见过任何人。素鲤去探望她,但只被关在门外得了她一声虚弱的回应,并被要求不可再来。直到第六天,突然起了一阵暴风狂吹了漫山翠竹,呈了一副要变天的模样。
  时雨拉开房门就看见密布的乌云,她匆忙地朝庄园大门走去,才一出门便消失在那个地方。当她来到竹屋时暴风仍席卷不止,正在那时天上劈了一道惊天雷,惊得她后背发凉。这暴风惊雷的出现和使她紧张的事当然只是巧合,但这巧合竟让她知道了到底何为惊怕。
  朔夜想起来了,那些被桐笙抹掉的记忆。除了她或许真的无法成仙之外,还意味着什么?时雨轻轻将们推开,原来她不敢等待朔夜来为她开门。走进去之后,屋内暗沉的光线让她很不舒服。
  听见有人进来,朔夜费尽力气从地上支起身子,但仍是瘫坐在地上。屋内地上到处是摔坏的东西,穿在她身上的衣衫岂止凌乱,是夸张得被撕出了几道口子,头发也蓬乱着。然而她背对着时雨,乱发直接垂叠在地上,又或是随她身子晃动而有些动作。
  “是师父来了吗?”
  未等时雨出声,朔夜便这样问了。那话语腔调中带着哭意,亦透出悲惨无力的感觉。仿佛听着她的哭意,上天也生了悲悯,为她下起了瓢泼大雨。
  朔夜已无力站起来,尽其所能也仅是侧头瞥见时雨站在门口,而这一眼伴着时雨心中那一道雷鸣给时雨带来极大震撼——她是在哭,而那眼泪竟是红色。
  自己亲手带大的孩子,自己最宝贝的徒儿,时雨怎能不心疼她?时雨紧忙过去想将朔夜扶起来,可是才碰到她她便发出惨痛的叫声。
  究竟自己恢复自己的记忆有多么痛苦,会有多大的伤害?那些朔夜早记不得了,可此时她又再次体会了那种煎熬。与之相比,无法消退的高烧根本不值一提,那仿佛是从血液中渗透出来的痛,亦带着血液将痛从皮肉中渗透出来。
  在竹屋里,朔夜难忍痛苦,疯了一般砸了伸手能及的所有东西,最后她倒在了地上,抱着自己希望让疼痛减轻一些,却在无意识中连自己的衣服也在抓扯烂了。实在难堪痛苦,她直接昏厥了三天,三天中又不断醒来。在这昏厥与清醒的周而复始中,除了无法忍耐的痛她便在感觉不到其它。直到今日她终于完全醒来,醒来时第一句呻。吟便是她最心爱不过的“笙儿”。
  笙儿……朔夜唤着这个曾被遗忘的名字,她想蜷缩起来,可那动动手指便能使全身剧痛的折磨加上已然体会不及的悲哀逼得她失声痛哭,后来抬手擦了擦自己脸上的泪,她才发现自己哭出的泪赤红如血。
  然而越哭越痛,越痛越哭,朔夜就这样瘫在地上一直哭,听着屋外狂风大作。直到时雨来了,她才咬着牙、拼了命支起身子。
  时雨没料到朔夜在数百年中摸索出了寻回自己记忆的法子,亦料不到那法子对朔夜会造成这么大的伤害。她不过是轻轻碰了一下,朔夜却哀嚎起来,而朔夜本人像才从炼丹炉中取出一般,烫得她根本不敢再碰。
  “你究竟对自己做了什么?”时雨恼怒极了。“为了恢复记忆而做这么残忍的事情究竟值不值得?”
  面对时雨的质问,朔夜却答非所问。“您果然还是更加厉害,居然我才将记忆找回,您便知道了。可您既然能逼迫笙儿夺走我的记忆,又何必来可怜我将自己折磨成这般模样?
  师父,您怎能知道我对找到笙儿这件事到底有多执着,数百年我唯一在做的,唯一能做的只有这件事,这已然是刻骨铭心的事情,岂能因为被抹去记忆就消失不见了?只可惜当见到笙儿时我并没有想起她是谁……
  她该多难过?从来都将她看做掌中至宝的人竟然以为她只是一个陌生人,还与她说什么似曾相识,说什么与她有缘……”
  时雨站在一旁听朔夜述说,看朔夜兀自发笑,那笑声近乎凄厉,是将时雨也震慑住了。
  “为何……为何你明明都忘了却又要想起来?你应该抛开那些情念,你是要成仙的……你太让我失望了。”此般情景从前好似见过,好似也有发生,可时雨想不起来了。时雨只觉得后脑如有一根针,揪着她的所有情绪,痛得她快要发狂。“都是笙儿的错,都是笙儿……”
  说罢时雨转身要走,朔夜吓得连痛都顾不得,连滚带爬地扑到时雨身边扯住她的长裙哀求:“师父,朔夜求您了,您不要去找笙儿,不要为难她了。”
  时雨停下脚步,只看朔夜挂的两行赤泪,轻轻替她拭了去。
作者有话要说:  

  ☆、恰是廿四

  莺时并未去见玉姑,是去了同玉姑分别的那个郡,其目的是桐笙,其念头只在看见那木人之后产生。
  “也不知是从前谁被禁足此处时做的,这破烂手艺你也有兴趣认为和自己像?”话说罢,莺时还将木人底部翻来看了看,她想看底部是否有作者落下的标记,那一眼真的看见一个磨损只剩一半的字。但以那竹字头和剩下的残缺部分看来,大抵是“笙”字。
  那一半字被磨得几乎不见,莺时并不能准确判定。可前些日子遇到一个桐笙,今日见了这模糊的印子,论谁都要想到桐笙吧。再想朔夜独自见过桐笙后的神情,此刻的莺时已然不敢随意断定桐笙与她们有无关系了。
  莺时要去见桐笙,因为朔夜并不记得她,她却好像知道朔夜。原本莺时外出两年只为了寻找可改变朔夜记忆的人,眼下看来那人极有可能是桐笙。
  “我要去见见玉姑,她遇到棘手的病症,要我去帮她瞧瞧。”莺时胡诌个理由,朔夜毫无疑心。望月送她过去,而她以为不要三两日即可归来,便没让望月离开。由是翠云山的事,朔夜的事,她一无所知。
  再见到桐笙时,她正往郊外去,明知莺时跟在身后却并不躲藏,直至追到了阿九她才站住脚,并将莺时叫了出来。是了,她又一次将“阿九”这名字给了出去。
  “你一路跟踪,是何缘由?”向莺时提问,桐笙却十分随意地丢了几块肉给阿九。“你姐姐已然走了,你何必回来?”
  “我来只想问你,你与我们究竟有无关系?”
  桐笙缓缓移了目光给莺时,然而只是看着,并不言语。她私心里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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