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雕侠侣]冷峻师妹俏师姐-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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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姬清虚道：“申师叔和那女子约定，明儿正午，在此去西南四十里的豺狼谷相会，双方比武决胜。对方有多少人，现下还不知道。我们既有丐帮英雄韩陈两位高手压阵助拳，也不怕他们人多。”
　　另一个声音苍老的人道：“好，我哥儿俩明午准到，韩老弟，咱们走罢。”
　　李莫愁忖道：为何师妹又对我出言轻侮，莫不是在生我的气？可是她生起气来，也不过是板起脸来不理人，轻侮于我，莫不是想和我撇清关系？
　　她忐忑不安地睡了，清早起来就与店伴问清楚豺狼谷方位，她前脚出了客栈门，后脚便听得两个道士与人起了口角，在屋中大吵大闹。
　　李莫愁哈哈一笑，顺着路施施然走向前，思索一下等会若是抓到小龙女，要怎生好言好语地哄回去。
　　四十里的路，常人来走也不过是半天就走完了，李莫愁脚程快过常人许多，即使慢慢走，也不过一个多时辰就到了。日影渐渐短了，她寻了个阴凉处躲起来，等得无聊，索性双手垫在脑后躺了下来。
　　她等得颇为烦躁，一有风吹草动，就盼着小龙女下一刻便能站在她身边，说一句“师姐，你为什么躺在这里？”
　　突然山谷口有人击掌，接着南边山后也传来几下掌声。少顷谷外进来三个道人，其中两人便是昨日各少了一只耳朵的，另一个约莫四十岁年纪，个头甚矮，想来是两人口中的“申师叔”，李莫愁两年前在重阳宫里大战全真派第三代弟子，这人却不怎么眼熟，想来武功不行，只是守在外面的。
　　跟着山后也奔来两人。一个身材粗壮，另一个面目苍老，满头白发，两人都是乞丐装束，自是丐帮中的韩陈二人。五人相互行近，默默无言的只一拱手，各人排成一列，脸朝西方。
　　就在此时，一串哒哒声由远及近，那五人相互望了一眼，一齐注视谷口，谷口黑白之色交映，一匹黑驴驮着一个白衣女子疾驰而来。
　　李莫愁奇道：这孩子为何还骑了一头驴子？
　　她遥遥望去，见这驴子上驮了一个白衣少女，却不是小龙女。
　　李莫愁失望之余，哑然失笑。这“美貌的白衣少女”乃是她家里养的“小崽子”陆无双。
　　陆无双是陆展元弟弟的孩子，当年她灭了陆家庄满门，却因为陆无双颈中塞着她当初送给陆展元的定情信物而将她饶过，带回家中抚养，只是与那陆家有关，她心头总有块垒，想起旧事来不免心中烦闷，再见陆无双则更甚，免不了责打一番，养着自然也并不怎么上心。这小崽子虽然样貌俏丽，可是肤色微黑，加上年纪尚小，还没长开，与小龙女自是差远了，这一路上的人是没见过“美貌女子”，才会将陆无双也叫成“白衣美貌女子”。
　　不知是不是她这么久没回去，凌波将她派出来找吃的。
　　
　　第34章
　　
　　她本想悄悄离开，可惜这五个人位置站得太好，将出谷的路挡住了，李莫愁懒得再找别的路，索性就在此处看看陆无双的武功练得如何。
　　她在远处细望，见陆无双勒定黑驴，眼神冷冷扫过几人，脸上鄙夷之色尽显。
　　时间空耗着，姬清虚终于不耐烦了，指着陆无双叫阵：“小丫头，你既然有胆来，不若将帮手都叫出来吧。”
　　陆无双冷哼一声，从腰间拔出一把细薄的弯刀来，道：“这就是我的帮手。”
　　刀锋破空之声尖细，显然锋利无比。
　　古墓派武功乃是女子所创，武器也都十分纤细，李莫愁自己闲来无事，研究弯刀刀法小有所成，写了一套刀法叫陆无双来练。陆无双这柳叶刀虽然是刀，然而刀身弧度小，前端又尖细，实则也可通剑法。
　　弯刀又有一个剑没有的好处。这小孩她并没好好来教，是以打基础的内功并不和她与小龙女一样，是睡寒玉床、睡绳子练出来的，是以不够精纯，既然不够精纯，使剑便不一定能透力，然而弯刀背厚，比柔韧的长剑驾驭起来又要简单得多，故而弯刀比之长剑，更加适合陆无双一些。
　　李莫愁稍来精神，便想看看陆无双用她自创的这套刀法，能不能将这五个人收拾下来。
　　岂知那五人瞧来十分惊讶，姬清虚道：“你一个帮手也不约，就与我们五个来比武？这是丐帮的韩英雄，这是陈英雄。”他又往旁边一指，“这是申志凡师叔，你见过的。”
　　这申志凡道：“你孤身前来，我们也不能跟你动手，给你十日限期，十天之后，你再约四个帮手，到这里相会。”
　　不料陆无双道：“我说过已有帮手，对付你们这批酒曩饭袋，还约甚么人？”
　　李莫愁暗笑道：这小崽子武功不济，倒是将我这态度学了个十成十足。
　　这可将对方惹恼，申志凡指着她怒道：“你这女娃娃当真狂妄……你……你……你到底是不是古墓派的？”
　　“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牛鼻子老道，你敢跟姑娘动手呢还是不敢？”
　　申志凡见她孤身一人，却是有恃无恐，料得她必定预伏好手在旁，于是说道：“姑娘，我倒要请问，你平白无端的伤了我派门人，到底是甚么原因？倘若曲在我方，小道登门向你师父谢罪，要是姑娘说不出一个缘由，那可休怪无礼。”
　　李莫愁却已等得不耐烦了，小龙女不知在哪，却有一帮人在这浪费她的时间，她执起拂尘，便想出去把这群人挨个杀了，免得还要聒噪，再把这小崽子提回家去，让她和凌波一道出门替她寻小龙女。
　　然而她又看到陆无双冷漠的侧脸，竟然又想起那冷淡的师妹来，一时愣神，那两个乞丐却起了火气，上前出手，想将陆无双抓下驴来。
　　陆无双竟然躲闪不及，被人抓住了右臂。李莫愁嗤笑一声，暗道：若是师妹，必不能被抓住，唉，我没好好教她，她现在吃亏，我笑她做什么？
　　不料她手臂一扭，竟然脱出钳制，一刀劈了下来。那陈姓乞丐大骇，急忙撒手，总算他见机极快，变招迅捷，但两根手指已被刀锋划破。
　　他口中骂骂咧咧，却立刻拔刀，旁人也各自亮了兵器，李莫愁摇摇头，知陆无双必不能从众人围攻中逃脱，悄然从旁边捡了一颗石子，挥手扔出，这一下，便立刻将姬清虚手中长剑打断了。
　　姬清虚一愣，继而骂道：“这小贱人有伏兵！”
　　陆无双哈哈一笑，弯刀往皮清玄头上削去，皮清玄一缩头，总算是躲过一劫，李莫愁却面带微笑，等着陆无双手腕一抖，弯刀转过半圈，带过皮清玄额头，顿时割破一道口子，那处有一条血脉，此番割破，鲜血迸流，声势浩大，使得其余四人既惊且怒，将她团团围在中间。
　　李莫愁见她被围，当下摇头，暗道与人打群架，最忌讳被人围住，此时当先跑才是。
　　果见陆无双催驴疾跑，四人追了上去，两道士使全真剑法，两乞丐从旁相助。李莫愁一见之下又想笑，这两个清字辈的道士，当真连她的徒弟也不如。四人围攻一个小姑娘，竟然让她在前十余招里大逞威风。
　　只是丐帮弟子大是刁钻，那使单刀的乞丐为她弯刀所逼，干脆往地下一滚，展开地堂刀法，将那驴子打得跪了下来。陆无双当即飞身跃起，弯刀连击荡开攻来的一剑一锤，飘向远处。
　　她落地之时并不平稳，自是因为跛足之故。落地之后，她无法居高临下，再加上腿脚多有不便，纵横闪躲之间往往慢上一点。且内力不强，那些精妙的招式发挥有限，终究给人削断了束发的银环，半边头发便垂了下来。
　　陆无双秀眉微扬，嘴唇颤动，脸上登如罩了一层严霜，反手还了一刀。
　　李莫愁叹了口气，心道：我找不到师妹也罢了，居然还要在这里瞧着自己的徒弟想那小丫头，真是荒唐。
　　她当下便想起身，可只是一低头，便听一声惨呼，却是陆无双已伤了一人，那乞丐已跪在一旁。申志凡的剑法忽地狠辣起来，招招抢攻，陆无双一时不查，叫人渐渐逼得伸展不开。
　　李莫愁正要出手，忽地见外面跑来一头牛，一个半大不小的牧童趴在牛背上大呼小叫：“我牛发疯啦！救命啊！救命啊！”
　　她一见时机刚好，手中石子飞出，正中申志凡手腕，他长剑飞出，刺向陆无双的一招自然没用，那大牯牛才不管前面有没有人，一路横冲直撞。陆无双此时正与皮清玄短兵相接，她当真胆大，牛转瞬就到面前她也不躲，而是一刀往皮清玄头上砍去。
　　眼见又是牛又是弯刀，皮清玄闪身便要跑，孰料陆无双这一招飘忽不定，看似是要砍在左边，忽地一闪，斩向了右边，皮清玄不得已只好伸手格挡，转瞬便叫陆无双削掉了四根手指。
　　那姬清虚一把拉住他往旁边窜去，陆无双猛地一折腰，闪过大牯牛一个头槌，看着前面五个人四散奔逃。
　　李莫愁哑然失笑，暗道这小崽子竟然还有帮手，我还趟这趟浑水做什么？找我的师妹去便是，回头叫凌波来收拾她。
　　她趁谷中一片混乱，飘然远走，走到了官道上，却又不知往哪里找小龙女去，只得又回了镇子上。
　　
　　第35章
　　
　　此时已是下午，她中午没吃东西，不免腹中饥饿，回了那客栈中准备填肚子，却见前面也有一个道姑，她多看了一眼，惊道：“凌波？！”
　　那小道姑吓得跳了起来，颤声道：“师、师父……”
　　李莫愁起了疑心，问道：“凌波，急急忙忙的，是要去做什么？”
　　“师、师父……弟子无能，叫师妹跑了，请师父饶命！”她说着就跪了下来，李莫愁袖子一挥，将她托起来，问道：“师妹跑了，你这么紧张做什么？我方才还瞧见她了。”
　　“师父瞧见了……瞧见了师妹？那师妹现在，是死是活？”
　　李莫愁诧异道：“碰见我了，自然是活，你问这个做什么？”
　　洪凌波又急忙低下头来，道：“这……没什么，没什么……”
　　李莫愁已然起了疑心，一把抓住洪凌波的手腕，微一使力，沉声道：“说！”
　　洪凌波吓得快要哭出来了，道：“师妹自己跑出庄子去了，还、还偷走了师父的《五毒秘传》！”
　　李莫愁眯起了眼睛，心道这可非同小可，只怪方才没将此事放在心上，那两个道士分明说过那白衣少女“出言轻侮李莫愁”，陆无双这般胆小，自是撕破了脸才有胆子说她的坏话，她方才怎地没想起来？
　　她神色一凛，道：“今日暂且饶你一命，抓到你师妹，我再罚你。”
　　“是……是……”
　　五毒秘传上记载了冰魄银针和赤练神掌上毒药的制法解法。这两样东西都是李莫愁独步江湖的宝物，倘若解药人人都有，她这两样绝技不就成了摆设？
　　她微一沉吟，便道：“将你那师妹带回来。路上若是听到‘白衣美貌少女’的消息，统统报与我听。”
　　洪凌波疑惑道：“‘白衣美貌少女’岂非就是师妹？”
　　李莫愁不欲再解释，只道：“随我来。”
　　洪凌波赶忙去牵驴子，让李莫愁骑上去，自己上市集又买了一头，跟在李莫愁身后，两人再回豺狼谷时已近黄昏，陆无双固然走得没醒，就连她削掉的指头也给人收拾干净，地上只留了一些血迹，洪凌波道：“师父，师妹在此与人打了一架？”
　　李莫愁点头道：“不错，看脚印是往那一头去了……你在路上可有听见有人说白衣女子的消息？”
　　洪凌波恭恭敬敬地答道：“曾听到过，不过随着追过来，就碰见了师父。”
　　她明知师父两次重复“白衣女子”必有蹊跷，只是素知李莫愁为人，恐她一怒之下便要了自己的小命，是以一句话都不敢多问。
　　李莫愁亦不欲她问起另一个“白衣女子”是怎么回事，便问道：“无双是怎么跑了的？”
　　洪凌波道：“师父上个月本该回来的，可是没回来。我便想着处理庄中之事，给师父分忧，莫要耽误了师父的正事……谁知道对师妹疏于管教，给她寻了空隙跑出去。”
　　李莫愁听到最后已不耐烦，她当初亦是看在陆无双姓陆的面子上养着她，人跑了不打紧，重要的是她若与丐帮的人结下仇怨，五毒秘传不免落入丐帮手中，想拿回来还得费一番周折。
　　她催着驴子快跑，天黑之前终于到了官道上那小镇子里，洪凌波四处询问，一心想在李莫愁之前找到陆无双，可惜一无所获。她疲惫地回到客栈里，却见李莫愁笑吟吟地同那店伴讲着什么。
　　她见洪凌波回来，笑着招呼道：“凌波，过来坐。”
　　洪凌波忐忑地靠过去，在她的经验中，李莫愁笑得越是开心，心中就越是愤怒，整治人的手段就越是狠辣。陆无双固然值得同情，可若是师父因此迁怒于她，把本该用在师妹身上的手段用在了自己身上，未免得不偿失。
　　“师父，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