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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指日可待-第50章

小说: 指日可待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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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安易:“回头。”
  顾盼回头,猛地又转回来,颈椎发出清脆的咔啪声,“卧槽我白日做梦我出现幻觉了我真跳下去了我死了?”
  许安易这会儿才象征性地踹了她一脚,“愣着干嘛。”转身迎上去。
  林继桥还没找到下脚的地方,把水瓶抱怀里,牛皮纸袋攥成牛皮筋,委屈巴巴地蹲在土坡顶上,“盼盼,我头晕。”
  顾盼也有点晕。
  见土坡上的人影晃了晃,两个人同时往上冲,顾盼坐久了腿其实有点发麻,眼看离她只剩几步,脚下一打滑,差点儿后仰摔下去。
  林继桥心里一急伸手去抓她,肩膀带着刚上前的许安易,怀里滚下去的矿泉水瓶以不可思议的刁钻角度卡进顾盼脚底,顾盼还没稳住身形,瓶子成了推倒她的绊脚石。
  许安易眼疾手快地抓住卷毛,至于顾盼,实在鞭长莫及。
  顾盼一骨碌滚到土坡下面,两手都是淤泥,扳着石栏杆站起来搓了两把,裤子上也往下淌泥水。
  “……”
  “操,你出门就是为国除害呢!”
  听她骂得中气十足,林继桥唇角一撇,想哭。
  然而今天哭得太多了,水分严重不足,于是她笑起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湿巾,抽出两张让许安易交给重新爬上来的顾盼,“盼盼你好脏,不要过来。”
  等顾盼站稳,许安易冷不丁道:“盼盼逃税,金额巨大,打算投案自首吃牢饭。”
  “啊?”
  顾盼被许安易神来一笔的揭发震呆了,拿纸巾的手僵在半空,回过神嘴角抽了两下,皮笑肉不笑道:“够意思的。”
  然后就着能拧出水的纸巾,慢条斯理地擦着手,“没错,起步三年,跟你那些小打小闹不一样,我是真的犯了罪。”
  林继桥下意识后退一步,扭过脸看向许安易,在顾盼看来,就是跟她划清界限的意思。
  实际不然,处理状况是许安易的专业。
  许安易问:“过补缴时限了吗?”
  “过没过有什么区别?”顾盼逼近林继桥,夺过她手里一整包湿巾,还故意蹭了下她的手背。
  林继桥举高了手,紧张地盯着手背刚落下的泥印,苍白的唇上硬生生咬出道血线。
  特效药管社恐不管洁癖。
  许安易克制住想把顾盼扔湖里洗个澡的冲动,拽出一张湿巾,帮卷毛擦干净。
  “……行了啊,没事回去吧,至于这么大老远过来喂我狗粮?”顾盼把脏掉的纸巾揉成一团丢过来,许安易扬手打开。
  “补缴就可以了吗?”林继桥问。
  许安易笃定道:“规定时间内补缴税款和滞纳金,大概率不追究刑事责任。”
  “缴啊!”林继桥朝向顾盼,“补齐啊!”
  顾盼嗤笑,“喏,不食人间烟火的小仙女了吧。”她竖起三根手指,“把我卖了,也交不起。”
  林继桥不理她,问许安易:“卡维尔同意补偿我?”
  “是的。”
  “太好了!”林继桥开心点头,“卡维尔赔了我一大笔钱,很大一笔。和光的项目我本来要还贷款,但是我可以按月还,卡维尔还想买我的千世3。5,但是我也可以卖给出价更高的公司。GAC想要我的一百问,我也可以卖掉,我还有几个小单子。还有……还有,房子我也可以卖掉,半价处理,只要现金。”
  顾盼瞠目结舌,“你把房子卖了你住哪儿?跟安易睡大街?”她转过去问许安易:“她疯了吧,你由着她胡闹?”
  “不要说话,你吵死了。”林继桥耳朵嗡嗡响,多半是药效反应,她提高了音量,“我老婆放弃共同财产,我有她的签名文件!”
  “是的。”许安易附和道,“我还有套房子,也能抵押贷款。”
  “……”
  顾盼被这对抢着出售资产套现的妻妻感动得无话可说。
  眼前有点飘,林继桥咬咬牙,仿佛做了什么艰难的决定,表情拧巴地凑上来,“如果这样都不行……”她抬起顾盼的手放上头顶,“我会去看你的。”
  顾盼揉了下,头发一缕一缕,又黏又腻,根本不是她平时能看不能摸的软毛。
  可这一把也让她喉头灌了铅似的,只好赶紧松手,迈过脸不看她。
  林继桥其实还想给她一个拥抱,可奈何双倍剂量的药物反应来势汹汹,她只来得及张开牛皮纸封,弯腰干呕起来。
  胃里空空如也,能吐出来的只有酸涩的胃液。
  等反胃的劲儿过去了,林继桥轻声说:“我们回去吧,盼盼。求你了。”
  她今天说话太多,损伤了不常用的声带,这时听起来沙哑粗糙,却又把请求带出了不容拒绝的味道。
  “风好大,太阳也好大,这地方好臭,我不想在这儿了,你也别来了,好不好?”
  顾盼狠狠揉了把毛,“走吧走吧。”
  林继桥耳鸣的症状越来越明显,一路不停拉扯耳朵,意识也渐渐模糊不清。
  两人各架一边臂弯送她上车,顾盼拉住了也要上车的许安易,“谢谢你们。”
  许安易挑挑眉。
  顾盼自嘲道:“我以为我演技挺好的。”
  许安易没接话。
  是挺好的,差点儿就瞒过去了。
  无论她是把卷毛当成赎罪的替身,亦或是真心实意,卷毛也回报了同样的心意,不为人所知的照护着她。
  远处响起“滴滴滴”的喇叭声,一辆大块头商务车停到路边,还没停稳,陈溪就心急火燎地突破了安全锁,跳下车。
  有陈溪接手,顾盼踏不了浪。
  许安易放心地征用了送陈总来的座驾和司机,把刚顶着前排座椅睡着的卷毛叫醒,带她上了改装过的保姆车。
  保姆车足够宽敞,空气清醒,后排空间可供两个人一起打滚。
  许安易让卷毛躺平,头枕在自己腿上,一边用纸巾帮她吸去汗水,一边拉开衣领给她排汗,等车辆启动,有点不依不饶地问:“你刚刚叫我什么?”
  “嗯?”
  “提示你一下,这关系到价值八位数的弃权声明哦。”
  林继桥仰视着她似乎在笑也似乎绷紧了下巴的脸,表情持续呆滞片刻,眼睛忽然一亮,“老婆呀。”


第六十六章 
  顾盼没能如愿吃到林大厨的菜。
  白马湖回来,好长时间她都处在叫一声隔上好半天才能回神应一声的状态,后来连应声都困难,喉咙里勉强模糊挤出“嗯”、“好”,吃两口粥,喝点水,接着不知天黑天亮昏睡。
  断断续续发了三天烧。
  顾盼没敢来,托陈溪来送过一次药。御寒清热的,止咳润喉的,抗菌消炎的,一应俱全。
  陈溪说林继桥是名副其实的温室小花卷,经不起风霜摧折。
  其实不能怪卷毛身体素质差,她那天吃的药本来就容易有不良反应,外面温度低,风大,又出了不少汗,感冒几乎难以避免。
  感冒可以对症下药,但卷毛这几天一睡熟就会忽然惊醒,翻平板看顾盼定位才能定神继续睡。
  反反复复,许安易很想把盼盼防盗门卸了。
  第三天,顾盼来了,又带了些药和水果,被陈溪进门喊的两声“小花卷”带歪了,开口问:“小花卷还躺着呢?”
  许安易板了脸,当然不是横眉竖眼,只是眼光一下子冷冽,稍稍扬了扬下巴,而后垂下视线比照药物说明书,没回话。
  刚才收到陈溪信息说顾盼也来,她问了卷毛,结果半睡半醒的卷毛下意识地蜷紧了,显然是没越过那道坎。
  卷毛不想见的人,许安易也给不出好脸色。
  陈溪认识她多年,情绪变化感应很到位,打了个圆场,直奔主题,“我们打算搞新鸿了。”
  这两天,她也没闲着,字面意义上求爷爷告奶奶,从自家拆了个靠谱的审计组,把顾盼过了一次的账又筛了遍。
  顾盼名义上是恒一的代表人,手里确有定项投资的大权。
  她在青年一代人缘不错,心气高、不太乐意投资商指手画脚的创作者都很愿意跟她合作——和光拍《西2》出现资金缺口,陈溪一提顾盼,韩程立马说可以争取。
  林继桥当时给《西1》做特效,也是顾盼牵的线。
  顾盼的好相处出了名,基本不往剧组塞乱七八糟的人,或者植入广告,口头上说着“只管拿钱收钱,不管杂事”,但有什么问题,她也会尽心尽力从旁协助。
  她每年能从新鸿拿到数目不小的分红,但恒一给新鸿创造的效益更可观。
  她眼光独到,过去两年半,连《西2》在内,恒一总共参投了三部电影,四部网剧,还有七八个零零散散的小项目,口碑姑且不论,众口难调,账面收益十分漂亮。
  年轻人有年轻人的眼光,却也有年轻人的短板,她很难以最大的恶意猜度别人,灯下黑更难看清。
  恒一的资金来源是新鸿传媒,那边派成熟的财务运营合情合理。新鸿有时的确会借恒一过资金调给旗下其他子公司和工作室,这顾盼知道,走的什么账财务会跟她解释清楚,都有申报。
  说是一回事,做是另一回事。
  勿怪顾盼弩钝,暗箭向来难防。
  陈溪私下里跟许安易说过,上次给沈鸿煊换药的小周去燕京一直没联系过顾盼。因为连小周都知道,顾盼只是个空头司令,高层会跟她客气,也会对她不客气。
  撂下一句要开搞,陈溪前后又解释了七七八八,许安易方才抬眼看人。
  “谁搞?”
  “我们啊。”陈溪想当然道。
  许安易展开说明书,从笔筒抽出笔,圈下不良反应,然后不紧不慢道,“你们?海越、和光,你、顾盼?”
  “我跟盼盼呀,我找人帮忙还被我爸说了一通,哪能撬家里门脸。”陈溪还笑,被许安易盯了眼,笑不出来了。
  “你抛什么头露什么脸,谁还不知道你姓什么?”
  顾盼来只说了一句话就被罚坐冷板凳,这会儿听许安易训陈溪,忽然火气上头,“我自己去,有关部门朝哪儿开我还是知道的。”
  “鱼死网破,留取丹心照汗青。然后呢?”许安易眼观陈溪,仍不看她,“就算新鸿垮了,你也没有东山再靠。”
  ——那不还有我呢!?
  陈溪刚指自己,立刻被许安易一个眼神封了口。
  “你当我自己不知道?”顾盼冷笑,“我不可能给那帮王八蛋顶包。”
  查出缺口那么大,她去燕京质问过曾视为恩师良友的人,对面却轻飘飘一句:“能者多劳,小顾多担待。”
  许安易凉凉道:“是啊,敢于直面白马湖的人还有什么怕的。”
  顾盼伸手掀翻了桌子——上的说明书,随后注意到正对着卧室门上方的摄像头,自知理亏地压低声音:“我……我就是散散心,谁担上这么大的事能一直装没事人啊?”
  许安易这时转过脸:“哦,林呢?”
  顾盼呼吸一滞。
  学姐姓林,卷毛也姓林,陈溪以为她们说的是里面那人,无知无觉接了句:“我让袁欣佳安排下,给视效组重排档期,空几天给小花卷养身体,放心。”
  “不会再有下次了。”顾盼捏捏眉心,往旁边陈溪方向偏了偏头,“人得往前看。”
  她是不是真的放下前尘往事,许安易不怎么关心,但她既然这么说,也算给卷毛一针定心剂,不动声色地点头。
  陈溪没听明白她们说什么黑话,但看得出许安易神色缓和,顺杆往上爬,“就是噻,过去就过去了。你先说到底能不能搞,怎么搞,简单一点。”
  “事情可以搞,你得找合适的人。”
  两人离开,许安易配好药,给一位认识的医生比对过后,进了卧室。
  林继桥顶着被子坐起来,把自己裹好,只露一颗毛茸茸的脑袋,小声问:“我衣服呢?”
  “想起床了?”许安易来到她那侧。
  林继桥在被子里面扭扭,声音还有些哑,“躺太久了,背疼。”
  许安易踢掉拖鞋上床,拍拍她的肩,“转过去趴好,我给你揉揉。”
  林继桥没照做。这距离很近,即使光线很暗,她也能看清许安易眼下两片青色。
  她肤色很白,因此黑眼圈更明显。
  林继桥发烧时神智是不大清醒,但很多事情模模糊糊都有印象。
  她记得只要嘴巴干,总能在第一时间喝到温水,不管饿不饿,定时会有白粥和切成颗粒的软面包,最重要的是她每次觉得难过到要哭的时候,总会有一只手放在后背,像撸猫一样轻轻捋,郁结的情绪就那样一下一下拨开了。
  许安易看她没反应,呼吸也不怎么顺畅,凑上来碰额头。
  林继桥往后一躲,摇摇头,“不要,不用。”
  她反应挺快,气色比之前好太多,许安易也不在意她的闪躲,庆幸的是终于不用吃那么多药,于是转身从衣柜拿出套新家居服。
  “这几天你也不用忙工作,视效组整体调档期。”
  林继桥闷闷下床,到门口的时候她又停住了呼吸,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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