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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章

[gl]民间怪谈之蒲牢-第1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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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絮开口道:“但是你很可爱。”
  蒲牢怔住了,刚才娘子才说她笨啊,怎么忽然就改口了?
  阿絮说:“你怎样我都爱你。”
  蒲牢抱紧她,说:“你才是小笨蛋。”
  阿絮吻她的下巴,捧着她的脸颊,深深凝视她的凤眸,说:“那大笨蛋永远都要和小笨蛋在一起,开开心心,快快乐乐,再生一个小小笨蛋,看小小笨蛋生小小小笨蛋,好不好?”
  蒲牢眸中波光潋滟,眉眼舒展,唇角微翘。她说:“好。”
  阿絮回抱住她,靠在蒲牢肩头,长长地舒气。她想:被秋宁爱护着长大,真好啊。
  两人一路向西,阿絮穿着雪白的长裙,张开双臂赤着脚在水面缓慢前行,蒲牢慢悠悠跟在她身旁,不时远远望她一眼,捋过被海风吹散的发丝,又转头跟盘旋的海鸥了解这片水域的近况。
  天边的乌云越聚越多,重重叠叠犹如黑城压境,一阵强劲的海风袭来,卷起惊涛骇浪,空中顿时电闪雷鸣。
  一道闪电落下,照亮昏暗的海面,阿絮转过头,姣好的面庞打上了白亮的电光。
  “秋宁。”阿絮朝蒲牢跑过去,脚下荡开层层涟漪,抱住她说:“暴风雨来了。”
  蒲牢把她搂在怀里,“害怕吗?”
  阿絮笑道:“我是龙啊,我可以制造暴风雨,怎么会害怕呢?”
  蒲牢说:“那我怎么记得,有的龙小时候一遇到打雷闪电就怕的直往我怀里窜呢?”
  “哼!”阿絮鼓鼓腮帮子。
  蒲牢拉住她的手,说:“还是下去吧,海面上吹着风也不好受,明早天亮了再出来享受你的阳光?”
  “好吧。”好不容易重见天日的阿絮有些舍不得,蒲牢说:“海下也有城镇,你还没去玩过吧,走,我带你好好玩玩。”
  “真的?那好!”听蒲牢这么说,阿絮才又高兴起来,准备跟她回去海底,身子沉了一半下去时,她突然看到浓厚的海雾里慢慢现出一道渔船的影子,拉住蒲牢说:“秋宁你看,有艘船。”
  风雨交加里,一艘渔船摇摆晃悠着冲了出来,船帆已经破损,整艘船在雷雨和怒涛的拍打下脆弱不堪。
  蒲牢说:“这种天气情况很不妙,十有八…九会沉船。”
  阿絮腾身飞起,跃出水面,朝蒲牢伸出手,“去玩玩?”
  蒲牢一笑,“有何不可?”握住阿絮的手,搂住阿絮的腰,带着她踏浪前行,右手一挥,海浪中浮出一只木舟,抱着她坐了进去。
  无人驱使,木舟却无视狂风巨浪,稳稳向摇摇欲坠的渔船驶去,阿絮会意,两手拢在嘴旁大声呼道:“救命啊!船上有人吗!带我们两个上去吧!”
  蒲牢轻吹一气,拂开迎面扑来的劲风,让阿絮的呼救声大声传了过去。
  过了一会,渔船里跑出两三个人影,一个人跑去拉船帆,另外两个跑到甲板上向下望,看到在海浪里奄奄一息的小舟,大声喊道:“什么人!”
  阿絮沉下眼,蹙了蹙眉,船上凶狠的赤膊男人看起来不像什么善茬儿。小舟已经漂到渔船旁,阿絮对男人叫道:“大哥,我和姐姐出船被海浪卷进了暴风雨,你行行好让我们上船吧!”
  男人目光阴鸷,盯着阿絮和蒲牢看了一阵,才说:“我们这情况也好不了哪去,不怕死就上来!”说着,男人抛了一条绳梯下去,阿絮和蒲牢攀着梯子爬了上去,上到甲板,四处查视一番,却被男人吼道:“看什么看!放规矩点!”
  船上的木箱和油桶东倒西歪,酒瓶散乱,乌烟瘴气,阿絮低头看到甲板上斑驳的血迹,眉头蹙得更紧了。
  另一边控帆的男人使劲攥着绳索,在风雨里吼道:“老大!我快坚持不住了!”
  一道巨浪拍来,打的渔船颠了两颠,木箱和油桶滚动撞击,发出乒呤乓啷的响声,船舱里发出惊恐的呼声,听着像是女孩的惊叫。
  阿絮敏感地向船舱看去,被带头的男人挡住,他的声音很阴沉,“别乱看!你们到这边躲着!”
  蒲牢说:“我会控帆。”
  三个男人扭头看她。
  蒲牢声音不大,但是中气十足,她指着牵引绳索的男人说:“放开,我来。”
  控帆的男人极为不屑,把绳索缠在自己身上,另外一个男人也去帮忙,他正要回口嘲讽蒲牢,不了蒲牢一个翻身飞了过去,一脚把他两人踹开,左手拉起绳索,绕在手臂,踩住桅杆底部一蹬,立马把船帆大撑开来。她在男人们诧异的目光下转过头,问:“有布匹吗,把船帆的破洞给补了。”
  带头老大显然比旁边两个男人沉稳多了,他问蒲牢:“你能控住船帆吗?”
  “能。”
  带头老大点一下头,“交给你了。”对两个男人吼道:“废物,还不回来!”又问阿絮,“你能做什么?”
  阿絮说:“做饭。”
  带头老大说:“跟我来。”吩咐手下的人说:“你们去帮三儿掌舵,下去看看底舱漏水的情况,把破洞堵住。”
  “是。”
  船头儿领着阿絮进到靠近船头的一个船舱里,把门推开,有些锈蚀的铁门发出喑哑沉闷的低鸣,舱里光线阴暗,头顶的灯泡在猛烈摇晃,一闪一灭,四处弥漫着一股酸臭味。
  船头儿说:“你就在这躲着,向海神祈祷能够冲破暴风雨,活着回去吧。”
  阿絮看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慢慢走进去,踩到一个东西,急忙跳开,原来是个平底锅。她仔细打量了一下这个船舱,十分杂乱,还有腐烂的食材,应该是船上的厨房。视线在舱中扫了一圈,阿絮发现在灶旁的木桌脚边蹲坐着一个人。
  那人似乎也注意到阿絮的目光,缓缓抬起头来。她穿着一身麻布做的简陋短裙,套了一件不合身的军工大衣,看起来十分窘迫,但她面上很干净,眼睛看起来也很精神。这个女孩年纪不大,约莫十三、四岁的样子,所以看到她沉静得不像这个岁数该有的眼神时,阿絮略微怔了怔。
  而且这个女孩的虹膜有些特别,是类似于深棕的暗红色。
  女孩望着阿絮说:“你运气不太好啊。”
  阿絮说:“天灾是无法避免的。”
  女孩说:“我的意思是,你不该上这条船。如果你在海里漂,说不定还能多活几天。”
  阿絮笑了笑,“反正都会死吧。”走过去学着她的样子在女孩身旁坐下,“我叫阿絮,快二十一了,你呢?”
  “红似海,今年一百二十九。”
  哦?一百二十九。。。。。。龙族,包括许多兽族都是十三岁“初始成年”化形,一百三十岁“完备成年”繁育后代,所以阿絮对一百二十九这个数字很敏感。阿絮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是吗?”
  红似海抿抿唇,“不是。”
  阿絮耸肩。
  红似海说:“我叫红似海,今年一十三。”说着,淡淡地笑,只是两只眼睛看着窗外飘摇的风雨,有些无神。                        
作者有话要说:  我终于要开始走剧情了,嘿咻,干劲十足!

  ☆、葛天长生篇…18

  阿絮想问红似海为什么说她上船反而活不久,注意到手腕上的辟邪珠闪了一下,但立即熄灭。
  蒲牢推开门走了进来,面上挂着和煦的笑,看到旁边的陌生少女,笑容立马消失了。她扶着阿絮站起来,把她拉到身边,问道:“你是什么人?为什么在这?这艘船是怎么回事?”
  “我叫红似海,被卖给‘渡头’,所以在这。这是艘普通的渔船,但是渡头和船头私下勾结,把买来的女孩运到美国去。”
  “买来的女孩?”蒲牢扫视四周,“在哪里?”
  “本来藏在底仓的杂物房隔间里,现在下面漏水,船头把她们都叫上来了。”似乎是印证红似海说的话,一个巨浪派来,隔着不远的船舱里传出年轻女子惊恐的尖叫。红似海说:“已经少了一半了。”
  什么少了一半?
  蒲牢问:“你为什么没和她们在一起?”
  红似海说:“因为我还健康着,而且我有用,能帮他们打渔做饭。”
  阿絮说:“那其他人呢?刚才只看见船头,你说的渡头呢?现在乱成这样,他都不管管你们?不管怎么说,你们都是他的——”商品啊。。。。。。最后几个字,阿絮没说得出口。
  滨海沿城虽然富裕,但也有极端贫穷的山村。山村闭塞,重男轻女思想极其严重,妇女以生男子为荣,生女子为耻,许多女人若是头胎生不出男孩,便会一直生育,直到怀上男胎为止。其中有些家庭为了养活儿子,不惜把家中女娃卖给“跑海”的人…贩子“渡头”,骗闺女说去国外挣钱享福,实际上是把自家孩子往火坑里推。不,或许应该这样说,这些人从没有把女儿当孩子,只不过是一个为儿子提供养分的工具罢了。
  阿絮看着红似海瘦弱的身板,小腿露了一截在外面,脚踝细的可怕。
  “渡头没了。”
  蒲牢说:“死了?”
  “对。”
  阿絮说:“他死了不正好,你们就自由了。”
  红似海说:“船头还在,他本身也算半个渡头,只不过分工不同罢了。”
  阿絮明了,问:“所以你说我上船死得更快,是因为担心船头会把我们一起卖去美国吗?”这个根本不用担心啊。
  “不。”
  “那是什么?”
  锈蚀的铁门被猛地踹开,船头冷酷地吼道:“你跟她们废什么话!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把你扔下去喂鲨鱼!”
  红似海转头看船头,眼睛略微眯起。阿絮看清她的眼神,里面夹带着愤怒和轻蔑,但丝毫没有恐惧。
  又一个男人走过来说:“头儿,阿岫要阿红下去,说有个机轮卡在中缝了,只能要找个个子小的进去上滑油。”
  阿岫是渔船上负责维修的机械师,阿红身上的军工大衣就是阿岫给的。
  红似海站起身,沉默着走出厨舱,经过船头身旁时,船头狠狠瞪了她一眼,红似海抬头迎上他的目光,说:“还有一半了。”声音没什么温度。
  船头微微一怔,但很快恢复了凶恶的表情,他看向蒲牢,“船帆没问题吗?你就在这里了?”
  阿絮说:“你身为船头就什么都不做吗?”
  船头走上前,举手要扇阿絮耳光,被蒲牢单手钳住,轻轻用力一捏,骨头发出喀啦的碎裂声,船头吃痛,额角留下豆大的汗珠,嘴里不住流出痛苦的呻…吟。
  一道闪电劈下,照亮整个船舱。
  阿絮看向窗外,漆黑一片,唯有劲风和巨浪的咆哮声。她却说:“再有一个时辰,暴风雨就结束了。”又问船头:“你要带那些孩子都去美国吗?”
  船头冷道:“什么孩子?”
  阿絮说:“你别装傻了,刚才阿红都告诉我们了。你们是人…贩子,把可怜的女孩偷…渡去美国卖掉,你骗我也没用,女孩就在隔壁,一看就知道你是不是说谎。”
  船头吐了一口唾沫。
  船头说:“你别听那个丫头胡说,她是个扫把星,跟她扯上关系就会死。”然后露出狰狞的笑,用另一只手指着阿絮和蒲牢,阴沉道:“你们都会死。”
  阿絮说:“这个人疯了吧。”
  船头厉声喝道:“你们都要死!”用力挣开蒲牢,狂笑着跑了出去,“哈哈哈哈,去死吧!都去死吧!哈哈哈哈——”
  阿絮摇摇头,“疯子。”对蒲牢说,“我怎么感觉这船很奇怪,连个正常人都没有?”
  蒲牢说:“不知道。但是人类在面临绝境时是很脆弱的,再加上那个阿红说之前死了人,他们精神状态现在都很糟糕,有出格的表现不奇怪。”
  蒲牢指着旁边关押女孩的船舱说:“先去看看被困住的人,送她们回家。”
  阿絮说:“秋宁,阿红是妖怪吗?”因为辟邪珠只闪了一下,所以阿絮也不确定红似海到底是不是人。辟邪珠不仅对普通的妖魔鬼怪有反应(特殊情况下,或者遇上修为特别高的妖魔是没有反应的),对某些邪恶的凡人也有微弱的响应。
  蒲牢记得阿絮对灵息辨识很敏锐,反问她:“你竟然分不出她的灵息吗?”
  阿絮也是一怔,想来想去只说:“太微弱了,我反而没办法分出来。”若是像岐子莲那种嚣张的灵息她一下就能感应到,但是这个红似海的灵息。。。。。。就像飘在海上的一缕烟一样,断断续续,轻轻飘飘,什么也看不出。
  蒲牢说:“如果是未完全成年的低等妖兽,化形之后特意隐藏妖气,因为气息太微弱反而更接近人类,估计是你见得少,所以暂时还分不出来。”
  “所以呢?”
  蒲牢说:“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肯定不是人。”
  阿絮脚步顿了一下。
  蒲牢好笑地看她,“怕什么?”
  “不是。”阿絮指着被锁链缠住的门把说,“里面味道太重了。”
  蒲牢低头,“我早就注意到了。”打了个响指,锁链脱落,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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