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很难吗-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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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
　　靳霜：“帮我查查苏洋最近在干什么？”
　　赵熠那端疑惑：“苏洋？”
　　“就是被我打得那个？”
　　靳霜淡淡嗯声。
　　赵熠了然：“明白了，等会给你回消息。”
　　靳霜刚准备挂电话，赵熠又说道：“对了，之前月风亭爆炸的事情，警方给了几个嫌疑人的照片，等会我发给你，你这几天多留意下。”
　　靳霜回他：“好。”
　　收了手机，靳霜走进观察室里，见到护士正准备推着郁子婧到普通病房，她上前小声问道：“有没有哪里疼？”
　　裹着白布的郁子婧摇头：“我没事，祁医生，出来了吗？”
　　靳霜叹口气，没回答郁子婧，到了普通病房后，郁子婧让祁芙推来轮椅，她要去抢救室门口等着。
　　急诊室门口，几人俱是面色沉重，红灯闪烁，越发让人惶惶不安。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四十四章

　　一场手术；　整整做了六个小时还没结束；　靳霜担心郁子婧的身体；　把她推进病房中休息；　郁子婧本就一天一夜未睡，又遭遇车祸；　早就累了，但是祁芙没出来；　她咬牙等着。
　　靳霜看她这样强撑心疼说道：“别担心；　不会有事的。”
　　郁子婧瞬间就红了眼；　声音低低的：“靳霜，你不用瞒我。”
　　祁芙的情形如何；　她这个当护士的再清楚不过；　虽刀没插在要害，但是要取出来，也不是轻易的事情。
　　再加上之前她们才遭遇了车祸；　伤情未知。
　　祁芙这一关，难过。
　　郁子婧心情沉重；　靳霜也不知安慰什么；　只有待在她身边；　看她没消停过的红眼眶。
　　外面走廊上，林施然握着小周的手越来越凉，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她的心也被高高悬起，早就想好祁芙醒来；　她该说什么，可是现在面对迟迟不开的手术室大门，她哑然无声。
　　那些想好的措辞，在时间的流逝中消失了。
　　林施然满脑子就剩下一个念头；她不能死！
　　靳霜走出病房门，林施然仰头看她，问道：“睡了？”
　　靳霜：“刚眯眼。”
　　林施然点头：“到底怎么回事？我听小周说了一些。”
　　靳霜安抚她：“没事，我会处理好的。”
　　两人对看眼，靳霜满眼笃定，林施然默默垂下眼睑。
　　不一会长廊上走过几个医生，他们步伐匆匆，都是冲着手术室去的，其中一个医生说道：“这是祁院长的千金，你们都给我仔细点！”
　　“放心吧主任，一把手主刀的。”
　　“目前稳定……”
　　断断续续的谈话声传来，几人从林施然面前经过，一阵风般，手术室的门打开又合上。
　　靳霜和林施然依旧坐在长廊的凳子上，又过了半小时后，长廊尽头传来高跟鞋走路声响，靳霜歪头看去，见到行色匆匆的祁院长，和祁夫人。
　　祁院长携着夫人疾步走到急诊室门口，神色焦急，之前是靳霜用电话通知他们的，所以见面就问道：“你是谁？这到底怎么回事？祁芙怎么会来宁安市？”
　　小周紧握住林施然的手，被林施然轻拍了下，她往前走一步，摘掉墨镜喊道：“伯父，伯母。”
　　祁夫人惊诧脸，面色苍白，指着林施然的脸：“你，你，你……”
　　她气的直捂着胸口，半句话说不出来，祁院长狠狠瞪她眼，抿抿唇：“你怎么在这里！”
　　随后他看眼手术室：“小芙是不是因为你来的？是不是！”
　　靳霜卡在林施然和祁院长的中间，语气平淡：“祁医生确实是因为林小姐来的，但不是因为林小姐受的伤。”
　　祁院长气得双手发抖，最后瞪她眼扭头直接往手术室走去，祁夫人亦步亦趋跟在祁院长身后，走到门口时，还不忘回头看眼，眸子里情绪翻滚。
　　临近晚上，祁芙才从手术室里面被推出来，被安排进了ＩＣＵ，祁院长和祁夫人被一群医生围着，他们都在说些专业名词。
　　靳霜看祁夫人脸上表情放松，她对林施然说：“林小姐，不如您先回去吧，现在这个情况，估计你也见不到祁医生。”
　　刚刚祁院长和祁夫人的表情，她不会错认，他们是不喜欢林施然的。
　　再加上这次误会，肯定不会让她见祁芙。
　　小周也帮忙劝道：“是啊然然，先回去吧，祁医生被推出来了，应该没大碍。”
　　林施然摘掉墨镜的眼睛通红，长发盖住脸颊，坐在凳子上半天没挪动身体，也不说好，也不说不好。
　　半小时后，祁夫人从ＩＣＵ走出来，深深看眼林施然，说道：“林小姐，祁芙请你进去。”
　　林施然摘掉口罩，随着祁夫人走进去。
　　祁芙已经醒了，她还插着呼吸机，脸颊上有玻璃蹭到的伤痕，相识这么久，她还是头回见到祁芙如此虚弱的样子，脆弱的经不起一点折腾。
　　林施然坐在祁芙身侧，看她软弱无力的开口说话。
　　祁芙说道：“然然，你知道我在看到那辆车撞过来的刹那想的是什么吗？”
　　林施然缄默。
　　祁芙继续说道：“我在想，如果我死了，还欠你一句对不起呢。”
　　林施然心尖抽疼，嗓子沙哑：“别说话了。”
　　祁芙缓慢摇头：“不，然然，你让我说，我知道这大概是我们最后一次说话了。”
　　“在小周拿出那张照片给我后，我就知道，以后就是见面，我也没资格再和你说话。”
　　“你说的对，我不配。”
　　林施然双手握起，眼中泪蒙蒙的，她极力克制的情绪在祁芙缓慢的嗓音下溃不成军，她想哭，很想把那些委屈全部哭出来，但是地方不适合。
　　她以为那些伤害太久了，她早就能释怀了，但是被祁芙轻轻一提，事情仿佛就是昨日发生的。
　　让她痛入骨髓。
　　祁芙移动手腕，慢慢覆盖在林施然的手背上，林施然透过泪眼看过去，祁芙虚弱的笑笑，她缓口气继续说道：“然然，遇见你真好。”
　　林施然哽咽：“你和她——”
　　祁芙抿着唇，垂下眼睑：“然然，有些事虽然是误会，但它对你伤害是真的，我现在可以和你解释一切，但是抚平不了已经造成的伤口。”
　　“她被家暴了，来找我的时候浑身是血，我让她进屋，至于那些搂抱的照片，是她站不住，我扶她一把。”
　　“然然，我从来不是见死不救的人，帮她，也不是旧情未了。”
　　“只是我没想到你就在楼下。”
　　“这么久，我都在想当初你要和我分手究竟为什么，没想到是这样。”
　　祁芙虚弱笑笑：“至于小周说的分手后佳人在侧，我用我生命起誓，我只收留她半天，再无瓜葛。”
　　林施然紧绷的身体慢慢放松，眸色闪烁，始终不发一言。
　　祁芙闭眼：“然然，对不起，我们分手吧。”
　　林施然勉强站起身，沙哑道：“好。”
　　她仓皇离开ＩＣＵ，过了几分钟，一旁隔着的帘子倏地被拉开，祁夫人表情复杂站在原地，祁芙歪了歪头：“妈，是你做的吧？”
　　祁夫人没说话，只是深深看了眼她。
　　祁芙看眼门口方向，她早该知道的，怎么会那么巧，那人来找她不过几个小时，偏偏然然就能看到。
　　只是以前她太过愚蠢，没想到而已。
　　祁夫人咬着唇：“小芙，对不起。”
　　祁芙摇摇头，她到底经历了好几个小时的手术，身体还很累，她眼角不时有泪水滑过，她想伸手擦拭，却没力气，祁夫人见状心疼的走到她床边，刚伸手，就听到祁芙冷冰冰的声音：“别碰我。”
　　祁夫人垂下手，眼里满是无奈：“小芙，如果你不知道该怎么和林小姐解释，我——”
　　祁芙倏地扬高嗓音：“别去找她！”
　　她讲话太用力，轻咳几声，额头上布满细汗，祁夫人焦急说道：“好，不找不找，妈妈不找她！”
　　祁芙闭了闭眼：“别再去打扰她，她值得更好的人。”
　　祁夫人伏在病床前，拉着祁芙的手腕：“好好好，妈妈都依你，都依你。”
　　祁芙闭上眼睛，滚滚热泪从两鬓滑过，流进枕头里，她侧过脸，祁夫人怜爱的想伸手摸摸她发丝，手伸在半空中，还是没落下，最后叹息：“你好好睡一觉，妈妈等会来看你。”
　　迟迟没有人回答她。
　　祁夫人看女儿脸埋在另一侧，肩膀耸动，从小到大，她何曾这么痛哭到失态。
　　整个房间里静悄悄的，祁夫人知道她现在不想让自己看见，她起身挪到门口，刚打开门，就听到祁芙泣血的声音。
　　“妈。”
　　祁夫人僵硬住身体，手搭在门把手上，耳边是祁芙的声音，她说道：“女儿这辈子不孝的事情有两件。”
　　“一件是和然然在一起。”
　　“另一件是此生不娶不嫁，孤独终老。”
　　祁夫人勉强回复：“小芙，别说气话了。”
　　祁芙嗓音淡淡的：“我是不是在说气话，您再清楚不过。”
　　“出去吧。”
　　祁夫人连回头的勇气都没有，她哗啦一声打开门，提步走出去。
　　是啊，她是不是说气话，自己还能不清楚吗？
　　到底是自己身上掉下的肉，从小见着她长大的，脾性如何，没人再比她这个母亲知道了，若非是当初的小芙软硬不吃，她也不会想出那么卑劣的手段，让林施然主动离开。
　　祁夫人失魂落魄走出ＩＣＵ，出了门便和祁院长撞在一起，她双目无神的和祁院长说道：“老公，我是不是真的做错了？”
　　祁院长冷着脸，难得摆出威严气势，他看眼里面，又看眼自家夫人，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祁夫人无奈摇摇头：“扶我休息会。”
　　林施然离开ＩＣＵ也没立刻离开，去了郁子婧的病房看看情形如何，靳霜在一旁陪着，看到她眼睛通红，料想刚刚在里面肯定是和祁医生聊过了。
　　小周知趣的退到病房门口，防止有人进来看到林施然。
　　病床上的人睡得很不踏实，眉头皱着，细汗布满额头，靳霜用面纸擦拭掉，扭头和林施然说道：“抱歉，林小姐，我已经和赵熠说了，他很快会在安排一个人过来。”
　　林施然摆手：“没事，你先陪着你姐。”
　　靳霜没答话，只是用心替郁子婧擦拭脸颊，表情温柔，林施然收拾好心情，说道：“靳霜，刚刚导演打电话过来，我要先走了。”
　　靳霜忙起身，点头：“今天真是麻烦你了。”
　　林施然苦笑一声：“谈什么麻烦。”
　　靳霜瞥眼她浅淡表情，开口说道：“林小姐，时间是抹不去情深的，虽然我知道自己没资格插嘴，但我希望你和祁医生不要一点误会就分开。”
　　“要找一个喜欢自己，而自己又喜欢的人，很难。”
　　林施然听到这话淡笑，抬眸看她：“靳霜，你有过喜欢的人吗？”
　　靳霜嗯了声：“我十六岁的时候喜欢过一个女孩。”
　　林施然：“那你是如何放下的？”
　　靳霜无奈垂眼：“从没放下。”
　　房间里登时很安静，林施然漂亮的双眸看不清楚情绪，隔了好一会，她才说道：“我先走了。”
　　靳霜：“好。”
　　她起身送林施然离开，身后病床上的人本紧皱的眉头缓缓松开，一滴泪从眼角滑过，落尽了发丝里。
　　温热的。
　　如同此刻她的心。
　　

　　☆、第四十五章

　　郁子婧在宁安市住了几天；　警方那边一直没什么进展；　车子是盗的；　已经被弃置一旁；　茫茫人海，要找；　不是很容易。
　　而且明显，对方手法老练；　不像是第一次作案。
　　赵熠迅速安排了一个人过来接替靳霜；　所以这几日靳霜都寸步不离守着郁子婧。
　　在医院的时光总是漫长的；　以前郁子婧忙忙碌碌倒也没觉得有什么，当自己躺在病床上才知道难熬至极；　祁芙已经可以下床了；　她被祁夫人搀扶走到郁子婧的病房里，靳霜正在给郁子婧洗水果，见到祁芙进来放下手上东西过去扶她。
　　祁芙脚步缓慢；　走到郁子婧病床前，问道：“好点了吗？”
　　郁子婧忙掀开被子想下来；　祁芙坐在她身侧；　示意她别动；　祁夫人见此情景对三人说道：“你们聊，我先出去了。”
　　祁芙淡淡应下：“嗯。”
　　祁夫人睇她一眼，低头走出病房。
　　郁子婧听到合上门的声音歪头和祁芙说道：“祁医生，还没得及谢谢你。”
　　祁芙笑道：“要交你这个朋友可真不容易，非得以命相换。”
　　靳霜眉梢微动；　沉默了会没说话，郁子婧回她：“说明我是个危险的人，祁医生以后可要离我远点。”
　　祁芙：“那你可错了，这说明你值得。”
　　郁子婧看祁芙淡笑眉眼，想了会开口道：“祁医生和林小姐……”
　　祁芙倏地眼神变了变，淡笑的表情敛起，表情有些僵硬：“我和她大概真的是应了那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