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我很难吗-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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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接不接受你，那不在你考虑的范围，温玉我问你，如果你当初知道郁姐不喜欢你，你还会不会喜欢她？”
温玉她吼得一愣一愣，本就醉酒的眸子呈现赤红，委委屈屈回她：“当然会。”
何小曼吐口气：“那不就行了，温玉，你做的很好。”
温玉听到何小曼的安慰本红肿的眼睛又开始掉泪，脸上妆容都花了，何小曼没辙从包里拿出湿巾替她擦干净，秦婉看了腕表，和小张说：“明儿还有早班，我们把温玉先送回去吧。”
小张看时间，差不多快要十点了，她点头喊来服务员买单。
结完账小张和秦婉扶着温玉上的士，何小曼拢了拢衣服对小张说：“你们就别过去了，我知道她住在哪，明天我也休息，晚上我去照顾她。”
“你们先回去吧。”
小张显然是想送温玉回公寓，被秦婉拉住手腕，秦婉往何小曼点头：“那就麻烦你了。”
何小曼啧一声：“哪有什么麻烦不麻烦，这家伙哪次失恋不是我陪着，放心吧。”
在饭店门口，四人道别，出租车呼啸而去，秦婉伴在小张身边，霓虹灯闪烁，点亮整个城市。
郁子婧也在窗子口看下面，整个客厅的灯只亮着一盏，她抱着杯子坐在飘窗前，看楼下的霓虹灯闪闪烁烁，宛如她现在的心情，飘忽不定。
回复完小张晚安后她就将手机仍在了一边，夜色沉淀，让她纷乱的思绪也渐渐沉下来。
半夜无眠，郁子婧周日是休息，昨天她都想好了，早上去买点新鲜食物送给靳霜，顺便在她那里照顾一天，但是昨晚上的事情让她始终心中不安。
在床上辗转了半夜，到凌晨才迷迷糊糊眯着，没到九点她就睁开了眼，骄阳透过窗户缝隙照进来，她揉眼睛，才发现自己昨晚上都没有拉上窗帘。
一夜没睡好，郁子婧精神气不是很好，手机在客厅不休不眠响着，她起床，全身乏软。
郁子婧走到沙发前接起电话，刚喂了一声发现声音很沙哑，嗓子口还有些疼，昨晚上窗户没关，估计是寒气入体，有了感冒的征兆。
她捏着嗓子口，咽口水都疼，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电话那端何穆媛干脆利落吩咐：“今天中午回家吃饭。”
郁子婧还没来得及拒绝，郁清的声音透过电话线传过来：“子婧啊，周末休不休息？上次没吃上饭爸爸一直记挂着，你有空回来吃饭啊。”
听到郁清年迈的叨唠，郁子婧本想挂电话的手顿了顿，隔了好久才说道：“好。”
郁清挂了电话，看向何穆媛，一脸不满：“你到底怎么回事啊？本来女儿就在两家摇摆不定，你这是想拉拢女儿过来呢，还是想把她推过去？真没见过你这样的。”
何穆媛被训的脖子粗，梗着脖子说道：“那怎么了，我给她介绍个有钱人还错了，老郁，你心里不也是这么想的？那丫头万一到老不养我们怎么办，当初我就说不该那么轻易把户口迁过去。”
听到她又开始老生常谈，郁清哼一声将手机仍在她手上，扭过头去了厨房。
何穆媛鼓囊两句，看到郁清从厨房里走出来，对她道：“对了，把吴双和靳霜也叫来吧，上次这孩子也没能吃上一口饭。”
虽然心生不满，但何穆媛还是打了电话，和吴双套了近乎就让她过来吃饭，吴双本来就想去找靳霜聊聊，现在听说郁家请吃饭，当下连连说好。
郁子婧回家比较迟，快十二点半，她没有这个家的钥匙，敲了门后就在等待。
开门的人神清骨秀，见到她莞尔，月眉星眼，唤她：“姐，回来了。”
态度自然的仿佛这是她家般。
郁子婧怔愣下，自从昨晚上知道对靳霜抱有其他心思，此刻见到她完全没有平时的从容淡定，甚至连眼神都几次从她身上飘过，靳霜见她眼神闪烁，以为她担心自己说出她和祁芙的关系。
靳霜收敛了笑容。
郁家还是老样子，浮在表面的温馨，靳霜携郁子婧往里走，何穆媛坐在沙发上和吴双说话，郁子婧进去后打招呼：“妈，姑姑。”
吴双仰头，看到郁子婧伸手拉她坐在自己身侧：“子婧回来了，快坐坐。”
郁子婧坐在她身边，放下包包，何穆媛依旧冷脸不阴不阳说她：“你还知道回来啊。”
吴双忙打哈哈：“哎哟，嫂子你就别怪子婧了，好歹还知道回来呢，你瞧瞧靳霜，从退伍都这么久了，一次都没回过家。”
“孩子大了，就这样。”
郁子婧和靳霜皮笑肉不笑附和，何穆媛的脸色缓和了点，对郁子婧冷哼一声：“你要不是我女儿，我才懒得管你！”
虽是斥责，但是语气软和不少，吴双见缝插针拉着何穆媛说了会其他的话题，郁子婧始终静默坐在沙发上，宛如个外人。
午饭时间，郁清从厨房出来，见到郁子婧就憨憨的笑：“女儿回来了。”
郁子婧扬眸浅笑：“爸。”
郁清用干抹布擦干净手，走到郁子婧身边推她后背：“回来就好，快，开饭了。”
他说着招呼众人一起去吃饭，吴双拉上何穆媛，靳霜跟在两人身后，饭桌不大，四方桌，但是多了一个人，吴双指着靳霜说：“和你姐坐去，小时候就差没黏在一块了，也不知道怎么大了没以前黏糊了。”
靳霜只好将凳子往郁子婧这边挪了挪，她腿走路利索，已经看不出受伤姿态。郁子婧往一侧让了让，对她说：“还没开始上班？”
靳霜坐下后扭头看她，午时的阳光有些炫目，她眯了眯眼：“还没，明天去。”
郁子婧看她眼睛仿若带了流光，她捏紧筷子，笑了下：“腿都好了？”
靳霜作势动了下：“没事了。”
郁子婧淡淡点头，吃饭，不置可否。
都说伤筋动骨一百天，靳霜这才休息还没一个月就要赶回去，到底是因为上班，还是因为林施然，郁子婧不愿意深想，她深吸一口气，见郁清从厨房出来，招呼众人：“吃吧，先吃。”
饭菜依旧还是老味道，但是吃的人心情不同，味道自然就不同。
郁子婧匆匆吃了几口就饱了，她本就不饿，加上感冒，头昏昏沉沉的，郁清给她夹了不少菜，笑着和吴双说：“这两孩子，现在这么生疏，以前好的就差穿同一条裤子了。”
“咳咳咳……”
郁子婧倏地咳嗽出声，她捂着嘴巴，脸涨红，清了嗓子才抬眸，眼睛里有水波荡漾，她不好意思说道：“呛到了。”
郁清起身倒了杯水递给她：“你们啊，在外就是不会照顾自己，瞧你，是不是感冒了？”
郁子婧自知瞒不过郁清的眼睛，她坦然：“嗯，没事，有些小感冒，我吃些药就好。”
何穆媛夹了菜放在碗里，话说的漫不经心：“不如回来住，我和你爸都能照顾你。”
郁子婧当即拒绝：“不用了，房子离医院近，方便临时加班。”
何穆媛声音拔高一点：“加班加班，你看看你多大了，都快三十了，还以为自己十八呢？也该考虑考虑人生大事了，这工作天天加班，我看你不如辞了，回来安心找个人嫁了。”
郁子婧吃饭的筷子顿了下：“谢谢妈提醒，我知道该怎么做。”
“你！”
何穆媛用眼神示意郁清，郁清瞪她眼，她才消停，没说话。
真不是好歹。
余下的话被吴双岔开，吴双拉着郁子婧问了些医院的事情，很关切，郁子婧一一回她，吴双瞥眼郁清和何穆媛的脸色，小心翼翼问道：“子婧啊，你是不是很久没回那个家了？”
郁子婧搁下筷子，看郁清和何穆媛的目光紧紧锁在自己身上，她淡然笑笑：“工作忙，没时间回去。”
实则，懒得回去。
就连郁家，她都不回来，又怎么会回去那个家。
那家，在她之前是有个女孩的，她应该叫姐姐，郊游的时候出了意外不幸去世，后来他们才把主意打到自己身上，刚接回她回去住的那段时日，对她很好，吃穿用度，都是最好的。
好似要把以前欠她的全部还给她。
可惜好景不长，郁子婧上大学的时候得知她妈妈又怀孕了，生个男孩，他们没让她回去，她自然也没想回去。
在她心里，从来就没承认自己是那家人。
要不然，她不会保留郁姓。
那家人有了孩子后，似是一切都回到了过去。
郁子婧想，没什么不好，虽然在外人看来她是可怜的，因为一个孩子，将她又打入地狱，他们认为她是恨着那个只见过几次面的弟弟，其实她是感激他。
要让她和那家人生活在一起。
才是真的慢性自杀。
那个孩子出现的刚刚好，解放了她。
郁子婧淡然的眸子里不夹其他情绪，让人探究不出真假，何穆媛和郁清互相对看眼，没再说话，靳霜靠在郁子婧身边，伸手捏了捏她放在桌子下的手，粗糙的老茧碰到细嫩的肌肤，有些疼。
靳霜用劲握了握，郁子婧用另一只手反拍了她手背，并收回了手。
饭后，郁子婧帮忙收拾碗筷，郁清在厨房洗碗，见郁子婧站在自己旁边，他憨厚的笑笑，说道：“子婧，你是不是介意姑姑问你的事情？”
“我看你脸色不太对。”
郁子婧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轻笑：“没有，就是感冒了。”
郁清伸手拍了拍她头顶，心疼道：“辛苦你了。”
郁子婧仰头：“不辛苦。”
何穆媛见父女两人在厨房里聊了很久都没出来，她假装切水果，端着几个苹果和盘子进了厨房，见到郁清手还放在郁子婧头上，满脸慈爱，她轻咳声，从两人面前走进去，鼓囊：“子婧你等会把水果端出去给姑姑吃，我有话和你爸说。”
郁子婧点头，见何穆媛切好水果，她从一旁拿了几个牙签戳在上面，扭头出了厨房。
何穆媛见她身影离开，关上门就是问道：“你刚刚在饭桌上瞪我干什么？”
郁清背对她：“你暂时就不要逼子婧了，苏家的事情才过去，就不能消停点吗？”
何穆媛瞬间喊了起来：“什么叫我消停点？老郁，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吧，当初和苏家，可是你先提出来的！”
“还说什么看苏洋那孩子不好，当初你争着把你女儿送去可不是这么说的。”
郁清没有她伶牙俐齿，被气得只得哼哼道：“别说了，你要是想让女儿嫁个有钱人，下辈子无忧就给我闭嘴！”
何穆媛被他顶了一嘴，想回话又想到郁子婧只听郁清的话，她忿忿的跺脚，离开了厨房。
门外，郁子婧正和吴双坐在沙发上吃水果，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吴双看了看时间，仰头问郁子婧：“靳霜呢？”
郁子婧歪头看眼：“会不会在卫生间？”
卫生间的门关着，郁子婧不知道她在不在，往前走几步，看到靳霜从厨房旁边的小暗房走出来，她不解问道：“你去那做什么？”
靳霜笑的自然：“去找卫生间，找错地方了。”
郁子婧指着另一边方向：“那。”
靳霜深深看她眼，扬笑：“好。”
午休后，吴双要走了，郁子婧也有些头晕，想回租房，靳霜想陪郁子婧回去，却被吴双一把拉住手腕：“今天你必须和我回家，别想再跑了。”
靳霜无奈，只得妥协：“好，我晚上回去，可以了吗？”
吴双不同意，仍旧抓着她手腕：“还是现在和我回去吧。”
靳霜瞬间就冷脸了，她回吴双：“我说晚上就晚上，放心吧，不会改的。”
吴双被她森然的话语噎住，愣了下，松开了靳霜，何穆媛和郁清送她们到楼下，郁子婧先走了一步，等到靳霜走到路口时就看到她坐上出租车，靳霜叹口气，转头去找吴双。
她想先送吴双回去，没料到在拐角处看到一辆黑色轿车停下，接着门打开，吴双被一双手拉进去。
靳霜别开眼，快步走出拐角，上了自己的车。
满脑子都是刚刚那幕，她恼恨的用手砸了方向盘，有汽车喇叭声响起，很刺耳。
不少人张望靳霜这边，靳霜发泄了情绪后才平复呼吸，慢慢将车倒出车库，开往公馆方向。
郁子婧坐在出租车上，手机滴的一声，她拿起来看眼。
靳霜：到家没？
郁子婧回她：还没，在车上。
靳霜：我在你家楼下等你。
郁子婧握着手机，坚硬的壳子把她手指硌的生疼，对着微信框反反复复打了不用，最后又没有发出去，她不知道靳霜那端看她的信息始终输入，最后只有两个字：好的。
郁子婧到了楼下，见到靳霜正靠在车上，是辆银白色的小轿车，很普通的款式，她提步走过去，见到靳霜，扬笑：“什么事？”
靳霜伸手拎着袋子，里面装了好几种感冒药：“不知道你究竟怎么样，就都买了一点。”
